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百一十八章 等待

整體而言,風之國居民的生活狀況已經得到了極大的改善,保證不餓死這種基本的生活條件,勉強達到了,接下來就是在衣食住行等領域繼續查漏補缺。

從掙扎著才能生存,到努力生活得更美好,這之間看似不起眼的躍升,其實很多國家都做不到。

砂隱村的富庶,在整個風之國都是最上等的,街市主要干道都通了電,即便是晚上,也有路燈照亮晚歸行人的路途。

絕大部分砂隱村家庭,其實都用得起電了,至少晚上照明是不成問題的,可是,這幾年變化太快,很多人還沒適應這種進步,習慣了明火照明的老人們,大多還健在。

老式的油燈,基本沒人用了,因為燈油品質不佳,使用起來有異味,而且伴有肉眼難辨的黑煙,時間長了會傷害眼楮。

所以,物美價廉的蠟燭開始大行其道,還衍生出一系列燈具市場。

從普普通通家庭都用得起的大路貨,到一根價值就抵得上三口之家一月口糧的高檔產品有盡有,滿足不同層次的需求。

風影之家的正廳被我愛羅改成敞亮大氣的現代風格後,已經通了電,並安裝了很多時代前沿的電器產品;但是在後宅的私人會客廳,還是古風猶存的布置,十分考究的榻榻米,純手工木質移門,大師繪制圖案的窗紙。

別看前廳看起來高端大氣,價值不菲,其實加起來都不如後宅隨便一件家具的花銷。

低調奢華,就是這種不經意間的寫意。

其實這玩意不是我愛羅定的,就連手鞠和勘九郎都不知道,上個星期被不小心打破的花瓶,已經可以在村子里買一棟小院了。

在被「曉」組織襲擊,村中近半建築需要翻修後,大丸干脆就將風影之家推倒重建了。

從設計到建造,再到裝修,都是大丸一手包辦,只是將效果圖交給我愛羅確認後,就成了現在的模樣。

要是讓我愛羅知道燃燒的經費用在這種地方,還不知道會懊惱成什麼樣子。

身為先代風影家的子女,不是沒有見過世面,但是真正大手大腳地花錢的時候,還不是不多的。

以我愛羅如今的立場,肯定不願因在這種地方浪費資源,但是,必要的享受,也是難得的消除焦慮的方式。

雖然不知道大丸燒了多少錢,頗受好評的砂隱村新地標,也確實讓人無話可說。

至少我愛羅也挺喜歡這種看似頗有居家氛圍的布局。

所以,大丸和我愛羅之間些許微小的分歧,在友好的協商下,煙消雲散。

「我就是有點好奇,戰爭是一種相當低效的競爭方式,絕大部分情況下是沒有實質性的勝利者的,你為什麼覺得我們砂隱村能夠借助戰爭賺錢?」

我愛羅小聲詢問著,大丸耐心地答道︰

「不只是錢,而是包括錢在內的利益。我們砂隱村出產的傀儡機械,趁此機會大肆輸出,幾乎壟斷了全忍界的傀儡市場,並定下了通行的標準,比如說,仿生關節制造,最核心的零部件,只有我們能夠制作,就算有人能夠繞過我們的技術,也沒有用,除非有人從無到有,將一具標準傀儡的全部技術吃透。哪怕真有頭鐵的組織做出了樣機,也毫無用武之地,它們和其他協同工作的傀儡接口,依然需要滿足定制條件……」

這就像一張網,先不說能不能做,哪怕能做,也沒有市場,只能在實驗室里面自娛自樂。

當別人進入被砂忍壟斷的傀儡領域,小打小鬧,在小眾市場折騰也就算了,一旦想要挑戰霸主的地位,就會發現,似乎全世界都在與他們為敵。

奈良鹿丸向大丸發出挑戰,說要模仿砂隱村的治理模式,改良木葉村,應對砂忍的挑戰,著實讓大丸感到了一些壓力。

不過,在某些領域,真的不是有體量優勢,就能後來居上的,擁有技術壟斷基礎的行業,一步領先,步步領先,後來者只能死死追趕。

勝利者通吃,挑戰者在翻身之前,連口湯都喝不上。

只有一種情況可以逆襲,那就是該領域的技術達到了理論的極限,再無前路,隨著時間的推移,落後者哪怕速度再慢,只要堅持不懈,也能趕上前面停滯不前的領先者。

我愛羅揣摩了一番大丸的話,弱有所得地點點頭︰

「就跟匠忍村的那些家伙,依靠得天獨厚的地利條件和先發優勢,幾乎壟斷了全忍界的手里劍和起爆符生意?」

大丸不屑地擺擺手︰

「那種沒有什麼技術含量,利潤微博的行業,其實沒什麼技術門檻,其它忍村不是不能做,只是沒有必要而已!等哪天忍者戰術革新,需要新式武器,那些自以為掌握了財富之路,還將其當做寶貝的土鱉,就沒好日子過了……」

