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八十六章 擔憂

日向日差有此一問,真不是心血來潮,靈光一閃的警覺。

歷史悠久的日向家族,也不是沒有分家族人寧願放棄白眼也要擺月兌宗家控制,不被種上咒印‧籠中鳥的剛烈之徒。

可這個想法,從來就沒有付諸實踐過。

就算是將白眼為挖掉了,難道子孫後代就不繼承這種血繼限界了?

諷刺的是,咒印作為宗家控制分家的工具,本質上居然有斬斷白眼更深層次返祖可能的作用。

明明是擺月兌控制的工具,卻成了更加沉重的枷鎖。

「咒印‧籠中鳥只是將已經覺醒白眼的分家之人限制住了,甚至讓他們付出了白眼洞察能力受損的代價,可是身體上的遺傳信息,依然沒能完全擺月兌桎梏。」

額頭被種下咒印‧籠中鳥,白眼就已經不純粹了,可他們的孩子,依然能覺醒完完整整的白眼,並不受父祖輩分的血脈壓制已經外部影響。

這就好比父母是天生黑發的人,將頭發染成五顏六色,其子女也是黑頭發,除非發生重大基因變異,否則這一結果不可更改。

咒印‧籠中鳥就是「染發劑」,當然,其實際作用可比這個大多了,甚至能在靈魂中刻上印記。

「現在的難題,就卡在這里……」

大丸有些遺憾地說道,

「我已經能使用刺激白眼的方式,將血繼限界從血脈中獨立出來,進行一定程度的定向異化,實驗結果也還算好,但是,那些後天加持的性狀,遺傳給下一代,形成穩定的血繼限界……」

不管大丸在日向寧次身上誘導發生多大的改變,白眼隱含的超強排斥力,最終都會在下一代身上發揮作用。

「你……現在已經在考慮這些了麼?」

日向日差古怪地看著年輕的大丸侃侃而談,

「我死的時候,寧次還不到五歲。按照忍界時間流逝來看,我本人已經四十多了,可現下心理年齡二十多、不到三十歲……」

「嗯?」

大丸一愣,旋即反應過來。

日向日足和日向日差兄弟都有點顯老,所以感觸不明顯。

在和葉倉以及羅砂交流的時候,大丸就能很清晰感受到,原本是同齡人的他們,羅砂還維持著壯年期的心態,被暗算至死的羅砂,還有著年輕時候的沖勁,在最美好的年紀被害死,對羅砂充滿恨意,甚至對拋棄自己的砂隱村也有很強烈的不滿。

穢土體‧日向日差听到自己印象中還不到大腿高的小孩子,都在考慮下一代的問題,哪怕已經死了,心中也不由得泛起了一絲莫名的意味。

「時間缺失麼?我明白了!」

這和時間膨脹效應還不一樣,天上才一日,地上已千年的故事是不存在的,已經死了的穢土體們,以及在死亡的那一刻已經斷檔了,直到回到「穢土」才續上,中間差了這麼多年,有點適應不了也很正常。

