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氛在這一刻稍微變得有些不正常。
劉長永當然忘不掉這個女學生的長相，不錯的臉蛋被頭發遮蔽了大半，看起來有些文靜但腦海中的回憶無時無刻不在提醒他對方是個麻煩的人物。
劉長永很討厭那種動不動用生命去威脅他人滿足自己的那種人。
在他看來這不僅僅是折磨其他人也是糟蹋自己的一種表現。
而眼前這個小女孩便是這種類型。
就算是自己曾經的學生，劉長永也不想再和對方有過多的糾纏，更何況這個名為程雨欣的小女孩典型的腦子不太正常。
不僅死心眼而且倔的要命。
視線稍稍望向一旁，劉長永裝成不認識對方開口說了一句。
「網管上廁所去了，要上網的話等一會。」
「……」
「網費一小時一塊五，未成年進里屋上不要坐外面。」
劉長永的話傳入了程雨欣的耳中，就像是從未見過自己一樣，這導致因為再一次見到對方而十分喜悅的她短暫的有些懵神。
或許是頭發遮住眼楮的緣故，這使得程雨欣的視線並不是那麼清晰。
為了確保自己見到的就是劉長永本人，她向前走了兩步來到了網管的小桌子前，雙手放在桌面上身子則是向前探去。
她的這一舉動導致兩人之間的距離逐漸縮短。
意識到了這一點，劉長永表面上沒有太大的情緒波動，而手則是模上了一旁張興平留下來的香煙，直接從中抽出一支手法嫻熟的點燃。
使勁抽了一口，表現出很舒坦的樣子。
一股濃煙吐出。
身子向後靠去，一副吊兒郎當的模樣。
「我看你是旁邊學校的學生吧，這個點不上課跑出來上網班主任不抓你嗎?」
「劉老師……」
「劉老師？我這樣子像個老師嗎？再說我又不姓劉。」
劉長永故意把煙吐向對方，這樣的氣味使得程雨欣不太適應，本該向前靠去的她因為這股煙撲來只能被迫的向後退了一步。
抬起手扇了扇漂浮在面前的煙。
等煙稍微吹散一些後，程雨欣咳嗽了幾聲看向了面前的劉長永。
望著明明和記憶里一模一樣但又不那麼相似的老師，雖然她知道就是對方，可不論從說話的語氣又或者是行為方式上都不太相似。
而且依照她對老師的了解，程雨欣從未見到過對方抽煙的樣子。
而現在，對方不僅抽煙而且看起來很是熟練像是抽了很長一段時間的樣子。
甚至還從鼻子里冒煙……
程雨欣也有些不太確定了。
她本身就有些膽小認生，如果不是劉長永曾經對她的細心對待程雨欣也不會完全對他展開心扉，不然也不會在以前那個學校中受到其他同學的排擠與欺負。
有些人就是一種蹬鼻子上臉的生物。
拿著旁人給予的善意，習以為常的傷害對方。
劉長永正是了解到這一點才不想和對方再有任何的瓜葛，誰能知道對方被逼急了會干出什麼無法理解的事。
當不確定眼前這個正在抽煙的男人是不是曾經溫柔對待過自己的那名老師時，程雨欣的表情恢復了正常不像一開始那樣眯著眼一副奇奇怪怪的模樣。
縮了縮脖子，眼楮有些飄忽的看向一旁。
「請問……你以前是不是在一中教過……」
「你這小孩沒听見我剛才說的話嗎，我說了我沒當過老師難道我長得很像老師嗎？你到底是不是來上網的。」
「……」
不耐煩的語氣使得程雨欣來時充足的氣場頓時弱了許多，
在她的印象中，自己的老師並不會用這種語氣和自己說話，也會在自己遇到不會的題目時一點一點的解析講解。
那樣的耐心，那樣的溫柔……和眼前這個粗魯的男人並不一樣。
劉長青坐在位置上叼著煙望著對方。
這樣的視線使得程雨欣更加的緊張起來，只是被看著就會感覺到渾身上下都不自在。
支支吾吾了很長一段時間，程雨欣最終還是一句話沒說的跑了出去。
看著突然逃跑的程雨欣，劉長永夾著已經快要燃到盡頭的香煙，在確保對方真的離開後連忙把手里的煙碾滅在了一旁的小煙灰缸里。
伸著頭，朝著腳邊的垃圾桶吐了幾口。
上輩子的劉長永是會抽煙的，雖然想過戒煙但礙于種種原因最後都是以失敗告終，重活一世這一世的劉長永身為老師並沒有抽煙的習慣。
連帶著他也對香煙沒有那大的需求。
外加上家里面兩個還沒有成年的孩子，抽煙所需要的花銷也是一筆不小的費用，因此劉長永選擇不在踫這玩意。
他也知道以前的劉長永是不抽煙的，為了讓程雨欣離開才重新點燃了一根。
原本只是想糊弄一下，沒想到還真信了。
現在想想原身在教導對方學習的時候也是怎麼教也教不好，可能真的和智力有著一定的關系吧。
劉長永並沒有單處太久，張興平不到十分鐘的時間便提著褲子一臉舒坦的走了出來。
表情略微有些放肆，不知道的還以為剛剛解決一發。
「爽死我了……」
一臉輕松的張新平來到了劉長永的面前，先是拉過了桌子底下的小椅子坐上去後，抬起手撓了撓頭長舒一口氣。
開口說道。
「抽屜壞了，要不是你來我都不敢去，對了……剛才我在廁所听到你跟誰說話，是不是來上網的？」
「不是。」
瞥了一眼一旁絲毫不顧及形象的張興平，經過昨天大半天的溝通這小子已經熟絡了許多。
說話也相對的變得沒大沒小一點都沒有剛開始的那股尊敬勁了。
剛出校門沒多久雖然上過一段時間的班但因為不太適應的緣故張興平最終選擇了辭職，這也導致他的社會閱歷並不算太高。
看著一旁的張興平望著對方有些邋遢的形象，在網吧長時間的待著使得身上染上了一股煙味，長相雖說普通倒也算是五官比較端正，只是熬夜太多的原因看起來無精打采顯得不太那麼精神。
就是這樣一個在大街上路過都不會多看一眼的男人，不知為何劉長永越看越覺得順眼。
抬起手絲毫沒有嫌棄對方的意思，像是長輩那般拍了拍對方的肩膀。
一臉說不上來的奇怪笑容。
「你上學那會老師就覺得你最機靈，在這網吧當網管太浪費你的才華了。」
「……」
摟著肩膀，朝著自己這邊拉攏過來。
劉長永看著對方。
「有沒有興趣跟老師一塊干？」
「……」
看著劉長永湊近的那張臉，不知道為什麼張興平忽然有種不太好的預感。
總覺得……自己這個曾經的老師像是在打自己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