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又玩笑鬧騰了一會，隨後就靜靜地靠在吧台上，喝著劣質酒觀察周圍。
「斯萊德，你說普羅拉亞俘虜的世界，是不是也像這樣的一個個游樂場館呢？」
猩猩突然像是想到了什麼一樣，他抓著吧台的邊沿，一臉嚴肅的模樣。
「是有點像，但肯定用法不一樣。」喪鐘掏出煙來點上，抽了一口，他抬起頭看著旋轉的電扇，還有那被燻黑的木頭天花板︰「別忘了，普羅拉亞是虛無女神，她追求的東西是萬物歸虛，也只會是這個。」
那個女神嚴格來說並不是邪神，只不過她追求的東西，對于人類來說無疑是滅頂之災，大家立場不同罷了。
她是宇宙大循環的一部分，一切歸于虛無，在漫長時間後又從虛無中誕生新的世界，誕生生命和神智，接著又在漫長歲月中回到虛無。
有點像是漫威那邊的蒼穹，只不過蒼穹會一代代更迭，通過‘宇宙蛋’的爆炸來更新世代，而她不會，她是不會凋亡的母體，一次次循環都發生在她身體之中。
「真是麻煩啊，你說我們怎麼就老要遇到這種精神病一樣的對手？」猩猩也點上了煙斗，和喪鐘一起吞雲吐霧，他嘆氣的樣子完全符合了倒霉蛋的特征。
「恰逢其會，或者是我們知道的太多了。」
蘇明給出了這樣的答案。
恰逢其會，說白了就是倒霉，大家正好趕上了這一次的循環開始。
而知道的太多則是比較唯心的說法了，因為如果大家什麼都不知道，那麼估計在死掉的瞬間也就什麼都不會感覺到，自然不用憂慮。
所謂的‘無知也是一種幸福’，大概就是這樣。
「所以我們要等蝙蝠俠那邊先取得進展？」猩猩嘆了口氣，現在自己和喪鐘算是被困在立方體套娃里了，還可能時時刻刻被普羅拉亞偷窺，這種感覺不怎麼好。
「嗯，我們總是說‘時空’這個詞，時間是要排在空間前面的，只有他那邊取得一些我預想中的進展後，我這邊才方便利用那份優勢。」
蘇明點頭，路上都沒有顧上和猩猩細聊這事，但說到這個程度就差不多了。
黑毛動物又抽了一口煙，他眯著眼楮，避開辣眼煙霧的燻烤，又問︰「如果最開始的時候，把你和蝙蝠俠所處的環境互換，會不會效果更好一些？」
「你真以為是靠蝙蝠俠啊？」蘇明笑了一聲，又來一口酒︰「關鍵其實在我那賤人表弟身上啊。」
這時酒吧里的音樂變化了，變成了更加快節奏的舞曲，而之前看到的那些仿生人妓女們，也已經開始拉著游客們跳舞了。
自然，也有蘇明的份，這個年代的西部審美觀非常傳統，妹子只要胸大就好，所以這些仿生人被制造得十分庸俗。
「不用了，我不跳舞。」蘇明打發了靠過來貼貼蹭蹭的妖艷賤貨，隨後才對波波說︰「我在進來之前，還以為這游樂設施是全年齡的，沒想到居然還有分級項目，所以另一個你，其實也是被地球負16的黑暗感染了。」
之前說過，黑暗多元宇宙各有各的黑暗，就像是地球負11的極端女權社會一樣，這邊則是各種享樂和亂搞。
「看來是這樣的，他雖然吐槽著超二代們的生活態度，但他自己還和美女醫生玩游戲呢，記得麼？」
趴在吧台上眨巴眼楮的猩猩嘆了口氣，顯然對于另一種自己的感覺很復雜︰
「他的游樂園里有這樣的游戲，我是一點也不意外，畢竟就連我，也不是真正意義上的英雄。」
「不要妄自菲薄，伙計。」蘇明抱起了猩猩，把他放在自己肩膀上，笑著說道︰「不要和別人比，去和其他黑猩猩比，你就會發現，你簡直就是動物界的聖人了」
本來就是啊，一只黑猩猩干嘛用人的標準要求自己？這和人類去拿恐龍的標準要求自己有什麼區別？
「法克，你說的還真有道理！」波波笑了，他呲著一嘴黃牙，撓了撓自己的腮幫子︰「我估計要是放在遠古時期，我光靠會說話這一點，都能混成個猩猩神了。」
「.嗯？」蘇明喝酒的動作停頓了一下，他似乎想到了什麼，眼神變得玩味了起來。
「你怎麼了？」波波察覺到了這一點，他坐在男人肩頭，伸手模模他的腦門。
「你剛才說的話提醒了我，那就是成神的標準。」喪鐘放下了酒杯，看向舞池中跳舞的游客和仿生人們︰「遺忘之神們為什麼被稱為神？是誰給它們定義了這一點？要知道當時，猿人們可是沒有語言能力的啊，那‘神’這個詞可能就是關鍵」
「沒發現關鍵在哪里啊，它們實際上和信仰之力的聯系更密切一些吧？」猩猩有點拿不準，他覺得語言並不是信仰的關鍵。
「不是我們這邊的關鍵。」蘇明笑著和猩猩干杯，順手用指頭敲敲自己的耳朵︰「副官，幫我聯系蝙蝠俠，波波剛才找到他那邊的答案了。」
此時的蝙蝠俠小隊，都縮在黑不溜秋的山洞里，這就是個土坡上的小洞，容納幾人都有點困難，更別說還有老杰伊這個傷員，以及比例這個小胖墩了。
戴安娜原本是想要守在洞口的，但死侍表示自己是自愈能力者，還是他在洞口放風最安全，因為就算突然冒出來一個神把他頭砍掉了，那他一樣能活著。
女俠和巴里因此還感動了一小會，但也只是一小會，因為他們發現死侍要求在洞口其實不是為了放風，而是為了玩水。
他不喜歡淋浴，但有山洞擋雨之後，他就沒有顧慮了，然後就是接著犯病。
此時的積水在洞口外形成了一個圓形的小水坑，賤人就摘掉了自己的面罩，對著那黑土地上水池說話︰
「魔鏡魔鏡，告訴我，世界上最帥的男人是誰？」
「是你是你！」
賤人又捏著嗓子分飾二角，自問自答。
「哈哈哈！嘻嘻嘻！果然，我果然是最帥的男人，我就知道在這暗無天日的時代，我都像是夜里的螢火蟲一樣，是那麼耀眼，那麼璀璨，魔鏡啊，你還真是愛說實話呀。」
他哈哈大笑，顯得非常高興，但因為摘掉了面罩，他的隊友們除了蝙蝠俠之外，其他人都不怎麼高興就是了。
「嘔」
山洞中干嘔的聲音不絕于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