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一聲稀里嘩啦的破碎之聲響起,那名騎士的身體以更快的速度向後方飛了出去,甚至來不及發出一聲慘呼。
齊貞一身黑甲站在原地,和那個光明肅穆而又淒慘無比的聖職騎士對比起來,頗有些像是邪惡戰勝正義的大反派。
他看了看自己的手,有些滿意的點了點頭。
一方面滿意自己的身體機能,另外一方面他很滿意扎卡和自己之間的配合。
這名騎士不問而知,戰斗能力應該是小隊在這個游戲當中踫到的最強者,真要是當面鑼對面鼓的戰斗一場,齊貞估麼著還得費點工夫才行。
然而對方之所以在二人的手下看起來毫無還手之力,恰恰是因為二人之間心有靈犀的完美配合。
他收回黑甲,轉頭沖著扎卡一笑。
剛好扎卡也在沖著他笑。
他已經很久沒有體會過和隊友默契配合的感覺,上一次還是在仙劍的最後一戰,那一戰李強、孟然都死了。
「走吧。」齊貞招呼了扎卡一聲,二人一同走到甬道的盡頭去往六層。
一面爬樓梯,扎卡一並給齊貞科普講述了關于聖秩聖事和婚姻聖事的意義。
聖秩聖事也稱聖職聖事、神品聖事,和婚姻聖事一道,為信徒的共融和使命而服務的聖事,是為其他人的得救而設立的。
齊貞說婚姻聖事我知道,不就是宣誓嗎,什麼無論貧窮富有苦難啥的,你願意不,新娘子說我願意。
听的扎卡有些哭笑不得。
然而扎卡不知道齊貞之所以表露出如此跳月兌的狀態,大概是因為距離頂層越來越近的緣故,自己有些緊張。
扎卡搖頭否認了齊貞關于婚姻聖事的兒戲之言,認真說道︰「兩件聖事的作用是賦予人教會內一項使命,用來建立天主的子民。這些人能夠接受特殊的祝聖而成為牧者,因主耶穌基督之名,以天主的聖言和恩寵牧養教會。」
「那我明白了,就是把其中特別虔誠的那部分,加官進爵,管著那些普通的信眾。」齊貞恍然大悟道。
「也不能算錯,但是……」扎卡本能的覺著齊貞說的話不對,但怎麼听怎麼覺得別扭。
齊貞嘿嘿一笑,不再玩笑,示意扎卡繼續說。
「聖秩聖事包括主教職、司鐸職、執事職三個等級,沒有主教、司鐸和執事,就不存在教會……」扎卡接著介紹道。
齊貞听到這里卻是眼神一凝,打斷了扎卡的介紹問道︰「你給我仔細說說這三個人都是干啥的。」
「主教職位在神父之上,通常是一個地區教會的首領。至于司鐸一般就是我們所稱的神父,是一個教堂的負責人。介于主教與助祭之間,屬七級神品。至于執事,寓意為教會的僕人,分為許多等級,最低的是初等執事,最高的是總理執事。」扎卡對于天主教的組織果然十分了解,侃侃而談道。
「那我們在樓底下還有哪個級別沒見過?」齊貞又問道。
「按照你的描述來看,除了主教,應該都見過了。」扎卡想了想說道。
「為啥我
們還會在五層踫到騎士,這應該不屬于你們教會的人員吧?」齊貞突然想起剛剛那個被自己轟成一灘爛泥的家伙,問扎卡說道。
「那應該是聖殿騎士。」扎卡說。
「那我大概知道我們接下來要跟誰打架了。」齊貞點點頭。
「不會要打主教吧?」扎卡難以置信的問道。
「這不是很正常嗎,就像游戲里面闖關一樣,打了弱的打強的,打了小的出來老的,要不然叫什麼玩游戲。」齊貞聳聳肩。
不知道扎卡是因為信仰的關系還是什麼,臉色有些不好看。
「別想那麼多。」齊貞安慰他道。
二人來到六層的巨大房間中,這里的環境給人的感覺只有一個——光明。
教堂頂部的陽光經過玻璃的阻隔沒有變得暗淡,反而不知因何原因變得更加明亮,順著天窗洋洋灑灑的籠罩下來,亮的刺眼。
房間的正中央站著一個面容和藹,頭戴小圓帽的老者,看樣子得有六七十了,估麼著比僅有一面之緣的教皇也小不了幾歲。
「我的主啊,紫衣主教!」扎卡的面容悲戚,哀嘆一聲。
齊貞心說我要告訴你打完了他一會還得打教皇,你不得瘋了?
