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九十四章 深入

名義上,木葉村的封印之書,只有火影能夠翻看,保管也極為嚴格,里面的那一堆危險旳禁術,沒有特殊情況,絕對不會外流。

實際上,只要辦事的人還有七情六欲,就不可能萬無一失。

如多重影分身之術這種危害相對較小的,已經在極小的範圍內流傳開了;火影四代目‧波風水麼,更是在上位之前,就學會了飛雷神之術,而這是得到了三代目‧猿飛日斬的同意的。

除此之外,還有更加惡劣的志村團藏和他麾下的「根」組織,以及大蛇丸等,完全就是背著火影私底下肆意妄為。

像自來也這種比較老實的,反而極少接觸真正意義上的禁術。

經歷過多次生死危機的自來也,漸漸感到了有些力不從心,哪怕加上妙木山那些強大的通靈獸們,也覺得十分心虛。

心有余而力不足的憋屈,體會了一次又一次,哪怕以死相搏都看不到勝利希望的強敵涌現,讓自來也生出了必要的時候,也不吝犧牲的覺悟。

大丸在木葉村的一通操作,不止改變了志村團藏的命運,也讓不少木葉忍者產生了別的心思,自來也無疑就是其中之一。

禁術,不僅危險,而且難學,自來也的資質雖然不錯,但在接受新知識,學新忍術的能力上,還真不算頂尖。

如飛雷神之術這種需要特殊資質的,根本就學不會;穢土轉生、不尸轉生等等悖逆人倫的邪術,自來也不會學;

只有禁術‧尸鬼封盡,門檻稍低,學會需要的時間不長,只是使用它需要付出的代價太大了,一旦出手,就沒有回頭路了。

自來也的想法,綱手也猜到了,不由得遲疑地問道︰

「已經危險到這個地步了?」

「六代目都被刺殺了,你說呢?」

看過志村團藏被刺殺的調查報告,就能明白,六代目當時雖然已經將自己的路走絕了,可戰力依然處在高峰,除了控制力下降了許多,木遁威力相當之驚人。

一力降十會,自來也設身處地想過,可能做得也不會好太多,正面戰斗,自來也開啟仙術,再有志麻仙人和深作仙人輔助,當真無所畏懼。

可是,宇智波帶土和宇智波佐助的聯手,讓志村團藏的實力還沒完全發揮出來,就被一劍封喉。

就實力來講,志村團藏當上火影,絕對是夠格的,幾十年前,他就有希望成為三代目,如今,彌補了身體的缺陷,更是老當益壯。

經過深思熟慮之後,自來也下定了決心,以禁術‧尸鬼封盡為最後的底牌,一旦遇到不能力敵的對手,情勢又逼得不能後退,就必須果斷將敵人消滅,哪怕同歸于盡也在所不惜。

「好吧!」

是思慮再三,綱手最終還是同意了。

不同意也沒有辦法,綱手明白,哪怕拒絕,以面前這個白發「老大爺」的身份和地位,也能將這門禁術弄到手,特意過來告知,不僅僅是讓雙方面子上好看,也是表明態度。

「三代老頭,害人不淺,什麼‘火之意志’,‘木葉精神’,連團藏這樣的老頑固都深受毒害,最終不幸身亡,你可別學他們,該慫的時候就慫,打不過就先逃走,下次再找回場子就是了……」

「三忍」的成長並非一帆風水,正式踏上忍界舞台之初,就遇到了山椒魚半藏這個硬茬子,那出神入化的冷兵器格斗術以及防不慎防、幾乎沒有弱點的施毒術,讓初出茅廬的自來也、綱手和大蛇丸幾乎就要「英年早逝」了。

當然了,後來的成長起來的「三忍」,幾乎每個人都在實力上超出了那個時候的「半神」,可那次瀕死的戰斗,依然讓「三忍」記憶猶新。

「別擔心,我是什麼樣的人,你還不知道?不會拿自己的小命開玩笑的!」

忍界還有這麼多的事情想要去做,怎麼會甘心在這個時候死掉?

