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影落飛神劍，一點寒芒定乾坤！」
在賀峰吼出這麼一句話的同時，電視機前無數中國球迷一躍而起，瘋狂地揮舞著拳頭，瘋狂地嘶吼著。
「我操！牛逼！」
「我操我操操！」
「胡萊牛逼！牛逼啊！」
「絕殺！！」
「我操大四喜！」
「天外飛仙！」
「世界波！！」
在不同的地方，不同的人群，發出相同的歡呼。
楚一帆的新房客廳里，所有人都在嘶吼，听不見彼此喊了什麼。
凌晨四點半左右的時間里，他們這麼嘶吼，完全沒考慮是否會吵醒隔壁左右的鄰居。
但不用擔心，因為在這個小區里，此時此刻，不知道多少扇窗戶里傳來了類似的吼叫聲。
擴大到錦城、安東省，甚至是整個中國，這相似的一幕不知道被重復發生了多少次。
這個夜晚，對于是中國球迷，和不是中國球迷的普羅大眾來說，恐怕都是一個難眠之夜。
就算那些不看比賽的人，恐怕也早就在之前的嘶吼聲中被吵醒了。
對于這最後時刻的嘶吼，反而有所準備了……
那些在酒吧、ktv、大排檔、網吧、電影院等地看球的人們，就更沒有會打擾到別人休息的擔心了。
酒吧里下起了一場「啤酒雨」。
女生們的尖叫和男人們的嘶吼交織在一起，還有笑聲和掌聲。
彭浩用力抱緊他面前的姚玉玲——這次是他主動的。
女孩在他懷里沒有掙扎，只有歡呼。
感受著懷里的柔軟和溫度，彭浩也在心里歡呼︰謝謝表哥！謝謝表哥！托你的福，我要月兌單了！
※※ ※
看見足球第四次飛進國王球門，羅凱用力拍了一下他前面的落地玻璃窗，發出一聲悶響，驚得包間里的人都用詫異的眼神看向他。
但羅凱卻渾然不覺，就只是望著球場里。
莉莉絲收回看向球場的目光，轉而投向羅凱，看著這個男人的背影出神。
無論是包廂里的電視屏幕，還是在看台各個角落的屏幕上，都在播放胡萊剛才進球的重放。
馬德里國王球迷們雙手抱頭，看著屏幕中一邊後退一邊完成凌空抽射的胡萊，默然無語。
馬德里海盜球迷們則壓根兒沒去看屏幕，而是在又唱又跳地歡呼。
他們向死敵球迷揮舞拳頭，高聲呼喊︰
「輪到我們了！輪到我們了！輪到我們了！」
這是賽前馬德里國王球員們拍攝tik tok視頻時，所喊的內容。
當時馬德里國王女足剛剛奪冠，男足球員們拍了一個慶祝女足奪冠的視頻。
視頻中他們高呼「輪到我們了」，那意思其實就是說輪到馬德里國王男隊捧杯奪冠了。
當時這樣的表現被評論認為是彰顯了國王球員們的霸氣和信心，說什麼「國王的第十三座歐冠獎杯穩了！」
而現在卻被海盜球迷們用來嘲諷國王，真是「罵人揭短，打人打臉」。
面對馬德里海盜球迷們的挑釁和嘲弄，國王球迷們還不了嘴，他們恐怕也無暇還嘴。
和被馬德里海盜球迷嘲諷比起來，輸掉比賽才是一個更可怕的結果。
胡萊的第四個進球是在全場比賽的第八十六分四十三秒。
現在比賽時間已經來到了八十七分鐘。
雖然球員慶祝所消耗的時間會被主裁判算進傷停補時里。
可是留給馬德里國王的時間也確實是所剩無幾了。
他們的士氣還遭到了如此沉重的打擊……
本場比賽的胡萊簡直就像是天神下凡一樣，總是能進球。
而且幾乎球球都是世界波！
這樣的對手，讓人膽寒，有發自內心不由自主地產生想要放棄的念頭。
馬德里國王的球迷們現在就被胡萊集體「致郁」了。
※※ ※
場上的馬德里國王球員們同樣「致郁」。
這樣的進球說好听點是世界波，說不好听點不就跟兒戲一樣嗎？
他跑到位置，後退著後退著，然後突然掄起一腳！
球就特麼進了！
這也太不講理了吧？！
這樣的對手怎麼踢？
他似乎隨便掄一腳就能進球……
在胡萊完成帽子戲法之後，馬德里國王的球員們士氣跌至冰點。
現在好不容易稍微恢復了一些，緊接著又被胡萊當頭一棒給打了回去。
慘，太慘了！
國王的球員們一個個呆站在他們自己的位置上，任由海盜球員們從他們歡呼著、怪叫著跑過，奔向角旗區里的那個身影。
