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萊睜開眼之後，還躺在床上沒起來，第一個動作是翻身拿起床頭櫃上在無線充電的手機。
他果然接到了李青青發來的消息︰
「不好意思啊，昨天沒看直播。我起床之後才把比賽集錦看完，恭喜你，胡萊！首秀帽子戲法！厲害啊！」
胡萊臉上帶著笑開始回復︰「嗐，打航海家嘛，場均帽子戲法，基本操作！」
在自己的女朋友面前，他倒是一點都不謙虛。
很快李青青就回道︰「你起床了？昨天睡得怎麼樣？」
「不怎麼樣。沒有人抱，睡得一點都不好！」
「這個……哎呀，再過幾天我就回來了，你就忍一忍吧，啊？」
「我最後是抱著你枕頭睡著的，那上面有你的味道。」
李青青發來一個紅著臉害羞的表情。
胡萊繼續說︰「我昨天躺在床上翻來覆去時，就突然有一個想法，干脆訂制一個和你真人1:1的抱枕，把你的照片印上去。這樣如果你不在的話，我就抱著抱枕睡覺！」
「總感覺你這想法有些變態呢……」
「是抱枕，不是！」胡萊認真辯解道。
「你不解釋還好……不理你了，我要去吃早飯了，隊友叫了！」
「去吧去吧，我再躺會兒。」
調戲完李青青，胡萊繼續躺在床上刷手機。
昨天剛剛踢完比賽，今天上午不用訓練，他自然也不用太早起來，可以稍微賴會兒床。
他想要看看網絡上、媒體上，大家對于他這場首秀都是怎麼吹的。
他其實已經很久沒這麼做了，這次是因為換了個地方，西班牙的一切對他來說都是很陌生的，他對西班牙也是如此，所以他很好奇西班牙的媒體和球迷會怎麼評價他。
不像在英格蘭，時間久了，他已經能夠大致猜出來那些媒體會說什麼了。
打開社交媒體網絡，點開名為「胡首秀帽子戲法」的熱門話題，就看見一條視頻在瘋傳。
一點開他就听到塞維利亞航海家球迷們熟悉的呼喊聲︰
「胡在哪兒？！」
他忍不住笑了起來。
哎呀，這一大早的就神清氣爽！
※※※
「胡在哪兒？！」
「胡在哪兒？！」
當馬特拿著手機一邊看，一邊走進克拉克辦公室的時候，已經聚集在辦公室里的利茲城教練組全體同仁，就都听到了他手機里傳來的吶喊聲。
塞維利亞航海家球迷們喊得是西班牙語，西班牙語和英語是不一樣的。
不過大家還是听懂了，因為這段語音他們在過去一晚上已經從各種渠道听到過很多次了。
哪怕是一個完全沒有西班牙語基礎的人，在听了那麼多遍同一句話後，也應該知道這句話的意思了。
克拉克看著馬特，有點驚訝︰「你怎麼還在看，馬特？你昨天晚上沒看嗎？」
馬特笑著搖頭︰「我看了，東尼。我只是還想多看幾遍。這視頻簡直有毒，一旦打開之後就不想關了，哈哈！」
助理教練薩姆‧蘭迪爾感慨道︰「首秀帽子戲法……雖然他才剛剛離開沒多久，卻又變強了。我記得當初他在我們這里的首秀，也就只進了一個球吧？」
「沒錯。當時我們都以為他的這個首秀表現已經很好了，堪稱完美……」
教練們議論紛紛。
在訓練基地的一線隊更衣室里，利茲城的球員們也在討論昨天晚上胡萊在馬德里海盜的首秀。
無論是教練還是球員們，他們對胡萊的表現感觸更深。
因為他們在兩個多月前才剛剛和塞維利亞航海家踢過比賽。
胡萊在昨天比賽中的感慨，他們此時此刻也有。
「……歐聯杯決賽的時候，我們贏得那麼艱難，結果現在馬德里海盜卻贏得如此輕松。真不知道是該說馬德里海盜比我們強太多，還是歐聯杯霸主回到了聯賽中表現變差了呢……」
「兩者都有吧？馬德里海盜確實也比我們強，人家是真正的豪門。航海家打聯賽和打歐聯杯也確實是兩種不同的感覺。」
「胡昨天那個凌空抽射真是太帥了！」
「唉……我昨天看比賽就一個想法，要是他還在隊里該多好啊……」
「這個事情就別想了，事實上，看到他在海盜的首秀，你就應該知道，他為什麼要去海盜了。豪門畢竟還是豪門，不一樣的……」
周子經沒有參與到隊友們的討論中，因為他的英語水平還不足以讓他能夠和大家順暢交流溝通。到現在他甚至連隊友們南腔北調的英語都還不能完全听懂呢。
但他知道大家在討論什麼。
胡萊啊！
