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八十八章 告誡

千多年以前,六道仙人和其親弟弟大筒木羽村,能夠聯手封印母親大筒木輝夜,獨留下黑絕這個漏網之魚。

說實在的,這個托詞的有些牽強,所謂蠱惑因陀羅和阿修羅爭斗,想要讓大筒木輝夜破封而出這件事,查到一些蛛絲馬跡並不是特別難,以大筒木羽衣的能耐,真要下定決心剿滅黑絕,不說是手到擒來,想必也不會有多難。

直到大丸登上代理風影的寶座,真正窺破一絲忍界命運之網的脈絡後,才切實明白六道仙人所屬的立場。

而在宇智波佐助體內見到的因陀羅轉世查克拉的所作所為,也佐證了大丸的判斷。

大筒木羽衣和大筒木羽村兄弟兩人,並不是從石頭里面蹦出來的,其母親是吞下神樹果實的大筒木輝夜,真真正正的神之子,卯之女神的後裔。

當然,有母親,自然會有父親,所謂大筒木輝夜是祖之國名為「天子」的首領的側室,因為機緣巧合而有了兩個孩子,大丸認為這種可能性極小。

不說這個「祖之國」到底有多強,其首領有沒有能耐讓大筒木輝夜投懷送抱,還甘心為其誕下子嗣。

要知道那個時候的背景,自然能量或許存在,但人類是沒有掌握查克拉這種超凡力量的,一介凡胎與「天上人」的混血,能夠誕生出六道仙人和大筒木羽村這樣青出于藍而勝于藍的後代?

所以,另一種說法,最後還是得到了大丸的肯定,那就是被譽為卯之女神的大筒木輝夜,本是禁欲之女,能夠懷上孩子,只是因為神樹掠奪了忍界的資源,徹底把控其命運之力,後受到冥冥中的祝福,感孕而生。

如果說聖母瑪利亞聖靈感孕生下耶穌,大家還當做神話看待,那麼像黃帝、大業、後稷等父不詳,母親生下的孩子,就比較熟悉了。

放在沒有超凡力量存在的世界,這種故事肯定是如《古事記》、《山海經》等沒多少真相的荒誕不經傳說,但在忍界,就未必沒有其現實意義了。

正如大丸先前所感,實力強大的五影,其實就是無限削弱版的「現人神」,那麼六道仙人就是應運而生的救世主,這與漩渦鳴人和宇智波佐助這種被命運推動的「工具人」完全不是一個等級的。

應「大家的祝福」而生下了大筒木羽衣和大筒木羽村兄弟兩人了的大筒木輝夜,實際上起到了彌合「天津神」和「國津神」的作用,有大功于忍界,哪怕先前有千般不是,看看忍界如今繁榮昌盛的忍者,就能夠明白,那些罪孽早已經被洗清,功勞還綽綽有余到能立地飛升成聖都不奇怪。

大筒木輝夜沒有錯,有錯的自然是別人!

如果站在忍者以及人類的立場來看待,包括大筒木輝夜在內的幕後黑手,殺戮無算,滿手血腥,死不足惜,但在忍界這個有靈的世界看來,這算什麼大事?

反而是內戰不休的五大國五大忍村,絲毫沒有功勞,反而將這個世界擾亂。

人類雖然為萬物之靈,暫時是忍界霸主,但這並不是一成不變的。

十尾復生之亂,對人類來說,是滅世之災,對忍界來說,就是一次考驗忍者的契機,用來確定忍者的世代還要不要繼續下去。

這一次重大的命運節點的關鍵在哪?

