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五十二章 正月十五(求訂閱)

作者︰一只辣椒精投推薦票 章節目錄 加入書簽

正月十五。

「夜」為「宵」,正月十五是一年中第一個月圓之夜,所以稱正月十五為「元宵節」。

道家則將這個日子稱呼為「上元節」。

此時大唐開始接納佛法,根據佛陀的指引,一些區域開始點燃燈燭高掛。

據悉這是「燃燈供佛」,對應著佛教的燃燈古佛護佑。

府邸有了一個好價格,但還沒賣出去,李鴻儒按規定在府邸門口提前懸掛了一盞紅燈籠,隨即才看了看空蕩蕩的府邸。

「走吧!」

正月十五亦是文公主啟程前往吐蕃的吉日,他們亦需要跟隨出行。

李鴻儒拉上大門,又調轉腦袋,看著一臉苦色的張果子。

張果子倒不是因為畏懼旅途,需要跟隨他前去吐蕃面帶苦色,而是張果子養育陰魂滋味難言。

他修行《人仙長生經》,性情有了一絲惰性,但在陰魂的催促下又不斷努力修行。

這種催促讓他道果不斷增長,但個中滋味難言。

張果子覺得自己在《人仙長生經》上的成就很可能有限,難于邁入頂級的狀態。

想要修行,又想修煉長生,這種難度很大,容易顧彼失此。

除非將《人仙長生經》修行到圓滿,他才可能擺月兌這種狀況。

但在現在,他顯然難于掌控其中的平衡。

如今每日都需要被被陰魂吸收一些陽氣,他已經有些受不住這種摧殘。

相較于未知的長生,又有李鴻儒在長安城的獨木難撐,張果子最終決定先將實力提升到五品再談其他。

道果的提升和元神一樣,前五品是一個難度,後五品又是另外一個難度。

什麼時候踏入道果六品難言,但張果子覺得自己對五品還是較為有信心。

看著手上捧著的多冊道經,張果子心中不免還有幾分小激動。

李鴻儒是儒家文人,但他則是半路出家的野道士。

誠如文人半路去學道少有成就者,道士學文出色者亦是稀少無比。

最適合修行的自然是道家之法。

李鴻儒手中有數十冊各式道經,這讓張果子如獲至寶,只覺去哪兒都無所謂。

唯一折騰他的就是陰魂徐羽。

「老師,我覺得文石師兄和她很搭,以後要不要將這柄傘讓給文石師兄?」

張果子指了指大羅天傘,亦是有著低聲的敘說。

「文石體弱,受不起徐羽的影響,你這是嫌文石命長了?」李鴻儒笑道。

「她和文石師兄老是眉來眼去的,對我壓根就不上心!」

「你對她也沒上心過!」

李鴻儒悠悠回上一句,闊步走了出去。

在長安城的王城區域,龐大的車隊已經成型。

這是大唐這一年初的大事。

每一年都有一些特別的事情,由此奠定大唐一年的基調。

在這一年,朝廷在外交方面的策略似乎有所改變。

李鴻儒穿著文人服,身上攜著承影劍。

他這模樣不像是純粹的文人,全然沒有擅長斗法的文人特征,也不屬于純粹的武者,難言氣勢駭人。

但此時沒有人可以小覷李鴻儒。

威名都是打出來的威名。

往昔一些人對李鴻儒立功不以為意,有人認為屬于運氣好,有人認為是機緣巧合,也有些人認為是太子力撐新人上位。

待得與李道宗廝殺,諸多人才重新審視。

往昔的新秀已經可以直接殺入到朝廷第一線陣營中。

即便李鴻儒此時只是虛職,沒有實權,但車隊中諸多人都有微微躬身示意尊敬。

實力帶來了敬畏,這是一種自然而然的行為,並不需要刻意的去說什麼。

「殿下!」

王城之處,太子亦在送行的隊伍中。

太子的臉上有一絲喜悅,也夾雜著凝重,更是有一絲沉甸的壓抑。

「你來了!」

見得李鴻儒,太子點點頭。

