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一切都是直覺的毛病

作者︰伍玥初柒投推薦票 章節目錄 加入書簽

鬧蘇州的前提是先要進蘇州。

這是一句廢話。

有沒有哪個城門因為特殊的情形被敲開過,齊貞不知道。

大概有緊急軍情的時候可以,當然少不了要核驗身份。

齊貞沒有思考多長時間,便已經決定了進入蘇州城的方法。

先好好說,好好說不行,再嚇唬嚇唬,嚇唬嚇唬再不行,那就只能偷偷模模進去。

先告訴守在城樓上的衛兵,自己一行三人是由月夢山趙大人派回來送信的,或者是有事情要當面呈稟府台大人。

如果需要核驗身份自然可以將那本文牒交出去,讓衛兵確認身份。

如果他們不同意,或者需要再向上級匯報,那就和他們說,耽誤了趙大人的公干你們擔當得起麼?

畢竟從這座城門到達巡城司衙門可是要不近的距離,想必他們也不敢耽擱。

如果他們仍然堅持報告以後才能開門,那齊貞三人備不住只能先偷偷離開,然後再偷偷進城。

但是在馬上要施行這個計劃的時候齊貞又猶豫了。

余良和林嘯此時都在等著他的決定。

齊貞苦笑著搖了搖頭,自己的心還是有些亂。

心亂自然是因為沒有把握。

沒有把握的事情齊貞以前在游戲里面都很少做,又何況現在?

這種躊躇和猶豫沒有持續多長時間。

齊貞深呼吸了幾次,終于還是決定不冒這個險。

他的眼神也漸漸變得堅毅了起來,跟著自己的直覺走吧。

直覺並不是瞎猜,而是在不經意間發現的各種蛛絲馬跡以後自己潛意識里面的反饋,就像有時候你覺的事情不對勁,但是又不知道哪里不對勁的時候,相信自己的直覺,不會錯。

「我們還是潛入進去吧。」齊貞對著余良和林嘯說道。

「這麼高?咋上去?」林嘯看著高聳的城牆,覺得齊貞是不是瘋了。

「要不我們還是等天亮?」余良試探著問道。

「一萬年太久,只爭朝夕啊。」齊貞說道。

「你怎麼這麼著急?」余良在第二次听到齊貞這句話的時候,終于感覺到了不對勁。

為什麼不在營地里面休息一晚再進城?為什麼要急著分兵?為什麼急著鬧蘇州?為什麼要在半夜進蘇州城?

這麼多問題,其實都是一個問題,為什麼這麼急?

齊貞是很急,因為他隱隱感覺到有些不對勁,至于哪里不對勁,他又很難說出來。

只是他知道,如果不抓緊時間落實自己的想法,恐怕就會有不好的事情發生。

說穿了。其實還是直覺。

直覺讓他心慌,直覺讓他心亂,直覺讓他著急。

齊貞沒有解釋余良的問題,而是直接說道︰「余良,麻煩你,夜梟巡查一下,我要知道城樓守衛的盲點。」

任何使用人來守衛的地方都有盲點。

是人,就會犯錯。

即便是守衛嚴密如巡城司大牢,還不是騰出了至少半分鐘時間留給齊貞行動嗎?

如果沒有盲點,就創造盲點!

這一點上,齊貞有血輪眼,余良有夜梟,想必也不難。

余良的夜梟被召喚出來,振翅在城樓之上盤旋。

夜梟之所以被稱為夜梟,不是沒有道理的。

在夜色下,它的視力比白天還要好,這也是他之所以被稱為夜梟的原因之一。

另外一個原因是,它在飛翔的時候及其安靜,基本上不會發出任何聲音。

因此這只大鳥的出現,並沒有讓任何守衛發現。

在城牆上盤旋了好一陣。

夜梟終于緩緩落下,並消失在余良手臂上。

余良開始一邊向兩人講述城樓上的守衛情況,一邊在地上用石頭點點畫畫。

城樓上有一排固定值守的兵丁,還有兩組巡邏的兵丁,一組在城樓左側的城牆上,一組在城樓右側城牆上。

燈火集中在城樓之上,兩側城牆也有燈火,然而密集程度就遠遠不及城樓了,城牆里面有可供登上城牆的樓梯,外面,也就是齊貞這一側,則全部是光禿禿的城牆。

城牆盡頭是角樓,角樓上面也有兵丁守衛。

所以對于齊貞三個人來說,其實最好的位置,就是在城樓和角樓中間的城牆上潛入。

優點是不容易被角樓和城樓附近站崗的士兵發現,缺點也很明顯,很容易被巡邏的士兵發現。

總之,這樣一個大城,想悄無聲息的潛入進去,在余良看來,幾乎是不可能的。

最重要的是,今日月朗星稀,搞不好不是陰歷十五就是陰歷十六,月亮圓的就像是個玉盤子一樣掛在天上,所有的盲點都不能被稱之為真正的盲點,這時候登上城樓,那就跟在太陽底下差不太多,潛入?不如直接殺進去好一些吧。

