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路過去，大喬不能說丟了魂一樣心不在焉，只能說情緒有些低落。
她到底沒辦法做到和祖郎一樣沒心沒肺，或者說反正已經確定關系，補票什麼的在她看來也不過是時間的問題。
朱信看得出來，自從上次救下溺水的她之後，她對自己的情緒就有明顯不同。一開始或許還能告訴自己是錯覺，現在再那麼說，感覺有些自欺欺人。
問題是剛剛才和孫策確定關系，再和別的女人搞曖昧，這就有些說不過去。
朱信也沒有和她太親密，只是按照正常的情況，帶著她去采買今晚的食材，然後在後廚里面準備今晚的宴席。
「兄長，說真的你也太急躁了！」開始烹飪的時候，過來幫忙的朱然，少不得說教，「都沒有完婚，就提前做這種事情，對于女方那邊來說，可是會有遺憾的。」
「哦？」正在烹飪的朱信一愣，隨即看向她，「按照你的意思，要在怎麼樣的情況下，才能進行那種事情？」
順帶在心里吐槽一句，現在的小孩子是不是都太早熟了一些？
仔細想想其實還好，畢竟歷史上，十二三歲的姑娘，嫁人的情況並不少見。估計十來歲的少女，已經開始幻想著自己嫁人時的樣子。
「大概就是……」朱然居然真的回答了，「要在隆重的婚禮之後，雙方攜手進入閨房之中，在燭光下，慢慢落下帷幕什麼的……」
「那和昨晚的情況有什麼區別？」朱信有些不明白，前半段還好，後半段都一樣。
「儀式感，儀式感懂不！」朱然點出懂點，「畢竟這是神聖的存在！」
「原來如此……」朱信若有所思，原來自家小妹喜歡這道道。
「認真听我說話啊喂！」朱然見狀頓時有些急躁起來，「這樣搞得我超級不好意思的！」
「對對對，我非常認真。」朱信笑道，然後繼續開始動手烹飪。
晚上設宴，眾人少不得大吃大喝，菜肴入口，卻感覺和平時不同。準確的說，口感什麼的，都有略微的下降，甚至整體來說顯得有些粗糙。
「喂喂，惟實，一個晚上就虛弱到烹飪都沒力氣啦？」孫河調侃道，這樣可不行啊，這可關系到自家小妹未來的幸福問題。
「應該是故意為之……」周瑜放下手中的湯碗，「沒有使用‘烹飪’這個職業技，純粹依靠自己對廚藝的理解進行烹飪，對吧？」
「之前去光武帝廟吃了一段，給我的感觸挺深的，正在吸收和笑話。」朱信笑道。
也清楚為什麼周瑜會那麼清楚，只因為平時她的那份都是小喬負責。後者在升級成廚師之前，還不會用‘烹飪’技能，後續會了，烹飪出來的飯菜口感也獲得提升。
大概是前後的提升差距有些大，所以一直吃小喬烹飪飯菜的周瑜，自然是最清楚的。
「的確，比平時的感覺粗糙了許多，不管是刀工，還是調味方面。」黃蓋仔細品嘗了一番，「不過就是這種粗糙感，居然給我的感覺，比完美的狀態更好，為什麼呢？」
「更有煙火氣息吧？」程普感慨道，「所謂的完美，也不過是技能等級上限範圍內，最完美的狀態。也就是說，這個‘完美’其實並不完美，甚至有些模塊化。」
若每個廚師，都是按照職業等級和技能等級，來決定菜肴的好壞，那麼廚師這個行業，其階級應該是非常穩固的。年輕的廚師，注定永遠贏不了年長的廚師。等級低的廚師，注定贏不了等級低的廚師。
實際上，不考慮烹飪時間和效率的情況下，僅僅是以菜肴而言，有些‘火夫’的廚藝，甚至比一些‘主廚’的廚藝要好。
在外人看來，這種很很荒謬的事情，實際上在各行各業里面都有出現。
「不用技能烹飪，但味道更好，那職業技還有什麼意義？」太史慈有些不明白。
「並非職業技沒用，而是職業技只是輔助，真正厲害的還是你我本身。」黃蓋看向她，「就比如你的箭法用到‘鷹眼’技能，但並非因為這個技能，你的箭法才厲害，對吧？」
「這倒是……」太史慈點了點頭，她的箭法更多是長期的鍛煉才得到的。
更快，更準，更穩，精確命中目標。或許有利用鷹眼提升準頭，但鷹眼本身只是增強視力的技能，並不會鎖定和輔助瞄準目標。
不過能把頭發變成布條，甚至布帛那麼清晰，那麼射擊起來自然也能方便許多。
「烹飪本身也是一種輔助，能讓調味和火候這些烹飪技巧變得更加精準，但過度依賴的話，那麼除非技能等級提升，否則所謂‘最完美’的菜肴，基本都是一成不變的。」黃蓋點頭，繼續解釋道，「甚至你的廚藝，會被技能等級限制住，無法進一步獲得提升。」
到了這個程度，廚師根本已經成為了技能的奴隸。
「可不用技能，技能等級也就提升不起來了啊……」小喬連忙發問，畢竟他成為廚師後，烹飪技能等級還是白色。
「誰說我沒有用技能？」朱信反駁道，「只是我是在用技能，而不是在依靠技能。」
「不明白……」小喬有些疑惑，感覺抓住了什麼，但又沒抓住。
「我明白了！」大喬卻是恍然，一臉興奮的樣子，「我說怎麼一直沒辦法提升！」
「那恭喜了！」朱信看向大喬，笑了笑。大喬會投入自己麾下，正是欣賞自己的廚藝，這才是她的初心。現在她的注意力，顯然又回到廚藝上面，也算是回歸了初心。
「這些東西太復雜……」孫策的腦子來說，這些東西根本無法理解，「反正菜肴好吃就好，其他的管它那麼多！」
「有時候還真羨慕你。」太史慈看向孫策，什麼都不想，怎麼都隨緣，結果本身還那麼厲害，這個世道真的有些不公平。
「慢著……雖然這個菜肴粗糙，莫非……」呂範很快意識到了什麼。
「廚藝是廚藝……」朱信咧嘴一笑，「生命歸還，是生命歸還。」
「呃……」眾人頓時臉色一變，可惜，為時已晚。
「絕對，饒不了你……」渾身癱軟的呂範，惡狠狠的看向朱信，一副要殺了他的眼神。
「得了便宜還賣乖……」朱信搖了搖頭，轉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