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第一次血戰

作者︰文飄過峰投推薦票 章節目錄 加入書簽

七星陣是太一宗劍道鋒獨創的劍陣,有「東華洲第一劍陣」之美稱。是以,張師叔聞言,眼神陡然冷冽起來,握住扇柄的右手上青筋乍現,哼道︰「就你們也配!」

「不知死活!」虯髯修士狂笑過後,提劍指著他︰「小子,你身邊那小子與貧道有緣。你若雙手將之奉上,貧道也許可以留你一命!」

沐晚听了,不由小身板緊繃。

感覺到了她的緊張,張師叔安撫的輕揉她頭頂的發髻,朗聲笑道︰「原來爾等平素就是如此自保狗命的!張某今天算是眼界大開!」

在這個空檔里,香香已經穩下心神︰「姐姐,七星陣和大胡子,香香同時只能對付一邊。」

兩邊的人,沐晚都看不出他們的修為。所以,面上不顯,她暗中用神識問道︰看得出那七人的修為嗎?

香香回答得很快︰香香看不出。不過,從氣息的強弱來看,他們的修為都不如師叔。

如果對付七星陣,你能將他們定住多久?

香香答道︰一息。

沐晚飛快的掃了一眼那邊,心里飛快的盤算開來︰一息之內,刺死七個修為都高過自己的人?呃,把握真不大。但是,三息之內,足以搞定虯髯修士!況且,師叔的修為比虯髯修士低,卻比七星陣里的七個人都要高。

該怎麼選擇,答案顯而易見。

深吸一口氣,她垂下眼眸,果斷的發令︰香香,我喊到「三」,你就定住大胡子!得手之後,給我發令!

是!

她們倆用神識交流的時間才一兩息的工夫。听到張師叔的諷刺,大胡子面色頓變,還沒來得及出聲。

沐晚用垂下的袖袍做掩護,悄悄在師叔的腿上飛快的寫下「偷襲」兩個字。

張師叔微怔,剛要用眼神制止。

一!

二!

這時,沐晚已經暗中用神識報數到「三」!

香香挺直小胸脯,深吸一口氣,雙手在胸前各自捏了一個法訣,先左後右,飛快的彈出。

「禁!」

「錮!」

兩個雞蛋大的生綠色光團相繼「嗖!嗖!」的沖出空間。一出空間,光團便褪盡綠色,變成無色的透明光團。它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破空而去,速度和大胡子之前使出的柳葉小刀不相上下。但是,與柳葉小刀相比,它們簡直就是兩團微小的氣流,幾乎融進了周邊的空氣之中。故而,兩個透明光團雖快,卻不帶一絲聲響。

對面。

「死鴨子嘴硬!」虯髯修士立起眉毛,露出一口大黃牙,「嘿嘿」邪笑道,「弟兄們,這個大的,太不懂味,且讓哥哥好好的教一番。小崽子,歸你們料理。煩勞給他個全尸,哥哥好拿來煉制傀儡。」

「好咧!」為首的築基修士爽快的應下,「我等全听哥哥的!」

其余六人也晃著手里的家伙,嘻笑著回應。

在他們的眼里,被包圍的師叔佷兩個已然是兩具死尸。

虯髯修士扯起一邊嘴角,將手中的三尺長劍高舉過頭,嘴里大喝︰「開山……」

說時遲,那時快!兩個透明的光團前後腿趕到!

「啵!」

禁之光團在上。剛沾到他的劍尖,光團便象被刺破的水囊,一股綠色木靈氣自他頭頂一傾而下。

虯髯修士身上,但凡被木靈氣接觸過的部位,都立時被定住。

也就是一眨眼的工夫不到,薄紗般的綠色靈氣將他整個兒給牢牢罩住。周身沒留一個死角、缺口!

緊接著,錮之光團「撲」的打在他的肚臍之下三指的位置上。這一處剛好是丹田。

于是,以他的丹田為中心,又一道生綠色的木靈氣象水波一樣的漾開,也是一眨眼的工夫不到,便波及他的全身。

在錮之光團的作用下,虯髯修士全身的靈氣也被死死封印了起來。

整個過程就是在彈指一瞬間。除了香香,在場的其余人修為不夠,根本就沒有反應過來。呃,好吧,就算他們能反應過來,也沒那能耐看清楚到底剛剛發生了什麼。

三息開始倒計時!

香香穩穩的扎了個馬步,手中的法訣不變,用神識哇哇大叫︰姐姐,動手!快!

