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這人盯著自己,江紫煙居然臉紅心跳,為了掩飾自己,說道︰「看閣份不凡,想必身價不菲,那就用銀子來計算好了,若是你覺得自己值一百萬兩,那便給在下一百萬兩,若是你覺得自己不值一兩銀子,那就一兩銀子也不用給我。」
小樣兒,自己作難去吧,計算一下自己值多少錢。
說完江紫煙便要往外走,再待下去,怕是要被眼前這個長相妖孽的人拿下了。
「哎呦,」
江紫煙剛剛轉過身,那人「哎呦」了一聲,驚得江紫煙連忙轉過身,蹲到這人身邊。
江紫煙不明白,為何這人可以牽扯著自己的心,這人的一舉一動都讓自己動容。
當下江紫煙伸手探上這人的脈搏,眼楮看著這人,問道︰「感覺如何?是不是傷口痛了?」
可能是麻藥過了,傷口不痛才怪。
江紫煙盡量掩飾著自己的緊張,只是一個長得好看的陌生人而已,過了今天便會各自天涯靜好,也許再不相見,緊張什麼。
那人盯著江紫煙,江紫煙臉上的每一個毛孔都盡收眼底,見江紫煙相貌甜美高傲,瀟灑不羈,仿若降世仙子神采飛揚明艷逼人。
別是身上特有的氣息,常年混跡于軍營中的大男人,自然知道這氣息不是男人身上能有的。
兩人相互對視,江紫煙忘了在給人把脈,自己倒是一顆心像是小鹿亂撞,臉頰沒由來的紅了起來。
前世里十幾歲就生活在軍營,見過的美男不計其數,認為自己對異性是戒了的,豈知見到眼前這人,卻讓自己破了戒。
藍衣下人進來時,看到的正是這一幕。
「我家主子怎會對著一個小白臉盯著看,太不可思議了。」藍衣下人心里嘀咕著。
接下來的一幕更讓他不可思議。
江紫煙見藍衣下人進來,馬上松開那人站了起來,那人也干咳兩聲用以掩飾。
「我到外面看看。」江紫煙說著往外走。
自己不是在給傷者治療嗎?剛才不過是檢查而已,有什麼好掩飾的。
到了洞外,涼風撲面而來,這才讓一顆撲通撲通的心趨于平穩。
此時洞外亦是大亮,冬日的陽光透過樹木射了過來。
葉羽葉蟬正在洞外的空地上遛馬,魯老板牽著毛驢在一旁站著。
見江紫煙出來,葉羽葉蟬把馬拴在樹上,走到江紫煙面前︰「表少爺,」
其實昨晚江紫煙睡過去以後,守在洞外的幾個人都進去過。見傷者傷口已經包好,便沒有打攪江紫煙。他們都知道,救治傷員這種事,看上去輕松,實則勞心勞力,最是費神。
藍衣下人也從醒來的主子那里得到命令,讓他去調取人馬,主子這樣虛弱實在不易移動。
那人迅速離去,不久又轉了回來。
江紫煙惦記著山上的‘鹿角草’,既然人已經救了過來,還是趕緊的辦自己的事情。
「表少爺,咱們還上山嗎?」葉羽上前問道。
昨晚兒到現在,沒顧上問葉羽葉蟬她們,是否見到‘鹿角草’,現在得了空,江紫煙道︰「見到‘鹿角草’沒有?」
「見到了,只是沒把背簍帶下去,只能空手而回。」葉蟬上前道。
「既然見到了,便不能空手而歸,我們先吃點東西再到山上去。」江紫煙道。
幾個人坐在洞口吃著帶來的餅子和肉干,談論著‘鹿角草’
過了一會,來了一幫人,四個健壯的大漢抬著一個特制的擔架,隨來的還有兩個人背著藥箱。
藍衣下人正好從洞里出來,見到來人,招呼進去。
江紫煙帶著葉羽葉蟬走進洞里,見幫不上什麼,便站在一旁。
紫衣人人依然趴著,幾個大漢上前連著被子一塊抬上擔架。
藍衣個下人揮了手,一幫人抬起擔架往外走。
路過江紫煙身邊,紫衣人黑白分明的眼楮盯著江紫煙,江紫煙沒由來的心頭似被什麼抓了一把,見這幾個人抬著紫衣人走遠,仿佛失去了什麼。
藍衣人衣人走到江紫煙面前,道︰「大恩不言謝,日後若是有什麼難處,持此玉佩到京城找我們。」說完,塞到江紫煙手里一枚玉佩,轉身朝外去了。
江紫煙見人走遠了,執起玉佩,見晶瑩剔透的玉佩上刻著一個大大的楚字。
這里臨近邊關,莫非這人是楚王?不是說戰事已結,楚王怎麼會受傷?
