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八十八章︰光明神莫語

作者︰我愛小依投推薦票 章節目錄 加入書簽

當莫語到達羅馬的時候,羅馬的共和時代剛剛開始不久。

整個共和國在平民與貴族的拉鋸當中,不斷的趨向于共和制度。

莫語換了一個身份,在羅馬住了一段時間,這期間,他因為德高望重,被推舉為保民官。

保民官是平民與貴族斗爭得到的結果,在貴族管理的元老院里,一切的政策和法律都是維護貴族利益的。

平民們通過拒服兵役等方法,不斷與貴族對抗,最終迫使元老院政府設立了保民官的職位。

這個職位存在的意義就是保護平民的利益,但是保民官最開始,許多事情都要面臨掣肘。

當上保民官以後,莫語借助一些政治手段大大的提升了保民官權力,甚至達到了能否決部分元老院政令的程度。

因為出色,羅馬城的平民們又連續數年選他做保民官,直到他‘年歲已高’,才從保民官的位置上退了下來。

之後他又換了幾個身份,在羅馬城內居住。

在這段時間里,東邊的馬其頓王國統一了希臘,成為了希臘諸城邦的共主,年輕的國王亞歷山大開啟了征服東方的征途。

這位亞里士多德的學生,迅速毀滅了龐大的波斯帝國,擊垮了威脅希臘世界數百年的敵人。

而在亞歷山大征服波斯的時候,莫語遭遇了一個意外的情況。

有一個祈禱指向了他。

祈禱本身並不奇怪,他每天都會受到數不盡數的來自佛教徒的祈禱。

但是這個祈禱有點特殊,它來自另外一個地方,

波斯波利斯。

數百年過去,這座城市已然進入了莫語記憶的角落里,他沒有想到,自己能在這種情況再次回憶起這座城市。

這個信仰並不是指向莫語本身,也不是指向佛陀或者東方的三清,他指向另一個存在,奧爾穆茲德。

波斯國教瑣羅亞斯德教信仰的光明神,造物主。

而指向這位虛構的造物主的信仰在這個特殊的時間連接上了莫語的意識,並且來自于一個莫語很熟悉的故人,潘塞婭。

潘塞婭的祈禱模糊不清,莫語只是能依稀感覺到她的恐懼,迷茫,以及急切。

雖然不知道為什麼指向奧爾穆茲德的信仰會指向自己,莫語還是直接劃破了空間,重新回到了波斯波利斯,直接出現在了潘塞婭的身旁。

——

當他的腳步再次踏上波斯波利斯的土地的時候,似乎一切都已經改變。

這里並不是那個低矮狹窄的房屋,而是一座寬闊華麗的神殿,身穿神官服的少女正虔誠的跪在神像之前,奮力的祈禱著。

她的皮膚白皙晶瑩,宛如直接用冰雪雕就,她的面容秀麗冰冷,無形的聖潔氣息從她的身體里逸散開來。

當莫語出現以後,她似乎察覺到了什麼,緩緩的睜開了眼楮。

那是一雙冰藍色的眸子,如極地冰川下的深海一般深邃幽寂。

但在這雙幽寂的眸子倒影出莫語身影的那一刻,便泛起了無盡的漣漪。

「潘塞婭,怎麼了?」

莫語有些好奇的看著她。

「莫‧‧‧」潘塞婭一頓,整個身體匍匐在大地上,「偉大的奧爾穆茲德冕下,求求您救救我們,救救您虔誠的信徒。」

「啥?我?奧爾穆茲德?」

莫語一頓,不過他沒有時間繼續詢問潘塞婭。

一隊全副武裝的士兵突然踢開了神殿的大門,瘋狂的涌了進來。

他們的鎧甲上都帶著鮮紅的血跡,猩紅的血絲充滿了他們的眼楮,比起像人,他們更像是瘋狂的野獸。

莫語直接一把抓住了潘塞婭,閃身出現在了神殿的最頂端。

波斯波利斯並沒有城牆,因為他的建造者自認為已經征服了整個世界,再不會有任何人會打到這座城市來了。

然而此刻引入莫語視野的,是火焰,刀兵和殺戮。

身穿鎧甲的希臘士兵在城里四處凌掠著,他們瘋狂的搶奪財寶,殺死眼前看見的每一個可能具有財富的人——無論他是否是無辜的平民。

哀嚎聲遍布整個城市,這座曾經世界上最宏偉的城市,如今卻被鮮血鋪滿了街道,如同火紅夕陽灑下的光輝。

這是一場屠殺,一場勝利者對于失敗者的屠殺。

