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無妨,只要令弟從此以後謹言慎行,本小姐是不會計較的。」
江紫煙的眼里流轉著寒光,不是拓跋布剛才懲罰了拓跋澄,不介意代北高麗皇帝讓這個憨貨成為殘廢。
「你就知道欺負我!看我回去不告訴唔‧‧‧!」二皇子的喊聲差點掀了驛站的屋頂,蹲在身邊的護衛適時伸手捂住二皇子的嘴,下面的話才沒有喊出來。
「見到楚王,還請江小姐在楚王面前幫本皇子美言幾句。」大皇子到了八輩子霉帶著拓跋澄這個憨貨。
「啊!啊!‧‧‧撒手!放開本皇子!」兩個護衛在拓跋布示意下攙起拓跋澄走到一邊,捂在嘴上的手剛松開,又一聲撕破蒼穹的聲音充斥了大家的耳膜。
「給我掌嘴,直到你們主子發不出聲為止。」拓跋布命令兩個護衛。
「主子,不是我們大膽,實在是大皇子的命令不得不听。」
一個護衛把二皇子的雙臂背到身後,一個護衛左右開弓一頓猛刮。這耳刮子打的那叫一個爽。
一場鬧劇過後,大家統一意見,決定先到順德府見楚王,然後再商量下一步行動。
驛站的人告訴他們,天黑以前定會到達順德府,只是再往前沒有客棧,讓他們帶足干糧。
出了驛站,這才看到天空好似蒙上一塊黑布,眼看著一場暴風雪就要到來。
拓跋布見江紫煙她們衣服單薄,便讓江紫煙帶著葉羽葉蟬上了給江翹楚準備的馬車,一行人浩浩蕩蕩往順德府而去。
江紫煙她們乘的馬車,原本是拓跋蘭公主來北晉時乘坐的。
北高麗再窮,也不會虧了一國公主,何況拓跋蘭是來北晉和親的,太寒酸了丟北高麗的人不說,拓跋蘭以後在北晉也沒面子。
這輛馬車的四壁上襄滿了珍珠翡翠,頂上一顆碩大的夜明珠。
本來這輛馬車是要載著江翹楚回北高麗的,保暖做的非常到位,即是江紫煙她們衣服單薄,坐在馬車里,也感覺不到絲毫的寒意。
兩個小丫頭興奮的不行,江紫煙躺在軟榻上,半點沒有被車內的豪華驚艷到。
「表小姐,你說江翹楚放著這麼舒服的轎車不坐,非要道外面享受冰雪寒氣,還真是不會享福。」
葉羽葉蟬面面相覷,兩人都不理解江翹楚為何有福不享,非要出什麼蛾子。
兩個人自小被大夫人帶在身邊,過慣了刀頭飲血的生活。跟了江紫煙,又是一直奔波在外,沒過過一天安生的日子,早就羨慕後宅女子手不拿肩不挑的生活。
放著這麼舒適的日子不過,讓這麼多人為一個人奔波,到底是為什麼。
「等到這次回京,本小姐就給你們找個好人家嫁了,讓你們也過上後宅女子的舒適日子,滿意了吧?」
江紫煙躺在軟榻上,眯著眼。還別說,古人真會享受,這馬車的反震做的很到位,躺在那里,一點顛簸的感覺沒有,仿佛躺在搖籃里,讓人昏昏欲睡。
「表小姐,你又揶揄我倆。」
此去順德府,只怕是有的忙了。
「哦,這麼說你們兩個急著嫁人了?」
「哪里,我們才不想,我們只想跟著表小姐。」
再看江紫煙已經發出細細的鼾聲。
葉羽葉蟬對視一眼,也不知剛才的話表小姐听到沒有,若是回京把她們兩個給嫁了,如何是好。
兩個小丫頭縮在踏上,心中忐忑的不行,不一會就在馬車的搖晃下閉上眼楮。
江紫煙睜開眼,見兩個丫頭在夢里還在囈語︰「表小姐,我們不想嫁。‧‧‧‧‧‧」
「呵,小樣兒。」翻個身,接著睡去。
行至中午,葉秋過來詢問表小姐是否用餐,車上的幾個人這才醒來。
說是用餐,只不過是把帶來的干糧放在火山烘烤,然後喝些燒開的白水。
