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一章 地位直線下降

作者︰一只辣椒精投推薦票 章節目錄 加入書簽

「押入死牢!」

徐茂功看了看趙啟明,又看了隨口低聲搭腔兩句話的李鴻儒。

他最終將案件做了暫緩,沒有立刻取趙啟明的腦袋。

此時真相未明。

何況趙啟明跟隨並州軍團十二年,不說大功,但至少有苦勞。

若是最終查明被枉殺,多少會寒了一些人心。

死牢中鐵牢鋼鎖,只有一個小通風孔,僅僅能容納送飯的碗遞進去。

這不是落頭氏能飛出的孔穴。

「若趙啟明是落頭氏,今夜外界應該止休了!」

徐茂功望了望天色。

一點微紅從東方透出。

此時已經進入到白日了。

「走!」

架住趙啟明的軍士喝上一聲,開始拖著這個渾身失去力氣的男人前往死牢。

張蘭芝的話極為誅心,又挑起傷心往事,讓他一時如同行尸走肉。

只是李鴻儒的話又帶了一些挽救。

他心如死灰下倒沒想著去自盡。

「李鴻儒過來。」

李鴻儒正以為事情了結,他能回房睡覺時,听得徐茂功提了一句。

在長安時,徐茂功還叫‘李鴻儒小友’,態度溫文爾雅。

待得到了並州,便改成了直呼姓名。

李鴻儒頓時覺察到了地位的直線下降。

他心中微微嘆了一聲,走向靠近。

「大人,您喊我呢」李鴻儒道。

「你既然當了錄事的書記官,一會兒就趕緊將這件事記錄起來。」

這是隨手就近在抓壯丁。

李鴻儒查看了一下四周,見得都是一堆堆武官和甲衛兵士,沒有其他文人的身影。

「大人,我還沒紙筆,連續在房里修行了幾天,還不知道其他情況哩。」

「王福疇可是在長安,我在並州!」

李鴻儒剛想推月兌,隨即便見徐茂功不咸不淡的提了一句。

這讓李鴻儒很是牙疼。

徐茂功的意思太明顯了。

王福疇遠在長安,力不能及,壓根罩不住他。

此時唯有抱著徐茂功的大腿,才能免生一些禍端。

有個大腿讓人靠,這听上去是好事。

但李鴻儒怎麼感覺都有點不對。

明明是徐茂功對他有所需求,現在直接轉接到他對徐茂功有強烈要求,還要抱對方大腿。

抱大腿就得態度低下一些。

至少徐茂功喊什麼,他就要去做什麼。

書記官是徐茂功隨口封的不入階職位,連薪水都無,也沒可能從徐茂功身上拔毛。

但相比弱雞在軍營中的地位,更涉及納玉被一些人窺視。

李鴻儒只是想想,頓時就拍胸下來。

「您放心,就是不知道情況,我也會去搞清楚情況,給您記載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一目了然。」