闖禍歸闖禍,但眼前這貨是他麾下最能打的。

諸多老將、名將、大儒都已經坐鎮一方,並不會安排到他手中來。

以往還覺得有諸多人取代李鴻儒,太子一顆心也放了下去。

待得李鴻儒和李道宗打了一場,他才發覺自己忽視了太多。

唐皇沒可能安排李道宗等強者到他麾下來,李鴻儒的位置依舊無可取代,至少在他成為帝王前是如此。

「出行時小心一些,不要和江夏王沖突,謹防一些外人!」

或許是知曉了什麼,太子有著低低的叮囑。

如果可以,太子希望李鴻儒能平安歸來。

李鴻儒和李道宗斗毆才過數月,太子也沒明白唐皇為何要李鴻儒跟隨送親。

這有點將李鴻儒推火坑的意味。

如果是自己,太子覺得大概率將李道宗抽調,李鴻儒亦是抽調。

若是將這兩人一南一北安置,彼此避而不見,太子覺得會很穩妥。

他和李鴻儒說上數句,這才目送李鴻儒入了車隊,坐到了一駕馬車中。

「你覺得李道宗與李鴻儒相處時會再起問題?」

眼見車隊遠去,唐皇才開口問向太子。

「我听宮中侍衛言,他們此前並非是切磋,而是彼此都下了死手,只怕是一時難于和解」太子躬身回道。

「李道宗是個明白人,李鴻儒也是個明白人,木已成舟的事情,再反復也沒有任何價值」唐皇搖頭道︰「他們此時更需求去做的是給文公主留下一些什麼,讓文公主有在吐蕃國生存的資本,也讓我們所設想的事情不至于化成流水。」

「我們不是送了文公主……」

「那只是一些針對性的保命之物,屬于外力,或許文公主用得上,也或許這輩子都用不上!」

太子剛欲敘說,唐皇隨即搖了搖頭。

「真正的生存資本只會源于自身,而不單單依靠外物,任何依靠外物者所走的路都不會長遠!」

唐皇的話語語重心長,又夾雜著皇室的教育,這讓太子低頭稱是。

「我听聞你在東宮有些厭學,可是煩于志寧和孔穎達等人言語太過于尖銳!」

「不敢!」

「作為儲君,你能听舒心之言,也要能听剛正之話,這些話可能不好听,但宛如良藥苦口,終歸是有幾分裨益!」

「是!」

「你看看魏鐵頭,他時常將父王弄得下不了台,顏面大失,但遵循魏鐵頭的建議,諸多事情也杜絕了後患!」

……

唐皇拿自己做了對比,頓時讓太子連連點頭。

相較而言,他心中那點不快確實不算什麼。

但太子不免也有一些悲觀,如他們這種人似乎天生就是需要去完成某種使命,背後有著無數人推動,只能不斷向前。

即便他心中不願,但還會被不斷強行推動,宛如沒有絲毫拒絕力量的文公主一樣。

這種推動有強大的敵對者,有父母,也有朝廷中的大員,更有無數懵懂的普通平民。

諸多人的惡意和期望齊齊放在他身上。

太子有時候也會想想自己這種命。

如果人生可以交換,他希望自己並非皇長子,或許他就能輕松一點。

注目著李鴻儒等人遠去,他眼中亦不乏閃過一絲羨慕。

不管李鴻儒遭遇了什麼風險,又有多不待見到被朝廷各部門拒收,但他很羨慕李鴻儒那樣的生活。

可以恣意的躺在府邸中,可以自己想干什麼就干什麼,可以掛上‘免訪問’的牌子,可以想什麼時候成親就什麼時候成親,可以四處游走,見識到不同之處的風景與事……

在李鴻儒的生活中,沒有不斷的催促學習,沒有條條框框,沒有模不著邊際的信念。

那是自由。

解月兌一切束縛的自由。

也是太子心中有著一絲向往的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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