出門在外,又是在這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地方,這已經是不錯的了。
江紫煙也不矯情,和葉羽葉蟬跳下馬車,圍坐在一個火堆旁,接過葉羽遞過來的干糧,一邊吃,一邊喝水。
天空已經有零星的大學片落下,只不過落到地上馬上融化。
「葉將軍,吩咐下去,讓大家抓緊用飯,道路會越來越不好走,拖延下去,怕是大家都得遭罪。」
江紫煙一邊吃,一邊囑咐葉秋。
其實大家都看到天氣的變化,都在趕時間。
遠處的火堆旁,多鐸攝政王和拓跋布大皇子站在那里吃東西,兩個人的眼楮不時的看向這里。
自己看好的女子,還真是不同凡響,天寒地凍的,愣是和一群老爺們一起啃快硬干糧。
江紫煙帶著葉羽葉蟬上了馬車,隊伍繼續前行。
有多鐸攝政王和拓跋布大皇子及葉秋將軍,江紫煙不用擔心行軍的事,躺在軟榻上,迷迷糊糊又進入夢鄉。
「你看這雪,下得好大,若是在京師,明天就可以堆雪人了。」
睡了幾乎一天,葉羽葉蟬醒來,打開車上的窗戶,看到外面飄著的鵝毛大雪,小聲嘀咕。
江紫煙雙眸微睜,看著自己蔥郁般的指尖,嘴角不覺上翹,馬上就要見到南宮昊了。
說起自己這個準郎君,長這麼大,總共也就見過兩次。
第一次是在二郎山,那時相互不認識,江紫煙雖是傾盡全力救下楚王,只不過是在盡自己作為醫生的職責,實在不知道救下的是自己的未婚夫。
第二次是在宮宴上。
只是見過兩次而已,江紫煙就把南宮昊當做自己今生的唯一。若是和前世的閨蜜死黨說出來,她們肯定不信。
不要說別人,就是江紫煙自己都感覺有些不實在。
前世里,有多少相戀多年的戀人尚且不一定走到一起,如今只是見過兩次的一個陌生人,憑著一紙婚約,就要成為自己今生的伴侶,說出來著實有些可笑。
也許這就是一見鐘情。
一見鐘情也得是兩情相悅才能長久。
見葉羽伸手接了雪花端進車廂,瞬間雪花融化在手上。江紫煙一骨碌爬起來,把手伸到車窗外。
涼涼的雪花飄到手上,探頭向外看去,地上亦是有些泥濘,走在馬車兩旁的人,身上被濺上了泥水。
關上車窗,江紫煙重新躺到軟榻上。有這麼舒服的地方不待,非得出蛾子,玩什麼失蹤,真是吃飽了撐的。
前世里,會說話就開始背中藥方子,會走路就開始練扎馬步,直到來到這里之前,沒有一天消停過。
來到這里,忙著和江府上的牛鬼蛇神周旋,好不容易有了自己的府邸,又忙著那些店面鋪子的生意。
像今天這樣四平八穩的躺在這里,前世今生還真就沒有過。
「表小姐,前方五里就是順德府,打前站的已和楚王的人聯系上了,再有半個時辰,就會見到楚王。」
葉秋將軍敲敲車窗,在馬車外說道。
葉秋將軍是老國公爺的部下,快要見到楚王了,表小姐怎麼說也得捯飭一下。
車門打開,江紫煙走出來。
一張臉不算妖艷卻很精致,一身男裝,英姿颯爽。
葉秋覺得自己真是多事,表小姐這樣就挺好的,若是這樣的女子進不了楚王的眼,只能怪楚王眼神不好。
看著白茫茫的遠方,半個時辰,天應該不會黑下來。
葉羽葉蟬也走出車外︰「表小姐,咱們進去吧,外面怪冷的,有個什麼好歹,我們怎麼給楚王交代。」
江紫煙回頭捏住葉羽的鼻子︰「你這小妮子,說什麼呢?本小姐用得著給誰交代嗎?」
葉羽退回車內,江紫煙進來專找葉羽身上的癢癢肉撓,葉羽笑著倒在車廂里。
還真是三個姑娘一台戲。
葉秋笑著騎馬往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