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男人坐在一起,還拉著手,看上去非常親熱。
「呵呵,你都性命不保了,還有心管別的事?」江紫煙戲謔道,且又向南宮昊身邊靠了靠。
南宮昊攬過江紫煙的肩膀,讓她靠在自己胸前,一副你管得著嗎?本王樂意的事,你反對?
「老天爺!你真是瞎了眼,怎麼讓這個斷—袖蹬上了那個位置?!」老皇帝不服,就想著咬舌自盡。
若是個正常的正人君子也就算了,自己的江山斷送在了一個斷—袖的手上,到了地下,如何去見自己的祖先?
大兒子現如今沒在北高麗,別的皇子勾心斗角還行,真的到了見真本事的時候,一個一個就是串起來也不是面前這個陰冷之人的對手。
「呵呵,昊子,人家說你是斷—袖。」江紫煙嬌笑著揶揄南宮昊。
南宮昊敬老皇上是一代帝王,一把年紀了,經營北高麗也不容易,卻沒有什麼劣跡,情報上說老皇帝愛民如子,非常的得民心。日後的了天下,還要用他收買人心。
「哼!」南宮昊輕叱一聲,「他是誰?他說本王是斷—袖本王就斷—袖了?以本王看來,本王的衣袖還是完整無缺的。」抬起手臂,別說斷—袖,袖子上一個破洞都沒有。
「老皇上?你是不是眼神不好使?人家的衣袖上連個破洞都沒有,哪里來的斷—袖?」江紫煙不懷好意的揶揄老皇上。
老皇上差點背過氣去。
當初就不該破了誓言,讓大兒子去開采礦脈,還用大禹皇室留下的寶藏招兵買馬,要做什麼蠻荒大陸下一任的賢君明主,連這樣一個斷—袖都搞不定,說什麼統一蠻荒大陸?
眼看著皇宮沒有了,大禹皇室留下的那些寶藏和礦脈很快就會被發現,北高麗的滅亡只是時間長短而已。
老皇上對生死已經看淡,唯一放不下的就是到了地下沒臉去見列祖列宗和大禹皇室的各位主子。
當初的承諾到了自己這一代被顛覆,自己死無葬身之地活該,眼看著整個皇宮充斥著哭喊聲,大火熊熊燃燒著映紅了整個天空,他不覺得這些人能善待他後宮的女人和孩子。
自己就是活該,一時鬼迷心竅,毀了誓言,這就是上天對自己的懲罰。
老皇上平復一下自己的心情,不能被一個不男不女的給氣死了。
就是死,也要死的壯烈,死得其所。
大禹皇室的寶藏就在墓地那邊,自己和大兒子手上各有一把鑰匙,只有兩把鑰匙一同開啟,墓地的入口才能打開。
現在大兒子不在北高麗,若是自己現在就死了,鑰匙的下落就會成為一個謎,大兒子就拿不到那些寶藏了。
里面開采礦脈的人已經勞作了幾年,積攢起來的金銀怕是比大禹王朝留下來的寶藏更多。
這些財富不能讓眼前這兩個妖人找到。
老皇上的眼里,長得這樣精致的兩個大男人相依相偎的在一起,除了妖人,不知道如何形容他們。
江紫煙說笑著,意識早就侵入了老皇上的意識里,老皇上的腦子是如何想的,江紫煙知道的一清二楚。
鑰匙,
這個重要的信息被江紫煙捉住,便向著鑰匙的方向引領老皇上。
「老皇上,想必你不知道我們是哪里的人吧?更不知道我們是如何進皇宮的,看在你一把年紀馬上就要死去的份上,這一切,我就告訴你,讓你死個明白。」江紫煙就是要讓他亂了心智,好胡思亂想,哪怕是腦子里閃現一下藏鑰匙的地方。
江紫煙說的這些都是老皇上想要知道的,只不過,他知道自己越是在意,對方越是不想讓自己知道,便咬牙,做出一副不在乎的樣子。
你願意說就說,不願意說拉倒的模樣。
「你的大兒子現在在北晉,這位就是北晉的楚王殿下,南宮昊。」江紫煙說的平靜,兩眼盯著老皇上,意識已經在探查老皇上,一絲也不放過老皇上的思維。
南宮昊?
畫像上見過,怪不得看著眼熟。
還以為是北高麗的那位將軍,因著自己年老了想不起來是誰,原來是南宮昊。
只是畫像沒有這樣英俊和陰冷。
那麼,旁邊這個又是?——
沒收到北晉的楚王殿下是斷—袖的情報,莫不是這是南宮昊的私—密?知道的人都被滅了口?
江紫煙的美貌不是一般人能比的,只不過是經歷了前世的軍旅生涯,到了這里又和南宮昊風里雨里在戰場上模爬滾打,身上的颯爽不是平常女子能有的。
見慣了後宮鶯鶯燕燕的老皇上,哪里見過江紫煙這樣颯爽英姿的女子,且又是身著男裝,看在老皇上眼里就是這個男人有點娘,也就是太俊美了,一般的女子都無法媲美,怪不得北晉大名鼎鼎的楚王殿下,戰神南宮昊會帶在身邊,形影不離。
江紫煙探查到這些信息,一時哭笑不得。
這位有眼無珠的老皇上,還真把自己看成男子了。
怪自己扮演的太像,還是怪這位老皇上眼瞎?
