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分鐘後，恢復原狀的實驗室里。
喪鐘背著雙手，站在監控器前看著幽靈宇宙的影像，而哈莉像是罪人一樣乖乖地坐在不遠處的椅子上，低著腦袋。
「因為巴里傷心欲絕，所以你決定要慶祝一下？」
蘇明嘆了口氣，他真的無法理解這種邏輯，看到別人痛苦真的那麼值得慶祝麼？
「是呀，他和杰西卡是不可能的，紅色是不能配綠色的。」哈莉一臉認真地抬起頭來︰「我是替他高興，他解月兌了！」
「喵，她說的有道理，我最討厭綠燈了。」靈星飛了過來，還有點歪七扭八的︰「綠燈只是打著正義的名號施行干涉主義的入侵行徑，一群小人。」
靈星的話一點沒錯，綠燈確實是奉行干涉主義的宇宙警察，人家外星球上打仗他們都要去插一手，美其名曰是維持和平。
不管人家為啥要打，總之綠燈軍團來了，你們就不準打了。
多少奴隸領袖辛辛苦苦想要推翻殘暴的統治者，就因為綠燈插手壞了事，因為他們只看雙方停火就離開，根本不管接下來會怎麼樣。
像哈爾那樣一管到底，明辨是非的只是個例，更多的就是應付差事。
每個扇區一個綠燈俠，每個歐阿年還要回去給小藍人們匯報工作，進行績效考核，跟在公司上班一樣。
而至尊綠燈們更是玩‘不從則亡’的一群惡棍，他們比雇佣兵還沒有底線，至少死侍和喪鐘還不殺小孩和孕婦。
小表弟想得比較多，他現在殺黑人之前得想想，殺女人之前得想想，殺動物和同性戀之前都得想想，不知道在害怕什麼。
「去，沒你的事。」蘇明把手掌按在貓臉上，把靈星推著倒飛出去一截︰「燈團就沒有一個正常的，你們都有病。」
「那你就是病得最深的人。」靈星吹吹胡子，貓臉上都是不滿︰「你還是個‘全’燈俠。」
蘇明朝它笑了一下︰「我從來沒說過我是正常人吧？行了，都過來，現在我說一下剛才打听來的情報，然後我們一起進入幽靈宇宙，開始計劃。」
「你找到進入幽靈宇宙的辦法了？」波波第一個賠笑走過來，蹭到了椅子邊坐下。
「我一直有進入幽靈宇宙的辦法。」蘇明平靜地回答，剛才進去後看到達克賽德並沒有把所有人變成類魔，然後確定一下之前的計劃能不能用︰「如何帶你們進去，又如何防止你們變成類魔或者新神才是關鍵。」
波波抽了口煙︰「什麼辦法？」
「她。」蘇明把手指指向哈莉，大家進入幽靈宇宙的辦法就在哈莉身上。
「我？哈哈！我得獎了！謝謝大家，謝謝評委們和組委會！我真的不知道該說什麼，我的路一直很艱難，總之，謝謝一直支持我的人們，我愛你們！呣啊！呣啊！」
哈莉一副得了奧斯卡的模樣，嬌柔造作地站起來扭來扭去，還用小指擦著眼角不存在的淚水，朝四周揮手送出飛吻。
「我不在的時候她吃了什麼藥？」蘇明面無表情地看著波波，自己臨走時把隊伍交給波波看管，結果回來哈莉就發瘋？
波波聳聳肩，他壓低了自己的偵探帽︰「你應該問她今天忘了吃哪種藥。」
蘇明深深吐了口氣︰「總而言之，找一架小飛船來，讓哈莉駕駛，她就能把所有人都帶進帶出這個宇宙。」
哈莉頓了一下，從獨角戲中解月兌了出來，歪了歪小腦袋︰「可我不會開飛船啊。」
「和開車差不多。」
蘇明面無表情地回答，其實開飛船比開車容易，因為宇宙也不分什麼上下左右，也沒有信號燈或者其他的東西，推進器一開，扶住控制桿就行了。
哈莉點點頭，又說︰「可我喝酒了怎麼辦？行車不規範，親人兩行淚。」
蘇明眯了下眼楮，但她沒有追究哈莉是怎麼知道這套詞的，只是淡然回答︰「你沒有親人。」
「好的，我沒問題了。」哈莉坐了回去，對哦，她全家都死光光了，不用擔心他們流淚。
波波這才和喪鐘繼續討論下面的問題，至于巴里和戴安娜他們，只有旁听的份，根本沒有發言權。
「那麼如何預防我們被變成新神？」
「用X金屬，我之前已經實驗過了X金屬和歐米伽能量的互斥性，那麼只要你們隨身帶一點X金屬，就不會被達克賽德的宇宙兼容，雖然這樣一來利用不了異盒的能量和超級網絡，但同樣也不會被轉化。」
蘇明拔出夜幕大劍，從上面摘下幾粒星光捏成小薄餅，分給在座的正聯成員。當然，事後肯定是要收回的，這只是暫借給他們使用。
