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七十三章 再入吐蕃(求訂閱)

作者︰一只辣椒精投推薦票 章節目錄 加入書簽

申時。

長安城的城門依旨意開啟。

一排馬車慢騰騰穿過城門。

「這就是良辰吉日?」

李鴻儒躺在馬車中,身邊是尋求安全感的李淳風。

此時是半夜三更。

雖然從事出使任務的次數不多,但李鴻儒也少有半夜三更開始干活。

他瞅瞅馬車外漆黑的夜空。

依李淳風的良辰吉日,車隊只能提著燈籠前行。

這種速度就別提有多快,只能穩步踩踏行進不出問題就是大吉大利。

「這就是吉日吉時!」

李淳風掐指回了一句。

出了長安城,李淳風的身體總有些不自在,有著輕微的抖動。

「你這未戰先怯要不得!」

「我不是怯,我是被你和薛萬徹打斗禍害了一把,手腳需要時常運動一下,免得肌體僵硬血脈不通暢!」

李淳風辯解了一句,又在那兒做各種推算。

此時還未進入二月,依通行大雪山的月份,旅途一切正常的話,他們需要在外的時間有一兩年。

李淳風在推算這個一兩年到底是多久,自己又何時能回長安城。

「你有這閑時間還不如教教我布陣」李鴻儒笑道︰「我也不指望學多少陣法,學點定風水方位定穴的本領就行!」

朝廷擅布陣的高手不少,甚至于李鴻儒身邊還有楊素。

但楊素有些見不得光,李鴻儒需要知識有正常的來源,也需要能耐獲得正常途徑的肯定。

只有如此,朝廷才能將一些事情下放到他。

若是能在李淳風這兒學得一些本事,以這家伙的大嘴巴,李鴻儒覺得對方肯定會轉告給唐皇。

「這學問又不好教」李淳風嘟囔道。

「你不試試怎麼知道呢」李鴻儒笑道︰「說不定我學了真本事,自己就能單獨去做,也免得你要跑這麼遠!」

「就你?」

「怎麼,我天資還不夠好?」

李淳風斜眼瞅著李鴻儒。

李鴻儒這家伙天資確實很好,但對方的天資有點偏。

也不知對方是什麼絕緣體,有一些內容學得特別快,但有一些內容死活都學不會。

不僅僅是相術,陣法也是其中之一。

兩人很熟,往昔又不是沒探討過這種事。

「皇上想讓摩揭陀國人學點陣法聚攏氣運,此時這類書籍也不缺,你正好給我講解講解」李鴻儒道。

「也行!」

李淳風尋思了一番,點頭同意了下來。

旅程的時間很長,若不在馬車里做些事情,時間就很無聊了。

就算李鴻儒在陣法上的表現再差,如此長的時間,一頭豬也該成才了。

何況李鴻儒想學的內容確實不多。

若不涉及各類陣法,單單只學皇庭風水這一脈,難度又要降低許多。

這是沒什麼能耐的學科,若是沒有赤鳥玄色陣旗,又缺乏戰敗國和藩國臣服,學了皇庭風水便做不得用。

李淳風尋思了一番,見得李鴻儒在小乾坤袋中掏了掏,隨即取出十余冊典籍,一張臉頓時拉了下來。

「這本不用學。」

「這本學一小段就夠用了!」

「這是通識陣法的內容,你不用學!」

「這個看看無妨,多當一些理解!」

「這冊不要!」

「這冊要重點學習!」

……

李淳風認真的挑挑揀揀,取了一冊《尋龍風水術》《葬龍經》《理典》等有數的幾冊書籍。

「他們怎麼要學那麼多,我就只要學這麼一點點?」李鴻儒奇道。

「他們是外國人」李淳風道︰「在接受一門新學科時免不了要做大量的鋪墊才有可能學成,你不用鋪墊!」

再如何說,李鴻儒也是學過《河圖洛書》的人,又處于大唐的環境,理念中並不抗拒陣法。

但對外人而言,想在自己的理念中增添一種文化是件困難的事情。

何況這些典籍並非采用梵文書寫,理解起來的難度又尤為高。

若是沒一些鋪墊的書籍,李淳風覺得天竺人大概會將其當成天書來看。

「行吧!」

待得李淳風解釋兩句,李鴻儒頓時明白了下來。

馬車掛著燈籠,內部並不顯黑,待得李淳風指明先讀哪一冊,又會講解哪一部分,李鴻儒頓時捧上了書。

漫漫長途,若他不找些事情打發時間,這種時間就顯得特別慢了。

李鴻儒也不像李淳風一樣擔心安危。

有楊素的存在,他很放心警戒等事情。

車團在半夜三更出發,又迎向天明,待得經歷流沙國,又轉入吐渾國境內。

如同李淳風所言,良辰吉日出行遭遇的糟心事會很少。

一路馳騁邁入到四月,眾人的車馬開始通過赤嶺,邁入吐蕃境內。

「眼下就是旅程的第一站,吐蕃國!」

李鴻儒伸伸懶腰,指了指遠遠之處的城市。

時隔數年,邏些城已經不斷完善,巨大的城牆豎立了起來。

相較于此前新建城市的模樣,這座城市開始慢慢具備底蘊。

向著遠處望去,龐大的宮殿依山而建,看上去極具威嚴感。

大唐的宮殿向來喜歡選擇修建在平原環河區域,而吐蕃則喜歡靠山而建。

「這是什麼風水原因?」

李鴻儒發覺出差異,亦是問向了李淳風。

「原因就是他們不懂風水術,只能依山而建,憑借山脈與建築的高大彰顯威嚴」李淳風皺眉道︰「真正讓人心悸的皇朝底蘊需要風水定位勘探鑄型,而不是靠一座山一座宮殿在視覺上引導短暫的震撼。」

