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的兩周時間，程徹像變了個人似的。除了必要的格斗訓練，督促精靈訓練的時候在看書，道館戰的時候在看書，甚至連做夢的場景都變成了正在考場上考試。
為了節約上下學總計一個小時的趕路時間，程徹厚著臉皮請求娜姿每天帶著自己瞬移去往學校和返回道館，從一小時縮短到了3分鐘。
點名批評拉魯拉絲，現在沒有帶人瞬移的能力。嘗試了一次，一副燃盡了的樣子，也沒能把程徹帶走。
根據娜姿評估，估計得進化以後才有可能帶著重量、體型不大的精靈做短途瞬移。
優等生喬葵則是徹底成為了‘課外輔導老師’。就算沒有再來現場輔導，她的家里也莫名其妙的多了很多教參教輔，進入了在線教育、線上輔導的節奏。
時間轉瞬就來到了12月21日，和幾乎所有育新中學的高三學子一樣，程徹心中打鼓、表情嚴肅地走進考場。
這場考試對他來說非常重要，如果不能參加比賽和獲得推薦資格，那會對他未來的訓練家之路也產生不利影響。
第一場就是最讓程徹頭疼的數學考試。
數列還好解決……選擇題用代入法試試……三角函數奇變偶不變符號看象限……
等下，幾何的證明垂直關系，這也太抽象了吧？跳過。
求q與an的通項公式。這，這數學真的是背會公式不等于會做題啊。跳過。
求拋物線C2的焦點坐標。跳過。
證明函數在零到正無窮大上有唯一零點。跳過。
再往下看，試卷已經到達了盡頭，上面是幾乎全部空白的簡答題——分值價值50分。
事實證明，數學這東西，知道公式定理和能夠熟練應用它們來解題之間的差距，就像是會玩寶可夢游戲和會培育、指揮真實精靈對戰之間的差距一樣遙遠。
兩周時間，程徹花費大量時間，做了許多基礎題型並背誦、默寫了所有知識點，但是距離能夠在高考難度的考試中靈活使用它們，無疑他還欠缺了題海戰術的磨礪。
‘想想辦法，這個時候不能認輸啊，’程徹迷茫地抬起頭，前方講台上康裕老師作為監考老師，正目光灼灼地看向自己。
康裕是數學老師，外加出卷人之一。他非常清楚程徹這麼早就停筆，再加上這迷惘的小眼神，一定是已經徹底沒招了。
‘如果會能夠和人類交流的心靈感應就好了，’程徹立刻低下腦袋，重新看向試卷，開始懊悔自己沒有拜托娜姿再一次使用心靈互換幫自己考試。
相比超能力，波導之力實在是太弱……等下，波導之力好像也沒這麼不堪嘛。
程徹輕輕閉上眼楮，探知發動。
整個教室的學生試卷都盡收眼底。
哦！原來幾何證明是這麼做的啊，太巧妙了。
下一題。
通項公式的求解，唔，這人好像不會，換個人抄一下。
坐標焦點……
講台上的康裕看得一愣一愣的，座位上的程徹忽然開始奮筆疾書，閉著眼思考一陣，再寫一陣，如是往復。
‘是在瞎寫？還是開竅了？’這種考試習慣在見多了學生的老師看來也很正常。
康裕的目光轉移到其他學生身上，不再重點關注程徹。
上次與程徹的談話之前，學校管理層參考了作為班主任的康裕老師的意見，再詢問了指導教師喬葵對于比賽的預期，方才做出了對程徹成績要求的決定。
哪怕這次高中聯賽的關都決賽，程徹無法上場，娜姿一個人幾乎可以確定帶隊奪冠。
而等到了明年的世界大賽，為了榮譽，學校最終還是會讓程徹出賽。
無論是學校還是康裕老師，本意是因為發現程徹對學習越來越不重視，而想通過這次考試教育程徹。讓他能夠反省自身，起碼在高中的最後半年時間里，能夠平衡好精靈與學習之間的關系。
不論程徹能不能理解，抑或學到的知識對他將來能不能用上，這是學校作為教書育人的機構，康裕作為老師，最本能的善意——好好學習，天天向上。
‘唔，差不多了吧，’程徹對比了幾份優秀學生和自己的試卷，估計怎麼樣也能有70分左右了。
放下筆，不再繼續修改試卷。適可而止，考份滿分試卷出來反而對他不利，對其他學生也不公平。
沒過多久，走廊里的鈴聲響起，康裕站起身，「交卷！都停筆啊，不準再寫了。向前傳考卷，誰再寫就算作弊啊。」
後座的泉治把考卷遞給程徹，關心地問道︰「程徹，考怎麼樣？」
程徹把兩份試卷向前遞過去，頗為不好意思地說︰「馬馬虎虎，應該可以吧。」
3天後，成績發布，程徹的5門考試成績均在60分以上，個別超過了70分。
12月27日，周日，育新中學參加精靈高中聯賽關都決賽的一行人，包括喬葵和5名參賽學生坐在了飛往石英市的航班上。
三個男生湊成了一排。
坐在最左側的程徹剛剛落座系好安全帶，便打開一本《五年高考三年模擬》的數學真題，靠在前方的椅背上就開始做選擇題。
在中間的俊輔看傻了，程徹有陣子沒見，怎麼轉性子了？
剛才候機的時候在看書也就算了，現在在飛機上還要做題？你是要考城都大學還是關東大學？
超級做題家？要不要這麼卷！
與程徹間隔了一條過道，娜姿也看到了他的舉動，頗為無奈地問道︰「你不是考試都及格了嗎？現在還要看書干什麼？」
因為我靠作弊才及格，現在內疚的不行。
這樣的話，程徹當然說不出口，只是搖搖頭，「還遠遠不夠啊。」
「隨便你了，」娜姿將拿在手中的伊布眼罩戴上，靠在座椅上選擇睡一覺來度過旅程。
坐在前面一排的喬葵竊笑著拿出手機，發送繁信給程徹︰加油！
由于早早將手機設置成飛行模式，程徹並沒有看到消息。
精靈高中聯賽關都決賽的開幕式就在當天晚上即將開始。
在石英市等著他們的，除了各個大區的優勝隊伍，還有當下一心學習的程徹完全意想不到的人在期盼著他們的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