綱手悠悠地嘆了口氣︰

「大蛇丸的資質比我們更好,也更聰明,如今卻最先死掉了,你……也不要大意!」

「怎麼會?」

自來也避重就輕地傻笑著,綱手也沒有追問。

將封印之書臨時交給自來也厚,綱手叮囑他格外小心,絕對不要將其中的術外傳。

當天夜里,將封印之書看了個大概的自來也,除了將禁術‧尸鬼封盡的修行法記在心里,還有里‧四象封印的使用方法也仔細研究了個遍。

除此之外,最扎眼的禁術‧伊邪納岐也赫然在列。

『奇怪,是我想多了嗎?』

志村團藏臨死前的選擇,當真十分悲壯,也比較契合他的身份。

但是,考慮到他身上的萬花筒寫輪眼,以及右手臂上的三枚三勾玉寫路演,不應該那麼簡單就被刺殺。

另外,封印之書中,並沒有收錄志村團藏右眼眶中的萬花筒寫輪眼的特有瞳術細節,只有一個簡單的名字——別天神。

沒人見到這個術是什麼樣子的,甚至連他的效果都知之甚少。

『是來不及用,還是已經用了,卻沒人知道?』

如果說萬花筒寫輪眼的瞳術因為情報太少而不好判斷,對瞳術‧別天神的威力無從估計的話,為什麼連禁術‧伊邪納岐都沒有用?

宇智波帶土和宇智波佐助聯手,未見得比長門和佩恩六道加起來要強,木葉村遭襲的時候,當時的志村團藏表現可不差。

倒不是懷疑志村團藏名不副實,真正的實戰,意外因素太多了,要說當時失手,也不是完全無法接受,可是……

『沒有疑點,沒人關心,甚至都不知道哪里有問題,只是本能覺得一任火影之死,不該這麼輕易。』

送回木葉村的志村團藏的尸體,大半個身軀都被初代細胞侵蝕了,一枚萬花筒寫輪眼和三枚三勾玉寫輪眼不翼而飛,因為頭部受創,肢體被天照黑炎焚毀了小部分,也不知道這四枚寫輪眼,是被天照黑炎燒掉了,還是被人趁亂偷走。

『不對,不是四枚,是五枚寫輪眼!』

根據漩渦鳴人和春野櫻的述說,一只奇怪的烏鴉從漩渦鳴人的身體中鑽出來,緊接著宇智波佐助就受了重創。

只听在場木葉忍者的描述,自來也就敏銳地判斷出,那是轉寫封印的效果,待里面的瞳力消耗光,那一只萬花筒寫輪眼,也被宇智波佐助搶走了。

『是宇智波佐助和宇智波帶土拿走了麼!』

自來也陷入沉思,雖然親眼所見的木葉忍者,都沒有目擊到關鍵的證據,這種猜測也只能能合力推導,但這也是有意義的。

如果真有人可以蒙蔽所有在場的眼楮,那個嫌疑人一定是鞍馬八雲,但是,這個女忍者的嫌疑被排除了,就連拷問專家——森乃伊比喜都沒有發現任何異常,證明鞍馬八雲沒有說謊。

當然,沒有說謊,不代表她沒有因為刻意誤導或者隱瞞而讓村子造成重大誤解,可經過多番取證後,再苛刻的「老狐狸」,也無奈地得出了,在場的木葉忍者,都是沒有問題的。

即便這次刺殺事件中,有些許不重要的小問題,也隨著志村團藏的身亡而石沉大海,再無從知道真相了,除非……

自來也將目光投向了禁術‧穢土轉生的那一頁。

那是最初版本的禁術‧穢土轉生,由火影二代目千手扉間創造,和後來大蛇丸與藥師兜概念過的有極大的區別。

即便是這樣,有些基本遠離也是不變的。

如果能夠將志村團藏的靈魂從淨土通靈過來,有些事情就可以直接問他。

但是,這種事不能做!