這就跟犯了罪,被關進監獄好多年後,在重回社會,卻發現換了人間一樣,無所適從。

「今後會考慮盡量讓你適應現在的身份……」

哪怕是實驗用的「小白鼠」,也要試著滿足其合力的願望,讓其安心配合實驗。

「說回到如何擺月兌白眼的限制,將其蛻變成一種全新的,沒有隱患的血繼限界瞳術,在理論層面,遇到了難題,但這也不是不能繞過,只要日向寧次變得足夠強就行……」

「要多強?總得有個標準吧……」

大丸想了想之後答道︰

「有‘三忍’之一的自來也那麼厲害固然好,但那也太難了,至少也得答道‘拷貝忍者’旗木卡卡西那種程度吧……」

「你確定不是在逗我?」

日向日差忍不住嗤笑。

像旗木卡卡西那種無可挑剔的人物,哪怕是天才輩出的木葉村,也不是什麼時候都有了,十年時間能冒出兩三個就要謝天謝地了。

日向寧次雖然有天賦,十六歲左右的年紀就已經是上忍了,按理說也不差了,但比起同樣年紀卻更加驚才絕艷的旗木卡卡西、宇智波鼬和波風水門等人,聲勢還是要弱不少的。

「你對自己的親生兒子的信心,還不如我這個外人……」

大丸撇了撇嘴,不在這個話題上過分深入,兩人雖然沒太多矛盾,可也沒親密到可以隨便頭顱秘密和底牌的程度,交淺言深這樣的大忌,大丸還是很注意的。

「總之,目前就是這個樣子,如果換個時間,日向寧次到底會有多大成就,還真不好說,至少現在,表現還是不錯的……」

「承你吉言,希望寧次的修行能夠順利……」

日向日差了然地說著。

現在的他,還巴不得實驗的對象是自己,如果沒有穢土體的不死之身配合,以大丸的行事作風,估計會在日向寧次身上嘗試,那樣的話,風險就太大了。

辭別日向日差後,大丸徑直來到另一間實驗室外,通過單向透明玻璃,看著里面的日向寧次,正在進行一項項測試。

在如何開發白眼的方面,因為咒印‧籠中鳥的束縛,在消除隱患之前,能歐提升的余地並不大,家傳的柔拳就沒這個限制了。

該說不愧是能夠執行領悟「回天」的天才麼?

哪怕這門體術的前景,看上去也沒那麼強大,可要是在適合的環境正,能夠發揮出來的作用,也相當恐怖了。

已經察覺到大丸靠近的槿,拋下手里忙碌的事情,和大丸打招呼,得到了「父親大人」的夸贊後,十分高興地說道︰

「要說天賦,日向寧次還真不是浪得虛名,哪怕沒有我們幫助,他也能自行完善自己的修行戰斗模式,只是要多花一點時間……」

要是砂隱村有這麼個天才,還不知道會寶貝成什麼樣子,可是在木葉村,這樣的人才也沒有得到太多優待,甚至其所屬的家族還不怎麼待見他。

「暴殄天物,木葉村居然不將這樣的人才當做嫡系培養,反而任其受家族束縛,一身才華得不到施展……」

大丸笑著怕了拍躍躍欲試的槿稚女敕的肩膀。

「挖牆腳也要看對象,日向寧次不是個好目標,他身上匯聚了太多人的目光了,環繞在其身邊的命運之網,牽涉到很多麻煩……」

記憶中,日向寧次在第四次忍界大戰中戰死了,被十尾人柱力‧宇智波帶土因為一些莫名其妙的緣由,輕描淡寫地干掉了。

為了讓「命運之子」證明自己的忍道,將他的大舅哥給弄死,也不知道這樣的邏輯算怎麼回事,實在是太兒戲了。

說到底還是日向寧次不夠強,但凡能抵擋一二,也不至于死得毫無價值。

盡管有些失望,可「父親大人」的吩咐,槿還是會听從的。

「今後的修行,日向寧次恐怕得想點辦法!他在開發白眼、忍術、幻術和封印術領域也不算差勁,但和體術天賦實在沒法比……」

「只能揚長避頓了,我們沒有時間給他事無巨細地查漏補缺……」

即便大丸能讓他開啟「開門」,可在八門遁甲之陣上,他也走到頭了,里蓮華實在是太考驗身體條件了,日向寧次還差了點。

「體術麼?」

槿有些猶豫地回應道,

「他本人倒是很想基于開門,開闢出屬于自己的柔拳法之路……」

任何一門技藝,走到巔峰之後,都會發揮粗十分可怕的威能。

「他本人的打算怎麼做?」

「結合自己的忍道,以及白眼的能力,將柔拳從破壞查克拉經脈、點穴領域拓展到更寬闊的領域中……」

大丸想了想之後說道︰

「先讓他自己模索一下,有成果更好,沒有也不打緊,我們對他的體術成就不怎麼感興趣,和他合作的焦點就是白眼,其它的,只要不影響根本目標,就隨他去了吧……」

到底是天才,要是真能趟出一條路來,大丸和砂忍也能沾點光。

如今時間已經比較緊迫了,但也沒到完全沒時間輾轉騰挪的地步,宇智波佐助和漩渦鳴人想要聯手拯救忍界,還需要很長的一段路要走。

……

就在大丸常駐木葉村中,耐心等待著某個研究領域會取得重大進展的時候,火之國南境,靠近鳴門村的村鎮中,已經建立了兩年多的實驗室中,鞍馬八雲正在听取幾名身穿淡藍色防護服,頭戴面具,全身包裹得嚴嚴實實的研究員和學者匯報實驗結果。

