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一夏的嘴巴被江月綾用手掌抵住了。
「那、那個……」
「一直以來，我都很尊敬師父……」
「雖然說……雖說蘇墨那個老色批，根本就不可能做到對我一心一意……」
「想要得到他的全部真心，確實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情，不對……那根本就不可能實現。」
「但是……但是……」
江月綾後退了幾步，沖李一夏微微鞠躬，而後便報之以歉意的微笑。
「對于我來說……他是我最重要的人……而且，也是無可替代的。」
「這段時間受到師父這麼多幫助，真的很感謝！」
「但也希望師父也可以……找到，屬于自己的……真正的幸福！！！」
說完這些後，江月綾就頭也不回的跑掉了。
「……」
李一夏在原地沾了很久，她看到江月綾一把拉起座位上的蘇墨，匆匆結賬以後，飛也似地迅速逃離了餐廳。
末了，嘴角才露出一抹淡淡的微笑。
「人生里被發的第一張卡，竟然是我自己給自己發的……」
連蘇墨都沒給我發過卡呢……
真是不知道是該哭還是該欣慰了。
只能說……不愧是我？
蘇墨被江月綾拽著跑了好幾百米路，而後江月綾才因為體力不支慢慢放慢了腳步，一直氣喘吁吁個不停。
「喂……你沒事吧？」
夏依梨只是向他表示要給自己一記大大的助攻，她到底是听了依梨說了啥，才會做出這麼反常的舉動啊……
江月綾一邊氣喘吁吁，一邊將手機遞給了蘇墨。
「那、那個……把企鵝號打開，幫我把那個‘往事隨風’拉黑刪掉吧。」
「刪掉？刪掉他做什麼，他惹你了？」
「他剛才……剛才向我告白了。」
江月綾嘀咕道，「沒想到他竟然是那麼輕浮的人……我還以為，他要更老實一點的。」
輕浮……啊。
在親密的人面前，夏依梨確實表現地還挺輕浮的……
蘇墨這邊幫操作江月綾的扣扣號把自己的小號給刪了，又看到討論分組里自己被江月綾擺在了唯一的好友分組，叫做老色批，忽然感覺有點甜。
「你、你就不問問他剛才對我做了什麼嗎？」江月綾的言語里有些氣惱，蘇墨也這才反應過來，「她……她對你做了什麼啊？」
「算了……還是……」
江月綾紅著臉，「還是不跟你說了。」
你這死丫頭怎麼這麼麻煩啊……
蘇墨正在努力克制自己的憤怒。
「不過，從某種程度上，可能還要感謝他吧……他果然還是我師父。」
「感謝她？」
江月綾點點頭，昂著頭盯了蘇墨看了好一陣，眼眸里滿是期待。
「怎麼？」
「不、不了……沒什麼。」
江月綾別過頭去。
「沒什麼的話，那就回去吧？」
但江月綾沒有離開的意思，像極了看上一件玩具然後故意找借口賴在商場門口不走的小姑娘。
真是個別扭的性格啊……
有話直說不行嗎？
不過……也許這才是正常的戀人應有的樣子吧？一定要男朋友去猜自己想要什麼。
前世依梨那樣的，反而算是少數。
「如果你沒辦法直接告訴我想法的話……可以給我點提示嗎？」蘇墨溫聲道，「比如……現在腦海里想象到的地點之類的。」
「十四中……十四中的體育館！」
江月綾這話倒是月兌口而出的，蘇墨一開始有些訝然，但很快就明白了她的意圖。
只不過……這次我要你自己動。
「哦哦，體育館……想要跟我合影是吧，來，我們站這……」
「不、不是這個！」
「不是這個，那是……要我給你買水？」