漩渦鳴人是第一主角,宇智波佐助只能屈居第二的緣由,就在于故事主線雖然是「眼楮傳奇」,但破局的關鍵其實在人類和尾獸的和解。

殺尾獸的目的是拖延時間,但是會打亂漩渦鳴人這個阿修羅轉世之身的命運脈絡。

沒有九大尾獸聯手幫忙,哪怕六道仙人復生,也不敢說能穩贏完整的十尾人柱力,靠漩渦鳴人和宇智波佐助所屬的第七班,根本就不夠看。

殺個別尾獸,看似讓它們遠離了長門、宇智波帶土以及外道魔像,同時也遠離了漩渦鳴人。

有一件事,大丸總算是做對了的,那就是將尾獸和人柱力送往木葉村,讓漩渦鳴人有更多的機會感化它們。

說白了,第四次忍界大戰,並不是一次殺敵闖關打BOSS的劇本,而是貫徹「理解與愛」的熱血漫。

都是大筒木輝夜和忍界感孕而生的後裔,殺來殺去全是窩里橫,這個世界已經發展到了需要團結奮戰下一幕的地步了,必須盡快做出改變。

「和平年代的競爭,更是充滿波詭雲譎,這一點,我自認還是有點心得的……」

大丸目視著伏義的殘魂身上透著大事得償所望,未來托付後人的思緒,不由得笑道,

「那種一言不合就開片的時代過去了,以後不管是東風壓倒西風,還是西風壓倒東風,都要講究個綜合實力……」

誠然,現在唯一的障礙就是雨之國和「曉」組織了。

至于外道魔像和神樹,說實話,近距離接觸了因陀羅轉世查克拉後,明了了部分陰陽遁奧秘的大丸,算是清楚了,為什麼木葉村是天才輩出的天選之地,那絕不僅僅只是火之國富庶,木葉村兵強馬壯的緣故。

『天命眷顧的神之血裔,不可力敵啊!』

一大家子都還講究個長幼有序,嫡庶分明,像宇智波、漩渦、千手等家族備受青睞,也就可以理解了。

對砂隱村來說,該抱大腿還得抱,但命還得自己爭,說不準什麼時候就時來運轉了,就比如大丸這個命運之外的穿越者,明顯讓忍界的秩序變化了不少。

下方的包廂中,沙夜和沙奈兩姐妹並排而作,看著舞台上的人偶們一絲不苟地表演。

看似跳月兌的沙奈,關鍵時刻還是個靠得住的穩健人,只是眼光偏狹了一點;一貫以夸張的妝容掩蓋秀麗的面容的沙夜大小姐,出乎意料,居然是個喜怒都寫在臉上的實在人,表情也隨著劇情的發展不時變換,和以往給人的印象形成了鮮明的反差。

「到底是個沒多少城府的年輕人……」

伏義搖搖頭,

「‘蹂躪御者’家就兩個女兒,全都沒有繼承他的老謀深算,小聰明是有,但是沒有掌控大局的器量……」

「沙夜大小姐表現還可以吧,不管是中忍考試,還是推動‘通靈傀儡’……」

「太意氣用事了……」

伏義回應道,

「我不是說女忍者不好,只是她們在某些時候感性壓過理性,身為上位者,還是穩重一點比較好……」

就比如沙夜大小姐初期和大丸合作,投入了巨資,付出的人力物力不少,如果從賺錢和提升影響力的方面考量,確實連本帶利都回來了,還賺了不少,但沙夜大小姐下重注投資大丸,是為了那點錢財?

從戰國時代就傳承下來的實力派閥,缺那兩個子?

說不得也是存了將當初嶄露頭角的青年才俊大丸收入麾下的目的,如果能結為親家最好。

結果現在,核心目標一個都沒達成,死了兩年多的風影四代目羅砂,躺在棺材里,啥也沒做就贏了,你說氣人不氣人。

至少數十年內,大丸和我愛羅聯手,在砂隱村的地位是不可動搖的,其它勢力再有想法,也只能圍著兩個人打轉。

一說起這個話題,大丸也不知道怎麼回應,只好笑而不語。

伏義嘆息道︰

「咱們砂忍雖然作風保守,但也不是食古不化的老頑固,說實話,以你的家庭出生和過去十多年表現平平的心氣,怎麼下狠心拒絕‘蹂躪御者’家的長女的?雖然她看起來傻了一點,不知道怎麼發揮自己的優勢,但智商還是過硬的,你就沒一點動心?」

