羌獨對玄律聲討會會場。
長方形的房間,耀眼的燈光聚焦半米高的講台,羌獨臨時外交部部長,辛格爾的佷子辛格力站在演講桌前,雙手扶的桌面,嘴巴靠近麥克風。
下方是來自世界各地的記者,長槍短炮,鎂光燈耀眼的白光讓睜不開眼楮。
辛格力微微抬手道︰「各位先生,請把閃光燈關一下,不然我沒辦法正常說話,要拍照的話請到最後的時候再拍。」
做外交工作的人最討厭又無法避免的東西就是照相機,用燃燒鎂粉來發光的閃光燈對眼楮有害,接連不斷的強烈光芒讓人非常不舒服,會造成短暫的失明。
有些喪心病狂的記者,使用的鎂粉過多,甚至能夠達到一部分閃光彈的效果。
但是他們又不能拒絕這些閃光燈,否則拍出來的照片將會非常模糊,無法反映在報紙上面,無法用報紙宣傳。無法宣傳他們的發言也就沒有任何用處,他們想要表達的東西就沒辦法傳達到世界各地。
希望未來有不會傷到眼楮的閃光燈。
由衷的感嘆一句,下方的燈光也停了下來。
辛格力深吸一口氣,使勁的眨了眨眼楮,加上之前強烈的閃光燈,雙目淚水不斷打滾,聲音充滿了悲哀的說道︰「相信各位都知道了,前天夜晚,我大羌獨的外交部部長辛格力,也就是我的叔叔,被人暗殺了。」
「我叔叔辛格力是一個很偉大的人,他致力于救助無父無母的孤兒,這一做就做了三十年。這三十年內,有不下十萬孤兒受到叔叔的幫助。同時他還是一個為國為民的好官,每天工作到深夜,時時刻刻都牽掛著國家生計,牽掛著萬千勞苦民眾。因為常年的勞累,我的叔叔積累下了一身的病,前段時間確診了腎衰竭,腦腫瘤,高血壓,慢性胃炎,急性心髒病。」
「他為了這個國家受了太多太多的苦!」
情至深處,辛格力兩行眼淚流了下來。
嚓!
記者們抓住了這一瞬間,強烈的白光不斷閃爍。
「這麼一個好官卻被一些卑鄙之人殺死了,被某個東方古國殺死了。他們害怕我大羌獨,你怕我羌獨搶走他的位置,害怕像我叔叔這樣有才干的官員。」
辛格力停頓了幾秒鐘,再次深吸一口氣,身體微微向前傾,表情變得前所未有的堅定,眼楮瞪大。
「現在我羌獨相對于那個古國來說非常弱小,弱小到對方可以輕而易舉的踏平城內。可是羌獨不會被強權壓倒,我們無所畏懼,哪怕拼上一切也要為辛格力叔叔找回一個公道!我堅信正義絕對會戰勝邪惡!」
「玄律!都是這個野蠻落後的國家干的!羌獨懇請世界各國,為我們主持公道,東進!討伐這個落後野蠻的國度,讓那里的千萬民眾月兌離苦海!」
啪啪啪啪啪啪!
下方的記者不斷拍攝,一些感性之人捂著嘴,流下了兩行眼淚。
掌聲足足持續了幾分鐘才漸漸的平息,辛格力擦了擦眼淚,道︰「接下來是提問時間。」
來了,獨家采訪!