顛覆一個行業格局的,從來都不是競爭對手,而是跨界而來的降維打擊。

就比如砂隱村,隨著傀儡師的普及,對格斗用苦無的消耗,兩年時間降低了一成半。

還有大丸前世的某楓葉之國,其誕生就是某日不落帝國,為了獲取更多的優質木材,建造戰艦,維持全球海軍霸主的地位,大肆種樹,辛苦了好幾十年,即將迎來收獲,鐵甲艦時代來臨了;前次成功經驗,苟了上百年,一舉擊敗無敵艦隊,奠定日不落帝國基礎的典範,在時代的變遷面前,不堪一擊。

「好吧,我明白你的意思!」

對大丸的作風有所了解的我愛羅,明白大丸並不是個循規蹈矩,老老實實與人競爭的家伙,一旦想要搞垮一個組織,肯定是打著釜底抽薪的主意。

只有像木葉村這種,實在沒有把握的,才會沉下心來,做著長期競爭的打算。

「一萬六,再加五千輔兵,超過兩萬人,以現在村子的底蘊,還是供應得起的,就是不知道其它村子是什麼打算!」

「放心,忍界聯軍總數肯定不會超過十萬,而且這第四次忍界大戰和以往不同,普通忍軍決定不了勝負,還得看極少數精英……」

火影二代目‧千手扉間斷後掩護同胞而被金角銀角兄弟追殺致死,雷影三代目被上萬岩忍圍攻,力竭而亡,這些都是特例,並不是常態。

真正起到決定作用的,是金色閃光‧波風水門擊敗了「ab組合」,雲忍認輸;大蛇丸阻攔,岩忍不得存進,轉而背盟襲擊雲隱村,以及木葉白牙‧旗木朔茂將砂隱村傀儡師殺得血流成河。

這一次更加特殊,一旦十尾人柱力現世,只有仙法、體術和極少數血繼限界能夠加入戰團貢獻力量。

還有,既然是聯軍,總不可能各自為政,除了砂隱村特有的補給,其它都可以求助于外,財大氣粗的木葉村,這個時候得有點表示。

兩人正閑聊著,突然,幾個人的名字讓我愛羅的動作一停。

「香燐、紅蓮、幽鬼丸?」

不止他們,還有一些外來忍者,很多都在列。

「香燐加入得早,也算縷立殊功,紅蓮和幽鬼丸只是俘虜,讓他們加入忍界聯軍,沒問題嗎?」

尤其是幽鬼丸,還只是個通過預備測試沒多久的小孩子,沒什麼實力,帶上他,有用嗎?

「紅蓮是一個十分優秀的血繼忍者,幽鬼丸有天賦能力,可以控制尾獸,關鍵時刻有大用,既然想要他們出力,就得給點好處……」

哪怕是立功受賞賜,也得有資格,想要當牛做馬,還得砂忍看得上才行。

「你既然做了決定,我也沒有意見!」

隨著我愛羅的一方大印蓋下,砂忍選拔的忍軍精銳正式確定,待其它忍村準備好後,就在瀧之國靠北的方位集結,準備正式挺近雨隱村決戰。

……

砂隱村中,一處隱秘的傀儡工坊中,稍顯弱氣的夕顏正一邊翻看著手邊的書籍,一邊對照著指導槿調試著眼前的傀儡。

待一具只有半人高的侏儒傀儡,搖搖晃晃地站起來,槿才十分謹慎地從一個密封的容器中取出一對三勾玉寫輪眼,為其裝上。

剛開始,這具侏儒傀儡,氣勢大振,在槿的操縱下來回巡游,甚至還施展了一個簡單的火遁忍術,就在兩姐妹覺得這次應該成功了的時候,就見侏儒傀儡眼眶邊緣青筋之冒,緊接著傳來奇怪的斷裂之聲,然後就撲到在地,不能動彈了。