但凡兩人之間的緋聞有一點坐實,早就等候多時的某些人,肯定不會善罷甘休,到時候大丸和手鞠之間的戀情,不知道要橫生多少波瀾。

「前輩,男歡女愛,並不是個講究先來後到的游戲,也確實容不下太多雜念,漂亮的女孩子,誰不喜歡?可是,不能放縱啊……」

人類的基因本能,本就趨向于養育更多的後代,沒有這種本能的生物,在物競天擇的世界中,是沒有競爭力的。

正因為那些都是好女孩,才不能肆意傷害與褻瀆,這不是和失足小姐姐之間的業務往來,但凡引起某些不必要的誤解和麻煩,都是要負責任的,不是可以花錢擺平後拍拍就走人的。

大丸不想背負花心的污名,但也不是特別在意,忍界真要是有開後宮的傳統,那些十分優秀的女孩子也願意委身大丸,自然是再好不過了。

可惜沒有這樣的好事,世俗文化傳統不接受,真正有獨立完整人格與美麗靈魂的女孩子,也不會樂意分享殘缺的愛戀。

所謂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的時間管理大師們,只是恃強凌弱,剝削那些可憐女孩的少女的身心罷了,和真正的男女之間的戀愛之情已經偏離很遠了。

大丸前世就見過不少,所以有些體會。

不要玩曖昧,因為遲早會受傷,真有生理需要,還不如花錢去找業務能力高超的技師,還沒有後患。

如果是陪伴一輩子的靈魂伴侶,那完全不是一回事,一定要慎之又慎。

「唉,你要是小人得志,猖狂一點,真做點荒唐事,可能還好辦一點……」

還活著的時候,伏義就和沙夜大小姐的父親相熟,也談起過。

雖然沙夜大小姐反抗家庭安排的相親,離家出走不是因為大丸,但經歷了這麼多,估計更看不上其它庸才了。

和大丸同歲的她,也過了十八歲,已經是需要操心終身大事的大姑娘了。

听了伏義的話,大丸哂笑道︰

「我這樣正派不好麼?哪有勸人當公子的?」

「反正我這個死人也管不著了……」

「我們還年輕,都有遠大的未來,急什麼?」

伏義瞥了大丸一眼,一副「你已經帶手鞠見家長了,還在這跟我扯犢子」的表情,悠悠地說道︰

「我得給你提個醒,我的老友‘蹂躪御者’家里是出了名的頑固,數代都是死腦筋,尤其是這種終身大事,更是難搞,別以為撇清關心就行了,這事沒玩,如果你是抱著和四代目的長女公開戀情就萬事大吉的心態,我勸你還是死了這條心。我看那對姐妹都不是省油的燈……」

拿了早期的風險投資,過後撇清關系,雖然給足了回報,但別人可不一定滿足了。

「呃?」

大丸一陣尷尬,

「我們這不是在聊事關村子和忍界的大事麼?怎麼揪著我的私事不放……」

「影響力到了你這種程度,只要是會被人知道的,就沒有私事……」

天家無私事的忍界版本嘛,大丸也懂,不過自己又不是風影,應該不至于這麼麻煩吧!

「你知道當年加琉羅為什麼嫁給四代目?真以為羅砂魅力驚人,力壓所有競爭者,博得美人青睞?」

伏義淡淡地說著。

個中隱秘,連伏義都無法完全窺見全貌,錯綜復雜的利益博弈過後,外人只能看到展示出來的表象。

「前輩的意思是?」

大丸試探著問道。

「你選誰都不是問題,但是對其他人不能太過敷衍,以為憑借時間就能讓一切波瀾平復的想法是不切實際的,無論如何,得有一個像樣的結局,否則後患無窮……」

多少因為私人情誼而導致的公家巨大損失,簡直不可計數,不為人知的就算了,千代婆婆掀起忍界大戰的事,固然有世事無法挽回的緣由,也未嘗沒有滿足一己之私,順水推舟的意思。

「謹受教!」

大丸雖然有些不忿,但還是老老實實地听取了建議,至于以後如何,還得見招拆招,

「這個話題就此終結,關于邀請前輩暫時主持‘搖籃花園’外接傳承端口的事情,不知道您考慮得怎麼樣了?」

「這是好事……」

說起這個,伏義頓時來了興致,

「秘術絕學不能後繼無人,這是砂隱村的千年基業,不得不慎重,另外,我擅長的結界術,就此失傳也十分可惜,能找到合適的後輩繼承也是我的願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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