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九章 求生

「你可真看得起自己!」

洪亢一聲低喝,猛然揚起戰刀,道︰「丁衡,你莫不是真以為我血色王庭的血衣長老都是紙糊的?我們哪一個不是在腥風血雨中、在尸山骨海走滾爬出來的?金蟾一時大意才被你所殺,否則的話,你連一點機會都沒有!」

說著,戰刀之上爆發出沖天血光,洪亢渾身都泛起了繁雜的血色符紋,低吼道︰「來吧,在本座的血潮七連斬中灰飛煙滅吧!」

「嗯!?」

丁衡微微一怔,明顯他也能感覺到洪亢的氣息強度瞬間提升了一個層次,于是屹立于風中,也一樣不斷激蕩著渾身的規則力量。

反倒是,此時的莊懷水一臉陰鷙,飛速在一側的林子里游弋,頭頂上方噬魂術的光輝不斷涌動,雙爪更是氤氳著無盡血色,似乎是在尋找機會伺機而動。

「怎麼辦?」

立于虛空中的我,再次進入了白衣狀態,提著雙匕首,看了看渾身的法器與各種寶物,最終決定鋌而走險,我絕不能讓師父一個人獨戰兩大強敵!

……

「來吧,受死!」

空中,洪亢面目猙獰的大吼著,渾身的血氣力量已經催谷到了巔峰狀態,戰刀猛然斬下,卻有連續七重刀芒迭起,飛速涌向了師父丁衡,正是他口中的血潮七連斬!

而此時,丁衡周身縈繞風雲巨龍的力量,嘴角不斷溢出鮮血,但依舊激蕩掌力,雙掌猛然向前一推,頓時虛空中風雲蒼龍的咆哮聲不絕,一縷縷風雲巨龍形象伴隨著掌力的催動咆哮而出,「蓬蓬蓬」的不斷與對方的刀氣撞擊在一起!

「風雲五連環!」

一擊之下,整個天空都嚴重扭曲變形了,不得不說,洪亢身為血衣長老,確實實力超絕,此時居然已經跟師父分庭抗禮了,而原因則很明顯,師父受傷很重,而洪亢則幾乎在巔峰狀態中。

「死!」

一旁,叢林中一道人影飛撲而出,血爪凜然,直接轟向了丁衡的身後。

莊懷水終于動手了!

而此時,我也已經準備了許多,就在莊懷水動手的瞬間,我也已然縱身躍起,看看的懸停在了丁衡的身後,雙手猛然一張︰「四海八荒圖!」

「唰!」

一副絕美畫卷在身周燦爛流轉,仿佛有一方世界包圍著自己一般,頓時莊懷水滿懷期待的一次偷襲就這麼被四海八荒圖給消弭無形了,與此同時,我猛然收起四海八荒圖,劃出了月蝕匕首,鑿擊技能轟在了莊懷水的身上,但卻被MISS掉了眩暈效果。

身軀筆直下墜,我的修為不夠,根本無法在空中停留,也或許因為我是玩家的關系,不能在空中飛行,否則的話就太駭人听聞了。

「哈哈!」

莊懷水一聲冷笑,低頭俯瞰著我︰「小廢物,你現在還能做什麼!?」

說著,他再次揚起利爪,渾身血氣升騰,身後浮現出一道猙獰的惡靈法相,整個人的氣息一瞬間就提升到了頂點,對著激戰中丁衡的後背又是一擊轟了出去!

「你做夢!」

我仰頭看著天空中,不假思索的從包裹里就模出了早就準備在特定位置上的一張血咒符,猛然扔向了空中的莊懷水,頓時血咒符瞬即貼在了他的胸前,力量引動,猶如雷鳴。

「不妙!」

莊懷水大驚失色,急忙催谷渾身的死亡規則力量抵御,抽身急退,隨即「轟」的一聲巨響,血咒符凌空綻放,將莊懷水炸得宛若棉絮一般的墜落進了一片叢林之中。

我再次踏入白衣狀態,區區一張血咒符最多也只能遲緩莊懷水片刻,絕對不可能久持,我現在更應該做的是幫助師父干掉洪亢這個血衣長老才是!

……

空中,兩道強者相互對轟著,刀芒與掌力縱橫,此時,洪亢已然受傷了,胸前、月復部、雙臂上的血色長老已經被拍得稀爛,露出下方的銘紋軟甲,但這種甲冑根本抵擋不住風雲掌,甚至可以看到他胸前的一處凹陷,估計肋骨也已經斷了幾根。

但血修中人無比狂暴,受傷越重,洪亢就越像是發狂了一般,揮動戰刀發動一次次猛攻,以至于師父丁衡的胸前縱橫著幾道驚心怵目的刀痕,傷口深可見骨,再這麼拼下去,兩個人注定都會油盡燈枯的。

把心一橫,來吧!

一咬牙,發動特技——血色結界!

頓時,一縷結界出現在身周,緊接著發動星魂爆發,隨即位移——暗影折躍!

「蓬!」

一縷燦爛暗影流光綻放,我幾乎瞬間就出現在了洪亢的身側,血色結界承受他的刀芒凌亂切割傷害,同時揚起了左手,右手飛速取出了滅魔箭裝入了穿雲箭之中,就這麼筆直的抵在洪亢的脖子上。

「小東西,你想干什麼!?」

洪亢怒吼一聲,騰出左拳猛然一拳打來。

我則飛速發動攻擊,穿雲箭!

