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無之手暫時被趕跑了，或者說，在他的計劃里，需要自己看上去被趕跑了。
但這都不重要，他想要給蘇明整活，就必須等下一次的機會，他別的沒有，耐心倒是有的是。
蘇明這邊呢，倒也不急于一時，因為能夠對付虛無之手的技術，大概率在構造者或者超越神族手中會有，自己得去先弄來才行。
常規手段無法殺死虛無之手，甚至阻攔他逃跑都做不到，這種感覺有點像是前世在貼吧和人對線，把人罵得狗血噴頭，結果人家來一手銷號改名，你就找不到人了。
所以需要的工具，是一個穿過‘網線’打人的辦法。
「叮鈴鈴」
泳池不遠處的電話分機響了，絞殺伸出長長的觸手就接了過來，和預料中一樣，是黑人將軍打來的。
他說今天打到了三只怪獸，尸體馬上就要拖回來了，準備要再換幾台新機體，不過今天有一只怪物在死前突然發生了異變，他希望這沒有損害交易價值。
蘇明十分大方地表示不會，因為讓 基生物身上長出碳基的蘑菇來，這個反而更有研究價值，所以他還願意給將軍換一些更方便使用的機甲。
那只稜背龜的尸體，換一百台鐵球。
鐵球這種東西，不是真漢子那是真不敢開，它看上去就是個長了兩條機械手臂的圓球，頭頂固定著一門炮罷了。
它體積超小，只有一個駕駛艙連著背後的推進器，裝甲防護那些更是可以說沒有，被怪獸打一下，駕駛員肯定是要死翹翹了。
但它的優勢就在于數量管夠，這種玩意，只要裝一門好炮就行了，能傷害到怪獸，又能培訓出更多駕駛員，不是美滋滋？
精英機體的使用是一方面，是為了提高人類面對意外的上限，而鐵球這種可以大規模普及的東西，則是為了提高人類抵抗力量的下限，再怎麼垃圾，那也是能夠在宇宙中飛行的機體，總比坦克和戰斗機要強吧？
黑人將軍也是個明白人，他一口就答應下來這種交換，並且喜不自勝，雖然沒有在銷售商品的目錄上見過那所謂的鐵球，但一具怪獸尸體換一百台機甲，傻子才不換呢，光是有這個數量就行了啊，就是換一百台訓練艙都是白賺嘛。
掛了電話，雙方約定在九龍倉庫那邊見面，一手交尸體，一手交貨。
「走吧，他坐車去倉庫那邊又得一小時，我帶你去吃叉燒面和爆漿撒尿牛丸。」蘇明跳出泳池，伸手把副官拉上岸︰「今天的交易之後，給將軍安排個自動售貨機好了，我們沒必要天天在這里盯著。」
要不要搞成扭蛋機呢？從投幣口丟入開菊獸尸體，然後巨大的機器就吐出一個扭蛋，能開出什麼機甲就看運氣？
這感覺有點像是前世看過的一些網絡了，賣罐子的商人什麼的
「又可以去旅游了嗎？」妹子很高興，她喜歡旅游，喜歡和陌生人接觸，這讓她能夠學到很多。
以前在賽普爾克的時候，通過間諜衛星和互聯網也能看，但看到的人類社會都是‘平面’的。
如今自己走進社會，換了第一視角看待過去站在旁觀者角度看的事情，總有不一樣的體會。
「嗯，一會給茶里下點藥，把將軍放翻，然後我讓絞殺給他來個量子級的腦外科手術，把腦癌治好，然後我們就可以出發了，我帶你去看看天朝的大好河山，想去爬長城嗎？」
喪鐘作出了計劃，簡單來說，他要救這個黑人將軍。
畢竟也算是老主顧了，人也還不錯，這個地球還需要他繼續發光發熱呢。
蘇明自己不是英雄，可他對于英雄並沒有惡感，相反，他更喜歡看到那些崇高的人去做一些自己不想做的事情，當然，只要這些英雄們有時候想出來的弱智計劃不要牽連到自己就好。
「想。」
雀躍地回答了一聲，副官朝著別墅里跑去，她要換一身漂亮衣服，雖然她不太懂人類漂亮具體是什麼含義。
古希臘人認為床單漂亮，日本人認為兜襠布有男兒氣概，而警長的威爾遜企業，顯然是在領導著絲襪和花哨內衣的風潮。
人不一樣，審美觀也不一樣，這就有點復雜了，但副官覺得，按照40k網絡上查到的時尚大數據來穿，總沒有錯。
「那就這麼定了，換衣服去吧。」蘇明自己不用換裝，絞殺瞬間給他變出一身休閑服來︰「打發了虛無之手，我們可以輕松娛樂一下了，繼續和先驅者們的游戲。」
計劃很順利，在手術之後，黑人將軍甚至什麼都不記得，他只覺得是自己喝茶時走神了一下，並很快就被端著茶杯，一臉好奇的耶蘇哥叫醒。
客套一番，約定了下次還來之後，他樂呵呵地帶著交貨的眾多機甲離開了。
今天他換了一台老虎，一台迪恩，外加那一百台鐵球。
也許是他的腦子里，想到了滾雪球的樂趣吧？
「嚶。」
絞殺表示並沒有，它之前清理將軍大腦的時候順便看了一下那些活躍的神經區域，將軍在夢里見的是他年輕時，那被怪獸登陸害死的妻女。
「嘖，以後這種悲慘記憶就別給我看了。」
無語的蘇明咂吧了一下嘴，雖然談不上什麼共情吧，可他見過太多黑暗，渡假期間就別搞什麼悲情故事了，影響心情，自己也是個人啊︰
「算了，看他那麼可憐的份上，等再交易給幾次，找個店慶的借口送他一台夜鶯，再引導他發現自己的腦癌是之前的醫生‘誤診’，他應該也會想盡快上戰場親手殺點開菊獸吧？」
沉迷于悲痛回憶什麼都不是，只有切實地掌握力量才能改變未來，先給自己報仇吧，然後再給這個世界的人類報仇。
「嚶。」
絞殺表示渡假中的宿主真是善良呢，果然做軍火生意也可以救人嘛。
「副官鎖門，我們去爬長城，然後我帶你去吃烤鴨。」蘇明笑著關上了燈，模模絞殺的小豆芽腦袋，給它說︰「也不會忘了你，我和副官吃十只，鴨頭和鴨架都給你。」
「嚶！」絞殺也想吃肉，它還想用蔥絲和黃瓜條卷餅呢。
「行行行，副官，在賽普爾克攤幾張大餅傳送下來，再弄點面醬蔥絲和黃瓜，讓絞殺把這三只開菊獸的腦袋砍下來卷了吃。」
真拿它沒辦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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