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分鐘後，街頭的花園里，格溫一臉感興趣地看著共生體吸食毒販的腦漿。
那個倒霉蛋不配合喪鐘的提問，果然死得很容易，看到這家伙天靈蓋上被開了個洞，黑色的觸手吸得他翻白眼的模樣，格溫開心地笑了。
「真好玩，原來共生體是這樣吃人的嗎？身為漫畫角色的身體構造也和普通人一樣嗎？」
何止是鼓掌叫好，她差點都想要親自嘗嘗那人的腦漿了，也許漫畫中的人腦子吃起來和冰淇淋一樣呢，要不然共生體為什麼喜歡吃腦子？
「我們生活的世界並不是虛幻，或者說，當你存在于這同一個層級上時，它就是現實。」蘇明收回了觸手，活動著脖子消化記憶︰「這是真的死人，腦漿也是真的腦漿。」
夜晚的公園夜深人靜，在樹葉的沙沙聲中，無頭的尸體輕輕倒在草地上，懷里的兩把手槍也掉了出來。
「都說人死了以後褲子就提不上了，鞋子也特別容易掉，沒想到是真的。」
女孩知道這就是現實，她認為自己被降維了，但她實在很難對陌生人有什麼同情心，因為這跟看漫畫也沒什麼不同的。
正常人誰會被共生體啃死啊？看到的東西太科幻，反而沒有真實感了。
她眼楮一亮，彎腰就從血泊中把那兩把手槍撿起來了。先留著自己用，等用不到了再倒手賣掉，這都是錢呢。
過去看漫畫的時候她就很費解，你說鋼鐵俠和雷神打敗敵人後不搜尸體也就罷了，畢竟家大業大，也不缺那點錢或者裝備。
但很多英雄窮得響叮當的，打敗敵人後也不撿東西？
比如蜘蛛俠的電影吧，里面綠魔和蜘蛛俠交手後掛了，彼得看了尸體一眼，然後就溜了。
你倒是把飛行滑板撿上，回家掛上ebuy去賣，十幾萬美元還是能賣出去的吧？別人不好說，神盾局肯定是願意買的。
就算撿個敵人的通訊器那也能賣錢的，發家致富的手段在眼前都看不見，日子過得也太難了。
「你倒是挺適合做雇佣兵的。」蘇明就抱著胳膊看她打掃戰場，並沒有阻止的意思，反而覺得是節約了培訓的時間︰「看到死人反而來勁，還能很冷靜地給自己積攢家底。」
「他們是不是真人不重要，我只要自己活下去。」格溫把兩把槍別在褲腰帶里，美滋滋地調整了一下位置︰「好了，老板，雖然我真不知道為什麼你也有共生體，它還進化出了奇怪的能力，但我們接下來去哪里？」
喪鐘看到了一個長椅，他走過去坐在上面，整個人都沒入了黑暗，只剩下目鏡的紅光︰
「我正在追殺魔倫家族，路過616地球順便來看一眼罷了。」他拍拍身邊的位置，示意格溫過來坐著等人︰「還有個隊員暫時離隊去處理一點私人事物，等他回來我們就出發。」
格溫侍好像在見過尸體以後更放松了，她坐到喪鐘身邊，還像是上炕一樣盤起兩條腿，有點驚奇地問︰
「追殺魔倫家族？他們可是在多元宇宙內亂竄的一家吸血鬼。」她抬手扣了一下鼻孔，想了想又用一塊手絹蒙住臉︰「地球001，地球002，地球13，地球313，地球802，地球2099等等，一大堆地球都被他們入侵或者佔領了，這還只是在漫畫中有記錄的世界，沒寫到的地球就更多了。」
她急于證明自己的價值，把自己知道的那點東西一股腦地丟了出來。
「我不久前去過313地球，坐標還是從一個魔倫腦子里讀出來的。」
格溫的發言就換來了喪鐘的大手揉腦袋，外加一盆冷水，喪鐘平靜地說著︰
「光背地球編號我也行，但你知道地球001在多元之內的具體坐標嗎？難以計數的單體宇宙都像是玻璃珠一樣擁擠在名為多元的罐子里，你如何挑出穿越目的地？」
「啊？這麼麻煩啊？」
格溫撓了撓自己的腦袋，漫畫里只說了地球的編號，她本以為找地方應該很簡單。
可現在一看，簡直就像是她知道門牌號，但城市里所有房子都把門牌遮起來了。
「你以為呢？除了個別特殊的單體宇宙有明顯特征外，比如說616宇宙是單體宇宙中最亮的，1610宇宙是最黑的，我的40k是黑黃相間的等等，別的單體宇宙從多元層面上看都是一樣，它們可沒有掛上牌子寫明自己的編號。」
喪鐘搖搖頭，表示格溫想得簡單了，他也看過漫畫，自然知道那些地球編號，關鍵問題是要找坐標啊。
dc那邊還有萬天儀可以做地圖參考，104個平行世界在多元內的位置基本是固定的，那才能做到想去哪去哪。
即便如此，dccw，dcfox這樣的編外宇宙具體位置也是未知，想要過去還要依賴乘波號。
目前漫威這邊賽普爾克能探測到的平行地球就有三百萬個以上了，不知道坐標怎麼找？
如果能破解多元級別的天神組算法，應該能找到這個編號和坐標的對應表，但暫時科技還達不到那個要求，原始天神組的尸體也不知道去哪里搞。
稍微受到打擊的格溫點點頭，算是明白了，她的小手搓了搓自己的膝蓋︰「這樣一來，只有進入知道坐標的單體宇宙，再根據典型特征來逆推編號了。」
「不錯，你還學會搶答了。」蘇明獎勵了她一瓶汽水，欣慰地點點頭︰「所以不久前我給一個魔倫小姐身上裝了定位，現在只需要等待，等確定了坐標，我帶你一起過去，你也幫我分析一下那邊具體是哪個世界。」
「懂了，包在我身上。」格溫拍拍自己的飛機場，自信又回來了，她的眼楮非常大，笑起來的時候眼角彎彎的。
「我就隨便一說，要真的指望你，我也差不多要死翹翹了。」可是蘇明是不會被賣萌影響的，他撤去了面具，露出了自己無語的臉來抽煙，平靜道︰「喝你的汽水吧。」
「哦。」格溫的氣勢又弱了下去。
兩人就這樣坐在夜晚的公園里，靜靜地看著尸體一起喝汽水閑聊。
幾分鐘後，副官也傳來了音訊︰「警長，已經確定了彼得‧帕克的位置，坐標發送至你的目鏡終端。」
一副紐約地圖在眼前展開，上面有個固定的亮點位于一棟名為以西結大廈的地標處。
「哦？是以西結大廈啊，看樣子那老蜘蛛已經掛了，而小蟲根據遺言去找被軟禁的‘新娘’蛛絲了行了，不用去管他。」
「蛛絲和蜘蛛俠？」格溫的眼珠轉了轉，小臉上露出了一個笑容︰「听說他們倆近距離接觸的時候就會情難自禁，會理智全失瘋狂親熱起來，咱們過去看看好不好？看點漫畫里不讓畫的」
喪鐘敲了一下她的腦袋，以行動否定了她的建議︰「現實也不是法外之地，也許我們的出現都會引起蝴蝶效應，所以別想去看那兩人的熱鬧了，等這次行動結束後，我把我表弟的片子給你看。」
「嗯？你表弟」格溫露出了費解的神情，咬著自己的指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