「又失敗了,靠查克拉激發,還是有極限的,讓寫輪眼發揮作用,需要一些特別的資質!」

曾經大蛇丸手里的寫輪眼並不是一只兩只,但是並沒有移植成功的範例出現,不成功,或者沒有實用價值。

只有志村團藏的右臂,以及一名連名字都丟失了,天生具備融合各種細胞而不發生排斥反應的特殊試驗品。

大丸嘗試的方向和大蛇丸不同,只是想制造一個特殊的傀儡,運用瞳術血繼限界的力量,並沒有創造一個怪物的興趣。

槿十分熟練地將侏儒傀儡扶起來,檢查其徹底失控的原因。

「腦部視神經過載,細胞壞死,生命力被動壓榨過量,移植寫輪眼的忍者,肯定處在高負荷壓力下,長此以往,必定短壽!」

何止是寫輪眼,長門可是擁有漩渦家族仙人體的強者,依然被輪回眼折磨得夠嗆。

忍者雖然能用查克拉來壓制排異反應,但這並不意味著沒有代價。

同為宇智波族人,移植眼楮或者交換瞳力,還不明顯,換了外人,情況就相當嚴重了。

夕顏合上書本,微微嘆了一口氣︰

「難道就沒有辦法了麼?」

「我們試了很多次,僅僅將寫輪眼當做普通的眼楮使用,還馬馬虎虎,一旦試圖調用三勾玉中潛藏的血繼力量,完全撐不住!」

對比生命力消耗速度,可以確定,不開啟仙人模式的大丸,一旦換上一只三勾玉寫輪眼,超過兩成查克拉就要時時刻刻被用來壓制其不暴走,如果移植兩只,超過七成查克拉都得被鎖定。

這樣算起來,旗木卡卡西的查克拉量,其實也沒那麼少,否則也不會成為戰力強大的上忍。

當然,大丸本身的資質和旗木卡卡西肯定還是差了一大截,適應性遠不如「木葉技師」。

「別說是萬花筒寫輪眼,連三勾玉,絕大部分忍者移植了就什麼都干不了,只得臥病在床。」

兩個小家伙沉默了一會,都想不到什麼好辦法,歪著腦袋的夕顏,拖著下巴,愣愣地出神,陡然看見了前方的監視攝像頭玻璃中,倒映著自己的模樣,突然靈機一動。

「這樣不對,我們誤入歧途了!」

說著的小夕顏,越想心中越亮,

「我們要制造能夠使用寫輪眼的傀儡,而不是為了制造承載血繼限界的生物……」

「你的意思是?」

槿的小腦瓜轉得很快,但是這種技術問題,還得能夠沉下心來的夕顏解決。

「人類一般情況下只有一對眼楮,傀儡則不用受這種限制……」

小夕顏豎起一根手指,滿臉欣喜地答道,

「如果反過來,一對三勾玉寫輪眼,並不僅僅局限于一具傀儡使用。這具侏儒傀儡連一只三勾玉寫輪眼都支撐不住,可兩具,三具,甚至是十具,可以嗎?」

如果將寫輪眼看做攝像頭,後面盯著監視器的,不一定只有一個人啊!

「復數的傀儡共用一對眼楮?」

槿也是心頭一震。

如果是獨立自主的生物,別說共用眼楮,哪怕是共享食物,共用巢穴都難,傀儡不一樣,完全可以做到這種事情。

一只三勾玉寫輪眼,同時連接兩條視神經,分別傳輸給兩具生物傀儡,能做到嗎?

很難,但是比造一具匹配的生物傀儡簡單多了。

說干就干,兩個小家伙不斷堆砌資源,直到將傀儡數量增加到三具,才讓一只三勾玉寫輪眼不發生反噬現象,而供應兩只三勾玉寫輪眼,足足加載了十七具傀儡,終于勉強穩定下來。

將寫輪眼當做傀儡零件使用,失敗了,但是以其為核心,創造外設單元傀儡,似乎有成功的可能性。

當大丸得知兩個小家伙的奇思妙想,也感覺十分驚奇。

「所謂瞳獸,‘獸’只是搭頭,‘瞳’才是核心,‘眼楮傳奇’果然名副其實,點題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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