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從立冬到小雪，天氣也開始變得越來越冷。這個時代已經有棉花，隨著糧食產量過多而貶職，世家大族也開始從傳統的農耕，轉向商業和工業。
棉織品，也逐漸佔據主流，只是細麻布依然沒有退出市場，僅此而已。
「大漢的人口，應該不少，一億不知道有沒有。」朱信裹著厚實的棉衣，烤著火，喝著茶吃著茶點。這個世界，不愁吃穿得暖，醫學又發達，按說人口增長率不會低……
孫策按照原計劃，出去拜訪袁術麾下的將領們。之前自己帶起的擼串風氣，文官那邊不知道，武將那邊很流行，時不時三五成群，自烤自銷，配上啤酒喝個痛快的。
也有可能不多，畢竟工業和商業……也就是資本家們需要大量勞工，同時需要更多的土地種植棉花什麼的。
也就是說，大漢繁榮富強，商品出口各地，甚至已經組建成各種公會行會的現在。
依然有不少底層百姓吃不飽穿不暖，所以才要造反。或許，這才是這個世界黃巾起義的真相。可惜，朱信並不太關心這個。
江南距離中原和河北太遠，很多的東西只能听傳聞，于是就存在失真。偏偏又不能親自去看，于是索性當不知道，反正對他的事業和未來也沒有影響。
「記得桓帝時期統計過，人口高達兩億。」黃蓋走了進來，坐在火爐旁邊，少不得拿起一塊糕點，放入口中，「這糕點不錯啊！」
「高糖高油，味道當然很不錯。」朱信看向黃蓋，「女士最好少吃點，這冬天最容易長膘，畢竟都不怎麼活動。」
「那是你，我們這些武者，每天都有練武，時刻做好上陣殺敵的準備。」黃蓋反駁道。
「對對，你說的都對。」朱信沒有反駁什麼，畢竟事實如此。不過他也並非什麼都不做，就顧著養膘。
當初答應孫策稍微胖幾斤，不過果然自己本能還是不想胖。結果肚腩大不大不知道，反正力氣似乎又略微提升了。
就現在自己這一身體脂率，扣除臉圓了一些，略微有點肚腩，整就一個健美先生。其實他覺得，孫策可以稍微從脂肪愛好者，轉化為肌肉愛好者……至少自己輕松點。
嚴格算起來，他也沒有任何必要，為了孫策的個人喜好，去刻意改變自己。至少，他覺得，兩人的關系和感情，還沒有達到那個程度。
「可大漢如果有兩億人口，那黃巾之亂，得死多少人啊……」朱信換個話題。
「反正那段時間，每天，每個時辰……無時不刻都在死人。」黃蓋感慨，「接下來那幾年，雖然到處依然還有些動亂，不過大部分的百姓，生活反而變好了不少。那幾年，還被戲稱為大漢中興。」
對，就太平天國那陣，雙方互相殺人，據說殺了上千萬人，最後來個道光還是咸豐中興的。無非是社會資源再分配，所產生的錯覺。
「為什麼會想這個問題？」黃蓋突然意識到這個問題，然後詢問道。
「只是想著兵源應該不會缺，再加上糧食物資不缺……那就只缺錢了？」朱信問。
「是啊……什麼都不缺，就缺錢……」黃蓋也開始變得惆悵起來。
這年頭有錢什麼都買得到，有錢多少兵都可以招募到，可問題是錢要怎麼來？
本來大漢是五銖錢作為本位，大額貨物交易，商人私下會用金餅來結算。後來五銖錢嚴重不足後，朝廷把金銀鑄造成五銖錢，來代替十文和一百文，勉強保證貨幣的流通。
自從世家大族，開始從耕讀傳家，開始進軍工商領域，算算時間都是四百多年前開始的。四百年下來，這工商業當然發達。發達到，有錢就能買到各種東西。
袁氏是大財閥，多少錢都有，袁術和袁紹可以弄到任何她（他）們需要的任何東西。
孫策不行，孫家的產業可沒那麼多，扣除家用的份額之外，時不時資助一些過來，這個數量並不多。
也就是之前在陳溫那邊繳獲不少銀錢和物資，可以支持幾個月左右的用度。幾個月之後，就要另外想辦法。袁術那邊，只是提供一千人的物資而已。
尤其還有軍餉開銷，雖然不多，但也不能不發。按照這個思路，孫策甚至只能堅持到開春，大概差不多就要沒錢了。
「有什麼來錢快的方法？」黃蓋看向朱信問道，畢竟她也沒個主意。
「來錢快的方法，在《漢律》里面都能找到，尤其是那些會死人的。」朱信調侃道。
「非職業者的話……」黃蓋卻是一本正經的開始思考起來。
職業者打家劫舍可能會導致職業變異，但是非職業者卻沒有這個困擾。某種意義上來說，組建一支非職業者的強盜團，只要不暴露身份，那麼的確來錢很快……
「暴露的話，伯符會被天下世家所厭惡的！」朱信直接否定這個想法。
這個時代，寒門和平民的人才幾乎沒有。不是說沒有，但人才的確更多出現在世家豪族之中。尤其大部分產業也被世家壟斷，不招募他們的族人，他們就不出售商品，或者在這方面刁難，反正手段要多少有多少。
除非是袁氏這樣家里有礦的，否則到處都有可能會受到掣肘。
「那能怎麼賺錢？」黃蓋反問，真當她不知道輕重？
朱信舉起手中的杯子，沉默了一下，「短期內，我們也沒辦法離開壽春，對吧？」
「至少明年絕對沒辦法離開……所以怎麼了？」黃蓋有些疑惑。
「生意的話，倒是有一個，只是需要開個店才行。」朱信回道。
這個世界沒有女乃茶，明明女乃制品有不少，甚至牛女乃通過保鮮之後，也能迅速運輸到各地，有錢人家，甚至能維持每日一杯女乃的供應。
糖也不缺，茶也不缺……只是不知道為什麼，這個世界，女乃茶還沒有出現。按照朱信對這玩意的理解，別看小小一杯，便宜的三五塊，貴的二十塊，其實成本真不高。
想了想，補充道︰「不過這個生意有個缺點，那就是很容易被人模仿。」
「這個問題還不簡單？」黃蓋聞言，笑道，「直接去行業行會注冊便是！」
「誒？」朱信有些懵，商業行會他知道，行業行會是什麼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