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二十一章 斷魂粉

作者︰一只辣椒精投推薦票 章節目錄 加入書簽

「咳咳咳!」

咳嗽之聲響起,掛在脖子上的九曲回腸筒同樣附和發聲。

這種夾雜著些許痛楚的情緒聲音讓一些龍種妖馬抬起了頭,目光遠遠透向遠處時有著些許關心的小模樣。

「老王八蛋,我跑這麼遠還要做法咒我!」

正常術法難有跨越超遠距離的打擊範圍,但這些術法並不包括咒術。

只要媒介足,數里數十里甚至上百里千里作法也沒問題。

李鴻儒敢肯定,趙王定然取了他射出的箭,從而來扎他。

一位八品法王的咒術難于承受,但李鴻儒也用南明丁火狠狠反殺了一番。

南明丁火在手,他並不懼怕元神遠遠操控的陰邪類術法。

趙王對他造成了不小的創傷,他也給趙王來了狠狠一記。

「一切有為法,如夢幻泡影;如露亦如電,應作如是觀!」

李鴻儒嘴中喃喃,破術秘錄吟唱而出時直接點在了自己身上。

他只覺心髒處尖銳刺疼感頓時一輕,被趙王遠控打擊感暫時消除了下去。

但喉嚨中依舊有著如鯁在喉的感覺。

「踫上詛咒不要慌,首先你看看能不能承受,若是打不過對方,你就承受下來被日日折磨,若是打得過對方,你就將對方砍死,沒有了施術方,詛咒會直接消除!」

代王福疇教學,師兄公孫舉的諄諄教導就回蕩在耳邊。

只是讓自己身體暫時恢復正常,李鴻儒便爬上了趕過來護法的李旦那匹坐騎。

「追上趙王!」

遠遠之處,趙王縱馬已經化成了一個黑點,近乎看不到人。

李鴻儒跨步上馬,李旦已經狠狠拍了妖馬一巴掌。

妖馬頓時拼命奔行了起來。

「快快快!」

「前面那個老頭子搞了我,我要追上去搞死他!」

「你們幾個不許動,呆在這兒就行!」

……

坐騎上,李鴻儒沒有停過嘴。

負責縱馬的李旦很清楚,這並非李鴻儒向他敘說,而是李鴻儒在努力傳達自己的情緒給龍種妖馬。

不論龍種妖馬是否能听明白這些語言表達的意思,但只要讀懂了李鴻儒的情緒,便能做出大概配合的行動。

或不敢動,或沖擊奔行,或追求自由肆意奔行。

但凡表達的話多了,李鴻儒總能讓這些龍種妖馬慢慢明白下來,進而配合到行動。

嘟嘟嘟嘟的聲音響徹在這片沙地上。

交戰之處,吳仁在做著收尾。

他配合時難于跟上薛孤的步調,總算清楚了一些事情沒法做追求,此時只能負責收尾。

當勇武六品的呼延鐵律被薛孤擊殺,他幾乎沒了正面能擋十招的對手。

連連數次伸手,吳仁已經將剩下數位侍衛的武器直接奪走,開始進入到彼此肉搏的階段。

「老子,老子就是武魄差幾品而已,你當是誰都有膽子和那些人直接打,我在江湖上已經算是很不錯……」

吳仁嘟囔了數句。

趙王沒有顯出頹勢,他壓根不敢與對方做交鋒。

這是試一試就要命的事情。

如李鴻儒等人甚至保持距離更遠,待到現在才敢做追擊。

「莫非趙王斗法輸了?」

吳仁也沒看清楚斗法的情形,他悶聲交戰了數次,將剩下數個侍衛齊齊放倒,這才上了一匹妖馬。

「扯犢子呢,你倒是動起來啊!」

連連抽打了幾次妖馬,吳仁才見這匹妖馬踏著蹄子,心不甘情不願的小跑起來。

但若想追上趙王和薛孤、李鴻儒等人,吳仁覺得這匹馬似乎不怎麼靠譜。

「文人的術法真是麻煩!」

吳仁抽了馬一巴掌,最終悶悶吊在了最後方。

沙地中,一道道塵煙不斷揚起,伴隨著不時的嘟嘟嘟發聲,也不斷朝著遠遠之處而去。

「我還以為你被打死了!」

奔行到半途,薛孤已經看到了李鴻儒乘著龍種妖馬奔行而來。

他對著王梨伸出的手一拉,同樣縱身上了坐騎。

「我也以為自己要死了!」

李鴻儒回上一句,頓時引得嘟嘟嘟聲不絕飄散到了遠遠之處。

他與元神大修煉者斗法是有條件的,李鴻儒只適合遠戰,壓根靠近不得。

但趙王要選擇咒術針對他,這少不得就是兩敗俱傷的下場。

他不好受,趙王此時定然也難過。

剎那的咒術,也伴隨著南明丁火電光石火的反制。

元神被南明丁火燒一圈不好受。

嵬王便在他這道術法下吃了大虧,趙王也不例外。

但凡術法相克,產生的破壞遠較平常要更大。

不斷的追擊,他已經能看到趙王那倉惶的背影。

趙王已經清楚李鴻儒是靠著聲音做吸引,進而進行控制,此時那匹龍種妖馬的耳朵已經被布條堵塞,不斷向前奔行,一時難于被控。

但趙王的騎術只能算是一般。

這是文人們的通病,即便趙王屬于吐渾國這種半游牧國度也是如此。

尤其是趙王年老身體薄弱,在操縱上力不從心。

