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海軍總部馬林梵多元帥辦公室。
嘎吱嘎吱。
「卡普你這混蛋,我不是讓你來吃仙貝的!」
戰國滿頭黑線的大吼道。
卡普卻一臉沒心沒肺的回以大笑︰「哈哈哈,餓了嘛。」
「別吵了!」
鶴毫不留情的把兩人共同呵斥了一頓。
「小鶴,你覺得這個粉碎果實的出現跟凌夜那小子有沒有關系?」
戰國低沉著聲,問道。
「你覺得我要是能知道凌夜那小子在想什麼的話,還會發生三天前的事?」
鶴沒好氣的白了戰國一眼。
戰國聞言,尷尬的撓了撓頭。
「我說,你要是真那麼想知道的話,為什麼不打個電話直接問問凌夜呢?」
卡普一邊吃著仙貝,一邊滿懷疑惑的問道。
戰國︰「……」
鶴︰「……」
正義鐵拳!
不得不說,戰國的拳頭還是很有勁的。
卡普模著自己的後腦勺︰「混蛋戰國,想干架嗎?!」
「除了拳頭你就不能多動動腦子嗎卡普,要是能聯系上對方我早就聯系了,怎麼聯系?你有能聯系他們的電話蟲?」
戰國一臉不爽的看著卡普,早知道他就不讓卡普來了,盡會說廢話。
「我有啊。」
卡普模模索索的從懷里掏出一個電話蟲。
戰國︰「???」
鶴︰「???」
「你們怎麼了?」
卡普模不著頭腦的望向發呆的兩人。
戰國一言難盡的走到卡普身邊,拍了拍卡普的肩膀。
「是我錯怪你了,你偶爾也是能起點作用的,卡普。」
卡普︰「???」
「卡普,這電話蟲是凌夜那小子什麼時候給你的?」
鶴突然問道。
「就前幾天啊,我還說他莫名其妙給我一個專用電話蟲干嘛呢,哈哈哈。」
卡普沒心沒肺的笑道。
鶴無奈的揉揉頭,帶不動,她真的帶不動。
戰國深深的看了一眼卡普,想說點什麼,又說不出口,最後只能略帶感嘆的說道︰「卡普,看見你,我就明白,上天真的是公平的。」
怪卡普太不敏感了?在凌夜私下交給他電話蟲的時候就應該第一時間給自己或者鶴說?也許就能避免三天前的那個大事件發生?
沒必要,真的沒必要。
人不可能十全十美,卡普已經有這麼強的戰斗力了,再讓他事無巨細的考慮生活中發生的每一件事,那不現實。
從卡普手里拿過電話蟲後,戰國第一時間就撥打了電話。
大約十秒後,電話蟲的另一邊才出現接通的聲音。
「喂,是我,戰國。」
「啊,戰國元帥,請問你有什麼事嗎?」
達斯琪听到電話蟲那邊傳來的聲音,略微震驚了一下,馬上又恢復了鎮定。
「是達斯琪嗎?凌夜呢?」
听到電話蟲那邊並非是凌夜的聲音而是達斯琪,戰國眉頭皺了起來。
「凌夜元帥有事出去了。」
「凌夜……元帥?咳咳,那他什麼時候回來?」
戰國內心有些復雜。
「大概兩天後吧。」
達斯琪如實回答,倒也沒什麼可隱瞞的。
「達斯琪,我問你,那個粉碎果實,跟凌夜有沒有關系?」
戰國猶豫了一下,還是問出了口。
沉默,無言的沉默。
「戰國元帥,關于這個,我不知道。」
听到電話蟲那邊的反應,戰國了然了。
「我知道了,兩天後我會再打電話過來,就這樣吧。」
說完,戰國便掛了電話。
鶴問道︰「怎麼樣?跟凌夜有關系嗎?」
戰國搖了搖頭︰「達斯琪沉默了片刻,說她不知道。」
鶴何其智慧,听戰國這麼一說,她就明白了。
「具體怎麼樣,還是等兩天後再打過去直接問凌夜吧。」
戰國點了點頭。
臨出辦公室前,鶴突然駐足。
「戰國,你覺得凌夜那孩子,做錯了嗎?」
說完,便頭也不回的走出了辦公室。
只留下戰國一人在原地苦笑。
……
東海。
經過小半天加一夜的趕路,凌夜和海狗哥總算登陸了謝爾茲鎮。
是一個人來人往的小鎮,說不上繁華,但也絕說不上貧窮,從人們的臉上,很難看出他們是正在遭受壓迫的人。
對于這個景象,凌夜並不意外。
人就是這樣,說是強如野草真是一點都不夸大。
只要給上一點機會,就頑強無比的生活下去。
生活在蒙卡這個謝爾茲鎮土皇帝的另類統治下的鎮民們,在短暫的沒有受到壓迫的喘息之機,不會浪費一點時間在恐懼蒙卡上。
做生意的做生意,該生活的生活。
「海狗哥,先去吃點東西吧。」
他自己倒還無所謂,一路上就充當了海狗哥的健身器材,站在它的背上,沒怎麼消耗體力。主要就是海狗哥耗費了些體力,該補充補充了。
「爪巴。」
海狗拍了拍肚子,表示同意。
一家沒什麼人的飯店,老板干坐在店里,沒半點事做。