弱雞沒什麼議價權,只有識相點,才能保證哪天不會被人坑死。

此時已經不在長安,又閉關了數日,李鴻儒與外界接觸頗少。

但徐茂功著人來找過一次,又親自來了一趟,此時又再做了提點。

若還反應不過來,李鴻儒覺得自己以後發生意外並不冤枉。

「你是福疇兄的學生,我對你辦事很放心!」

徐茂功點了點頭,這才對著身邊一個將官說上兩句,大踏步離去。

「我是翊麾校尉林浪,專門負責協調你記錄此事!」

待得徐茂功離去,剛剛與之交談的將官才走上前來。

「林校尉」李鴻儒抱拳道。

「咱們這兒都是玩刀劍的大老粗,你又是都督身邊的紅人,叫我老林就好。」

林浪的話語直接,簡簡單單將關系說了出來。

書記官遠沒有紅人這種稱呼來得明白,讓人通曉地位。

听得林浪的話,便是一些衛士看向李鴻儒的目光中都帶了幾分敬畏。

「你這職位很適合打小報告,以後一定要給我美言幾句,我還想升一級官,那樣能多學點東西,能多殺兩個夷人,一年下來還能多領二兩銀子。」

「老林不厚道,四處撒網,個個都得給你說好話。」

「我這叫廣結善緣。」

林浪是個自來熟,還沒干正事,腦袋里就已經想歪了。

這讓一個還沒走的將官好一陣恥笑。

他硬著脖子囔囔辯解了兩句,才將事情了結。

「咱們先干活,只有干好了活,我才能和大都督說兩句話」李鴻儒建議道。

「說的也是,那咱們這邊走。」

林浪點點頭。

「將這小娘子也帶上。」

干活的時候到了,林浪頓時就囔囔起來,叫上了兩個衛士,連著婦人張蘭芝一起帶上。

「這軍營中的高手真是多啊!」

李旦跟隨著李鴻儒,不斷走動時,也忍不住夸口。

普通的衛士只是氣血充足,有膽識,也不乏鐵血殺戮的手段。

但將官身上卻有能直接感觀出來的強大。

兵士千錘百煉方成將。

即便是林浪,身上的氣血之力也讓人心驚。

雖然林浪說話顯得俗氣,但若是遇見敵人,他腰間那柄刀便會發揮足夠的打擊能力。

「不是我老林吹,我們並州個個都是精兵悍將,不會次于長安的羽林軍。」

听得李旦的話,林浪頓時就拍著胸脯吹起了牛皮。

「如果我們並州沒這麼亂,小時候能安心讀書識字,我老林肯定也是凝聚了武魄的大高手。」

「讀書識字這麼重要嗎?」李旦問道。

「那哪能不重要」林浪皺眉道︰「武者入行容易,但精通太難,就算都督手把手教我們修行,我們也只知其貌不知其義,難有上進的可能。」

「那我們要多讀書了。」

「說的沒錯,只是年歲越大,我們本能的就越厭惡讀書識字,可能是俗事纏身,也可能我們過了讀書的年齡,如今只能指望下一代多念點書……」

林浪嘮嘮叨叨,彼此邊走邊談。

沒多久,案發場地重新映入眼簾。

這是一些安了家的軍士居住區域。

雖然安置的房間不算大,但房間已經變成了單床模式,可以讓夫妻睡在一起。

此時案發的房門打開,而附近諸處的門房緊閉,寂靜得難有多少人聲。

「是誰最先發現趙啟明的異狀?」

案發已久,趙啟明還進了死牢,但李鴻儒還不知曉案件的最初。

「那時天色也不亮,哪曉得是哪個在喊,一會我們再去另一處受害者那邊看看,看看能不能搞清楚一些」林浪晃頭道。

「我當時听見有人喊那兒有個長脖子腦袋在飛,然後又听飛到這屋子里去了,然後一堆人就跟了過來。」

負責帶著張蘭芝的一個衛士插了句嘴。

「小婦人當時睡得迷迷糊糊,听到破門的聲音,這才知曉自家門被強行打開了,一堆人進來,然後我扭頭就看到他嘴上四處是血。」

見得眾人望向張蘭芝,張蘭芝這才小聲回話。

「沖進房門的人太多,小婦人也不知是誰最先發現的落頭氏。」

「到時咱們再找人問問,看是誰帶隊沖到這邊來發現的落頭氏」林浪大大咧咧道︰「這也不算什麼太重要的記載,帶隊者可能只是順著別人的指示在前行。」

「成!」

李鴻儒點頭,待得拿了筆墨。

頓時提筆,在目擊者一欄空了一處位置。

「看,這兒才是重點,他們這個側邊的窗戶最上方有一個通風口,這個通風口可以容納腦袋飛出去。」

林浪開始指出一些案情相關的重點。

若非趙啟明是陪戎副尉,屬于入了武官的階層,又隨兵打仗十多年,在發現之時便已經被砍了腦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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