記者們舉著手中跟木棍一樣連著線笨重的麥克風,爭先恐後的發出了提問。
「請問,辛格力先生,羌獨有確切的證據證明是玄律做的嗎?還有這個是不是像傳聞中那樣單槍匹馬地將整棟樓的人殺死。」
「那個刺客是不是傳說中,活躍于世界大戰時期,被稱之為戰場死神,黑夜幽靈的尖兵?」
「請問,辛格力先生,羌獨接下來是否會采取軍事報復打擊。」
「羌獨軍方接下來是否會越過天柱雪山!」
「羌獨是否會發起戰爭,進攻玄律。」
「羌獨是否有把握戰勝玄律,對方可是號稱世界第一陸軍的國家。」
無數的問題瞬間迎面砸來,問題很多,但可以分為兩大類,一類是關心刺客的,另一類則是關心羌獨接下來的動作的。
前者多為非官方報社,後者則是各國派來的記者。
羌獨接下來的動作,會不會引爆東大陸這個火藥桶,這是各國所擔心的事情。哪怕是羌獨的干爹,西伯利亞聯合王國對于這件事情也不好把控。對方雖然是自己認的干兒子,但自己也無法完全掌控對方。
特別是現在羌獨軍隊不知道吃了什麼藥,對于這件事情異常激動,甚至已經反過來裹挾政府。
對于這種現象羌獨總理沒有辦法,他是憑借著反玄律與軍隊上台的,面對這種事情但凡他敢說句不,第二天就可以下台了。連一個國家的領導人都沒有辦法解決的事情,他這個干爹更不可能了,除非直接武力干涉。
可武力干涉又會與羌獨軍隊產生沖突,把事情推向未知的方向。要是和羌獨鬧起來,誰來當看門狗啊。
可是西伯利亞又不想看到這個火藥桶真的炸開來,玄律可是還保留有幾百萬的軍隊,後備役更是高達幾千萬,如果再加上世界大戰時期的退伍士兵,把一億個人送上戰場也不是問題。
特別是這個國家那可怕的動員能力,硬踫硬很有可能兩敗俱傷。
各國已經在考慮,要不要像之前那樣聯合出手向羌獨施壓,阻止戰爭的爆發。目前這個時代工業蓬勃發展,生產力不斷上升,人類的總體生活水平正在穩步提升,絕大部分人是不想打仗的。
統治階級哪怕意識到了玄律的威脅,也無法違背絕大部分人的意願,隨意的發動戰爭。
「大家一個一個來。」辛格力抬手一壓,「目前我們已經有確切的證據,證明是玄律做的,不過這些屬于機密,暫時不能公布。」
「對于是否采取軍事報復打擊,羌獨不排除這個可能。不過此次事情玄律必須給羌獨一個答案,否則我們將跨過天柱雪山。」
記者們立馬將這幾個回答記錄下來,準備回去刊登到頭條上。
羌獨對于玄律一如既往的強硬,絲毫不把對方放在眼里一樣。也一如既往的不要臉,睜眼說瞎話。
之前導彈事情還沒解決,根本沒有給玄律任何的交代。現在對方的報復打擊來了,反而跳腳要對方給個交代,這明顯是玩不起。
不過在場的所有人並不在意這一點,各國也不在意這一點。換一個國家,國際社會早就把羌獨罵得狗血淋頭,讓他要點臉,別這麼玩不起,跟個小孩子一樣。
可玄律不一樣,大家可以使勁的欺負,別給他面子。
所以才說這個世界有兩個「世界」。
辛格力高舉右手握拳,慷慨激昂的說道︰「羌獨絕不會畏懼強權,正義必定獲得勝利,我們一定會讓玄律付出代價!」
話音剛落,只听見砰的一聲,一個黑色的物體落在了講台上,滾動了幾下紅色的液體到處飛濺。
「你們要什麼代價?」
冰冷至極的聲音從身後傳來,房間四個角落的保安不知何時已經變成了一具尸體。
有了自己的暗殺事件,這次聲討會的安保級別直接上升了幾十倍。外邊幾個步兵營將這里里里外外圍了個遍,進出都有嚴格的把控,是絕對不會發生之前那種丟人的事情。
外邊戒備森嚴,到了會場里面反而只剩下幾個維持秩序的安保。
然而並沒有什麼用,雙方的信息根本不是同一層面的。
一個個身穿黑色戰術服,手持匕首,蒙著半邊臉,有著一雙幽暗深邃眼眸的壯漢站在血泊中。
駭人的殺氣瞬間籠罩整個房間,所有人身上仿佛突然壓了座大山一樣,動彈不得,聲音都發不出來。
辛格力喉嚨滾動的幾下,冰冷的利刃不知何時已經搭在了脖子處。
「說,你要什麼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