吱呀~
破舊木門被推開的聲音。
老板立馬換上了職業笑容,連忙站起身來迎了上去。
「歡……」
這迎字還沒說出口,店老板就被海狗哥嚇愣住了。
「呵呵,老板,來十份海鮮炒飯,要大份的。」
凌夜微笑著錯身繞過老板,拍了拍他的肩膀。
店老板這才回過神。
也不怪他,小鎮人民見識少,沒見識過海狗。
不過見著海狗哥好像沒什麼攻擊性,店老板便馬上又沉溺于今天開張了的喜悅之中了。
店老板效率很高,沒幾分鐘十份大份的海鮮炒飯就端了上來。
百般無聊的他,直接坐在了凌夜和海狗哥的旁邊桌,打算跟這兩個客人吹吹牛逼。
「客人看著眼生啊,外地來的?」
凌夜不置可否的點了點頭。
「算是外地吧。」
「客人你是馬戲團的嗎?」
听說鎮上最近來了一個馬戲團,里面有馴獸師之類的表演,店老板下意識的就以為凌夜是馬戲團的成員。
「不是什麼馬戲團,這是我同伴,你可以叫他海狗哥。」
凌夜無奈笑道。
這還是他第一次被人說是馬戲團成員。
海狗哥白了店老板一眼。
「爪巴。」
「哈哈哈,真是不好意思,誤會了誤會了。」
店老板打著哈哈笑道。
「老板你這麼健談,跟你打听個事兒可好。」
凌夜饒有興致的望向店老板。
店老板一听這可來了興致,當即就吹了起來。
「打听事情?這客人你可找對人了,實不相瞞,廚師只是我的副業,打听消息我才是專業的,這謝爾茲鎮誰不知道我巴澤爾是百事通?」
反正吹牛也不上稅,面對外地人,他當然是往大了吹。
凌夜微微一笑︰「也用不著百事通那麼夸張,我就想問一下謝爾茲鎮的海軍駐地往哪個方向走?」
「海……海軍駐地?!」
巴澤爾連忙捂上嘴巴,慌慌張張走到門口四處張望的探了探頭,然後才把木門關上回來。
「客人,您可別瞎打听啊,您問海軍駐地是要干嗎?」
巴澤爾心有余悸的問道。
「倒也不是什麼大事,只是听說你們謝爾茲鎮的蒙卡上校好像是個壞人,就想著來為民除害。」
凌夜倒是如實回答。
「為民除害?」
巴澤爾打量了凌夜和海狗哥一眼。
「就你一個人?」
「爪巴?」
「哦,還有這位海狗哥?」
「爪巴。」
海狗哥繼續埋頭干飯。
巴澤爾苦笑著點了根煙。
「客人,吃完飯,您還是離開吧,飯錢不用給了,就當我感謝你不辭辛苦來一趟謝爾茲鎮了。」
「嗯?」
「不是我說,客人,那蒙卡上校多少也是海軍上校,手下好幾十號人,就你們倆,別人兩槍就解決了。這鎮上原本不是沒有反抗過蒙卡上校的人,最下場都慘得很,客人你可千萬別連累我,我可都還沒結婚啊!」
巴澤爾不忍心凌夜去送死。
起碼在他的眼中,就這麼一個人憨憨的沖去海軍駐地,那就是找死,
以前,也……不是沒有過。
想到這,巴澤爾不禁黯然的低下了頭。
「去是要去的,不然不白來了嗎?老板你不肯告訴我,我就只能去問別人了。」
凌夜察覺到這叫巴澤爾的店老板怕是有什麼故事。
「不能去啊,真的會死人的!」
巴澤爾用近乎哀求的語氣說道。
他猛的抬起頭,短短的片刻,眼中已經布滿了血絲,就這麼死死的望著凌夜。
凌夜微笑著搖了搖頭。
「為什麼、為什麼就是不能听听別人的勸告呢?都說過了啊,不能去,去了會死人的!可為什麼還是堅持要去啊!」
凌夜的搖頭,讓他喚醒了最深處的記憶,一下子,整個人的情緒就崩掉了。
他的弟弟,當年也是這麼固執,任憑他怎麼勸告,都還是走上了反抗蒙卡上校的路。
最後被污化成海賊,活活的被吊死在木樁上。
凌夜拍了拍他的肩膀,從懷里掏出飯錢,留在桌上。
「因為有些事,必須要有人去。」
「走了,海狗哥。」
「爪巴。」
凌夜準備帶著海狗哥去找別的人問問海軍駐地的方向。
「因為有些事,必須要有人去?庫蘭德……」
巴澤爾想起了自己的弟弟曾經也說過這種話。
「出了門之後右拐,走到底左拐到頭再右拐直走,就到了。」
像是泄了氣的皮球,巴澤爾妥協了。
「謝了,老板。」
凌夜笑了一聲,帶著海狗哥出了門。
「庫蘭德,跟你最像的竟然不是身為哥哥的我,你會不會在那邊很難過?」
巴澤爾抬起頭,自嘲般的笑道。
忽然,眼角余光看到了被他藏在側梁的手槍。
這一刻,他好像听到了什麼聲音在他的耳邊響起,並且越來越大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