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二晚上8點,華燈初上,密阿雷市究極咖啡館外的一間報刊亭,已經過了知天命年紀的老板,完全適應不來變化越來越快的現代生活,對于手機社區、短視頻更是感到不知所措。
生意也越來越差,看報紙和雜志的人在減少,尤其是年輕人。
無所事事的老板坐在報刊亭里,將手中的雜志翻過一頁,忍不住皺了皺眉,「現在雜志上都是什麼亂七八糟的明星,一個都不認識。什麼作品都沒听說過,居然這樣也能上雜志?」
「老板,麻煩把今天有刊登關于武德報道的報紙每個給我一份。」
清越的男聲在報刊亭外響起,老板循聲看去,一名年輕的過分的異國少年正在站在報刊亭外,滿臉興奮地指著一份《密阿雷都市新聞晚報》。
「我記得有三份晚報刊登了這件事,」老板放下手中的雜志,「稍等,我找給你。你關心這種鬧劇干嘛?」
保守主義的老板對于所謂「先鋒藝術」都相當不感冒,對涂鴉畫作更是嗤之以鼻。
「像是騎士傳說一樣的故事,不是很有趣嗎?」程徹笑道。
「一共2元5角,哼,」老板鼻子里重重哼了一聲,將三份報紙遞給程徹,「騎士的事情,應該去找精靈中心或者市政廳,和這群街頭賣藝的混在一起簡直自墮身份。」
‘這邊老派人物和年青人割裂的這麼厲害麼?’程徹愣了愣,無所謂地笑了笑,將錢付了並接過報紙,「您說得有道理。」
程徹才不信無緣無故,卡洛斯的官方會給自己幫忙做事情呢。說的好听,自己被卡洛斯人叫聲騎士;說的難听,不就是不相干的外國人麼。
《來自異域的騎士在密阿雷消失》
《不可明說的神秘騎士在向密阿雷靠近》
《毫無公德的異域騎士在密阿雷肆虐破壞藝術》
卡洛斯的報紙取標題真有意思,程徹很快就將報亭老板的話拋之腦後,舉著著報紙向藍貝殼酒吧走去。
他打算和圖爾斯再商量商量,今天再搞一天,維持熱度。只是從原計劃的三天,縮減到兩天。
藍貝殼酒吧已經開始營業,昏暗的燈光從倉庫高高的窗戶里透出來,不過奇怪的是竟然沒有一點音樂聲傳出來。程徹也不以為意,一邊繼續翻看報紙,一邊用胳膊頂開酒吧門走了進去。
‘怎麼一點聲音都沒有,不會吧?凌晨的時候都說是好哥們了,晚上就翻臉要搞我?’程徹忽然感到有目光在審視自己,他悄悄開始調動波導之力,緩緩放下報紙,腳步向著門口的一張桌子拐去,尋找萬一需要的掩體。
「不用這麼戒備,」一道甜美的女聲從酒吧里面傳來。
程徹放下報紙,目光立刻被靠在一張沙發上的女子所吸引。
年齡大約20歲左右,她的身材高挑,起碼有175CM以上身高,一雙包裹在黑色褲襪里面的筆直長腿從藍白相間的制服裙下展露出來,隨意地交疊架著。最為引人注目的是她一頭漂亮的銀白長發,襯托著她英氣的俏麗臉龐,如同是從漫畫中走出來的人物。
‘這是什麼?對沖國人特攻?’程徹感覺自己心髒都好像停跳了一下,接著莫名想到了娜姿的警告︰再有下次就別回金黃市來了。
沙發後面,圖爾斯如同小學生罰站一樣乖乖站在那里,姿態端正,目光歉意地看向自己。
而藍貝殼酒吧里也不是沒有其他客人,只是所有人就像是回到了學校課堂一樣,安靜地喝酒,安靜地畫畫,安靜地刷手機。
「哦,」程徹將三份報紙放在桌上,小心翼翼地盯著女子。
雖然不方便用探知查看女子具體的實力,但是看圖爾斯和周圍人的態度,就知道她的實力顯然比圖爾斯強多了。
「自我介紹一下,我是切利婭,」女子英氣的臉龐上神情淡淡的,「是密阿雷精靈中心的一名伯爵騎士。」
哦吼,官方的人啊。難怪這群人規規矩矩地連大氣都不敢出。不過動作夠快的,這才一天,就堵上門來了。
「你好,」程徹點點頭,「我叫趙林……」
「說假名就太沒有誠意了吧,」切利婭立即出聲打斷了程徹的話,「我查過出入境記錄,最近一個月只有兩個叫做趙林的人來到卡洛斯聯盟,一個是來自關都聯盟43歲的男珠寶商。一個是來自橘子聯盟的女人。你說你是他們中的哪一個?」
來者不善啊?程徹試探著問道︰「我說我是珠寶商,你信嗎?」
「哈,」笑聲剛發出一聲便戛然而止,圖爾斯立刻捂住了自己的嘴。
切利婭冷冷地瞥了圖爾斯一眼,隨後用看小丑演出的眼神看著程徹,一言不發。
知道只要國家機器找到自己,哪怕一時不知道自己的真實身份,但是時間一長,不可能查不到自己,何況現在都打過照面了。程徹拉過一張椅子坐下,隔著酒吧幾十米的大廳尷尬地笑道︰「我看氣氛太僵了,開個玩笑緩和一下氛圍。」
切利婭只是看著程徹,等他繼續說話。
「我叫程徹,」程徹收斂笑容,認真說道︰「是一名來自關都聯盟的訓練家。同時也是關都聯盟的一家格斗道館館主。來卡洛斯的目的也很簡單,就是來找一個叫做武德的人。如果精靈中心能夠幫我,那就再好不過了。」
切利婭面色緩和下來,滿意地點了點頭︰「如果是來自關都聯盟的武德的話,我查過出入境記錄,確實有這麼一個人現在待在卡洛斯。」
‘事情解決了?’程徹的情緒高昂起來,「那他現在在哪兒?」
切利婭雙手一攤,「我不知道。」
程徹立時為之氣結,你過來氣場這麼強,什麼出入境記錄說得頭頭是道,最後問你下落,給我來個——我不知道?
「你不是有他出入境記錄嗎?你怎麼會不知道他在哪里?」
「當然不知道,」切利婭理所當然地說,「你還能在每個外國人身上裝個定位器,看看他們去哪兒了嗎?」
你說的很有道理,但是我現在想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