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米諾,你說凌夜元帥進去跟麥哲倫那家伙說了那麼久,都會說些什麼啊?」
從麥哲倫邀請凌夜的進辦公室已經過去一個小時了,漢尼拔忍不住問身邊的多米諾道。
多米諾扶了扶墨鏡︰「不知道。」
漢尼拔撓了撓頭,心里跟貓抓似的。
本以為這場談話可能還要持續一段時間,結果沒過兩分鐘,凌夜和麥哲倫就從辦公室里出來了。
「那麼,這里就暫時拜托你了。」
「我總感覺日後這里會成為輿論中心。」
麥哲倫苦著臉,說道。
凌夜笑了笑︰「輿論中心?或許吧,也可能是正義最能直觀體現的地方呢。」
漢尼拔和多米諾一頭霧水,完全不明白凌夜和麥哲倫之間的談話。
「那麼,我就先走了,剩下的事,我會讓達斯琪跟你對接,注意接听來電就是了。」
「好。」
麥哲倫點了點頭。
凌夜轉身就走。
與此同時。
瑪麗喬亞。
「那家伙怎麼會在推進城?!竟然還敢打電話來說以後推進城歸新海軍了!」
眼鏡五老星滿懷怨懟。
就在二十分鐘前,凌夜竟然從推進城打電話來通知他們,以後推進城歸新海軍所有。
「會不會是昨天推進城發生暴亂,放出了很多大海賊,所以引起了那家伙的注意?」
卷發五老星說完。
在場的人一陣沉默。
昨天推進城發生的暴亂,背後有他們的影子。
若不是他們拿出一個理由暫時調離了麥哲倫,那推進城又哪是這麼容易發生暴亂的。
如果真是因為推進城發生了暴亂而引起了凌夜的注意,那只能說他們現在不爽也是他們自作自受。
「算了,不過是一個推進城而已。給他就給他吧,只要他能老老實實的別來打擾我們現在做的事就好。」
眼鏡五老星扶了扶眼鏡。
「只是沒想到推進城二號這麼快就能派上用場。」
長胡子五老星感嘆著說道。
「還要忍到什麼時候,就這麼眼睜睜的看著那家伙騎在我們頭上嗎?」
金發五老星恨恨的說道。
「這又有什麼辦法,難道誰還能刺殺了他不成?」
「正平呢,正平有辦法嗎?」
金發五老星望向了眼鏡五老星。
「這事我早問過正平了,他說他可以,但他暫時不想殺死凌夜,好像是想借著凌夜來干什麼事。」
眼鏡五老星如實回答道。
「正平那小子,也太自我了。你也該拿出家長的威嚴,好好管管他了!」
听到眼鏡五老星的回答,長胡子五老星立馬就不爽了。
如果沒能力解決凌夜也就算了,偏偏是有能力解決凌夜,卻因為正平那小子的自我意識太強,平白無故讓凌夜那家伙騎在他們頭上讓他們不爽這麼多次,這就讓他看正平也不爽了起來。
「家長的威嚴?跟正平?你沒開玩笑?不然你去替我行使一下家長的威嚴,我不介意的。」
眼鏡五老星沒好氣的看了長胡子五老星一眼。
自己那個孫兒是真正的天選之子,平白浪費了十多年的時間在享受上,結果一認真訓練變強,沒多久就超越了他們這幾個老家伙,現在正平有多強,就連他這個親爺爺都不知道。
弱者向強者行駛威嚴?那不是自取其辱嗎?
「行了,既然有正平兜底,那就暫時讓那個凌夜再得意一段時間。」
一直沒說話的大胡子五老星開了口,制止了眼鏡五老星和長胡子五老星即將起來的口角。
……
羅格鎮。
洛希昂中將薅著本來就不多的頭發,一臉苦惱。
自從被凌夜安排編著律法之後,他就像找到了人生燈塔一樣,每天都是滿滿的動力。
可人是有極限的,不是誰都像DIO那樣能夠幸運的突破人類極限。
現在,就是洛希昂中將的極限。
關于律法存在的意義,洛希昂中將開始感到迷茫。
公平正義、約束強者、保護弱者?