這位紫衣主教身著禮服,頭戴小圓帽,手中權杖長度略超過他的身高,上部彎曲,飾有各種雕花,表面金晃晃的讓人眼花,不過放在這位老者的手中倒更像是一根拐杖。
「聖光會滌蕩一切黑暗和邪惡,歡迎你,年輕人。」紫衣主教開口說道,面容古井不波。
齊貞略有些不屑的切了一聲,黑甲瞬間包裹住身體,他的右手指著自己腳下的影子,聲音有些甕聲甕氣的從黑甲中傳了出來︰「沒有光明哪會有黑暗,你少糊弄老子。」
說來也好笑,齊貞總是在這些他口中的神棍面前自稱老子,仿佛這樣才能給他自己壯壯膽。
他用心靈溝通和扎卡說了一聲,緊接著對紫衣主教輕聲說道︰「來吧。」
因為不知道對方的攻擊方式,二人自然也沒有機會提前商量對策,按照齊貞的想法就是打著看,打不過就跑唄。
二人采取的還是剛剛的配合方式,齊貞負責穿著黑甲往前沖,扎卡負責在後面用肉刺玩偷襲,出其不意就想打對方個措手不及。
那個紫衣主教蒼老的臉上綻放出一絲笑容,緊接著他的權杖頂部便大放光明。
房間里似乎出現了一個太陽。
這個太陽所射出的光芒似乎有如實質,不禁讓齊貞想起了《拳皇》里面大蛇的那招陽光普照。
事實證明齊貞的身體因為黑甲的緣故並沒有受到陽光的傷害,然而他卻實在沒有辦法抵擋這股陽光的沖擊力,整個人不由自主被擊飛了出去。
當。
齊貞重重摔在了扎卡身後的地上。
然而當他抬眼望去,卻發現一件讓自己哭笑不得的事情。
失去了齊貞的身影,扎卡似乎不知道應該如何偷襲進攻,陽光耀人眼,他就這麼捂著眼楮站在原地,卻似乎對于這陽光的沖擊力毫
無所覺。
扎卡背過身,看著摔在地上的齊貞一臉詫異。
「你咋啦?」扎卡問道。
「你沒感覺?」齊貞反問。
扎卡一臉茫然的搖了搖頭。
「看來信仰有時候也是個好事兒啊。」齊貞咂麼咂麼嘴︰「你主攻,我協助你。」
「我看不見啊。」扎卡眯著眼說道。
的確,一沒有黑甲附面,二沒有寫輪眼這神奇的玩意兒,扎卡想要自由行動還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兒。
「你閉上眼楮沖,剩下听我的。」齊貞說道。
扎卡也不廢話,雙眼一閉,轉頭便向著那團耀眼的光芒沖了過去。
不知是不是之前的餅和紅酒起了作用,他的速度極快,竟然爆發出從未在齊貞面前展現過的速度。
齊貞暗暗點頭,這也意味著扎卡在雙眼不能視物的情況下,對于自己的完全信任。
「向左十五度,按照現在的步速,九步距離。」扎卡心頭想起了齊貞的指示。
心靈溝通的技能明顯要比嘴說少了很多步驟,于是扎卡在瞬間就判斷出現在與敵人的相對情況。
僅僅兩步過後,扎卡便高高躍起,食指上再次噴薄而出那些血腥無比的肌肉組織,直直撲向對方的面門。
紫衣主教蒼老的面龐上閃過一絲錯愕,估計是沒有意料到這個信徒為何會有如此邪惡的攻擊方式,于是他的反應便慢了半拍。
這半拍的時間便已經足夠那些肉刺射到紫衣主教的面門前,毫無凝滯的朝著他的身體上扎了上去!
紫衣主教眼中精光一閃,怒喝一聲,雙手向前微微展開,身體便在毫厘之間被籠罩在一層金色的光膜之中。
權杖不得已離開了紫衣主教的手,然而卻並沒有倒下,依然矗立在原地,權杖頂端源源不斷的釋放著金色的光芒。
「右手邊,權杖!」
扎卡雖然看不見,然而有齊貞在一旁指揮著,突進的肉刺應聲而動,瞬間將那權杖嚴嚴實實的纏繞起來,自然也遮住了那耀眼的金色光芒。
紫衣主教雙手抱胸,眼中閃過一絲金光,嘴中輕飄飄的迸出一個字︰「破。」
他身周的光膜收縮起來,然後猛然爆發。
轟!
「睜眼!」
哪里還用齊貞指揮,那光芒在斂去之後,扎卡便瞬間睜開了雙眼,可惜他睜眼的剎那便看到了光膜爆發的瞬間,于是整個人被這股難以抵擋的沖擊力轟飛出去。
當。
扎卡這下摔得不輕,然而並沒有什麼大礙,他扭頭看著還在地上坐著的齊貞,咧嘴一笑。
齊貞也笑了︰「難兄難弟呀咱倆。」
二人的一旁,主教的權杖正被逐漸硬化的肌肉組織包裹的嚴嚴實實,看上去就像一根丑陋的燒火棍。
遠處的紫衣主教失了武器,怒目圓睜喝到︰「聖光會制裁你!」
「制裁你大爺!」齊貞陰惻惻的聲音卻突然在他的身邊響了起來。
紫衣主教面色大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