他們都沒有任何反應。
就連梅利‧巴內加也雙手叉腰，站立著望向遠處，雙眼無神。
他並沒有跑去中圈等著開球。
突然有一股巨大的疲憊襲上心頭，讓他只想站在原地休息，哪兒也不想去。
比梅利更疲憊的是國王的主教練羅伊維。
他之前還慶幸自己及時清醒過來，選擇了正確的戰術，收縮防守。
只需要在十分鐘內頂住馬德里海盜的進攻，把比賽拖入加時賽，主動權就會重新回到國王這邊。
這個戰術安排是沒問題的。
甚至梅利還差一點絕殺了對手。
但他卻唯獨沒有想到胡萊今天的狀態能夠好到這種地步！
進球，對于那個中國人來說，仿佛是和呼吸一樣平常的事情。
助理教練岡薩雷斯站在旁邊，一聲不吭。
羅伊維最終還是嘆了口氣，說道︰「現在我們不用糾結是防守還是進攻了。進攻吧，費爾南多，讓球隊進攻吧。除了進攻，我們沒有其他辦法了……」
費爾南多‧岡薩雷斯點頭，然後跑去場邊，向球員們發出最新指示。
進攻，以胡萊的狀態，馬德里國王有可能還會丟球。
但這次不是為了慨然赴死。
這次是為了向死而生。
※※ ※
當岡薩雷斯向場上馬德里國王球員們傳達指令的時候，馬德里海盜的球員們還在瘋狂慶祝。
他們慶祝的時間很明顯已經要超時了。
但這次可不是他們故意要拖延時間，而是他們真的忘乎所以，忘記了這一點。
這支馬德里海盜第一次打進歐冠決賽，現在贏得歐冠冠軍的機會就在眼前，每個人都難掩自己內心的激動。
直到主裁判過來提醒他們該回到自己的半場去了。
他們才從馬德里國王的角旗區跑回去。
在回去的路上，他們並沒有三三倆倆拉開，而是依然緊密地聚集在一起。
隊長拉米雷斯在對人群中不斷提醒他們︰
「比賽還沒結束！伙計們！我也不知道傷停補時具體會補多久，我們就當還有十分鐘吧！這十分鐘里，他們是絕對有可能進球的！所以不要以為我們贏定了！如果最後時刻讓對方扳平比分，那就太糟糕了！無論如何，不管發生什麼事情，一定要頂住他們的進攻！距離我們創造歷史還有十分鐘！這十分鐘……誰也不許掉鏈子！」
在跑回自己半場的路上，隊長拉米雷斯就這樣說了一路。
等到越過中線，他也正好把話說完。
拍了拍巴掌，最後吼了一句︰
「讓我們把他們從那個該死的座位上拉——下來！」
與此同時，看台上的海盜球迷們再次高唱起他們的歌曲︰
「起來！唱歌！我們走向勝利！」
隨著這句歌聲，馬德里海盜的球迷們沒有一個人坐在座位上，他們全部站了起來。
「團結之旗，已經在向前進！」
「你也來吧，和我們一起行進！」
「你會看見，歌聲和旗幟飄揚！！」
球場看台上，數面馬德里海盜的隊旗被用力揮舞起來。
「那紅色黎明的曙光，已經宣告新生活將到來——」
「起來！戰斗！人民走向勝利！」
「更加美好的生活將到來！」
「去追尋我們自己的幸福！」
「吶喊聲中，千萬的戰斗聲音將響起——」
「人民唱響自由之歌！」
「擁有決心，我們終將勝利！」
「而如今去戰斗，喚起無數人民——」
「用響亮的歌聲呼喊著︰‘向前進吧！’」
這一句後，悠揚雄壯的歌聲突然變成了震耳欲聾的吶喊︰
「團結的！人民！永遠！不會被！擊敗！！」
在馬德里的海盜公園球場內，同樣有八萬人齊聲吶喊︰
「團結的！人民！永遠！不會被！擊敗！！」
在米蘭中央球場外的廣場上、酒館里，無數身穿馬德里海盜的球迷們有節奏地揮舞著拳頭，跟著大喊︰
「團結的！人民！永遠！不會被！擊敗！！」
看台上的國王球迷們試圖做點什麼來對抗，可他們在這樣的風暴中，卻連嘴都張不開……
整個中央球場，半個馬德里，都響徹著這樣的咆哮。
人民在歡呼，為即將把那高高在上的國王拉下王座而歡呼！
※※ ※
ps，今天還是三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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