莫語現在所處的位置是內城的貴族區域,從神殿的頂端看去,一個個打扮嚴謹的波斯貴族穿上了最華麗的衣服,從他們的屋頂一躍而下。

他們寧願死去,也不願意被希臘士兵凌辱。

一些波斯的強者也在組織著反抗,但是他們的反抗迅速就會被成建制的希臘士兵鎮壓,甚至于一位強大的傳奇強者,也被數十位宗師戰士圍殺而死。

年輕的馬其頓國王騎著高大的戰馬,冷漠的注視著這一切。

波斯帝國的主力和精銳已經被擊潰,他即將是這片廣袤土地的主人。

在莫語看向他的時候,他也似乎察覺到了什麼,下意識的朝著神殿的方向看去,但是他注定什麼都不能看到。

莫語已經用規則掩蓋了自己和潘塞婭的身形。

波斯與希臘數百年的仇恨注定讓這位年輕的征服者與他的軍隊不能輕易放過波斯波利斯這座帝國首都。

早在進入波斯波利斯之前,亞歷山大就揚言要將這座繁榮的城市洗劫一空。

莫語站在高高的神殿頂端,注視著神殿下的城市,一叢叢火焰不斷的從城市的各個方向燃起,將這座曾經極致繁榮的波斯帝國首都焚燒為灰燼。

在莫語身旁的潘塞婭也看到了這一幕,她哀慟跪倒在地,淚水不斷的順著兩頰滑下,「求求您,偉大的奧爾穆茲德,仁慈的光明神,求求您救救您的子民,求求您救救我們。」

曾經模糊的祈禱在這一刻突然變得無比的清晰,一道道朦朧的信仰從天空中升起,在莫語身周盤旋。

莫語注視著這些信仰,猶豫了一下,緩緩伸出手,鏈接上了它們。

在這一刻,所有在波斯波利斯的信徒,看到了他們的‘神’。

無盡的慟哭與祈禱聲在剎那間響徹莫語的腦海。

這里是波斯波利斯,帝國的宗教中心,瑣羅亞斯德教最興盛,信徒最密集的地方。

屬于造物主奧爾穆茲德信仰最多的地方。

此刻,這些原本應該消散于天地之間的信仰匯集在了莫語身上。

在這一刻,在這些信徒心里,他就是光明神奧爾穆茲德,他就是,至高無上的造物主。

隱隱約約,莫語感覺一條新的道路出現在了他的面前。

不過現在,還是做一些意外的事情吧。

莫語並不喜歡改變歷史,他的道就是無為自然之道,他相信無為而無所不為,只需要一些小小的引導,歷史就能走向正確的方向,而不是直接出手干預。

但是有時候,總需要做一些打破自身的事情。

白衣少年緩緩伸出手去,這座廣袤而古老的城市,在這剎那間扭曲了起來。

——

一個陷入瘋狂的希臘士兵正準備用長矛刺穿一個縮在牆角的少女的身體,少女驚恐的眼神讓他內心深處獲得了極大的滿足,他就如同嗜血的野獸,一步步靠近自己的獵物。

那即將抵達少女身體的長矛被他慢慢的向前推進,一點點的撩開少女破爛的衣衫,抵達她柔女敕的肌膚。

少女的眼神越發的驚恐,她只能無力的繼續向著牆角退去,但是她的身後就是堅固的石牆,無論她怎麼摩擦自己廉價的鞋子,也無法再退後一點,

她眼睜睜的看著那尖銳的長矛離自己越來越近,她的身體不斷的顫抖著,甚至因為過渡的顫抖而出現了短暫的僵直。

在她的左手邊,躺著一個中年人,此刻正睜大眼楮,死死的盯著那個暴虐的士兵。

那是她的父親,當屠殺開始的時候,父親緊緊的關上了房門,讓她躲在了裝糧食的櫃子里。

但是那些瘋狂的士兵很快就撞斷了門閂,撞壞了門板,他們瘋狂的沖了進來,搶走一切值錢的東西,父親在慌忙中被這些凶殘的士兵一矛刺死。

那尖銳的長矛直接貫穿了父親的身體,鮮紅的血液順著穿透的傷口汩汩流出。

外面還躺著一具尸體,那是他的哥哥。

哥哥本來想保護她,將這些士兵引出去,他成功了。

但是仍舊有一個士兵去而復返,翻開了所有的櫃子,最終找到了她。

少女的雙手按在地上,手指抓住了突出的石塊,她是如此的弱小,沒有任何辦法可以反抗自己的命運。

她的臉上有干涸的淚痕,她已經不會留眼淚了,因為屬于恐懼的淚水早已流干。

恐懼彌漫在她的臉頰上,而在這無盡的恐懼之下,則是永恆的憎恨。

她恨自己的無能,憎恨這些殘忍的殺死他父親和哥哥的希臘士兵。

那個瘋狂的士兵似乎很滿意她的表情,他緩緩的把手中的長矛推進,刺入了少女柔軟的肌膚,點點鮮血滲透出來。