此時兩者相距的距離已經不足五百米。

「薛兄,一會兒還請盡力出手,免得……」

眼見追擊有望,李鴻儒開始叮囑著薛孤。

但他感覺心口處有些發燙,李鴻儒還以為趙王又在做反擊時,已經模到了發燙的源頭。

那是李道宗塞給他的護符,若是李靖有什麼需求,便會通過這道護符進行傳呼。

眼下看來是傳呼的時候到了。

李鴻儒模了模護符,隨即又塞了回去。

「薛某今天必取他腦袋!」

薛孤皺眉,臉色亦有些蒼白。

他在混戰中亦是受創,鮮血流了滿背,又被風干黏在身上,情況並不比李鴻儒好多少。

但相較于趙王的狀態,他們明顯有著一定的優勢。

「一起干他!」

李鴻儒微微咳嗽了一聲,隨即取了弓箭慢慢拉弓。

他追殺趙王也只能選擇遠射,免得近距離被對方術法抹殺。

即便趙王元神受損,對方必然也擁有拼死反擊的能耐。

他承受不住這種反擊,但薛孤應該沒問題。

一聲尖銳刺耳的聲響在弓弦上爆發,羽箭隨即突飛了出去。

遠遠處的趙王一抖,控制著坐騎來了個閃避動作想著躲箭。

但李鴻儒射箭的本事只能說是湊合,這一箭即便是趙王不躲,也沒可能射中。

他思索了一下,開始再次拉動弓弦。

帝後曾言,這柄弓是一柄堂皇之弓,這其中的原因便是因為龍角弓拉弦聲過響,難有偷襲與連連遠射的埋伏可言。

李鴻儒的龍角弓上並沒有架羽箭,他只是用力後手一松,尖銳之聲再度響起。

這讓前方的趙王驅馬時身體又是一擺。

「射不死你也要嚇死你!」

帝後的堂皇之弓,在李鴻儒小念頭下也具備了一些騷操作。

他不時拉動著弓弦,發出刺耳的聲音。

這讓趙王有如驚弓之鳥,不時有著閃避。

拉動弓弦比射箭輕松太多了。

李鴻儒不時拉弓,一番操作之下,已經見得前方的薛孤與趙王相距不足百米。

數百米外,趙王再難忍受,朝著高空中激射了一枚傳訊的煙霧彈。

他臉上泛出詭異的紫青之色,沉穩和上位者氣息不存,滿臉的窮途末路之相。

見得薛孤追擊,他手中的木杖已經再次祭起,掀起風浪砸來。

「趙王,你果然不行了!」

薛孤揚刀一擋,頓時已經清楚了趙王的狀態。

「本王不行也能拉著你們一起走!」

趙王連連咳聲。

只是動用元神之力,便讓他覺察到了極度的痛楚。

他少有見人將陰火修行到這種程度,若非反應及時,將元神收縮,這種程度足以讓他陰火焚身。

陽火燒的是肉身,陰火燒的是元神。

但凡他不憑借咒術去擊殺李鴻儒,或許還不會吃這種大虧。

只是他在當時並無多少選擇。

遠處的李鴻儒又賤又難纏,通曉的能耐太多了。

這幾乎又是一個李靖,能文也能武。

天柱王所在的戰場上,面對李靖的施法,天柱王敗得一塌糊涂。

直到此時,趙王已經明白了其中的無奈。

文武雙元神難成,但一旦有成之後確實太過于棘手,甚至能在低階時就插手到高階修煉者的爭斗。

他連連往自己物種袋中探手,不斷進行探尋。

往昔珍藏的諸多珍貴之物在此時難有半分用處。

待得趙王找出一個瓷瓶,這才縱身下了馬。

「我手中有天竺上國的斷魂粉,這是最毒的藥,會讓你們承受世界上最痛苦的折磨,想要我死,那就一起死吧!」

趙王揭開瓷瓶,元神之力一引,旋風卷起,瓷瓶中一股紅色粉末頓時如同風卷一般覆蓋了出去。

「死啊,一起死啊!」

趙王的法力肆意宣泄,紅色的粉末飄蕩在了空中,又有大片粉末被包裹,纏繞在飛縱而來的薛孤身上,不斷從他口眼鼻喉處涌入,甚至遠遠蔓延到了遠處欲要射擊的李鴻儒等人身上。

「中了世上最厲害的毒,你們都會和我一起死,我在下面等你們!」

趙王連聲咳嗽,放著最後能吐出的狠話,直到他腦袋飛起。

血色的光華中,薛孤連連咳嗽,眼中淚水不斷。

他刀光連連揮斬,直到將趙王逃逸的元神削死,這才將長刀插入沙土中。

渾身的刺疼感傳來,薛孤忍不住發出了低低的痛楚咆哮聲。

他看著自己的皮膚,只見無數細微的紅色之物沾染在皮膚上,和汗水黏糊糊在一起,便是鼓蕩氣血都難于甩月兌。

更嚴重之處在于他的口腔,鼻腔,後背的傷口,甚至于眼楮。

只要能接觸到之處,這種紅色之物都給他帶來了巨大的刺疼感。

薛孤感覺自己的肺部在燃燒,甚至于胃也迅速刺痛了起來。

除了體外的刺疼,他覺察出體內也無時不刻有著痛楚。

趙王說的沒錯,這種無視修煉者防護的毒確實能拉著他一起上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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