老皇上那里接著往下想︰南宮昊是如何帶著人到了這里?邊境上的駐軍莫不是都是吃干飯的?就是抵擋不住南宮昊的進攻,也該派人送信回來,好派兵前去支援。
現在的北高麗不同于往日,在密林中訓練多日的精英就等著有朝一日建功立業呢,現在這些精英沒發揮作用,就被南宮昊端了老巢,朕心里不甘啊!
不知道是那個奸細帶了南宮昊進的皇宮,若是讓朕發現了,定會把他剝皮抽筋,挫骨揚灰!
呵呵,這個老皇上還蠻血腥的。
也不怪老皇上對奸細深惡痛絕,無論是那個世界,哪個朝代,那個人,對奸細不都是深惡痛絕的嗎?
「呵呵,我們帶著你兒子的信物,到了邊境順順利利的進了關卡,一路上順風順水,沒有任何人阻擋我們。」江紫煙信口開河,騙老皇上,「就是到了皇宮,也是如入無人之境般,就這樣順順利利的拿下你們的北高麗皇宮,馬上,你們的整個北高麗皇城都是我們的。」
江紫煙真真假假的說著,老皇上開始疑惑懷疑,到了最後不得不信,畢竟南宮昊的到來,沒有內鬼是不可能進宮的。
別說老皇上,就連跟在南宮昊身後的護衛都覺得王妃娘娘說的可能是真的。
畢竟誰能在睡夢中到達自己想去的地方?
江紫煙接著說道︰「我們不只是要佔領你們的皇城,還要你們的皇家墓地!」
「啊?」老皇上驚訝,這才是他們的目的。
想要皇家墓地,沒鑰匙,都是妄想。
「你的大皇子已經把鑰匙交給了我們,只要我們找到墓地,里面的東西可就是我們的了!」江紫煙接著忽悠。
若是能忽悠的老皇上把藏鑰匙的地點暴露出來,不怕拓跋布的另外一把鑰匙找不到。
老皇上反而不急了。
江紫煙覺得自己這樣說,老皇上即便是不關心鑰匙,也會關心拓跋布的生死,沒想到老皇上就是個老狐狸,面上一點沒漏出來,就連一開始的激動都沒了。
平靜的站在那里,說明江紫煙沒說到點子上,也就是沒點到老皇上的痛楚。
老皇上心里想著︰秘鑰是關乎北高麗生死存亡的大事,兒子籌謀這麼些年,就是死了,也不會把秘鑰給別人。
江紫煙探查到這個信息,馬上明白了老皇上為何這樣坦蕩了。
拓跋布經營北高麗這麼些年,又是個野心勃勃的人,絕對不會輕易的把自己的命脈交給別人。
除非死。
看老皇上的樣子,拓跋布怕是能死去,也不會把秘鑰給別人的。
知子莫若父。
老皇上是最了解拓跋布的人,兒子的脾氣能不知道?
從小時候的一個玩具就能看出兒子長大後的脾氣。
和兄弟們爭搶玩具,拓跋布若是得不到,一定會把它毀掉,也不讓弟弟得到他。
現在說到秘鑰,怕是能毀了,也不會交出來給外人。
老皇上對自己兒子的篤定,讓自己的心情恢復平靜,再看江紫煙,覺得這個小男人除了長得有點娘,還很讓人討厭。
騙人的話一套一套的,白白浪費了這麼好的面皮。
江紫煙探查到老皇上這樣看自己,覺得好笑,沒探到有用的東西。反而讓這個老東西厭惡了。
︰兒子若是心甘情願的把鑰匙交給他們。肯定會帶著他們一塊兒回來。把自己手上的另外一把一起送給他們才是,怎麼可能自己不回來,讓別人帶著秘鑰,佔了皇宮不說,還把自己的父皇看押起來?
老皇上知道皇宮里死人了,就是不知道整個皇宮里現如今只有他一個人了。
︰他們肯定是從什麼地方知道了關于秘鑰的事,然後來忽悠自己的。
哼!別說秘鑰,怕是自己的兒子現在都不知道他們來了這里。
老皇上接著腦補,就是不向著藏秘鑰的地方想。
江紫煙想扒開他的腦子看看,是不是進水了,鑰匙這一塊老皇上是不是已經想不起來了。
「那就恭喜你們了。」老皇上不急不緩,不愧是萬萬人的王上。
沒探查到鑰匙的下落,反而被老皇上將了一軍,江紫煙也不急。
越是急,老皇上越是高興,就越是不會說出鑰匙的下落。
「呵呵,」江紫煙不懷好意的笑笑,「委屈你了,等我們找到里面的東西就送你去那個地方見你的祖先。」
江紫煙覺得沒必要探查下去。
老皇上是個心智非常堅強的人,別說拿出鑰匙,就是想都不往那上面去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