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鳥游氏……接住……」
見那巨型鬼熊張口欲咬,荒木宗介拔下腰間的七月雨,朝著那大巴車的方向用力拋出!
「嗡嗡嗡嗡!」
古樸破舊的七月雨破開風雪,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連刀帶鞘插在了車頂尾部的堅冰上!
「呃……荒木老師,我……拿、拿到了!」
抓著緊急通道門的小鳥游真弓,吃力地探出一只手,將那皮革刀柄握在手中、用力一拔……
「久違了……七月雨!」
下一秒,她手中多出了一道光潔如玉、粗若玉腕、箭頭如齒的骨質長箭!
「理沙、千葉子,穩住我!」
看著那巨熊越來越近的大嘴,小鳥游躍入那緊急逃生通道,探出大半個身子在車外,張弓搭箭……
「好……抓住你了!」
車內的古原理沙和千葉子,則一左一右將她飽滿的長腿死死抱在胸間!
此刻,眼前撲面生疼的風雪、張口欲噬的巨熊、大巴車越發陡峭的角度,都無法對小鳥游真弓造成任何影響……
因為,沿著大巴後方那光滑的冰路飛速接近的男子,讓她的內心無比寧靜。
「呼……」
緩緩吸了一口氣,小鳥游真弓微笑著閉上雙眼。
胸前的枯淡勾玉,掙扎著亮起了微弱的熒光。
「雖然靈力所剩無幾……但這個距離……沒問題!」
她輕而易舉地在黑暗中鎖定了近在咫尺、龐大如山的惡獸!
「 。」
松開指尖的剎那,粗長的箭矢便已不知去向。
下一秒,一道巨大的空洞,悄無聲息地貫穿了袈裟懸左眼的位置,透出後方昏黃的天空……
原本位于那里的嗜血眼球,已然被一枚骨質的箭矢帶著,自後腦勺上方的天空掠過……
秘箭‧鷹無。
「嘔嗚嗚嗚嗚!!!!」
遭此重創,那袈裟懸腳步一滯,發出了回蕩山間的哀嚎!
「嗡嗡嗡嗡!」
半空中的七月雨,尚未落地便消失無蹤……
只剩下那顆比人頭還大的眼球,在冰路上碎作一灘灰色的粘稠液體。
「好樣的,小鳥游氏!」
見那大巴逃過一劫,荒木宗介神情一振,踩著碎裂的冰面繼續狂沖……
「荒木老師,小心……我剛才感應到了,那邪教,還跟在我們頭頂……」
射完這一箭,小鳥游真弓小臉煞白、身上的虛汗已然浸濕了厚厚的巫女服。
「真弓,沒事吧?」
一旁的古原理沙,連忙拿過羽絨服為她裹在身上。
「我沒事……想讓車停下來,必須解決施術的人……」
小鳥游真弓顫抖著伸手,從插在車頂的刀鞘中,拔出了不知何時歸來的七月雨。
「不然,即便打斷這馬腿……也一定會再生……」
將這粗長骨箭吃力地搭上弓弦,少女在狂暴的風雪中,倔強地將手中長弓舉向了頭頂昏黃的天空……
「哼,好犀利的一箭……難怪會長大人一時不察之下,會身受重傷……不好!」
就在小鳥游真弓閉上雙眼、引弦不發之際,數百米之上的高空中,一道揮動雙翼的身影,筆直地朝著遠處的雪原墜去。
「算了,結局已經注定,這觀眾席不坐也罷!」
原本躲在雲端看戲的「貳號」,被袈裟懸的慘狀威懾,「戰略性撤退」了。
「跑了嗎……嘻……」
將手中長弓拉至半弦,小鳥游真弓突然月兌力似地松開了手。
「本來我也,射不出這第二箭了。」
剛才那一箭「鷹無」,已經耗盡了她和枯淡勾玉內部最後的力量。
別說再射一箭「鷹無」,就連已使這輛車停下來都無能為力了。
此時,那冰封的大巴車,已經在下方「馬蹄」的助推下,如同爬坡的過山車一樣接近了山腰的位置……
「接下來,就只能相信荒木老師了!」
少女信任的目光,越過風雪,看向了下方光滑如鏡的冰路上,那道高速接近的人影……
……
「轟轟轟轟轟!」
羊蹄山腳下,渾身漆黑的戰國武士,如靈動的獵豹,在一座座凹凸不平的雪丘間掠過……
「快一點,再快一點!」
情急之下,車頭處的藤原拓海,早已忘記了自己「重度暈車患者」的體質,目光緊緊盯著那在山林間摧枯拉朽、一路平推的袈裟懸。
一分鐘前,還沒等他來得及接近,那輛大巴就已經被不知從何而來的冰道托起,朝著山頂方向沖去……
而那巨熊袈裟懸,也讓人揪心地一路追在那輛大巴車後方!
「可惡,一定是之前襲擊我們的,那個長翅膀的邪教徒在作祟!」
他和市助,自然也察覺到了,那道展翅騰空、消失在風雪中的身影。
「不可原諒,他這是故意的……」
眼下的狀況,大巴車一旦停下,便會葬身袈裟懸之口……
繼續上行,面對的則是山頂那讓人絕望的低溫和讓人粉身碎骨的火山口……
無論進退,對方顯然都打算讓這輛大巴死無葬身之地!
「轟轟轟轟轟……嗚嗚嗚嗚!」
似乎感受到藤原拓海的焦急,戰國武士爆發出聲嘶力竭的吼叫,速度再度拔升……
「風里味道不對……這是……」
當機車再次掠過一道雪丘時,抱住藤原拓海後腰的市助,突然若有所覺地指向前方︰「注意上面,那是什麼?!」
機車尚未落地,一道白色的身影,已經自高空急速墜下……
「 !」
眼看即將狠狠撞上地面,那道白影突然分出兩道冰稜組成的巨翼,掀起狂暴的氣流,穩穩地懸停在了離地一米的地方。
「一定就是這個混蛋邪教!」
位于下方的藤原拓海,第一時間看出了身披白袍、頭戴面具之人的身份!
他駕駛著戰國武士,絲毫沒有減速地朝著對方狠狠撞去。
「喔?還真是命中注定的邂逅呢……」
半空中的貳號,也在同一時間認出機車上的二人。
「能解決防災機動隊那三個家伙、安然無恙地趕來,‘四千年一遇的神眷者’果然名不虛傳!」
荒木宗介和藤原拓海接二連三地出現在這里,卻不見防災機動隊的身影,那場交鋒的結局自然可想而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