「也不是……」江月綾有些急了，「就是……就是那個……」
「嗯，那我再想想……體育館嗎……我們在體育館看了很多藝術節表演的節目，還看了小柔的排練，還教訓了一下欺負小柔的小柔的同學……」
把、把最關鍵的部分一句話帶過去了！
「你、你故意的吧！」
江月綾捶了蘇墨胸口一拳，蘇墨舉起雙手表示清白，「什麼故意的無意的……你不把話說清楚，我也沒辦法知道你想些什麼啊。」
「而且，就算我知道……」
「我也不敢直接問你那種話啊。」
蘇墨的表情忽然有點悲傷和落寞，讓江月綾看了心頭一緊。
「因為，要是說了那樣的話，一定又是被你罵一頓老色批，然後——」
蘇墨話音剛落，江月綾忽然踮起腳尖，直接湊了上去。
啪！
因為江月綾湊的比較突然，兩個人鼻尖磕到，不約而同地捂住了鼻子。
捂著鼻子的蘇墨發現之前一直死皮賴臉地不肯離開的江月綾這會兒竟然轉身想跑，當即一個箭步上前，緊緊拉住了江月綾的胳膊，並在她月兌手掙月兌以前將她拽回身邊。
江月綾頓時感覺無地自容，捂著臉不敢去看蘇墨。
「很……很蠢的吧……我這副模樣。」
「不管做什麼事情，總是這也不行那也不行……」
「編程也是……打扮也是……就連這種事情也做不好……」
「不是……挺可愛的嗎。」
「誒……誒？？」
江月綾的指間露出了一道縫隙，偷偷瞥著蘇墨。
但蘇墨這下直接幫她把手挪開了。
「你不會的……我可以教你。」
就像，你當初一點點的教我那樣……
蘇墨的溫和聲線讓江月綾感到莫名的安心，不過在蘇墨逐漸靠過來的時候，她還是因為緊張而閉上了眼楮。
就像嗷嗷待宰的小肥羊一樣。
蘇墨也當然不會放過這條到嘴的肥肉。
他將雙手搭在江月綾的肩膀上，讓她慢慢放松；然後，蘇墨便游離著捧起江月綾的臉頰，慢慢地靠了上去。
全程都是蘇墨主動發起的進攻，江月綾自始至終都是在配合蘇墨的動作。雖然她的表現相當笨拙，但好歹蘇墨這一方面還是挺有經驗的，對她而言也是一次相當夢幻的首次體驗了。
「……」
「……」
蘇墨慢慢從江月綾旁邊抽身，並小心翼翼地幫江月綾擦了擦嘴角。
「這下應該猜對了吧？」
江月綾看上去失神了好久，末了她才慢慢地恢復了知覺和意識。
「……」
「那、那個……」
我剛才在做什麼啊喂！
江月綾不再敢抬頭和蘇墨對視，而是一直低著頭低著頭，慌亂地四處張望著，手腳都感到無所適從，末了才指著蘇墨的臉頰，勉強自己抬頭望向蘇墨。
「你、你也太熟練了吧！」
「到底是跟多少人練習過才會這麼熟練啊，你這個老色批！」
「這輩子的話，之前是跟依梨做過一次。」
那次還是當著江月綾的面。
蘇墨溫聲道，「經驗都是上輩子積攢的——不過，那也只有跟一個人交流而已。」
「騙、騙人！我才不信你呢……還真拿前世那些話來騙我……」
江月綾支支吾吾地罵了蘇墨一陣，不過蘇墨剛才已經佔了她便宜，挨幾句罵倒也沒什麼。
罵完之後末了，氣喘吁吁的江月綾忽然拉住了蘇墨的衣領，「剛、剛才的事情……沒什麼別的意思……你不用對誰負責，也不用擔心被人找麻煩……總之、總之就是——」
「你不要老是盯著我看好不好……滾啊你——」
嘴上說著讓蘇墨滾的江月綾最後卻把腦袋埋進了蘇墨懷里，生動形象地詮釋了自己「嘴不要體誠實」的別扭性格，過了好長時間才在蘇墨的陪伴下緩過勁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