就在昨天晚上，胡萊成為了震撼整個歐洲的明星。
在對陣死敵的時候替補出場，然後上演帽子戲法。
這就是胡萊在馬德里海盜的首秀，簡直就像是寫好了劇本的史詩級大片一樣。
今天起來整個歐洲的媒體都在為胡萊的表現驚呼。各種溢美之詞就跟不要錢一樣，隨便往外甩。
讓看到的人以為胡萊已經是和梅利齊名的頂級年輕球員了呢……
昨天晚上周子經和森川淳平在家里看了比賽的現場直播。
別說歐洲了，他自己都被震得老半天沒說出一句話。
比賽結束之後，他是默默無語離開客廳，回到自己房間的。
以前他在中超踢球時，看著胡萊在歐洲大殺四方，心里總想「等我來了歐洲，我也可以像他那樣」。
可是當他真的來到歐洲，在利茲城訓練了這一個多月後，他對歐洲足球的了解有了全新的了解。再看胡萊的比賽，就有不同的感悟和體會了。
同樣是去一支新球隊，他現在在利茲城就能充分體會到融入球隊的不易和艱辛。
而胡萊呢？
他去馬德里海盜的時間比自己來利茲城還短，他卻可以僅用四十五分鐘時間完成帽子戲法。
自己……自己還不知道明天的英超首輪聯賽，能不能進入十八人大名單呢。
而且，利茲城的隊友對他的態度也比較冷淡，除了森川淳平、杰伊‧亞當斯和幾位隊長之外，大多數人並不怎麼搭理他。
他還被球迷堵在訓練基地的大門口噓過……
這一切都是因為他當初說了那句話。
因為他想要挑戰胡萊在這支球隊所留下的烙印。
胡萊已經離開了，並且在馬德里海盜開啟了一段全新歷程。
但他留下的陰影依然存在，就扣在周子經的頭頂。
※※※
听見主教練凱文‧洛克念出自己的名字，羅凱攥緊了垂在身體兩側的雙手。
他入選了明天英超首輪比賽的十八人大名單！
雖然他上賽季在維羅尼卡表現出色，但這也不能代表他就一定可以贏得在特拉梅德踢球的機會。
畢竟這支球隊聚集了來自世界各地的頂級球員，他只有在荷蘭第二級別聯賽成功的經驗，在一群頂級球星中，實在是拿不出手。
維羅尼卡的成功只能證明他可以適應歐洲足球，卻不能保證他可以在特拉梅德這樣的豪門站穩腳跟。
于是為了能夠在特拉梅德獲得機會，羅凱甚至都沒有返回中國。
在巴黎看了胡萊的歐聯杯決賽之後，他就回到了曼徹斯特，提前開始適應英國的一切，包括天氣和飲食。
同時他還讓經紀人隋叔給他請了個臨時的體能訓練師，在新賽季集訓開始之前，自己先練著，確保他的體能可以跟得上英超的要求。
等到球隊開始集訓後，他在訓練中也投入百分之二百的努力，把每一堂訓練課都當做自己在特拉梅德的最後一節訓練課來練，仿佛不好好練就會被隨時掃地出門一樣。
在付出了這麼多之後，他在訓練中的表現終于打動了教練組。
入選十八人大名單，就是對他這些努力的回報。
他知道入選大名單，並不代表就有出場的機會。
可羅凱已經做好了所有的準備，如果這場比賽不能出場，那他還是會繼續在訓練中拼命。
他相信只要自己每次都這樣，遲早會打動主教練，讓自己獲得出場機會的。
而一旦機會出現……他就不會再讓這機會輕易消失！
就像胡萊那樣。
無論是在利茲城，還是在馬德里海盜，他的第一次出場，都有進球……
「嗨，羅！恭喜你！」
里卡多‧巴利亞撲上來，開心地拍了拍羅凱的後背，後者回過神來，對這位葡萄牙超級天才露出微笑︰「謝謝你，里卡多。但這只是入選大名單，而不是上場。」
「你在訓練中的表現我們所有人都看在眼里，就算這場比賽不能上場，你距離真正上場也不遠了。」
自從看到羅凱訓練時拼命的樣子，同為訓練狂人的里卡多‧巴利亞就對羅凱一見如故。
兩個人在訓練中結伴訓練，互相督促，但也暗暗較勁。
就這樣，巴利亞成為了羅凱來到特拉梅德之後的第一個朋友。
「我听說胡在昨天的海盜首秀中上演了帽子戲法……加油，羅，我相信你一定可以追上他的！」
「我會朝著這個目標努力的，里卡多。」羅凱點頭道。
他的青春確實是結束了，可他和胡萊的較量卻遠未結束。
這一次的較量，他不是為了從胡萊手里搶走李青青，而只是單純地想要戰勝胡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