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束戰斗，程徹自覺走向辛茗，畢竟她才是任務的主導者。現在的自己，健美效果不再維持，看穿的褐色光芒漸漸從瞳孔中消散後，只感覺渾身肌肉酸痛，困頓不堪，恨不得立刻回家睡上一覺。
另一邊，臭泥的訓練家收回精靈，正在點頭哈腰地與工作人員結清款項，毫無強大訓練家的氣度。
遠遠地看著對方訓練家結賬，辛茗忽然後退幾步，用力捏住鼻子，秀眉顰起，「哇，弟弟，你……你……有點臭啊。」
走過來準備接兩人回去的憨仔也是一臉難堪。在室外都有味了，如果塞到面包車的小車廂里，一個小時下來，這車以後還能用嗎？
程徹欲哭無淚，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和臭泥打，近臭泥者臭。自己打了這麼久，又是拳打腳踢，又是被對方拍打反擊，污泥炸彈炸開後的濺射也不在少數，還在一個半密閉空間里燻了好久。
仔細看看，身上原本黃色的緊身衣，完全變成了黑黃相間的斑點「老虎皮」。自己純粹是被燻太久了，嗅覺鈍化，現在反而不覺得臭了。
「打了這麼久，能不臭麼……我也沒辦法啊，」程徹不由嘆息道。
「那個，那個，」憨仔吞吞吐吐地說，「這麼晚了，今天我看大師兄也特別累了。要不先去旁邊村莊借宿一晚？買身衣服？」
我靠，連你個收了我錢的送貨馬仔都嫌棄我？
不遠處，帶臭泥來的兩個中年人登上一輛小車，在輕微的引擎噪聲中發動離開。
辛茗眼楮撲閃，非常贊同地點點頭︰「可以，憨仔你先回去吧，我們在旁邊村里借宿一晚。」
接著，又從手中抽出一張千元紙幣，「拿著，辛苦送我們過來了。」
「哎呀，這怎麼好意思，這錢我不能收，我都沒送你們回去。」
雙手毫不猶豫地捏住紙幣的兩角。
「沒事，」辛茗一松手，紙幣立刻以極快的速度向憨仔的口袋移去。
「真不能拿，真不好意思，」憨仔又看向程徹，「大師兄小老弟賺點錢不容易。」
知道我不容易還都已經揣兜里了？程徹心里的吐槽憋成一句話︰「我姐說了算。」
「謝謝！那我先撤了啊，」憨仔快步走回面包車，打開駕駛室的車門，還不忘回頭點頭哈腰地表示感謝。
很快廢墟邊，就只剩下了站的遠遠的辛茗和程徹兩人。
「接下來干什麼？」程徹打了一個哈欠，「真去旁邊的村莊找個地方借宿，我是沒意見。」
「不，」幽幽的手機屏幕光映照在辛茗臉上，她將定位發送在了《無內鬼》群組中，順便發出過來、安全的信號，「我在對方轎車上裝了定位器，等娜姿她們過來，我們去追蹤他們。」
「為什麼？是懷疑臭泥的訓練家？」
「因為我不覺得那個訓練家是能夠培育出資深級精靈的人。萬一他給精靈喂的仿冒神奇糖果數量不多，又或者是臭泥這種消化能力特別的精靈可以過濾毒性，總之我們追上去看看。」
說完行動的原因，辛茗拿出一個精靈球，召喚出一只月復部呈米色，臉上兩側有濃密的白色胡須，圓滾滾，粗壯可愛的海魔獅。
沒過多久，娜姿和喬葵出現在附近，剛剛踩到結實的地面上，兩個女孩齊齊眉頭一皺，不約而同地捂住口鼻。
辛茗從娜姿手里拿過裝有給程徹換裝的袋子，遠遠拋擲向程徹，「接著。海魔獅跟著他走，用水槍給他洗個澡。」
「哦，」程徹接過大號塑料袋，「不急著追嗎？」
辛茗搖搖頭，「不急，他們回去起碼要一個小時以上。你這麼臭，我們可受不了和你一起行動。」
瞬移而來的兩女雖然不清楚情況，但是確認了臭味的污染源是程徹以後。喬葵撅起嘴，點了點頭。娜姿稍稍遲疑，最終也頷首贊同。
「行吧，」其他人的意見統一，程徹帶著海魔獅轉到斷壁殘垣之後。他回頭望了一眼，這個角度，這堵一人高的斷牆還可以擋一擋，外面的三人應該看不到自己洗澡。
「快點洗，誰要看你洗澡，」辛茗看到程徹探出頭，笑罵一聲，對圍攏過來的兩人說道︰「剛剛程徹踫到的對手是臭泥，實在太臭了。一開始對面的訓練家進來的時候，身上香水味道濃的不行，我還以為對方有什麼怪癖。」
「居然還有人培育臭泥，」喬葵月牙眼瞪得大大的，捂嘴驚呼道︰「真的很難想象呢。」
「是啊，我也是第一次踫到，」辛茗現在回憶起來卻覺得有趣，「原來臭泥就這麼夸張了，不知道臭臭泥能夠臭到什麼程度。」
喬葵頗感興趣地問道︰「有沒有去過玉虹市的道館，那邊的臭臭花和臭泥哪個更臭？」
「我去買過那里的香水，但沒有見過那里培育的臭臭花，」娜姿也加入了話題，「听說他們的香水都是從臭臭花的花粉中提取稀釋的。」
「你喜歡哪個型號的？我也去買過，」喬葵靠近娜姿嗅了嗅她身上的香氣，「今天好像是金銀花的香氣，不是那里賣的香水味道。」
「6號和11號，我買了兩種，」娜姿稍稍回憶，「好久沒用了。回去找一找。」
在外面的話題歪到香水上時，程徹將身上的面罩、緊身衣、內褲全部月兌掉，直接扔進廢墟中拋棄不要，然後通過心靈感應鏈接上跟過來的海魔獅︰「輕一點的水槍啊，洗澡用的，別用對戰那威力啊。」
海魔獅起碼也是資深級的精靈，全力一擊的水槍打在毫無防備的人身上，那人就可以直接送去醫院了。
海魔獅點點圓滾滾的小腦袋，仰起頭，一道水柱像是噴泉一樣灑落開來。
大約5分鐘後，海魔獅在心靈感應中抗議道︰「你怎麼洗這麼慢，我這樣很累的你知道嗎？」
「太臭了，很難洗啊！沒洗干淨，出去第一個抗議的還是你的訓練家。」程徹奮力搓洗，沒有肥皂和沐浴露，身上還是有淡淡的異味。
海魔獅停下噴泉，想了想提出建議︰「你把我放牆上，我從上往下噴就省力了。」
這只海魔獅一定是模魚高手！
「哦，好，」程徹舉起海魔獅，小心翼翼地把它放在斷牆上。
嘩——海魔獅美滋滋地扒拉在牆頭，輕松地向程徹噴出水槍，終于不用克服重力了。
轟隆！牆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