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當前的氣運似乎有些古古怪怪!」
自從進入西昆侖大雪山開始,李鴻儒覺得自己氣運就不行了。
這讓他入古墓撿了點殘渣,跑出大雪山後又遭遇吐蕃軍團的打殺。
此後的一路難言。
若非踫巧偶遇蘇烈,李鴻儒覺得使團諸多人需要各安天命,他回長安也少不了落魄,壓根沒可能帶如此多天竺禮物回來。
當然,李鴻儒入了皇宮後也沒發生什麼好事。
千挑萬選弄了個皇帝登基,安安心心輔助了十來年,對方也沒躲過去。
這其中豈是一個淒慘可言……
但李鴻儒又覺察到了某種好運,這種好運似乎是新皇承受西伐氣運而來。
這不需要他再費勁唇舌引薦,新皇就會很盡心盡力完善《心經》,甚至于推廣《心經》。
相較于他不斷催促陳、武皇後、菩提達摩,眼下又插入了新皇的催促。
李鴻儒只覺諸多典籍在不斷推進,對他而言極為友善。
甚至于這種情況對陳的大乘佛教也極為友善。
相較于此前大唐朝廷對佛教毫無需求,一直想著剔除佛教,眼下的大唐朝廷無疑是產生了一定的需求。
這能讓將來的沖突降到最低。
在有需求的情況下,即便佛教主動剔除國教之名,陳等人也不會遭遇斬盡殺絕剔除的惡果。
「福禍相依,福兮?禍兮?」
李鴻儒心中難于評價這種氣運。
但李鴻儒隱約覺察到他的氣運可能處于某個臨界點,難于讓他一路暢通無阻。
相較于此前的左右逢源,眼下的他或許需要相逢貴人,又或者需要支付一定的代價才可能有好運。
李鴻儒和新皇在太極殿中匯聚的時間很長,直到在太極殿外等候的武皇後腿腳酸軟,太陽西斜了下去,太極殿的大門才有重新打開。
「皇上?」
武皇後躬身行禮。
她低低詢問。
隱隱中,武皇後只覺新皇身上似乎發生了某種變化,但她一時難辨。
太極殿關門閉戶,陣法彌漫時,將一切內容都遮蓋了下去。
除非她主動闖陣,武皇後難知太極殿中到底發生了什麼。
「皇後,我听聞你常去慈恩寺看書?」新皇問道。
「皇上,賤妾只是往昔在佛寺中呆久了,尋思讀幾冊佛經解解悶,若皇上不喜,賤妾以後都不去慈恩寺了!」
武皇後低聲回應。
她目光在李鴻儒身上一掃而收。
與李鴻儒並無多少區別,武皇後在面對可能產生的問題時,她斷尾求生之舉極為迅速。
不管新皇後續想開什麼口, 她將自己擺月兌干系沒毛病。
武皇後思緒中有所猜測時, 只見新皇擺了擺手。
「你無須緊張」新皇笑道︰「朕並不避諱佛教, 而且朕對陳皇叔很尊敬,一直想和陳皇叔親近一些。」
「呃!」
武皇後話語一止,一時不知如何吐槽。
往昔的新皇可不是這種態度。
有褚遂良、于志寧那幫傳統型的文臣, 新皇口中幾乎沒蹦出過半個佛教的好話,但凡提及時少有良善之言。
「朕知曉陳皇叔有大能力, 正是想和陳皇叔探討一番, 若是你有興趣, 也能跟著過去一趟!」
新皇淡聲開口,隨即已經有了擺駕。
這讓武皇後迅速放下腦海中的浮念, 急匆匆跟了過去。
「皇上,那天竺……」
「王玄策前往天竺所辦之事很好,那摩揭陀國、摩羯陀國、摩伽陀國、摩竭陀國、摩竭提國、默竭陀國、默竭提國、摩訶陀國……對大唐非常尊敬, 還帶了不少土特產回朝!」
「哦!」
「你提及的那些土特產讓王玄策在天竺費勁了心力才周旋到手, 你以後不可再提這種過分要求!」
「賤妾知道了!」
武皇後一臉鐵青。
不僅僅是李鴻儒拿她墊背, 新皇顯然也在拿她擋刀, 將李鴻儒出使天竺的諸多事情都丟在她身上。
不論是李鴻儒出使的原因還是李鴻儒出使的時長,又或其他, 但凡與之相關的一切都與她相關。
這也必然讓她承受朝廷眾臣的目光。
武皇後尋思了數秒,不免也慶幸當下的朝廷中已經剔除了諸多老臣,否則她必然會被抨擊到難于招架。
「你有張良計, 我有過牆梯!」
她目光掃了跟隨在皇家馬車後的李鴻儒,一時懷疑李鴻儒在太極殿中添油加醋, 將長孫無忌、褚遂良之死報復到了她身上。
但這種報復沒什麼用。
在李鴻儒離開長安城的這兩年,新皇和她提拔的朝廷眾臣已經站穩了朝堂, 再難有人可以發難。
大抵就是不論李鴻儒潑什麼髒水過來,她都能勉強接住。
尋思清楚, 武皇後也將一顆心思落下。
她低聲詢問著新皇,又有新皇仿若疲憊已久的敷衍回應,甚至新皇對她貼身的靠近沒有絲毫異樣。
「終究是年老色衰不討喜了!」
武皇後悻悻不已。
她剛欲伸手給新皇揉捏按摩一番身體,隨即只見新皇推開了她雙手。
「別踫我!」
新皇疲憊的身體陡然繃直,目光炯炯,注目在武皇後臉上。
「朕現在很精神,不需要揉搓按摩」新皇沉聲道︰「而且朕認為佛家不近之言很有道理, 最近一段時間都不需要侍寢了!」
「哦!」
武昭儀瞪大著眼楮。
她一時懷疑自己的姿色,又首次對佛教有了一些小痛恨。
七情六欲是人之常情,新皇能熬住,她不一定能熬住。
而且新皇除了她這個皇後, 還有其他女人,而她沒額外的男人。
這不免讓武皇後有了失落。
「咱們不雙修了嗎?」武皇後低聲問道︰「皇上,您修行除了需要持之以恆,也需要動用外力才能助推踏入元神大成呀。」
「雙什麼修」新皇不喜道︰「那什麼歡喜雙修壓榨女方,簡直是一種邪惡的巫術!」
「賤妾不介意壓榨!」
「朕介意!」
……
新皇和武皇後在皇家馬車上不乏探討。
坐在後車,李鴻儒听了一會兒,隨即將腦袋偏了回去。
什麼侍寢,什麼雙修,他這輩子都沒經歷過。
這對他不亞于听夫妻私語小皇叔,有一絲莫名其妙的刺激感。
但隨著馬車的不斷前行,小皇叔還沒听到尾聲,陳皇叔所在的慈恩寺倒是到了。
前方的新皇和武皇後走出皇家馬車,李鴻儒也在後方跳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