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東區。
別墅內的槍聲,如同即將到達高潮的交響樂,越發壯烈。
東野幸平和幾組青龍刀突擊隊,同時從前後門突入,通過夾擊不斷蠶食著別墅內的敵人。
別墅外圍,李明聰那時不時響起的沉悶狙擊槍聲,總能在關鍵時刻、精確地收割掉暴露在視野內的三口組成員。
「小心,他們有狙擊手!!」
幾名山口組的男子,也因此束手束腳、只能借著二樓的一處平台作為掩護,頑強地與青龍刀隊員們僵持著。
已經突入二樓的東野幸平,手中兩柄沖鋒槍早已打光了子彈,左手手臂也掛了彩。
躺在他來時路上的,是滿地的鮮血和尸體。
「天藤……一雄……你在家嗎?!!!」
東野幸平拿著從敵人尸體上撿起的卡賓槍,瘋狂地掃射著。
一路上,他那悍不畏死的戰斗方式和精準的槍法,讓同行的青龍刀隊員都捏了把冷汗。
正面交火的敵人,往往直接被他命中兩腿之間、喉頭、眼楮等致命弱點。
面對傾瀉而來子彈,他只選擇用最小的幅度躲避,寧願以傷換傷,也要專注于解決對面的敵人。
與其說是來復仇,他更像是來求死的。
忘卻了對死亡的恐懼之人,反而不受死神的鐘愛。
在這樣的戰斗中,這種人往往更加冷靜、殘忍,能夠舍得用自己最小的損傷,換取敵人的生命。
完全沒有和對方在掩體內僵持的打算,東野幸平直接從腰間模出一發手雷。
「3……2……1。」
拔下拉環,輕輕讀秒之後,他探出掩體朝著對方扔去。
還不待對面幾人反應,巨大的爆炸已經將平台後方的他們炸得血肉模糊。
「咚……咚……咚……」
就在三口組節節敗退的時候,如同地震一般的顫動在別墅內擴散開來,就連天花板上的水晶吊燈都開始左右搖擺。
仿若有絕世猛獸即將出籠。
「轟隆!!!」
二樓側方,一道巨大房門突然爆裂開來,直直地砸向怒羅拳的眾人。
兩名青龍刀的隊員避之不及,被那厚重的木門砸入牆體,如同榨汁的鮮果一般鮮血四濺。
房門後方,一道兩米多高、筋肉盤結的巨大身影,撞破門框沖了出來。
「神使大人……」
看到這道小山般的身影,幾名苟延殘喘的三口組成員,面露喜色。
這是一名身高遠超NBA運動員、四肢和腰月復肌肉粗壯如同水桶的巨人。
他赤著上半身,光禿禿的頭頂膚色一片暗紅,背部和雙肩紋著三個被拉伸變形的般若紅白鬼面。
只見他就這麼用肉身頂著槍林彈雨,坦克一般朝著最近的幾名隊員撲去。
自動步槍的子彈沖擊在他身上,也只是在皮膚表層帶出一道紅腫,隨即被彈開。
「這家伙……還算人類嗎……」
看到前方那「紅巨人」刀槍不入的,東野幸平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射空一發彈匣的青龍刀隊員一愣神之際,已經被他單手捏住脖子,高高舉了起來。
「把槍收起來,這不符合道上的規矩。」
這名巨漢甕聲甕氣地對身後僅剩的幾名男子說道。
青龍刀的隊員可不會跟他講「道上的規矩」,趁此機會又是一波子彈朝他射去。
「記住,我是終結你性命之人……」
若無其事地站在槍林彈雨中,這名巨漢看向手中不斷扭打自己的男子,另外一只手按在對方頭上……
「三口組干部輔若,身負‘三頭般若’,北山虎太郎,見參!!!「
「 嚓……」
隨著他悶雷般的話語,那名被他舉起的隊員,如同被捉住的螞蚱一般,整個腦袋直接被徒手擰了下來……
鮮血從頸部大動脈不要錢一般涌出,將整個房間漆成了鮮紅色。
若是荒木宗介在這里,打死也認不出這名手撕活人的巨漢,會是曾經瘦弱矮小、被他暴打到哭泣的北山虎太郎。
「嘔……」
就連他身後的三口組成員,也無法忍受這過于殘忍的一幕,直接打起了干嘔。
「……混蛋!!!跟他拼了……」
見到這一幕,東野幸平怒火中燒,手中火力全數傾瀉而出。
「嘿,區區槍械,在真正的肌肉面前,一無是處……」
將手中的頭顱和尸體輕輕丟下,如同坦克一般的北山虎太郎,踩著令地板碎裂的腳步,不疾不徐地朝著幾人走來。
自從兩個月前,一身神力敵不過那名古怪的外賣員之後……
他痛定思痛,回去福岡鄉下的老家療養,準備傷愈復出再助極樂會一臂之力。
可還沒等到他「傷筋動骨一百天」,卻傳來了極樂會全滅的消息。
沒事,組織下面又不止極樂會一處能讓自己發光發熱的地方,還有國粹會、絆會嘛……
「臥病在床」的他只能這麼安慰自己。
可沒多久,不但國粹會和絆會,就連新成立的「關東聯合組」也不知發生了什麼事情,名存實亡了。
就在他因為自己的「毒女乃」郁悶不已之時,天藤部長親自將他召喚到了東京,說是要委以重任。
由于「赤頭」這種空有蠻力的鬼怪的「神跡之物」,在奧姆真理會內部相當不受待見的緣故,其實很容易收集到。
于是,山北虎太郎「幸運」地含淚接連服下了「赤頭的鞭」、「赤頭的菊」、「赤頭的體垢」以及額外追加的「大坊主的蛋」,與死神抗爭之後,晉級成為了相當強力的「神眷者」。
大坊主,據說是日本傳說中身材高聳入雲的巨怪。
在獲得赤頭那更加強大力量的同時,山北虎太郎的身材也變得相當的高大粗壯,不但再不似以往的瘦弱,皮膚的堅韌程度甚至足以無視一般子彈。
雖然可能是因為相性相沖的關系,他並沒有「高聳入雲」,但是兩米多的粗壯身材也讓他非常滿意了。
這渴求了一生的「二次發育」,徹底地填補了他心靈上最後的卑微。
雖然,原本濃密的秀發只剩下了紅色的頭皮,但這點代價對他來說根本不算什麼。
我禿了,也變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