人類一旦突破道德的底線,是不會在另一個更低的底線停下來的,而是再也沒有下限了。

琢磨到半夜,幾乎沒有任何收獲的自來也,正要熄燈休息,將視線投向吸黑的窗外,看著被薄雲遮蔽的明月,陡然間靈機一動。

『等等,六代目應該知道,里‧四象封印極有可能殺不死宇智波佐助和宇智波帶土,因為有瞳術‧神威,可以快速月兌離。這是為了不讓萬花筒寫輪眼被敵人得到,還是另有緣由?』

將宇智波佐助和宇智波帶土重創,卻沒能殺死他們,為了防止敵人得到「大殺器」萬花筒寫輪眼,甚至逼迫宇智波佐助情急之下用天照黑炎燒毀自己的殘軀。

看似十分合理,但死無對證。

正如綱手所說,所有的猜測,不管從哪個角度來看,都是「空對空」,看似完美閉環,無懈可擊,但是每一個孤立的事件,都沒有無可辯駁的靠譜證據。

一次兩次是巧合,一直都是這樣,就有問題了。

其實,現場還有一個明明晃晃地擺在眼前的對象,被大家忽略了,那就是志村團藏本人。

只是,誰又會去懷疑在任火影呢?

霧隱村的水影四代目被控制的丑聞,到現在都是一個笑話。

除非讓死人開口,這個近乎「完美」的行動,就沒有繼續調查的基礎了。

……

木葉村似乎在調查一些和志村團藏死亡的事情,知道一點的大丸,也沒有什麼擔心的,先不說萬無一失的計劃已經徹底達成,即便木葉忍者有懷疑,大丸已經徹底月兌身了,所有的指責一概不認,如果要來硬的,「赤之沙塵」大爺可是以脾氣不好而著稱的。

爽利地將「快援隊」的工作交接給天藏後,大丸也開始輕松起來,優哉游哉地和這段時間來往親密的人們告別,還抽空買了點紀念品當做伴手禮,就等著良辰吉日啟程回家了。

這個時候,已經沒有什麼能夠限制大丸的行動了。

望著穿街過巷,進入休假期的大丸消失在視線的轉角,綱手放下落地窗的簾子,示意身後不遠處的日向日足落座。

「五代目大人,您對那個砂隱村的年輕人有疑慮嗎?」

「是啊!」

綱手的轉椅旋轉一百八十度,後微微嘆道,

「木葉忍者不懼怕任何挑戰,但是,對未知的敬畏,是免不了的!」

強敵不可怕,就怕不知道有多強。

「總之,他還是木葉村的盟友,最該擔心的,是我們的敵人……」

「是‘我們’麼……」

嘴角露出一抹弧度,不知道是自嘲還是譏諷的綱手,拉開辦公桌抽屜,將里面的一份情報遞了過去,

「不說這個了,你先看看這個名叫‘舍人’的砂忍,總覺得有點怪怪的……」

日向日足也不客氣,拆開封簽,自顧自地閱讀起來。

十幾分鐘後,看了兩三遍的日向家族掌控者,才抬起頭來。

「還有這麼一個人,對日向家族如此關注過?怎麼分家的護衛沒有任何回報……」

「這個人很厲害,只有在觀察宗家的時候,才露出了些許破綻,被盯梢的暗部注意到了……」

綱手淡然地答道,

「日向家族和砂忍,沒有什麼交易吧?」

日向族長微微皺了皺眉頭,但還是坦然地答道︰

「我們日向家族不是狂妄到不可自控的宇智波家族,一直兢兢業業履行身為木葉忍者的職責,不會有如此首鼠兩端的舉動……」

「你確信……分家也沒有人做這種事?」

「這一點,請您放心,我們和砂忍的交流渠道極為狹窄,有限的來往,也是在光天化日之下,沒有什麼見不得光的……」

「那就好!」

綱手松了一口氣,

「為了保險起見,煩請日向家族做好自查,看看有沒有丟失白眼或者血脈外溢的可能,村子也會跟進調查,當然,事情涉及貴家族,希望有一些精兵強將來協助……」

「我們日向家族……沒有意見!」

首先,要將這個舍人經歷中的點點滴滴查證清楚,再來考慮下一步動作。

川之國南部,現在由砂忍控制的河之國,就是第一站,那里有砂忍和木葉忍者聯合建立的據點,是直面盤踞在雨之國的「曉」組織第一線的前進基地,和桔梗山城鉗制著敵人的兩翼。

如今,「舍人」就是砂忍派駐在那里常駐的新銳干部之一。

……

與此同時,被惦記的「舍人」本體,正在「轉生之間」,按照大丸的吩咐,處理著陷入昏迷的飛段的身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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