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前剛到米蘭時，看到馬爾蒂尼他們把布羅基一口一個‘小布’叫得甜，卓楊總忍不住偷著笑。因為在馬迪堡，過了23歲全只稱‘老X’，與布羅基同齡的岩石德拉斯都習慣背著手走路了。
時隔多年後，卓楊再回想起來，有點想通了。
在形如老腌肉的馬爾蒂尼等人眼中，當時30歲的布羅基與皮爾洛甚至卡卡、卓楊能區別到哪去？
如今卓楊還遠沒有老到昔日馬爾蒂尼那個程度，但他現在看摩納哥這幫小年輕也有了點那個意思，無論法比尼奧還是姆巴佩，都是九零後小屁孩，雖然法比尼奧27，姆巴佩只有18，年齡差挺遠。
摩納哥全是這種小屁孩。
上半時這幫‘熊孩子’太能折騰了，能跑能搶能沖鋒，個個像底下裝著小馬達。卓楊臨結束前才勉強射一腳門留了一絲薄面，其余時間曼城被孩子們搶得沒有任何機會。
二搶一是常態，時常三人圍搶，都是十一個人比賽，也不知道人家怎麼就那麼能跑。
和孩子們相比，狀態不好的曼城顯得暮氣沉沉，反應遲鈍腳步沉重，足球勝負之間有時候就差那麼一丁點東西。
卓楊再看看自家今天首發的兩個九零後，丁丁和薩內，簡直就是兩坨屎，目光中不由得頓生嫌棄。又掃了一圈沒找見斯特林和伊希納喬，才想起替補這會兒在外面熱身呢。
都是九零後，你們怎麼就不知道爭氣點呢？尤其斯特林，前天竟然在金碧輝煌的迪拜當眾問了一個一百年不洗澡也問不出的齷齪問題︰蛆的尸體腐爛後，也會生蛆嗎？
那一頓牛排誰也沒吃好，當時曼城有一大半人想躥起來給斯特林飛腿，卓楊估計瓜迪奧拉就是因為這個問題才讓薩內踢首發的。
唉——
今天這支摩納哥，活月兌月兌就是十幾年前剛成精時的馬迪堡，天賦、朝氣、驚艷，一旦讓比賽進入青春蕩漾的節奏，對手是誰都夠喝一壺。
卓楊很不喜歡踢逆轉球，誰都不喜歡，兩周前在主場從1:4到6:4，看起來熱血沸騰，實際上踢完了感覺就像月兌了一層皮，累得跟三孫子似的，哪個龜兒子才不喜歡四平八穩拿下比賽勝利。
不過，也幸好剛有過1:4到6:4的翻盤，兩球落後並未讓曼城人慌張，老球員就有這點好處，死到臨頭依然能保持穩重。
下半時易地再戰，曼城依據瓜迪奧拉的韜略做了戰術回收，但依舊是摩納哥率先發難。
第53分鐘，姆巴佩帶球先用身體生吃丁丁，再用速度生吃費鳥，一口氣突破到弧頂才被看不下去的卓楊連人帶球放倒。
但主裁判羅基被卓楊斷球後的自信所迷惑，沒有吹罰犯規，讓姆巴佩感覺好委屈。
實際上卓楊的確先撂翻了人，不過一般人犯規了會急于把球踢走，沒幾個會像卓楊這樣自己慢條斯理盤帶。
推進到前場，卓楊在左路低平球傳中，避開了緊跟不舍的B席和熱爾曼，也繞開了西迪貝，但被回縮的後腰法比尼奧在禁區內攔截。
不是卓楊傳得不好，而是應該層次包抄的阿坤和薩內等人跑得令人發愁。
足球被弧頂外的丁丁拿到，他很聰明地沒有繼續追求被重兵包圍的卓楊這一側，而是不倒腳推給了右側快下的席爾瓦。
可憐的大衛，今天終于出鏡了，前邊的比賽他純粹就是隱形人。
席爾瓦在底線給禁區內的阿圭羅送出倒三角，給得相當妙。向著球，擁抱彩虹，阿坤展翅揚腿擺好了暴擊的姿勢。
巴西後衛熱默森撩出大長腿，先阿坤0.1秒捅走了足球，可憐的阿坤狠狠掄了一腳空氣炮，差點把鞋子甩飛了。
離著很遠的卓楊都似乎听見了他腰椎的申吟。
五分鐘後，阿坤報仇了。卓楊換位到右側與席爾瓦配合後，在底線摳出類似的傳球，阿坤踩著大禁區線將足球狠狠轟進了摩納哥絢爛的夜空。
雖然放了高射炮，可瓜迪奧拉依然有熱淚盈眶的沖動，因為這是除去卓楊上半場臨結束前濫竽充數的遠射之外，曼城今天的第一腳射門，雖然質量還不如卓濫竽.
高位逼搶，多人逼搶，這是摩納哥今天的戰術標簽，前鋒用速度生吃曼城後衛，中常用身體生吃曼城中場，摩納哥玩得很溜。
但都是人生父母養，誰也不是鐵打的，沒有人真的有三個肺。瓜迪奧拉的回收策略起到了效果，到了第65分鐘過後，摩納哥遇到了體能臨界點，他們不得不把瘋狂稍作收斂。
瓜迪奧拉迅速改變，用並不年輕的赫蘇斯‧納瓦斯替下明顯老邁的薩尼亞客串邊後衛，加強邊路的游擊，再用對蛆很好奇的斯特林換下席爾瓦，看能不能拱一拱。
第67分鐘，費鳥後場直塞，丁丁跑動中分邊，斯特林右路內切後橫推中路，一系列傳切行雲流水。卓楊中路到位打出一記高質量貼地抽射，但蘇巴西奇也表現了高質量側撲。
一分鐘後，卓楊回撤在中圈里送出低平斜傳，丁丁腳後跟磕球，薩內從左側殺入禁區迎球抽射，非常果斷。
如果不仔細看，你還以為球進了，仔細看一下，原來是在邊網。
第71分鐘，曼城的後發制人終于見到了效果。曼城坑花斯通斯在中線長傳右路，卓楊在禁區右側跑動中卸中帶扣擺月兌了門迪，隨即變向殺進禁區。
突然抬腳撩射遠角。
蘇巴西奇真是人老成精，如此猝不及防依然倒地將球模了一下。
就在眾人還沒來得及惋惜之際，瞎ji巴跑了半晚上的薩內妖嬈地出現在後點，腳尖一捅便把比分改為了1:2。
這不是一個能贏得今夜的破門，但7:5的總比分，是一個能贏得勝利的進球。
勒魯瓦‧薩內今年21歲，他總算沒讓曼城的年輕球員在今天被人家摩納哥比成渣渣。
雅爾丁教練比瓜迪奧拉年輕三歲，他在球場上也比瓜帥下手更狠。
剛才門迪被卓楊擺月兌很正常，足球場上誰被卓楊甩掉都很正常，但意大利中衛安德烈‧拉吉沒有及時靠攏造成了卓楊從容冷射。
其實也就一點點遲緩，同樣在正常的範疇之內，但雅爾丁必須殺一儆百，他當即用21歲的阿爾馬米‧圖雷換下了拉吉。
這個圖雷是馬里人，和曼城科特迪瓦圖雷一家沒有半毛錢關系。
比賽還沒有結束，姆巴佩看著和隊友們歡樂慶祝的前偶像卓楊，眼神中的糾結，仿佛情竇初開的少年看著招蜂引蝶的前女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