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但沒病,還懷孕了!也就是說我的人生,並沒有到終結的時刻?
可接下來又該怎麼辦?將這個完全沒有準備的小孩生下來嗎?
或許這種事根本不是我能決定的吧?
縷縷斜陽灑在臉上,赤子嘴角泛起一絲淒苦,整個人看起來明滅不定。
赤子緊縛在一起的手指,讓介看透了她心中的不平靜,他擺擺手揮退立在一旁的醫生,將赤子兩只小手緊握在手中。
「不要多想,這種結局對你我來說其實很完美,不是嗎?」
赤子怔怔道︰「真的完美嗎?」
介點點頭︰「說上進也好、墮落也罷,人總要結婚生子,你走的僅僅是比別人快了一些,而我、則收獲了一枚出乎意料的果實,更沒資格說缺憾。
所以、完美對我們來說,不正是最終的結局嗎?」
果實!
感受著介掌心傳來的溫暖,赤子眨了眨眼,盯著空蕩蕩的大廳看了好一會,顫聲道︰「為什麼要這樣對我?」
介柔聲道︰「有必要解釋嗎?」
赤子沒有回應,只是緊緊抿著嘴唇,目光直勾勾盯著介,眼中有哀傷、黯然、絕望、恍惚等等情緒。
被赤子這樣看著,介微微一怔,輕笑道︰「喜歡的就握在手中,這是每個人都會做的事情。
比起正常人,我不過是做的更過分了點,而這一切如果和我為這個世界付出的相比,根本微不足道。
不管是你,還是其他人,都只是這芸芸眾生一粒,用強取豪奪思謀滄海一粟,如果將我換成你,你會放棄嗎?」
「原來根本的原因,就是我被人喜歡了啊!」赤子輕喃了聲,兀的淒笑了起來。
笑著笑著,不不知是想到了什麼,兩行清流開始在眼角匯聚,她又嗚的一聲,蹲掩面痛哭了起來。
似乎是要釋放這段時間來的所有壓抑,慢慢的赤子哭勢漸長,空闊的大廳里除了斷斷續續的嗚咽聲,再無一絲雜聲。
介坐在赤子身旁,就那樣坐視赤子哭泣,一動不動,直到時間過去了許久,哭泣聲漸漸低了下來,他才起身將赤子攬入懷中,輕聲說道︰「既然事情到了這個地步,也沒什麼需要隱瞞的了。
青子和其他人,我慢慢和她解釋吧,以男主人的身份。」
果然、這個孩子是要我生下來嗎!
赤子心中一嘆,復雜之色由心而發,不自禁的模了模小月復,眼中閃過莫名的光彩。
回到家中以後,介第一時間就雇佣了幾個家政婦,幫助赤子處理雜事。
對此赤子也沒有反對,畢竟這種事影響的不單單是她一個人,還有肚子里的小孩。
醫生的話還猶在耳邊,她本就年紀小不適合生育,加上這些年勞累過度,精神和身體都處于匱乏疲軟期。
如果得不到充足的休息,很可能給小孩帶來影響,即便她心中對介復雜之極,也不想看到未出生的孩子受到絲毫傷害。
不過、雖然赤子同意了介雇佣家政來幫她處理雜事,但介要求的換個地方居住,卻被她否決了。
理由是這里是她父親拼搏了半生才換來的,有太多的回憶難以割舍。
這個理由在介眼里根本站不住腳,越好的環境對保養身體越有利,這毋庸置疑。
他猜測赤子之所以這樣說,還是依子等人的看法,目前在她眼中大過未出生小孩,她不想讓依子她們產生懷疑。
簡單的說她現在還沒打算將懷孕這件事告訴朋友,原因大概率還是難堪。
畢竟她一個還沒有成年的少女,突然間懷孕了,這要傳開來,怎麼都不會是好听的話。
懷孕了赤子突然間改變了許多,即便已經明了這一切都不過是介作祟,蓄意謀劃。
但她依舊沒有表露出絲毫的怨憤,不知是已經認命,還是突然轉變了觀念。
對于身邊的女孩,介自認向來溫柔無比,赤子能對他平和以待,介自然前就能對她溫柔體貼。
事實上自發生關系以後,介也從未欺辱過她,無非是某些時候看起來有些冷漠而已。
但即便是冷漠,心中潛在的關乎和在意,都不曾少上半分,介也沒有涼薄任何一個女孩。
赤子的突然間懷孕,讓介計劃好的回村,小小的往後延遲了幾天,等家里的所有事情穩定下來以後。
介才向赤子做出簡單的告別。
就在他即將離開的時候,久不見人的青山和依子突然相伴而至,同時帶來一件令介和赤子驚異的事情。
「什麼!你說真紀還沒有找到?」听完青山的話,赤子忍不住驚呼出聲。
青山情緒低迷的點點頭︰「嗯、警察、真紀的家人,還有鐵齋大叔他們,把能找的地方都找遍,依舊沒發現絲毫的蹤跡,現在大家都在說真紀也許。」
介模了模下巴插話道︰「說什麼!難道是死了?這種事鐵齋那家伙最為了解吧。」
「什麼死不死的,你怎麼說話呢。」
依子不快的呵斥了一句後,眯著眼用充滿懷疑的目光盯著介道︰「大家都在說,這件事會不會是你干的。」
介失笑道︰「我干的!我干什麼了?綁架真紀?
我為什麼要這麼做?因為我是有過前科的人渣,垂涎少女的身體,所以。」
依子接話道︰「所以真紀會不會是被你藏到某個地方了,用來發泄你的獸欲。」
「依子!」赤子皺著眉頭呵斥了句,說道︰「這種毫無根據的事,不要亂說。」
依子奇怪的瞥了她一眼︰「你怎麼知道毫無根據!即便你想袒護這個家伙,也要听我把話說完吧?」
赤子蹙了蹙眉︰「這並不是袒護,我可以證明,這件事絕對不是月見先生做的。」
依子不快道︰「你怎麼證明,真紀那些朋友可是親眼所見,這家伙在醫院後面逼迫一個女孩為他提供服務。」
介目光一動,隨口問道︰「什麼服務?」
依子臉色微微一紅,有些羞怒道︰「當然是滿足你的獸欲啊。」
介有些惱火道︰「是那個名為黑崎一護的家伙所說的吧,既然他看到了,為什麼不選擇報警?」
依子撇撇嘴︰「還不是沒有證據,那個女孩如果還活著的話,你遲早會遭到制裁的。」
介擺了擺手轉身︰「算了,這種廢話我懶得接,你們慢慢聊吧,我有事情要出去幾天,有消息到時候再說。」
對于真紀究竟發生了什麼事,介也很好奇,不過好奇歸好奇,在依子提到小紀的時候,他就已經明白,即便好奇,估計也沒什麼辦法。
原因無他,九尾狐。
既然鐵齋還在尋找,那就可以肯定真紀並沒有死,這樣的話以真紀的實力又怎麼可能憑空消失。
聯想起小紀之前對他說的那番話,他幾乎想都沒想就將真紀和九尾狐聯系到了一起。
如果九尾狐新的對象是真紀的話,那就不難解釋他們為什麼找不到了。
以九尾狐的能耐,如果不想要真紀暴露,那這些人踏遍世界每一個角落,都不大可能找的到真紀。
這樣一來,介干嘛要浪費世界去找,等她自己現身不就好了嗎?難道九尾狐還打算一輩子躲起來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