好像都對,但好像又都不完善。
「洛希昂中將,出事了。」
一名隸屬正法廳執法隊的執法人員找到了洛希昂。
洛希昂皺了皺眉,問道︰「發生什麼事了?」
「是一件案子,讓我們很難做。」
執法人員難堪的說道。
「走,帶我去看看。」
洛希昂一听這,瞬間就來勁了。
也許能靠著這執法人員口中難做的案件,給他帶來一些靈感也說不定?
羅格鎮身為新海軍本部的駐地,奉行自然是新海軍制定的律法。
隸屬正法廳的執法部隊負責羅格鎮的治安穩定,如果鎮民之中發生了什麼案件,也由執法部隊按照律法進行裁定。
可並不是每一件案件都能完美的按照律法來裁定的,所以如果出現什麼依照律法無法直接裁定的,就會由執法人員上報到正法廳,讓正法廳的人來對案件進行裁定,順便將此案件記錄在案,以作為修訂律法時的參考。
本來這種事是輪不到洛希昂中將親自出馬的,可接連去的兩個正法廳人員都沒法解決這個棘手的案件,于是執法人員才找到了正法廳廳長洛希昂。
在跟著執法人員來到處理地點的路上,洛希昂大致了解了一下案件的具體情況。
案件其實並不復雜,執法人員接到一名老婦人報案,說是一個男人在推著水果車的過程中把她的腿給撞斷了,希望執法人員為她主持公道。
執法人員很快就找到了推水果車的男人,男人沒有反抗的就被執法人員帶到執法處與老婦人對質,一般情況下,這種時候只要男人朝老婦人道了歉,然後賠償一點錢就沒事了。
可這次不一樣,男人死活不道歉不賠錢,還堅稱自己沒有撞這老婦人。
耍無賴的人執法隊也不是沒見過,本來見著男人這樣,執法隊都準備強制執行了,可誰知道那男人直接拿了把刀架在自己脖子上,不要命似的說自己沒做過就是沒做過,他受不得這冤枉。
這下執法隊的人就犯了難,一件小事鬧成這樣,沒辦法,執法隊只好向上申請處理意見。
結果一連來了兩個正法廳的人,不僅沒能解決這個案件,反而因為意見相左,差點在現場吵起來。
洛希昂听得眉頭直皺。
直至到了現場。
「洛希昂中將!」
正法廳的兩人看到洛希昂前來,紛紛朝洛希昂敬禮。
「你們是怎麼回事?」
洛希昂見面就問道。
「洛希昂中將,這件事情的經過是這樣的……」
「事情的經過我大致已經知道了,我問的是你們為什麼這樣。」
「洛希昂中將,我們兩個對這個案件的看法不一致。我認為,律法是為了保護弱者,如果因為一方威脅,律法就要為之退步,那麼律法將毫無權威可言。」
「保護弱者不錯,可年紀大的就是弱者嗎?你看那男人,都拿刀架在自己脖子上了,若無冤屈,他何至于此?」
「說不定是那男人故意做戲呢?那老婦人的腿骨折可做不得假,再說你看周圍的群眾,誰不是在為老婦人伸張正義?」
「可如果男人真的不是撞折老婦人的人呢?」
「問題是人證物證都有啊,就男人死不承認。」
「行了,別吵了,都給我安靜待在這兒。」
洛希昂听得一陣頭大,直接叫停了兩人。
「帶我去看看那老婦人和男人,以及證人。」
洛希昂朝執法人員說道。
「是,洛希昂中將。」
說完,洛希昂就隨著執法人員來到執法處。
一名老婦人腳上打著石膏,淚眼婆娑。
一名男人刀架脖子,怒目而視。
幾名證人竊竊私語,看向男人的眼神中充滿了不善。
局勢,十分緊張。
洛希昂接過執法人員遞過來的案件詳情,掃了一眼,差不多和他听到的一樣。
洛希昂微微的嘆了口氣,來到老婦人面前。
「老人家,你說你的腿是那個人推車的時候給你撞的,對嗎?」
老婦人听到洛希昂一問,頓時淚流滿面。
「是啊,大人,你要為我做主啊!嗚嗚嗚。」
洛希昂沒有回應老婦人,而是看向了那幾個證人。
「你們都是這老人家的證人對嗎?親眼見到是那個男人把老人家的腿給撞斷的?」