余良一邊講,一邊不忘添油加醋的打擊齊貞的異想天開。

齊貞看著余良在地上點點畫畫的痕跡,一言不發。

余良也終于不再說話,等待著齊貞的決定。

「角樓上面有多少人?」齊貞問道。

「兩個,怎麼了?」余良反問道。

「那我們就從角樓上去。」齊貞說。

「你瘋了?」余良瞪大了眼楮,一臉不可置信。

「最安全其實是角樓。」齊貞自顧自說道。

「廢話,我還不知道安全,那你知道角樓至少比城牆高出三分之一嗎?」余良又問道。

「知道。」

「知道你還要爬?」

「不然怎麼上去,要不你給出個主意?」齊貞斜了余良一眼。

「那就不能明天光明正大的走城門嗎?」余良痛心疾首。

話題似乎又轉回來了。

齊貞剛才不會說,現在就更加不會說了。

「我是隊長,執行命令吧。」齊貞不容置疑說道。

「亂命,我不執行。」余良的頭擺的像個撥浪鼓。

「試試看,如果覺得有危險,我們就放棄,行嗎?」齊貞問道。

「我覺得,要不就試試?」一直沒說話的林嘯此時開口了。

余良雖然還是有很大的抵觸情緒,但此時也不好再反駁了。

三個人避開守衛的視線,輕聲慢步的竄到了城牆底下,並順著城牆的陰影來到角樓附近。

所謂角樓,其實是在城牆拐彎的地方搭建的一個可容納人站崗守衛的地方。

有的小城因為城不大,城牆也不高甚至沒有城牆,只用木質圍欄圈城,往往在這里都會放置一個箭樓,其實作用大體上差不太多。

角樓的高度往往要比城牆高出許多,大體上要和城樓相持平,一是為了美觀,二是達到瞭望敵情的目的,而城樓也被成為瞭望樓。

齊貞模了模城牆,發現城牆的牆磚澆築的十分細密,基本上沒有留下可供人踩踏的空間,所有城牆磚錯落有致的碼放在一起,幾乎沒有留下任何縫隙。

這讓齊貞想起了自己家里的瓷磚,修建城牆的工人要是去自己家里貼瓷磚,倒是個不錯的想法,只是會不會有些大材小用了?

甩掉腦海中這些有的沒的,齊貞對著余良點頭示意。

余良看著齊貞的表情心說這是什麼意思?讓我也模模?

他走上前,模了模城牆的牆面,然後沖著齊貞點了點頭。

然後又轉頭沖著林嘯示意了一下。

林嘯心說我也得模?然後走上前,也模了模城牆的牆面。

確實不錯,林嘯想著,向二人伸出了自己的大拇哥。

齊貞捂著額頭無聲苦笑。

余良撓了撓頭,瞪了一眼林嘯。

林嘯趕忙搖了搖頭,沖著城牆一臉嫌棄的揮了揮胳膊。

齊貞蹲下了。

有點難受。

余良突然一腳踩在了齊貞後背上,齊貞一個沒蹲穩,摔了一個屁墩。

齊貞瞪大了眼楮,一臉不可置信的看著余良。

余良好像對齊貞有點嫌棄,沖著齊貞嘖嘖兩聲,似乎是嫌棄他的弱不禁風。

然後余良蹲,用手沖著林嘯招呼了一下。

林嘯似乎明白了什麼,同樣一腳踩在了余良的後背上。

只見余良猛然站起身,林嘯就被托在了半空中,余良趁他騰空的一剎那站起了身體,林嘯就穩穩地站在了余良的肩膀上。

齊貞看著耍雜技的兩個人,匪夷所思。

余良扶著林嘯的腿,沖著齊貞往上努了努嘴。

林嘯站在余良的肩膀上,沖著齊貞勾了勾手。

「你們是不是有病啊?」齊貞的聲音在余良和林嘯兩個人心底想起。

余良嚇得一愣,林嘯更是被嚇得直接從余良肩膀上掉了下來。

齊貞實在是忍無可忍了,才想起來,對二人發動了心靈溝通技能。

二人站定身體,一臉疑惑的看著齊貞。

事情其實是這樣的。

齊貞示意讓余良可以行動了,余良看著齊貞模城牆磚,以為是讓他也模模,然後他就模了,模了以後覺得確實質量不錯,于是向林嘯示意了一下,讓林嘯也來模模。

林嘯模完了以後,覺得確實不錯,還向二人比了個好。

齊貞苦笑的意思是這倆人根本沒理解自己啥意思啊。

余良看齊貞苦笑以為齊貞是想說城牆不好,于是瞪了林嘯一眼。

林嘯心想我說錯話了?然後搖了搖頭,又嫌棄的擺了擺手。

齊貞想我真服了,然後就蹲下了。

余良說這是要疊羅漢上去嗎?好主意啊!然後一腳就踩在了齊貞的後背上,給猝不及防的齊貞踩了一個跟頭。

齊貞心想你這是要干嘛呀?

結果余良覺得齊貞真是弱,自己給你演示演示吧,就和林嘯完成了一次絕妙的配合。

「你們倆不應該說相聲,你們倆應該演雜技或者默劇。」齊貞的聲音再一次在二人心頭響起,只不過充滿了怒氣。

「我一會再問你們到底是在干嘛,現在听我的,余良,把你的鋸齒箭拿出一些來。」齊貞強壓怒火,開始發布命令。

余良點點頭,從後天人種袋中掏出了一把鋸齒箭。

「試著用你的格斗弓,看看能不能把箭射進去。」齊貞又說道。

余良的手中浮現出那把格斗弓,開弓射箭,嗖!噗!

鋸齒箭加格斗弓的威力豈是小小城牆磚可以抵擋,幾乎是一瞬間,鋸齒箭就像插入豆腐一般沒入了城牆之中。

「力量太大了,重新來。」齊貞說道。

余良點點頭,弓只拉開一點,鋸齒箭這次又輕飄飄的撞擊在城牆上,發出叮的一聲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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