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算上之前被夏依梨攪局的情境，這是第二次和蘇墨的出門約會，但總覺得上一次約會發生的時候就在昨天。
那天是萬聖節，一起去街道口吃了飯，打了游戲，費勁千辛萬苦才夾到一只玩偶……
那些都是屬于江月綾的珍貴回憶，細節她都記得清清楚楚。
那之後蘇墨就拋棄她，和依梨一起去歡樂谷的萬聖節派對了……
晚上玩得太晚，還和依梨睡在一間房、一張床上……
她還特意給我發了照片炫耀，真是氣死人了……
雖然這次約會也想用同樣的方式給夏依梨還擊，但是只能花10塊錢的話……那也只能睡在橋洞下面，或者公園的長椅上了吧？
江月綾正思忖著，忽然被人從後面拍了肩膀，她嚇得叫了一聲。
來人自然是蘇墨。
和江月綾特意的打扮不一樣，蘇墨穿的似乎很隨意——雖然他平時也是這樣，但上次一起見母親的時候他還是可以打扮的很有安全感的。
「怎麼了？心事重重的……在想事情。」
「是……是啊。」
江月綾點點頭，「我在想，兩個人10塊錢一天怎麼花。」
「也就是填飽肚子的問題，我們勒緊褲腰帶就行啦。」
「你是在說我胖咯？」
「沒有沒有……啊，對了。」
蘇墨觸踫著江月綾的下巴，「可以把嘴巴張開我看下嘛？」
「干、干嘛……我沒有口臭的！」
「張開一下嘛。」
「不要，我覺得我牙有點黃……」
蘇墨捏住了江月綾的臉頰︰「你倒是給我張開……」
「我說我說！我投降好了……」
江月綾別過頭去，「我擔心今天會餓肚子，早上就吃了包子……」
「吃了幾個？」
「就倆。」
蘇墨點點頭，「食堂的包子一個一塊五，那今天的活動經費就扣掉三塊錢。」
「啊……怎麼這樣的？不算好吧……」
「之前給你說過的，我們今天一天的開銷只有十塊錢。不管是你自己用了，還是我怎麼用了，都是用掉了。」
蘇墨把手中的一疊一元硬幣去掉三枚，放進腰包里。
「喏，你看，我們今天就只有七個幣了。」
有種街機廳只剩下最後幾個幣的珍稀感……
還好沒說自己還點了豆漿。
江月綾看著蘇墨打包行裝，「那，你的早餐怎麼辦？」
「你吃過了，那我就不吃了。」
「不行，早餐不管怎麼樣都還是要吃的……不然對胃不好……我們憶苦思甜不能弄壞身子呀……」
在江月綾的堅持下，蘇墨點點頭，「好，那就去買一個包子。」
食堂的所有包子都是1.5元一個，皮厚餡少，不過個頭還算大，蘇墨買了一個肉包，掰成兩半，一半遞給了江月綾。
「給我？我……我不吃呀，我都吃過了。」
「雖然這麼說，只吃兩個，你還是會餓的吧？」
當然會餓啊……
江月綾擔心吃得太飽在蘇墨面前露出馬腳，所以才只買了兩個包子；
所以，這里應該是要接過包子才對嗎……
江月綾接過蘇墨的包子，看著蘇墨將包子小口小口地咽下去，忽然覺得有些心疼。
「算、算了……這個你也吃掉吧……就吃一半，還是不頂餓呀。」
「一個人吃飽，總比兩個人都餓肚子要好吧？」蘇墨微笑。
「我再吃一半的包子也吃不飽，所以還是你吃掉吧。」
江月綾強行讓蘇墨吃下了剩下的半個包子。
現在就只剩五塊五毛錢了。
早餐本來才是最省錢的地方，結果隨便買幾個包子就花掉了一半，顯然十塊錢真的不經用啊……
吃完早餐後，蘇墨領著江月綾走了校園的南門，這邊還是一片開發區的荒蕪，很少有學生的蹤跡。
「走這邊……是要開始逛校園了嗎？」
「這樣不好約會呀。」
蘇墨撇嘴道，「在學校里面又不能牽你手。」
「說的也是……可這邊也沒什麼可以逛的呀？要不去側街的而沃爾驢，我們可以在商場——」
「跟我來就是了。」
蘇墨帶著江月綾走出南門，沒走幾步就拉住江月綾的手。
「這里就確實沒什麼熟人了……」
江月綾緊握著蘇墨的手，她的手有些汗，兩人的手掌摩挲了一小段，而後蘇墨便與江月綾十指緊扣。
額……
又十指緊扣了。
兩人的尾戒相互觸踫撞擊，顯得十分親密。
月綾跟在蘇墨的身後，這樣被他拉著，慢慢早上的歉疚也慢慢消散掉了。
「話說，學校南門這邊還是第一次來……」
「這里有還不錯的風景，很多人在這里讀了四年，可能還從沒有見到過……那邊看到沒有？」
「嗚哇，好大一片湖呀？」
江月綾目光所及，是一片澄澈碧藍的湖面，極目遠眺，是望不見盡頭的湖平面。
「難道說，這就是我們藍湖校區所指的那片湖嗎……」
「這可不是，就是前面公園的公園湖而已，真正的藍湖很大的，」蘇墨向江月綾介紹道，「環繞著藍湖有七個學校的校區，如果坐789公交的話，就可以繞著藍湖，把湖邊的學校全都看個遍。我和她以前就做過類似的傻事。」
「額……不過學校其實也沒啥好看的吧？河岸也只是河岸而已，看多了也就……」
「這倒是……」
蘇墨笑了笑。
以前他和依梨可以乘789坐一個來回，就也算上是一次約會了。
坐在雙層公交的高層，俯瞰著河岸的風景，靜靜地吹著微風，喜歡的人靠在肩頭，在顛簸的公交司機疾馳中慢慢睡下。
那也是只有她能遷就的風景了……
「不過，只是繞著河岸走走的話，感覺也會很不錯的樣子……」
注意到蘇墨有些訝然的表情，江月綾咕噥著解釋道，「我也只是……真的感興趣，沒有遷就你的意思，反正一開始就是想著10塊錢肯定只能在街上走走了，也沒太期待什麼別的東西……」
「不過，她當初肯定也是遷就你吧……那種約會……其實沒什麼意思啊。」
「嗯，是這樣吧。」蘇墨微微笑道。
你現在……不也是在遷就我嗎？
蘇墨微微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