證人們聞言,頓時七嘴八舌的就說了起來。
「那可不,都是我們親眼所見。」
「那男的也太不是男人了,撞倒了老女乃女乃扶都不扶,直接就走了,現在被抓回來,還矢口抵賴。」
「就是就是。」
……
幾個證人一說起話來就沒完沒了,讓洛希昂的頭疼程度更上一層。
「好了,停一下。」
叫停了幾個證人,洛希昂才來到男人身前。
「先把刀放下來吧,不至于這樣。」
洛希昂別的沒多說,開口就讓男人先把刀放下。當然,以他跟男人之間的實力差距,完全可以在男人用刀傷害自己之前把男人的刀給奪下來,可他並沒有選擇這樣做。
「都在冤枉我,我說我沒做我就是沒做!為什麼要冤枉我!」
男人神情激動的說著。
「什麼你沒做,就是你做的,還在抵賴。」
證人里有人看熱鬧不嫌事大,張口就火上澆油。
「閉嘴!」
洛希昂眼含怒氣的朝證人們掃了一眼,頓時讓那幾人噤若寒蟬。
「我沒有!我沒做,就是沒做!你們不信,我用命來證明!」
男人被拱火,情緒直接爆發,手里的刀都見了血。
沒辦法,洛希昂只好出手,從男人手里奪過了刀。
「冷靜一下,還沒到這種地步。」
洛希昂嚴肅的看著男人。
從男人手中奪刀的時候,洛希昂感受到了男人手上傳來的力道,如果不是他及時出手,這會兒男人應該已經頸動脈大噴血。
「都不信我,都在冤枉我!可我沒有做啊!嗚嗚嗚。」
男人委屈的哭了起來。
洛希昂見狀,無奈的嘆了口氣。
他轉過身,用凌厲的目光掃視著那幾個證人。
「你們,真的看見了!?」
仿佛能看穿人靈魂的目光讓那群證人不禁為之一抖。
「當、當然了!」
有證人吞吞吐吐的說道。
「你呢?!真的是這個男人撞了你!?」
洛希昂又看向老婦人。
老婦人的反應就跟之前一樣,哭哭啼啼的叫喊著︰「沒人給我主持公道啊,天啊,這什麼世道啊!」
洛希昂皺著眉,在想辦法把這件事的真相給弄清楚。
「遇到麻煩了嗎?」
忽然,一道熟悉的聲音響起。
洛希昂連忙抬頭沿著聲音望去,不是凌夜又會是誰?
「凌夜元帥!」
「凌、凌夜元帥!?」
在羅格鎮,無人不知凌夜的名頭。
在場的人有一個算一個人,就沒人想過凌夜會出現在這兒。
凌夜沒有說話,而是從洛希昂手中拿過案件詳情看了起來。
片刻之後。
凌夜看向了老婦人,霸王色霸氣散發出來,控制在一個極為巧妙的程度,給老婦人造成了精神壓迫。
「是這個男人把你撞骨折的嗎?」
老婦人冷汗唰的一下就出來了,她甚至不敢直視凌夜的眼楮。她很想說是,可喉嚨卻像卡了石子一樣讓她說不出話來。感覺告訴她,要是再說謊,自己會死!
「不、不是。」
像是泄了氣的皮球一樣,老婦人的精氣神在這一瞬間跌倒了最低點。
「你們呢?又是怎麼看到這個男人把老婦人撞骨折的?」
同樣的精神壓迫對準了那些證人。
「我、我只是湊熱鬧而已。」
「我是听那老婦人說得可憐,被騙的。」
「對,我們都是被老婦人騙的。」
……
他們只是一些普通人,又怎麼可能受得了凌夜的威壓呢?分分鐘就吐露出了真相。
結果,並沒有出乎洛希昂的意料。
男人,是被冤枉的!
「你們這些人、你們這些人!混蛋,都是混蛋!我是清白的!」
男人听到老婦人和證人們的回答,積累在他身上的情緒頓時再度釋放。
「那個,凌夜元帥,我們也是被騙的,我們都是好意,都是想要伸張正義的好人啊。既然都是那老婆子的問題,那我們是不是可以走了啊?」
一個證人站出來說道。
突然的轉折,直接讓他們這幾個證人臉都沒了,再在這里待下去只會更讓他們內心感到羞愧。
「走?我怕你們暫時是走不了。」
凌夜淡淡一笑。
幾名證人和老婦人頓時心里一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