沐晚早就準備就緒,收到指令,立刻催動「逍遙八步」,乘張師叔還來不及制止,繞開他的手,象道龍卷風一樣飆到虯髯修士跟前。

虯髯修士象個雕像一般,立在那兒。他左手捏成劍訣,護在胸前,右手高高舉起長劍,連嘴邊的邪笑都生動的給定住了。

沒有遲疑,沒有手軟,沐晚箭步踏出,「刷」的提起桃木劍,嬌喝一聲,全力刺向他的心口之所以不選眉心,而選心口,主要是通常修士眉心的堅固度會遠強于心口。畢竟對方是築基期修士,而時間僅有三息,沐晚必須一擊即中,故而不敢冒險。

錚,撲!

劍身僅沒入一尺有余!

唔,這廝的身板比胡老四硬朗多了。幸虧剛剛是用了十分之力。沐晚皺眉,咬牙,握著劍柄用力一轉,緊接著使出十三劍的第十式「絞之劍」,在虯髯修士的心口剜出一個碗口大的透明窟窿。

抽回劍,她催動步法,回撤一小步,再使出一記「刺之劍」+「絞之劍」組合。這回目標是那家伙的丹田師叔說過,築基期以上的修士若肉身被毀,可奪舍重生。她曾被宋牛奪過舍的。那種深及靈魂的痛楚,令人終生難忘,她可不想再嘗一次!

轉眼,虯髯修士的丹田也被絞得稀爛!

禁錮之力很厲害。此刻,他的丹田完全暴露于外,里頭的靈氣仍然被死死的禁錮住,沒有一絲一縷外泄!

而沐晚想到剛剛這廝大言不慚,要將自己制成傀儡,心中火起,再次狠狠的抽出桃木劍。在回身拔出劍的那一剎那,她就勢將劍柄一轉,劍身水平,反手使出「斬之劍」,從右至左,干淨利落的斬下那廝的頭顱。

呃,禁錮之力好生厲害。連被斬掉的頭顱也仍然穩穩的被定在脖子上。

沐晚向前跨一步,與之錯開身子,用劍尖挑著那廝頭頂的道髻,將頭顱摘下。

三息,到!香香收回禁錮之力,連退數步仍站立不穩,一跌坐在地上。

「哇」她累到裙衫盡濕,嘴吐白沫。

禁錮之力,消失!

劍尖上的頭顱居然還面露邪笑,尤自喊著︰「……劈海!」

與此同時,一旁,「呼」,斷掉的頸脖里噴出一道血泉。

三尺長劍「當啷」墜地。

「 」丹田里的靈氣盡數外泄,無頭軀干受這股力道反推,向後飛起數丈,最後象只破麻袋一樣,重重的摔在地上,激動一陣塵土飛揚。

「啊」七星陣里有人尖叫起來。

「落英飛劍!」

沐晚轉身,揚起桃木劍,連吃女乃的力都使上了,將劍尖上的人頭狠狠的砸向那人。

「叭!」那人躲閃不及,被砸了個正著,飛起老遠。

力氣用盡,沐晚癱倒在地,慢慢的取出兩粒養靈丹,吞下,運氣化開她沒法再動彈了。而七星陣里少了一人,已不成陣!剩下的幾人想必也不是師叔的對手。

張師叔事先得了暗示,所以,是在場之中最先反應過來的。

「刷」的打開七寶折扇,他拉出一串殘影,打著轉兒,呼呼的轉入陣中。

他剛剛被沐晚的舉動完全驚到了。此刻頭腦里是一片空白。所以,他根本就記不起有什麼招式可使,完全是憑著本能在戰斗。

轉到為首的那個築基期修士跟前,象拍黃瓜一樣,張師叔當頭一扇面平拍下去。

「啪!」可憐那家伙還沒反應過來,已經被拍成了一堆肉漿。

張師叔腳下不停,往旁挪開一步,堪堪避過象噴泉一樣飛濺起來的腦漿子、血沫子等髒物,沖離得最近的那個拿雙手劍的修士,揚手就是一扇子。

「嘩」空中劃出一道赤紅的靈光。

雙手劍修士應聲被靈光劈成兩半!