李淳風雖不乏批評之語,但也保持了極為公允的評價。

對當前的吐蕃國而言,能做到這種程度已經相當不錯了。

他亦對邏些城的景象有著贊嘆。

這是憑借人力在硬生生營造一處高原之城,城市整體顯得極為宏偉。

兩人低聲交流數句,隨即听得前方樂器齊齊奏響,連連拉了九次禮樂後,邏些城的城門齊齊打開。

往昔使團經過赤嶺邁向大雪山還能做到悄無聲息,但從赤嶺穿梭到邏些城,行蹤就很明顯了。

待得交了度牒,使團中還多了一些引路者。

時隔近六年,李鴻儒再一次踏入了這片城市。

他拉開馬車遮簾時,頓時見到了百米外迎接的文公主和松贊王,又有諸多大臣尾隨在後。

松贊王還是往昔的那撇小胡子,精神極好,文公主則是褪去了青澀,真正走向了成熟。

不僅僅是身體和年齡,文公主的思想同樣如此。

再次見到文公主,對方欣喜的眼神中又夾雜著些許從容與自然。

很顯然,在吐蕃的這些年,文公主已經完全適應了這種生活,也坐穩了自己的地位。

李鴻儒帶車馬前來支援更像是一種補充,也帶來了一絲接收禮物的小驚喜。

「許久不見你了!」

松贊王開口時,文公主亦是開口。

兩人聲音一前一後,但所說之詞又並無區別。

這讓下馬行禮的李鴻儒不由微微一笑。

有沒有幸福並不需要他刺探到具體的生活中,只是再次的相逢,李鴻儒就感知到了松贊王和文公主相處的融洽。

眼前的松贊王很年輕,文公主也很年輕。

兩人星光熠熠,帶著一絲唐皇和帝後當年給予他珠聯璧合感。

李鴻儒遞交了唐皇給予松贊王的聖旨,又將一份書信轉交到文公主手中。

「王使者請!」

松贊王抬手邀請,示意李鴻儒上皇宮馬車。

「贊普請!」

李鴻儒亦是禮貌抬手。

兩人謙虛客套了數句,齊齊上了馬車,松贊王這才湊到李鴻儒的耳邊。

「求那跋陀佛陀對本贊普說了一些事情」松贊王低聲道。

「說什麼了?」李鴻儒笑問道。

「他承認自己取得的第一份旨意是從一個擅變化的唐人所下達,還給本贊普畫了相應的容貌。」

「對方既然擅變化,佛陀所畫豈能當真,您若是依這種畫找人,只怕是……」

李鴻儒對著松贊王指指自己的腦袋,這讓松贊王一腔話齊齊憋了回去。

明明雙方都知曉,但李鴻儒死不認賬,松贊王亦缺乏實證,事情難于擺到明面上,甚至于他還被李鴻儒恥笑腦袋有問題。

「若是再讓我撞見他借我形象做事,本贊普發誓會剝了他那身皮」松贊王低沉發聲道。

沒有王者能忍受有人可以變成自己的模樣,甚至于指揮到手中的底牌。

這種事情在當下甚至較之婆羅門帶來的問題更為嚴重。

松贊王注目著李鴻儒,眼神中滿滿都是警告。

「那您心思得稍微收斂一點點,您軍團將鴻臚寺卿唐儉大人使團掠劫了一遍,幾乎要誤了我們大唐朝的重事!」

李鴻儒絲毫不在意松贊王的目光。

他依唐皇的要求極為平靜的提點了一句,頓時將松贊王一顆蠕蠕而動的心思潑了一瓢冷水。

「我麾下怎麼可能掠劫到大唐使團,唐儉的實力沒可能被輕易……」

人在城中坐,鍋從天上來。

吐蕃和吐渾國不斷有各種摩擦。

但吐蕃也僅僅維持摩擦,滿足著婆羅門爭奪星宿川秘境的要求。

松贊王有些難以置信自己麾下會眼瞎到如此,會直接去掠奪大唐的使團。

吐渾人和大唐人形象有著截然的不同,再怎麼說,帶隊者對白衣服和紅衣服應該能分清楚。

他否認時,只听李鴻儒補了一句‘這事情有證據’,頓時有了沉默。

「我會遣人去大唐上朝賠禮解釋!」

他也不做狡辯,直接應了下來。

本是質詢李鴻儒查探真相,一番話下來,松贊王覺得自己反而有著被動。

但只是想想寺廟中的求那跋陀,他又安定了許多。

這是擅長分辨真假的佛陀,具備他心通的能力。

李鴻儒是不是擅變化者,再驗證一次就定然驗證出來了。

他心中微有思索時,只听馬車窗有人輕輕敲打。

這讓坐在一旁的文公主揭開了馬車窗遮簾。

車窗外是李淳風苦哈哈的老臉。

「要死了要死了,觀自在菩薩怎麼也在邏些城中!」

李淳風對著李鴻儒低低吐聲,還用手微微指了指。

這讓李鴻儒將目光放過去,見得了遠遠處高台上一個白衣白服的女子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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