「總共七次對比實驗,零號樣本的查克拉和血脈復雜程度,是最低了,按照過往的經驗,應該是潛力最差的,除了精神力比正常水平要活躍,幾乎沒有任何亮眼的地方,當真擔得起‘平平無奇’的評價……」

「就沒有其它發現?」

鞍馬八雲有些失望,但還是耐著性子追問道。

為首沉穩的學者慢條斯理地回復道︰

「以鞍馬家族一百多年來對血脈研究的豐富經驗,出錯的可能性幾乎可以忽略不計,其它後天因素不考慮,零號樣本的先天資質,很普通,沒有血繼限界的痕跡,也沒有主動或者被動篩選特異身體條件的現象,其祖上沒有超過三代的秘術傳承……」

「這樣的資質,也能成為厲害的忍者嗎?」

鞍馬八雲不確定地反問著,也沒有期望對面的人回答。

鞍馬家族為了解決幻術型血繼限界開啟極難,且容易反噬的問題,長年累月地投入研究,雖然沒有解決問題,倒也有了不少意外成果。

在判斷資質方面,從身體和查克拉兩個方面著手,雖然不能保證百分之百準確,也能反應一個人的大部分資質水準而來。

零號樣本的提供者,無疑就是大丸,以各種理由要到手之後,鞍馬八雲就開始進行解析,經過蠻長時間的對比,終于有了初步的結果。

為首有些上了年紀的學者用蒼老但穩健的腔調回應道︰

「大小姐的疑惑,我也能理解一二,可惜我不是正兒八經的忍者,不懂更加深層次的奧秘,許多鑒定手段都無從下手!讓您失望了……」

「這樣……已經足夠了!」

鞍馬八雲笑著擺擺手,示意叔父鞍馬雲海給大家當場發放獎金,並待下去休息後,才頭疼地按了按太陽穴。

「並非是像我這樣的血繼限界返祖,也不是命運眷顧的弄潮兒,居然真有憑借一己之力,擾動命運之網的‘怪物’……」

越是挖掘自身力量,鞍馬八雲就越能體會到一些傳承自血繼限界中的奧秘,它們可能不如阿修羅和因陀羅查克拉轉世那麼強,可依然有很多寶貴的財富,自遠古時代流傳下來了。

它們之中,大部分已經不合時宜,沒法適應如今的忍界了,可依然有少部分還很有價值。

這段時間,鞍馬八雲的絕對戰力可能提升不是特別多,但其潛力無疑得到了提升,對將來的修行發展路線,也更加明晰了。

「不管怎麼說,血脈沖突的風險是沒有了……」

思慮良久之後,鞍馬八雲覺得還是收獲不小的。

忍者的世界,總會冒出一些天賦異稟的家伙,在秘術或者血繼限界領域上首非常快,進步神速,但他們也更容易受到無藥可治的血繼病的侵擾。

宇智波鼬、鞍馬八雲以及輝夜君麻呂等人,其實都是此類,發病原因比較復雜,但大多于血繼限界過分活躍有關,這其中,兩種血繼限界的混血,更是重災區。

在覺醒血繼限界的黃金年齡,不同種的力量,會爭奪身體的控制權,並拼死排斥其它血脈,從而是血繼限界的力量被動「超頻」並透支身體潛力。

不是所有忍者都擁有漩渦家族的仙人體的,查克拉帶來的力量一般不沖突,一旦出問題,就是藥石難醫的絕癥,大蛇丸和綱手都束手無策的那種。

越是強大的血繼限界家族,和另外的血繼限界家族聯姻,都要慎重,比如白眼和寫輪眼就最好不要強行湊一塊了,生了個資質不佳的孩子固然讓人失望,要是有個天賦異稟的天才孩子,更加讓人提心吊膽,生怕什麼時候就出問題,失控誤傷,血繼病,什麼的,英年早逝,天妒英才的悲劇,還是不要出現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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