江紫煙把玉佩放到小診室,依然讓魯老板留在這里,帶著葉羽葉蟬上了山。
老婆婆在客棧也沒閑著,到附近的村莊找來送貨的馬車,已經把藥草全部裝好。
這些馬車本來也是常常往京城和別的地方送貨的,近些年戰事頻繁,到這附近做生意的少了,大家都閑置在家,听說有了雇主,馬上爭先恐後的來了。
這些人裝車都是老手,沒費什麼力氣便裝好車等在客棧,就等著江紫煙她們回來,隨時可以上路。
江紫煙她們回到客棧用過飯,告別魯老板夫婦,帶著這些裝滿藥草的車輛上路返京。
這些車夫也是經常出門的,到那里住宿,到那里打尖,全都不用江紫煙她們操心。
算算時間,出來一個多月了,恐怕方老板一定等急了,月牙女乃娘她們過得如何,小公子的病怎麼樣了。
一停下來,江紫煙的腦子里不停的想著自己周圍的這些人,不經意間便會想起那人的一雙眼楮,一路上居然好幾次拿出玉佩把玩。
眼見著京城到了,江紫煙突然有一種回家的感覺,仿佛自己從來便是這里的,前世的一切只是一場夢。
先到‘百草堂’卸了藥草,把兩個熊膽交給徐掌櫃,江紫煙她們才帶著‘鹿角草’回到‘五香水粉鋪’。
遠遠的便看到月牙站在鋪子前面張望,見到江紫煙她們,跑著過來,嘴里喊著︰「小姐,你可回來了。」到了江紫煙面前,顧不得周圍人投來的目光,一下抱住江紫煙。
葉羽葉蟬一臉的嫌棄,周圍的路人也停下腳步觀看。
江紫煙現在身著男裝,月牙這麼當街一抱,路人不圍觀才怪。
擦覺到周圍人異樣的眼神,月牙這才放開江紫煙,拉著江紫煙的手道︰「小姐,你可回來了,想死月牙了,以後出門一定得帶上月牙。」
江紫煙道︰「好,帶上你,真沒羞,多大個人了,也不怕人笑話。」
其實月牙比江紫煙年齡還大,只是江紫煙心理年齡大多了,故而說話辦事比月牙要成熟。
月牙見葉羽葉蟬嫌棄的看著自己,臉上便露出一付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誰想笑便笑去,不怕笑掉牙變成沒牙的老太婆,盡管笑去。」
葉蟬過來作勢要打月牙,月牙在江紫煙身邊躲閃著,幾個人一邊鬧,一邊往前走。
快到鋪子了,月牙松開江紫煙,跑了幾步到鋪子里,大聲道︰「三月,五斤,我們家小姐回來了!」說完跑到後面找女乃娘去了。
江紫煙剛進鋪子,便見月牙攙著女乃娘深一腳淺一腳的過來,江紫煙上前道︰「女乃娘,您慢點。」說完攙住女乃娘另一個胳膊。
女乃娘一把年紀了,此時也是眼淚汪汪的,見到江紫煙過來攙她,竟然張著嘴說不出話來。
月牙和江紫煙一起朝夕相處五年了,女乃娘自江紫煙出生便陪在江紫煙身邊,如今這一個多月沒見著,兩個人心上像是少了什麼,總覺得怪難受的。
每到吃飯時,月牙的嘴上便是小姐長小姐短的。女乃娘雖是嘴上不說,心上的惦記更勝于月牙。
如今江紫煙站在面前,反倒激動的說不出話來。
「見過表小姐。」到是方掌櫃,過來見過江紫煙,這才打破了女乃娘的囧樣。
「見過大小姐。」三月五斤一起過來見過江紫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