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十倍

作者︰五四四五五投推薦票 章節目錄 加入書簽

義銀的做法雖然讓細川藤孝恨得牙癢癢,但不得不承認,真的很符合武家的觀念。

武家不相信眼淚,要麼打要麼忍。你六角家先動的手,那麼我斯波家就有還手的權利。

要是打不過,自然被人嘲笑不自量力。可親眼看到義銀斬首五級的凶狠,和身後飄揚的御旗。細川不得不承認,這少年真的很有魅力。

「我家有相熟商家在附近的琵琶湖沿岸,能替你找一艘船。

另外,我與淺井家少主長政有舊,可以修書一封。你帶著信去,用作證明身份。」

細川藤孝雖然惱怒未婚夫的專斷獨行,也被他的魄力折服,于是偏著頭,低聲說出些幫助的話。

義銀感激地點點頭,雖然不明白這細川家的少主為什麼總是看自己不順眼。可關鍵時刻人家還是選擇雪中送炭,感激道。

「多謝細川大人援手,義銀感激不盡,回京路上請多加小心。」

細川藤孝擺擺手,表示無礙。一旁的明智光秀忽然說道。

「細川姬,對不起,我想隨斯波大人前往淺井家。」

細川藤孝驚愕地看著自己的閨蜜,見她還是平時的淡然樣子,拿捏不定。

「你?也要去?」

「是,多一個人多一份力量,我回京也幫不上忙。倒是你,我們這里六匹馬,你帶走兩匹可以換乘,早點回京向幕府報信。」

明智光秀一副理智的打算,讓細川不得不點頭。

這里就屬她與幕府關系親密,回去說明情況請求支援最為合適。

帶著明智,馬匹不夠,影響回京的速度,也減少了義銀身邊的力量。想想這樣對未婚夫有利,細川就沒有多想。

事不宜遲,五人六馬沿著來路回去。這琵琶湖環湖多是小港小町,細川家在近幾扎根幾百年,自然有貼心的商家為之服務。

天還未暗,就到了細川藤孝熟悉的一處商町,找到這里的掌櫃詢問,正好有一艘商船可用。

近江商業發達,北近江自然也有港口可以接收。問商人要了紙筆,細川快速的寫下一封信來。

將剛寫好的信仔細看了一遍,等干放入信封交于義銀,義銀感謝鞠躬。

這正要出發,商人忽然口吐鮮血,倒在了地上,眾人頓時緊張起來。

「是誰!」

細川藤孝右手拿住刀柄,厲聲喝道。頭上冒汗,心里發慌,這情況有些詭異。

這時,門口走進一個僕役打扮的女人,笑眯眯看著眾人。五人持屏息持刀,不敢懈怠。

義銀看著女人笑眯眯的眼楮,這對桃花眼好熟悉。

「果心?」

「嘿,小郎還記得我呀,不枉我來救你性命。」

兩人的對話信息量不小。這叫果心的說話曖昧,讓人不舒服。

「你什麼意思!為何毒害這商人。」

「你確定這是商人?」

果心看著細川藤孝笑道,明顯看出了她的嫉妒,反而覺得心里舒爽。

細川回頭看著死了的商人,她也不熟悉各地的具體人物,跟著招牌認的這家。剛要說話,果心走上前來,一邊走一邊臉上一抹,露出本來面目。

南蠻人?

眾女詫異。這時候利益忽然像是想到了什麼,殺氣畢露,眼楮緊緊盯著果心的脖子。

義銀一慌,趕緊拉住她持刀的手。小姑女乃女乃你別沖動,這果心手段非常,找死呀。

果心回頭給義銀一個大大的微笑,似乎在笑話他按住利益的舉動。讓義銀心里暗罵,你個喜歡妻前犯的變態娘。

果心蹲子,在商人身上取出兩把手里劍。

「這難道是商人的標配?」

「手里劍?甲賀還是伊賀眾?」

「甲賀眾。」

果心不再和細川解釋,對義銀笑著說。

「我在伊賀那邊做客,听聞你的懸賞漲價了,想想還是過來和你報個信,誰知道,剛巧趕上了。」

「我的懸賞漲了?五十貫變成一百貫了?」

義銀不知道這事,果心搖搖頭。

「五百貫。」

「……」

我叉你個織田信安,腦子是不是有毛病啊!上京求取守護代才給五十貫懸賞。現在事情都成了,反而後面加了個零。祝你被織田信長千刀萬剮,全家死光光!

難怪甲賀眾會出手,這筆錢的數量夠大了,值得她們舍棄一些不重要的任務,抽幾個人來弄死義銀。

「這麼說來,這南近江附近都已經不安全了。果心,你有沒有辦法送我去北岸。」

義銀畢竟和果心有肌膚之親,提起要求隨意很多。果心也是一笑,眼神中那個味道似曾相識。

義銀心虛地看了一眼利益,見她全神貫注盯著果心,沒有注意自己,偷偷地輕點了點頭。

「我自然有辦法,交給我吧。」

果心滿意地回答,還拋了個媚眼給義銀,惹得前田利益與細川藤孝怒目相視。

明智光秀與大谷吉繼在旁默不作聲,這果心的手段離奇,雖然看似沒有惡意,但也不能掉以輕心,暗自戒備。

時間不早,細川藤孝也不想繼續耽擱。告辭了眾人,雙馬接替,朝京都疾馳而去。

這時候,尾張國清洲城天守閣。

織田信長左手捂著臉,右手拿著幕府的委任狀,仰天長笑。

「恭喜殿下。」

家臣們接連伏地表示恭敬。剛剛走了幕府快馬使節,前來宣讀尾張守護代官的認命。

這不,剛請使節下去休息招待,信長已經按耐不住,狂態畢露。

真是瞌睡來了枕頭。本來對義銀的成功報以有亦可,無亦可的心態,可真的將守護代弄到手後。

真香!

「米五娘。」

「在!」

丹羽長秀再次伏地等候命令。

「讓各家聯絡北面的親戚,都行動起來,讓織田信安好好感受感受。」

信長獰笑著。這尾張雖然分了上下統治者許多年,可武家之間的聯系自來緊密,誰家沒個三二親戚在對面。

織田信安的守護代是世襲得來的,而織田信長卻是現任將軍賜予的。誰才是幕府承認的尾張之主,再明顯不過了。

借著幕府將軍的威望,上尾張武家們必定蛇首兩端,而信長已經準備了一個冬天,不在乎再等一個春天離間上尾張的君臣。

只待夏收之後,起兵北伐。到時候上尾張人心惶惶,自然可以一鼓而下。

「義銀君回來了嗎?」

「尚未……恩……」

丹羽長秀猶豫著,信長抬眼看著她。

「有什麼就說。」

「據說上尾張發了懸賞去近江,出五百貫要斯波御前的人頭。」

丹羽長秀其實猶豫這數字對不對,一開始只是五十貫,忽然就變成五百貫了。織田信安有病吧?可信長問起,她自然要說。

「織田信安這個蠢貨,戰場上得不到的,還想用下作的手段拿到?義銀君呀,不會有事的。」

丹羽長秀疑惑地看了信長一眼,又趕緊低了頭。

她說這事,其實也是覺得斯波義銀有功。可信長明顯當做沒听出來,不準備賞賜斯波家。

難道是剛才幕府使節對斯波御前的贊賞,讓信長起了警惕。這雄主,也不是好伺候的。

畢竟,斯波家才是尾張守護,天然的統治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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