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游牧民族的悲哀。
在游牧民族轉變為農耕民族之前，注定了氏族的人口跟獵物和自己家畜的數量掛鉤。
別看獸人好像人多勢眾，有百萬之多，來艾澤拉斯的已是整個德拉諾星球所有獸人的精華所在，最能打的氏族幾乎都在這了。
加上狗蛋偷偷作妖，不停汲取邪能，讓土地里的生機消逝。
土地失去肥料和生機，自然導致植物不再生長，進一步使得獵物減少。
生存環境變差——這就是最簡單的戰爭導火索。
習慣于游獵的獸人活不下去，再被誘導一下，就有了黑暗之門大戰之前，在德拉諾跟德萊尼人的戰爭。
不管是之前的獸人影月氏族大佬耐奧祖，還是現在的古爾丹，只要輕輕一推，頭腦簡單的獸人就很輕易地上當了。
杜隆坦看出了這一點，所以他產生了懷疑︰「古爾丹和他的影月氏族，是真的為我們獸人著想嗎？」
「什麼？」奧格瑞姆驚了。
可不等他們討論下去，忽然發現大酋長毀滅者*黑手帶著大批黑石氏族勇士靠過來。
「這是要干什麼？」奧格瑞姆相當生氣。
「杜隆坦！戰士的榮耀是以敵人的鮮血鑄造！你和你怯弱的族人，沒資格成為部落的一員，我以大酋長的身份宣布——你和霜狼氏族被放逐了！」
杜隆坦和奧格瑞姆將眼楮瞪得像銅鈴那麼大，他們簡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放逐！？」杜隆坦仿佛連肩上的白毛狼皮上的毛發都在顫抖。
不就是拒絕把人類平民俘虜當炮灰填壕溝嗎？
這就放逐我了？
如此羞辱，真是前所未聞。
奧格瑞姆正想咆哮著反對，突然他被杜隆坦揪住了︰「就這樣吧，這樣的部落我霜狼不待了。」
傀儡大酋長看到杜隆坦識趣，也沒興趣多說什麼︰「日落之前，帶你的懦夫族人滾蛋！再也不許出現在部落勇士能看到的地方！」
奧格瑞姆眼皮狂跳不止，雙拳緊握，仿佛隨時就會爆發，最終卻是頹然。
「霜狼要怎麼辦？」
杜隆坦眺望北方，有點悵然︰「听說龍喉氏族攻破了這片大陸北面一條大橋，看到更遠方有座巨大的雪山，大概會很適合霜狼。」
「那……」
「奧格瑞姆，反而是你，一切小心！」杜隆坦打斷了老友的話鄭重無比地︰「我感覺古爾丹很可能會背叛部落。」
奧格瑞姆瞳子猛地一縮。
這對好友絲毫沒意識到，歷史的車輪已經歪了不少了。
……
另一邊，斯坦索姆領，當麥當肯從獅鷲騎士傳回的消息知道，暴風城國王谷都特麼被填平了之後，他就知道，暴風城的淪陷已經無法避免。
盡管過百條大船日夜不停，來回穿梭于南北大陸之間，去暴風城時運上糧食等戰備物資，回城時運走難民，但這個運輸量相對于暴風城四十萬軍民來說，注定是杯水車薪。
一條船就那三、四百噸的載貨量，運得了多少東西？又載得了多少人？
就算無視了可能爆發的疫病，把回程的船艙塞滿人，必要的食物和水依然要佔用相當多的艙位。一條當代最頂級的木制貨船，頂天運走三百難民，不能再多了。
沒辦法，這時代的船跟地球大航海時代的蓋倫帆船差不多，一條50米長的木帆船，排水量就一千噸上下。
這些天，趁著系統結算日還沒到來，麥當肯正在進行最後的點算工作。
他可以在系統允許範圍內，接受各種物資因為戰事帶來的溢價，但他絕對禁止貪腐，已經有十幾個貪婪的工具人被掛在東南枝上，成為人骨風鈴了。
決定敗家是否成功的因素太多了︰
考慮到這個時代特有的消息滯後，好多支出和收入用羊皮紙記錄，往往錯漏百出，還有大部分中下層文官的數學都特麼是體育老師教的，麥當肯已經不大敢相信下面傳來的報表。
可百萬人級別、過百個城鎮的領地支出收入，就算給他盯著系統都算不來。
最慘的是系統規定不得作出任何逾越宿主身份的行為。，這就決定了麥當肯只能抓大放小。
能花的使勁花！
既然西邊的安多哈爾領，甚至更遠的西南方的奧特蘭克都完全不重視這場大戰，那就別怪他使勁買買買了。
安多哈爾的秋糧被溢價大量收購。安多哈爾南面的達隆米爾湖里所出產的魚獲，全被買來腌制成魚干。
糧食被囤放在斯坦索姆領各個防御極強的要沖位置——考林路口、提爾之手，瑞文戴爾領以及斯坦索姆城。
這些地方的居民都被要求自己囤一年的糧食，同時實行釀酒管控，禁止私人釀酒，酒類的提供也降到一個相當低的程度，甚至宣布，酒鬼和膽敢私釀酒的家伙，會被第一時間送去當炮灰。
仔細察看了幾圈之後，麥當肯終于稍微放心了。
這一次，他特意多敗家了三萬五千金幣，其實，這筆錢才是斯坦索姆家族所謂的‘千年積蓄’。畢竟在上面幾代家主看來，既然年年有固定收入，我存那麼多錢干什麼？
在提前平價清倉，撇除了金屬礦等可能因戰爭而引發暴利這個收入來源之後，其余什麼糧食收入、各地的人頭稅、通行稅等等，加起來不可能超過三萬五千金幣。
至于白十字角斗場？
呵呵！
那地方給麥當肯拿來向市民宣傳獸人是如何可怕︰壓根就沒用來舉行決斗賽，丟了近百個獸人戰士俘虜進去，變相送給泰瑞納斯國王的直屬軍隊練兵，順便展示給洛丹倫人看。
如果這一刻就結算，他肯定是過關了，不由心中感嘆︰永別了，艾澤拉斯！雖然你這里很美麗，我敗家得也很爽。每天能從20平米的超級大床上醒來，哪怕先左滾六個圈，立馬再右滾十二圈，還沒摔下床……
唯一讓麥當肯煩躁的是，暴風城啥時淪陷，沒法有一個準確的日期。
焦躁的等待中，時間到了11月11日，麥當肯非常意外地看到鎮長巴瑟拉斯居然跟安娜絲塔麗夫人聯袂到來，臉上還掛著無法掩飾的欣喜微笑。
看到這表情，麥當肯的心咯 一下︰臥槽！你們莫非要搞死我！？
鎮長90度躬身，遞上一疊厚厚的羊皮紙︰「恭喜公爵大人！」
麥當肯不看還好，一看，頓時天旋地轉，上面林林總總的數字加起來，觸發了系統提示。當一連串綠色數字跳完，匯總成一個可怕的數字——
68388金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