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  真費石頭

作者︰文飄過峰投推薦票 章節目錄 加入書簽

一個月的期限轉眼就到。郝雲天準點到達沐晚山。

「大師兄,早。」沐晚已經恭候多時。

郝雲天看了她一眼,心里微震︰短短的一個月,小師妹打通了胳膊上所有的經脈!

看她腳步輕盈,他點頭說道︰「你現在的腳力已經不只千斤,無需再佩戴測力環。」頓了一下,他解釋道,「常年佩戴測力環,對骨骼不好。」

他的話音剛落,沐晚就听到「叭嗒」一聲,兩個腳踝上驟然輕松她低頭一看,兩只測力環的內徑都變大了好幾號,松落在地上,連忙拾起來,雙手奉還給大師兄。

郝雲天這才說道︰「用你最快的速度趕到峽谷。」

這是要檢驗一個月來的練習成果!沐晚抱拳稱是,深吸一口氣,催動「逍遙八步」,全力奔向峽谷。

剛跑出三步,她便听到背後傳來呼呼的風聲。

哎呀,大師兄追上來了!沐晚心中一驚,使出吃女乃的力,「蹭蹭蹭」,雙腳猛踩,象踩梯子一樣,連蹬三步,落在峽谷里的空地上某人踏出第三步後,真心被自個兒給驚到了。平常她最多能兩腳踏出一步,沒想到今天情急之下,竟然多踏出了一步。雖然第三步的步長只有前面兩次的一半,但確實是超水平發揮呢。

沐晚的身形剛落,大師兄也飄然而至。

「嗯,最後這三步走得不錯。」他的臉上居然現出一絲笑意。一時間,沐晚仿佛看到冰融花開。不由有些恍惚。

郝雲天眉尖微皺,問道︰「怎麼了?」

呃,寒風又至……沐晚悻悻然︰「大師兄笑起來真好看……」見對方沒有變臉的意思,她又麻著膽子加了一句,「大師兄平常要多笑一笑,才好。」整天板著個臉,自己儼然冰雕一座不說,周邊的人也得陪著小心,這樣的日子還有什麼好過的?

以前,大師兄雖然當眾認下了她這個小師妹。但是她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這個「小師妹」是怎麼一回事。更何況,大師兄總是跟座冰山似的,也真心讓人親近不起來。不過,經過這些次的交往。她也多少模到了大師兄的性子大師兄和師叔一樣。也是真心待她之人。

而她之所以是麻著膽子。並不是言深交淺而膽怯,而是因為她真不知道大師兄會不會生氣剛剛第一句還是出口快了些。說出口之後,她才意識到。貌似一不小心,就小小的調戲大師兄一把。

好吧,姐現在才六歲,童言無忌,真的……

郝雲天微愣。稍後,他面色變緩,反問了一句︰「笑起來很好看麼……是這樣子笑嗎?」說著,他慢慢扯起兩只嘴角,面上現出一絲略顯僵硬的笑意。

呃,後背好涼!大師兄你這副樣子……沐晚打了個哆嗦,硬著頭皮點頭,心里是崩潰滴這是笑麼?好冷!

深吸一口氣,她果斷將話題轉開︰「大師兄,我打了兩百頭三階疾風豹。豹皮也都剝下來了。」

果然,一提到任務,郝雲天的反應就明顯正常多了。他說道︰「都拿了來,我看看。」

沐晚心念一動,腳邊的空地上便現出一疊兩人高的黑色豹皮。每一張都處理得干干淨淨,油光水亮,在陽光下跟黑緞子似的,閃閃發光。

郝雲天略微看了看,伸手隔空輕抓,然後,他的手里便多了一張柔軟的巨大豹皮。

沐晚一眼就看出,這張豹皮是她打到的第一只,也是唯一的一只三階大圓滿公豹的皮。

大師兄眼光挺毒的,一下就抽出了最好的那張。

郝雲天說道︰「三階疾風豹的皮柔軟、暖和,比同階的妖獸皮都要堅實一些,又能遮雪避水,你可以用來做幾件冬天穿的法袍。這張豹皮不錯,我會替你進獻給師尊。」

沐晚滿頭黑線︰原來是做冬袍……姐天天換一件,也穿不了這麼多呀!

