楚王殿下在前,姚大人帶著一眾官員浩浩蕩蕩的趕了過來,看到的便是眼前這一幕。
鬼丫頭果然沒讓本王失望。
王妃娘娘太彪悍了,順德府一眾女將都不是對手。
大家見是這些閨中小姐陪著王妃娘娘練身手,暗暗松了口氣。
王妃娘娘身嬌肉貴,別有什麼閃失才好,看眼下這情況,怕是大家都故意讓著王妃娘娘,不就是為了巴結王妃娘娘,逗王妃娘娘一樂。
姚大人彰顯了主人的氣度,所有在場的女眷,按人頭賞銀十兩。
過了姚府家宴,江紫煙覺得已經沒有必要留在順德府。
想問南宮昊什麼時候回京,偏偏接連幾日沒見到楚王殿下的影子,就連多鐸攝政王也不知在忙些什麼。
虧得姚玉婷每天約了江紫煙和一幫喜愛舞槍弄棒的官家小姐,到順德府練兵場上,每日里切磋武藝,這才絆住江紫煙回京的心。
豈不知她們這里風平浪靜,每日玩鬧嬉笑,有人按捺不住內心的恨意,瞅準時機,進了順德府。
順德府樂康巷。
說是巷子,住戶都在兩旁開門,這個巷子只是兩旁的住戶留作水道用的。
到了巷子盡頭,有一戶人家。說白了,這就是一條死胡同。
這戶人家原是販賣茶葉的,姓林。後來發跡了,便攜帶家人到京城定居,這個宅子也就閑置下來。
前幾天從京城來了一伙人,說是林老爺包養的外室,家中主母發現外室有了身孕,要發買到青樓去,林老爺這才派了丫環婆子下人,護送到老宅這里生養的。
原本快到年下了,外地經商會老家過年,看望老人的也不稀奇。
稀奇的是這家人自從到了順德府,就沒和街坊鄰居有過交往。
按說林家也是順德府土生土長的,雖是單門獨戶,巷外的住戶也是老街坊了,回了祖居之地,怎麼著也得和街坊們見個面打個招呼不是。
除了一個管家模樣的,拿著地契到地方那里備了案,知道他們不是憑空佔人房產外,再無一人和街坊見過。
有好事的鄰居,備了年貨,像往常似的相互送禮,給林家送禮的,無不是被拒之門外,說主人身體欠安,不方便見客。
卻又不見有大夫上門,多嘴的街坊不免八卦議論。
這些小事,江紫煙自然不會在意。如今有南宮昊在這里,那里還用自己去關心那些亂七八糟的。
每日帶了葉羽葉蟬,滿順德府的游蕩,這恐怕是來到這異世最閑暇,最享受的日子了。
期初是為了幫南宮昊來的。
如今瘟疫解除,余下的由南宮昊擋在前面,若是不盡情的享受人生,豈不是虧大發了。
明天就要過年了,驛館里因著楚王殿下和楚王妃還有貴客多鐸攝政王,備下了比往年豐盛百倍的年貨。
驛館內外裝飾一新,比起當初迎接楚王殿下時有過之而無不及。
江紫煙今天沒出去,帶著葉羽葉蟬布置她們的住處。
小花小草看上去年齡不大,兩雙小手卻是靈巧。
早就剪好了窗花,不知王妃娘娘是不是稀罕。
見江紫煙說要布置住房,小心翼翼的獻到王妃娘娘面前。
江紫煙見到裁剪小巧得體的小動物,樂的像個孩子,抱著小花轉了好幾圈,愣是把小花弄得面紅耳赤。
看到這麼多精巧的窗花,何不給南宮昊送些去,不知那個冰山臉,看到這些乖巧的物件,會有什麼反應。
剛出房門,看到夏陽沿著回廊走過來。
「王妃這是要出門嗎?」
夏陽一臉恭敬,顯然對王妃是敬重至極。
「侍衛長有事?」
「王爺請王妃過去商量事情。」夏陽恭恭敬敬回道。
一向不愛多言的葉羽葉蟬相互看了一眼,還真是心有靈犀。
這邊剛要去送窗花,那邊就派人來請了。
「頭前帶路,」
江紫煙也是覺得,這都年底了,怎麼也不會再出門了,這才想到南宮昊那里起看看。
這才幾天沒見,便覺得好似過了幾年,若是沒有送窗花這個由頭,想不出用什麼理由去看南宮昊。
好在南宮昊也是個會來事的,知道派夏陽過來。
這些天一直沒見到南宮昊的人影,江紫煙知道南宮昊定是在忙。
那天客棧中搜出那麼多手雷,南宮昊作為欽差大臣,出了這樣的古怪事情,若是不弄清楚了,回到朝堂,如何向皇上交代。
還有就是,這里地處邊境,這些人帶著這麼多害人的物件,目的何為?