沒有停頓,張師叔回身,對準另一個修士,再扇出一道靈光。那家伙還沒回過神來,便被攔腰截成兩段兒。

下半截那兩條腿尤自逃出四五步,方轟然倒下。而那修士的上半截「啊啊」慘烈嚎叫著被飛甩出一丈來遠。他趴在地上,痛得雙手胡亂刨洞,揚起大把大把的沙土。

簡直是慘不忍睹。沐晚剛剛恢復了一些靈氣,見狀,隔空一揮桃木劍,使出「刺之劍」。劍氣扎進那家伙的眉心,給了他一個痛快。

這時,香香也緩過勁兒來了,手撫胸口,喘著粗氣用神識說道︰姐姐,香香頭暈得很,要去睡一會兒。

你沒事兒吧?沐晚擔心的問道。

香香搖頭︰沒事,只是剛剛靈力透支得厲害,睡一會兒,就好了。

也是。香香才不過是化身修為,剛剛也算是越階對付虯髯修士。靈力損耗肯定超大。沐晚遂放下心來,對她說道︰行,外邊已經得控,你放心去睡吧。

香香這才打了個轉兒,化成一道綠色的靈氣鑽進本體里。

外邊。

十息不到,散修聯盟之中最厲害的幾人盡除。留下的全是些煉氣十層以下的嘍嘍。場上形勢陡然逆轉。

見張師叔宛若死神化身,左一扇,右一扇的,舉手之間便收割了小隊長等三人的性命,原本氣勢如虹的散修們回過神來,丟盔卸甲,哭爹喊娘的四下逃竄。

「哪里逃!」張師叔冷喝,將七寶折扇高高拋起,雙手翻飛如花,接連打出一串法訣。

「天女散花!」

話音剛落,七寶折扇上閃過一圈紅色的靈光,一尺來長的扇體陡然變大,飛漲至三尺來長,象個巨大的磨盤一樣,在空中呼呼的打著轉兒。一道道紅色的靈氣似劍,密集的從扇中迸出。

「哧哧哧!」

余下的幾人盡數被寶扇射出的靈氣刺死。

敵,盡除!

沐晚大開眼界,眨巴眨巴眼楮,甩了一把額頭上的汗水,用劍尖就勢挑起虯髯修士腰間的儲物袋,並拾起那廝的長劍,向張師叔走去。

張師叔一招手,收回七寶扇,轉身看向沐晚。剛剛那一招想必消耗極大,盡管他的腰背仍然挺得筆直,但是,背著月光,他的臉色仍然格外蒼白。

「師叔,弟子幫您去打掃戰場。」沐晚提起劍,向零落的尸體們跑過去。

不料,張師叔擺手制止道︰「出巨陣要緊。區區幾個散修的儲物袋,不要了!」說罷,他取出一把丹藥,一口吞盡,不待丹藥化開,便提起袍角,別在腰間,象道離弦的箭一般,飛掠而去。

那速度風馳電掣,較之前又快了三成不止!

這是擔心再踫上別的散修麼?想到這里,沐晚不由打了個冷戰沒有香香相助,她的戰力有限得很。再說,剛剛那幾劍已經耗盡她體內大半的靈力,即便是有香香配合,她也沒那等氣力了。

哪里還顧得上那些儲物袋!她匆匆收了手上的家什,催動步法,拼盡全力跟上。

師叔佷兩個一路狂奔,半刻鐘之後,便前後腳的出了巨陣。

沐晚松了一口氣,撫著胸口,氣喘連連,暗道︰我滴個娘,總算是出來了。

此刻,她只想在地上攤成一個大大的人字,好好歇一場!

可是,張師叔剛站穩腳跟,便拋出了飛劍。他一邊跳上飛劍,一邊急急的催促道︰「小晚,快,上來!」

原來還沒有走出危險區域呀!沐晚咬牙,提氣,催動步法,大跨步躍上飛劍。

剛一站穩,張師叔便驅動飛劍,用比先前更快的速度沖進黑色的夜幕之中。

沐晚站在後面,心中涌起一絲不祥的感覺師叔這架式與其說是趕路,不說是在博命!

她不由的凝神從背後細細打量師叔。很快,她的目光定住了師叔背後右側的道袍上有一攤老大的濕印子!

袍子是青色的,又是在朦朦朧朧的月光之下,那一塊濕印看不分明是什麼顏色。

沐晚定楮細看,終于在邊緣隱約看出一圈暗紅的血色!

這是……沐晚眉頭一跳,猛的憶起剛才虯髯修士的暗器襲來,師叔用袍袖護住她,一把將她抱開的情形。

啊,師叔受傷了!

怪不得師叔要用最快的速度滅掉那幫散修!

怪不得師叔會大把的吞服丹藥!

怪不得師叔這麼急著趕路!

盯著那團幾乎佔據了半個後背的濕印,沐晚只覺得鼻頭發酸,兩行熱淚刷的奪眶而出。

師叔也躲不開那廝的暗器,所以,師叔連眉毛都不曾皺一下,直接用自己的後背生生替她攔了下來!

「師叔……」

喉頭發緊,她輕輕的喚了一聲,再也說不出話來。

張師叔听了,猜到她已經發覺到自己受了傷,呵呵笑道︰「小晚,別怕,師叔沒事。」頓了頓,他深吸一口氣,盡量平靜的說道,「接下來,師叔說的話,你一定要牢牢記住。」

「不……」眼前頓時模糊了,沐晚一口咬住自己的手,死死的堵住涌到嘴邊的哭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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