「噗!」

一道暗黑色烈芒從穿雲箭上飛出,筆直的射入了洪亢的脖頸之中,頓時血液飛濺,同時滅魔箭就這麼在對方的脖頸中炸開了,血骨淋淋,一縷縷封印力量爆發,鎮封住了洪亢的奇經八脈,讓他在短時間內實力完全被壓制了!

「轟!」

就在射出穿雲箭的瞬間,我也已經被對方的一拳給轟飛了,這一拳力道沉猛,不斷打掉了血色結界的所有韌性,甚至還對我造成了5W+的傷害,如果不是星魂爆發效果的話,恐怕此時此刻的我已經被毫無懸念的一拳秒了!

傳世級BOSS,何等恐怖!

空中,丁衡的身姿化為一道灰色身影掠近,雙掌齊發,「蓬蓬蓬」的連續三掌全部都落在了洪亢的胸口之上,頓時將其拍得支離破碎,內髒幾乎一瞬間全部都碎裂了,而就在這一刻,一道身影從天而降,臉上帶著猙獰︰「丁衡,你完了!」

「蓬!」

血色利爪狠狠的落在了丁衡的肩膀上,頓時轟得血肉模糊一般,伴隨著「 嚓」一聲,丁衡的肩骨已經盡數粉碎了,當即吐血後退,而莊懷水則身形一旋,猶如一只血色蝙蝠般靈活,猛然出現在了丁衡的身後,袖子一張,一柄血色袖劍伴隨著寒光刺出!

「噗——」

血花迸濺,我看得心髒仿佛被捏了一下一般,師父丁衡在這一刻被他一劍穿胸了!

糟了!

毫不猶豫的,我猛然沖天而起,手中握著一張血咒符,狠狠的轟在了莊懷水的身後,與此同時,受創的丁衡也奮力轉身一掌轟在他胸前,頓時莊懷水的身軀直接炸飛了出去,氣息稍微減弱了不少,但依舊還是很強。

反倒是師父丁衡,一瞬間氣息就跌落到了谷地,整個人仿佛化為了一個風燭殘年的老人,那般的蒼老,那般的無力。

「師父!」

我急忙沖上前,將丁衡從地上扶起。

「走,快走啊……」

他一邊咳血,一邊用血跡斑斑的手掌握著我的手,道︰「孩子……師父已經撐不下去了,你快點走,莊懷水的實力至少還留有五成以上,你絕不是他的對手,快走啊……」

「要走一起走!」

我猛然一轉身,抓著他的手臂將他背在背上,滿眼通紅的說道︰「師父,您是因為我才進入了他們的陷阱,我絕不會放棄你,要走一起走,要死一起死!」

丁衡禁不住老淚縱橫︰「好……好徒兒……」

……

疾行!

技能一開,馬上沖進了灰暗的叢林之中,但此時我已經無法開啟白衣,系統提示,攜帶人的時候無法發動隱形技能,否則的話肯定就能逃過一劫了,但我沒有辦法,必須要帶著師父走,生而為人,如果這點擔當都沒有,我將會蒙上一生的陰影,哪怕這只是一個游戲。

「唰!」

十分鐘後,背負著丁衡的身影直接沒入了一片茂盛叢林之中,躲得越深越好,這樣莊懷水找到我們的機會才會更低一點,而背上,丁衡一直在咳血,血跡順著我的肩甲蔓延,讓我心疼得有種心如刀絞的感覺,如果不是為了我,他這麼強的人又怎麼可能淪落到這種田地呢?

一邊飛奔,我一邊問道︰「師父,你怎麼樣了?」

「沒……沒事……」

他聲音虛弱。

但我卻看到他的血條已經見底了,0%,這已經是瀕死狀態了!不行,我必須要把他給救回來,而此時,恐怕師父最需要的就是休息了。

一貓腰,穿過了一片藤蔓地帶,就在前方,一座腐敗多年的木屋出現在了眼前,應該是某個在深山里修行的人蓋起來的,但是如今已經荒廢了,木屋周圍長滿了荒草,屋頂上更是盤滿藤蔓,已然與森林融合在一起了。

就在這里吧!

背負著丁衡,我一個箭步就沖進了木屋,驚喜的發現里面居然有一張竹編床,于是上前掃了掃灰塵,將丁衡放平躺在上面,然後就跪在一旁,看著他的接近油盡燈枯的模樣,心疼得極為難受,握著他的手︰「師父,我該怎麼辦?怎樣才能……才能救你……」

「沒用了……」

丁衡目光已經有些渙散,道︰「師父的心脈被莊懷水擊穿了,已經是回天無力了……」

「不可能的,如果我們回到黑城,暗王殿下一定能救你,對不對?雲師姐……雲師姐應該也有救你的手段,對不對?你還有傳音螺號嗎,我……我送你回黑城。」

「來不及了……」

他喘著粗氣︰「此地距離傳送陣太遠了,而且莊懷水修煉了噬魂術,追蹤的能力極強,我們在歸途之中一定會被他追殺的……」

「那您好好休息。」

我皺了皺眉,道︰「我一定不會讓莊懷水得逞的!」

「嗯……」

他無比虛弱,閉上眼楮就昏沉沉的睡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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