沒有猶豫,她從豹皮堆里又抽出幾張上好的,全抱在懷里,走到大師兄跟前︰「大師兄,我也用不了這麼多。這些你都拿去,也做幾件冬袍。」

郝雲天沒有接,淡聲說道︰「我不畏寒。」意思是用不上。

沐晚勸道︰「不做冬袍,就做成斗篷或者大氅呀。冬天里出去,也能遮雪避雨。再說,這豹皮看上去挺闊氣的。你和師尊一人一件,走出去,更顯我五花嶺的氣勢。」

「和師尊一人一件……」郝雲天有些心動了,接了過來,問道,「師尊會喜歡嗎?」其實師尊也不畏寒。

沐晚想都沒有想,張口就答道︰「哪有女子不喜歡皮草的?」說完,她瞪大眼楮,狐疑的問道,「大師兄,你先前準備拿那張豹皮做成什麼送給師尊?」

郝雲天收了豹皮,答道︰「給師尊做靠墊。冬天快到了,師尊以前的靠墊有些舊了。」

心念一轉,沐晚說道︰「靠墊?就一張豹皮當坐墊其實也軟和不到哪里去。而且,它是黑色的呢,當靠墊使,雖然耐髒,但顏色略顯沉悶。還是給師尊做件法袍吧。」

郝雲天哪懂這些?不過,听沐晚言之有理,他點了點頭︰「行,給師尊做件法袍。」又問道,「紅色的妖獸皮當靠墊,怎麼樣?」

「比黑色的好。至少喜慶。」

「知道了。」

然後,郝雲天拿出一枚玉簡給沐晚︰「這是太一十三劍的法訣要領,你先拿去研習。五天後,我再來。」

沐晚接過去,如實報告︰「大師兄,師叔已經傳過我十三劍。」

郝雲天擺手︰「這是當年我初學時,師尊親手為我刻錄的。你先看看再說。」

沐晚心中一凜。恭敬的收下。

這時,郝雲天欲離去。沐晚趕緊把人叫住︰「大師兄,還有師尊的梨花醉……稍等一下,我去取來。」

「去吧。」郝雲天的眼里又多了兩分暖意,負手靜立。

不一會兒,沐晚便從山腰返回,雙手奉上一只下品儲物袋︰「大師兄,師尊的梨花醉暫且只釀出一壇。里頭還有十壇醉逍遙,六壇時日短些的,是敬獻給師尊的。另外四壇。多封藏了九天。是給大師兄您的。我都分別在酒壇上做了標記。」

郝雲天神色微動,輕聲問道︰「醉逍遙?」從未听說這個酒名。

沐晚笑道︰「是我自己胡亂釀的。」

「謝謝。」郝雲天接過儲物袋,祭起玉蕭離去。

沐晚目送他離開後,在草地上盤腿坐下來。將玉簡貼在額頭上。細細閱讀。

與張師叔給她的那枚十三劍玉簡不同。這一枚玉簡里不但有技術要領,每一招的後面,師尊都專門寫了一段領悟與心得。有很多字的下面還有橫線標記。旁邊用小字寫有讀書筆記。每一條都是以「雲天以為」開頭。

沐晚讀完第一式,心有所感。她閉上眼楮,細細的捋清感觸。

香香從空間里出來,看到她坐在那兒,面上古井無波,簡直就是一座雕像。于是,她聳聳肩,也在一旁盤腿坐下,從儲物空間里掏出一根熱氣騰騰的烤肉串,自顧自的大嚼起來。

過了將近一個時辰,沐晚忽然睜開眼楮,騰的跳起。同時,手里一晃,拿出了鐵芒短劍,「咚」的箭步踏出,鐵芒短劍劃出一道紅影,「呼」的破空刺出。

「叭!」碎石迸飛。對面,兩丈開外的那塊一人高的大青石被劍氣刺了個正著,碎了!

鐵芒短劍不是法器,用不了靈力……香香張大嘴巴,驚落了手里的烤肉串。

「撲楞楞」峽谷里的鳥雀四散,片刻之間,跑得精光。

沐晚沒有收劍,而是嘩的挽了個劍花,向左邊斜刺出一劍。

「砰!」又有一塊大石頭中劍,碎成一地。

上刺……下刺……反手刺……

沐晚手執鐵芒短劍,時而縱身躍起,當空刺出,時而轉身回眸,反手回刺……峽谷里,紅色的劍光與劍氣齊飛。「砰,砰,砰」,灰飛煙滅之中,石碎聲此起彼伏。

「呸……」香香沒留神,被騰起的塵土淹沒,吸了一嘴的灰。顧不得撿起烤肉串,她麻溜的跑出峽谷,鑽進酒棚里,提起一壇醉逍遙,拍開,大喝一口,嗽了嗽口。

十幾息後,沐晚終于收劍。她象是才發現峽谷里塵土滿天飛,隨手甩出一把雨符,于半空中澆下……

香香等到峽谷里又沒了動靜,抱著半壇子酒從半山腰走了上來。一到谷口,她便呆了︰整個峽谷里已然找不出一塊比她的拳頭還大的石頭,好不好!而她家主人又變回了先前的雕像樣兒,盤腳坐在地上。周邊全是碎石頭渣子。

原來劍修是這麼練成的!香香提起酒壇子,喝了一口,老氣橫秋的搖搖頭,在心里吐槽︰真費石頭。

郝雲天離開沐晚山後,沒有直接回五花嶺,而是去了丹霞峰。丹霞峰走的是煉器一道。他要去找人給師尊做件法袍,以及為自己做一件大氅。小師妹的主意就是好。一想到能和師尊都有一件同質地的冬衣,他腳下不由又加了許多。

郝雲天在丹霞峰也有自己的人脈。是以,他沒有去丹霞峰任務分堂,而是直接找到交好的袁鵬,拿出兩件豹皮,說明來意。

袁鵬與他相識近五十年,還是頭次听說他要做衣裳。驚訝之余,他搖頭嘆道︰「心有余而力不足哇。」他不是專修法袍的器修,這兩塊豹皮又都非凡品。要是讓他這個半吊子給煉壞了,那白瞎了兩塊好皮料。

「專修法袍的器修?」郝雲天表示不認識。去任務堂掛任務的話,等三兩個月是常有的事。

袁鵬笑道︰「你也難得想到要添置件華衣。拿壇好酒來,兄弟我就幫你找個手藝好的。」

郝雲天取出一壇醉逍遙給他。

袁鵬接過來,一掌拍掉封泥。酒香四逸。他的眼楮「嗖」的就亮了,提起來喝了一大口,贊道︰「好酒!」又喝了一大口,星星眼的問道,「還有嗎?」

郝雲天淡聲說道︰「帶我去做衣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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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峰多謝書友燦爛的晨曦的月票,謝謝!(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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