波波接過薄薄的X金屬圓盤，貼在了自己的腦門上，因為他只有臉上沒有黑毛︰「我相信你，繼續說吧。」
巴里和戴安娜也沒有怎麼猶豫，戴安娜之前就貼過一次這個，巴里則是習慣性地放棄思考。
「為什麼我們沒有？」
奧里安指了指自己和黑火，不光是他們，連靈星都沒份。
「你太弱，守家吧，靈星就是只貓，你怎麼能讓貓上戰場？還有沒有點人性了？創世星的新神都是這樣麼？」蘇明拍掉了奧里安伸出的手，最討厭伸手黨了，想要X金屬自己挖去啊。
靈星沒有覺得哪里不對，它確實是一只貓來著，而且今天有點暈乎乎的，不太想打架啊。
奧里安本來還想分辯一下自己並不弱，但想起之前喪鐘和宇宙級的食腐者角力並且完勝，他承認自己是有那麼一點點弱。
但這是相對的弱，不是絕對的弱，一定要分清。
「我呢？」黑火邁步上前，一臉傲然地看著喪鐘。
「你實力夠了，腦子也還行，但是我該怎麼相信你不是達克賽德的探子？」蘇明看著黑火的眼楮，和她的妹妹不一樣，姐姐黑火的雙眼中沒有眼珠，只有一片漆黑。
「我不是。」黑火抿了下嘴。
蘇明搖搖頭，抱著自己的胳膊︰「我剛才去了你的母星塔瑪蘭，在那里獲得了一些記憶，很多人都記得你是最早與達克賽德合作的人，是你幫他突破了塔瑪蘭星上布萊尼亞克的防御，為他取得了第一個異盒，讓他的實力滾起了雪球。」
「那是因為達克賽德承諾他不會對塔瑪蘭再進行任何動作了，他保證我的星球和人民會安全。」黑火也抱起了胳膊，把胸前兩坨高高托起︰「但他騙了我，他沒有說過我的星球和國家只是從一個罐子，轉移到了另一個大罐子里，這是我不能接受的。」
「所以如果緊要關頭達克賽德再次對你開價，你就有背叛我們的可能。」蘇明十分冷靜，這種可能性在任何人身上都存在，而在黑火這種反派角色身上，人性中的惡往往表現得更直接。
「我是塔瑪蘭的女王，不是出爾反爾的卑鄙小人，你的擔憂是多余的。」黑火呼呼地喘著氣，臉上滿是氣憤之色。
蘇明不為所動，把夜幕大劍橫在眼前︰「如果達克賽德能讓你成為神，賜予你宇宙級的強大實力，讓塔瑪蘭重獲自由，那你還會跟著處于反抗者地位的我們嗎？」
黑火︰「當然。」
「不，你思考了，你在猶豫。」蘇明收起了大劍，那些銀色的光點在黑火視線中消失了︰「所以就連你自己都信不過自己，那麼為了我們彼此都好，你最好不要跟我們一起行動。免得你關鍵時刻背叛，那會使我不得不殺了你，還得殺了你妹妹讓她去和你團聚。」
黑火沒有再說什麼，只是站在原地默默思考著，她想不到達克賽德有提出這麼優厚條件的原因，這假設不合邏輯。
自己除了戰斗力之外什麼都沒有，達克賽德不會向她提出這麼好的條件的。
除非喪鐘有絕對的把握，能夠把達克賽德逼入絕境。
「正義聯盟，哈莉，我們走。」蘇明沒有再多說什麼，只是在和奧里安錯身而過的時候又問他︰「空間站里的飛船借我們一艘，順便在事情解決之前，幫我們守好杰西卡的尸體。」
這听起來不像是什麼請求，而是上位者對屬下的吩咐，但奧里安還沉浸于自己‘太弱’的殘酷現實中，迷糊地點了頭。
蘇明離開的這段時間里，波波也不是什麼都沒做，至少他對于空間站內部的構造已經了熟于心，很是順利地帶幾人找到了機庫。
發動了飛船之後，猩猩才把位置讓給了哈莉，有些將信將疑地問蘇明。
「這就可以了？我們不會撞在世界壁上變成煙花吧？」
「別人開飛船那必然會撞上。但哈莉不一樣，只有50%的可能會撞上。」
蘇明模出煙盒來，給自己和波波一人點上一支。
波波苦悶地抽了口煙，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上路煙麼？
50%的概率，不大不小，但這才讓人糾結啊。
哈莉才不管那麼多呢，她嘻嘻笑著坐上了駕駛座，這里模模那里模模，一副很樂觀的樣子︰「我該怎麼做？」
蘇明讓波波和戴安娜系上安全帶，自己則通過絞殺和飛船融為一體，輕飄飄地回答︰「你只需要想著——‘帶大家進那個宇宙去玩’，然後把推進器控制桿推到底就行了。」
「里面真的好玩麼？」
「好玩極了。」
「嘻嘻，我相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