他並不急著殺死少女,他在享受這種被人憎恨的快感,他在享受這種肆意操縱別人生死,對方只能仰視著著他,恐懼著他的快感。

而被他操控著生死的少女則死死的盯著他,眼楮瞪得仿佛要突出來,她的雙手抓住了地上尖銳的石塊,鋒利的石塊劃破了她的肌膚。

她已經退無可退,只能向著偉大的光明神奧爾穆茲德祈禱。

祈禱神明的庇佑,祈禱神明的幫助,祈禱神明賜予她力量報仇雪恨。

雖然她知道祈禱無用,雖然她知道祈禱是不會得到回應的。

在她生命的這十幾年里,她從來沒有得到過神明的回應,不光她沒有,她的父母,她的爺爺女乃女乃都沒有。

偉大的奧爾穆茲德是不會憐惜像她這樣卑微的生命的。

又或者正如那些來自東方的修行者所說的,神明本來並不存在,我們只能依靠自己。

但是這一刻,她無比的希望神明是真實存在的,無比希望神明能眷顧她這個卑微的生命。

她已經無能為力,她已經陷入絕境。

像她這樣卑微而弱小的人,在這個殘酷的世界,只有祈求神明的眷顧。

她弱小,卑微,平凡。

但是她也想活下去,也想為自己的父親,為自己的哥哥報仇。

瘋狂的士兵似乎厭倦了這種游戲,長矛刺入的力道迅速加大,他要一下子刺穿這具身體,就像刺穿柔軟的海魚一樣迅猛。

他已經厭倦了少女,他要快速將這個沒有價值的‘玩具’殺死,然後去尋找新的玩具。

少女死死盯著身著鎧甲的士兵,憤恨與不甘充斥了她的眼楮。

偉大的光明神啊!您能否低頭看一下卑微的信徒!

「可以」

一個平靜而溫和的少年的聲音響在了她的心頭。

緊接著,一股強大的力量瞬間充斥進入了她的身體。

少女陷入了短暫的錯愕,她不知道自己剛剛听到的聲音是不是幻听,但是她能感應到,她的身體里充滿了前所未有的力量,她感覺自己甚至比曾經見過的東方修行者還要強大。

然後她抬頭看向了正在講長矛刺入她身體的士兵。

士兵此刻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他依舊帶著從容殘酷的笑容,只想著怎麼快速報廢這個玩具,然後去尋找新的‘玩具’。

但是他不知道的是,他並沒有下一次的機會了。

少女直接伸手抓住了他的長矛,然後猛地往前推了一下,再往後一拉,硬生生的把長矛搶了過來。

鋒利的矛尖割開了少女的手掌,汩汩的鮮血不斷的流出。

但是她對此似乎毫無所覺,她握住了手中長矛,一步步的走近被搶走長矛還有一些暈乎希臘士兵。

鋒利的長矛被猛地刺出,它刺穿了堅固的鎧甲,刺穿了柔軟的血肉,刺穿了跳動心髒,然後從士兵的後背穿出。

鮮紅的血液在一瞬間噴灑開來,濺滿了少女的臉頰。

她輕輕伸出舌頭,舌忝了舌忝唇上還溫潤的血液,伴隨著帶著一點鐵銹味的腥甜味進入她的口腔,被壓抑的憤怒在這一刻完全引爆開來。

她一下子將被長矛刺穿的士兵甩了出去,重重的撞在牆上,然後從牆上摔了下來。

此刻這個士兵還有一些意識,他艱難的抬起手,似乎要求饒,但是在他的手還沒抬起來的時候,尖銳長矛已經再次刺穿了他的身體。

一道道鮮血濺射在少女身上,但是她卻渾然不覺,只是一次次的重復的不斷刺入手中的長矛。

她蓬松的頭發已經被凝固的鮮血粘連成一團,已經干涸的淚水再次不斷的涌下,清洗著臉上的血跡。

她就如同河邊的水車,不斷的重復的掄動著手臂,揮舞著長矛一下下刺入士兵已經血肉模糊的身體。

——

莫語將目光從少女身上收回,平靜的注視著前方。

此刻,波斯波利斯的每一處都在重復著剛剛的畫面,‘施虐者’被自己的獵物反殺。

等待片刻之後,他再次伸出手去,一道道光輝籠罩在波斯波利斯每一個信徒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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