江紫煙看上去和一幫後宅小姐混在一起,沒心沒肺的,內心一直在想著這件事。
背後制造這些手雷的是誰,是不是和自己來自同一個地方。
怕南宮昊懷疑,這才裝的無所謂的樣子。
今天見了南宮昊,如何開口打探關于手雷的事呢?
葉羽葉蟬留在門外,江紫煙走了進去。
意外的是攝政王多鐸也在這里。
「江小姐大駕光臨,難得,難得,好久不見江小姐了。」
多鐸攝政王模著一臉假胡須,臉上堆著笑。
「攝政王好清閑,怎麼有功夫陪我家王爺聊天來了?」
江紫煙見多鐸給她打哈哈,也順便揶揄多鐸一嘴。
「咱們說正事。」
楚王殿下一本正經,萬年不化的冰山臉上雖未堆著寒霜,卻也是一本正經的,一臉嚴肅。
虧得帶著面具,不然,肯定會把人凍僵。
就該讓你帶著面具,好在一輩子也摘不了。
想到婚後睡在一張床上,醒來看到的是一張面具,太煞風景了。
呸呸呸,瞎想什麼呢?
這些天南宮昊和多鐸一直忙著查找這些手雷的出處。
那天江紫煙告訴了南宮昊如何使用這些手雷,南宮昊便帶人到荒郊野外做了實驗,結果比江紫煙說的威力更大。
這種新型武器若是流傳到各國,得有多少士兵遭殃,得有多少家庭破碎。
正好北遼攝政王多鐸也在這里,和多鐸商議後,便查找制作這種東西的人。
沒有找到制造這種東西的人,倒是讓南宮昊手下鍛造兵器的,分析出了那些東西里面的成分。
試著做了一些,沒有原本的威力那麼大。若是放到戰場上,想必用作嚇人壯聲威,也是不錯的。
多鐸也派出手下,在附近查找,結果一無所獲。
看著攝政王多鐸整天吊兒郎當的樣子,不了解的還以為是誰家的富貴公子,整天的無所事事,茶館酒樓一待就是一天。若是知道這就是北遼大名鼎鼎,殺人不眨眼的攝政王,怕是沒人和他在一個酒樓用飯,在一個茶樓喝茶了。
「葉秋將軍來信,南疆這幾天正在往邊界運兵馬糧草,怕是他們會趁著過年對我們發起進攻。」
楚王南宮昊手上拿著葉秋將軍的信。
既然當著多鐸的面亮出信,想必信的內容,多鐸也是知道的。
「我要連夜到前邊去,這里的一切就托付給攝政王了。」
楚王殿下兩眼看著江紫煙。
南宮昊這是把自己的未婚妻托付給情敵了嗎?
「我要陪你到前線去?」江紫煙想都未想,月兌口而出。
「你是沒見過南疆人的彪悍。說出大天來,本王也不會讓你到前線去。」
南宮昊態度堅決,口吻不容置疑。
「江小姐,別以為留在驛館就安全了,順德府城中有多少圖謀不軌的人還不知道,也許這里更危險,你不是怕了吧?」
多鐸陰陽怪氣的發了一通牢騷。
「本小姐就不知道怕字怎麼寫!」一個怕字激起了江紫煙的斗志。
也是,手雷是在順德府城內查到的,也許制作它的人就在順德府,找到他,就能見到老鄉了。
江紫煙有小小的激動和興奮,也許在今夜,就會見到久違了的老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