耀眼的紅芒盯久了刺的人眼楮生疼，不過即便如此依舊沒有將整個峽谷照亮。
因為似熔漿的流體越往中心赤芒越盛，而相反，越往外圈，則光芒越黯，直至變成一片漆黑。
巨大的峽谷就像是一望無際的深海似的，沒有一丁點起伏波動，更看不到盡頭，黑的深邃、黑的驚悚。
「真的要跳下去嗎？這地方總感覺很不好的樣子。」鐵齋蹙著眉頭，語氣中夾雜著些許畏懼。
介搖了搖頭，直挺挺的朝旋渦里墜去，直接用動作作出了回答。
見此、鐵齋嘆了口氣，也果斷縱身一躍，緊隨介跳了下去。
一堵看不見的氣牆籠罩在介周身，雖然沒有從旋渦中感受到威脅，但介還是很保險的做了一些小防範，以防止意外狀況發生。
因為不是真正的岩漿，夾雜著不明固態礫石的赤紅色的流體，沒有絲毫溫度，就像永遠見不著光的深海冰水一樣，寒冷徹骨。
那縷縷陰寒冰冷的氣息，即便有氣牆阻隔，還是深深的透了進來。
介手指穿過氣牆，眯著眼靜心感受了一會後，兀的一笑，繼續向下墜去。
難怪那些家伙會將這里比作煉獄熔爐，原來這紅色旋渦的根本作用在于剝奪靈魂，燃燒記憶，其作用的本質是施加在靈魂上的痛苦。
作為被組合揉捏在一起的物種，藍他們感受的更為劇烈，也承受著更大更多的痛苦。
「我明白了！」突兀的、鐵齋出聲。
介很配合的問道︰「你又發現了什麼？」
鐵齋肅聲道︰「我之前有說過，那些重組的靈魂，添加了不少其他不明物質，現在、我終于明白那些物質是什麼了。」
介目光一動︰「就是這種紅色的流體？」
鐵齋點頭︰「這只是其一，煉獄熔爐、極寒深淵！絕對不僅如此。」
「如果我猜的沒錯的話，類似二者的地方恐怕不下于七種，而那些人，實際上每一種都體驗過，只是因為記憶的燃燒，讓他們已經忘記了曾經去過的那些地方。」
介挑了挑眉︰「也就是說，這地方本身就是為了制造那種東西而存在的？」
鐵齋搖頭︰「這我就不知道了，不過、如果僅僅是為了制造那種東西，應該沒必要弄的如此盛大吧？也許還有其他我們不知道的作用。」
介點點頭︰「一層一層的分解重組，這里的主人也許是在篩選什麼。」
說完、他又疑惑道︰「這些流體又是什麼？根據原材料，應該可以推斷出某些目的吧？」
鐵齋沉思了一小會，答道︰「我不知道，但我有一絲猜測。」
介追問︰「什麼猜測！」
鐵齋嚴肅道︰「尸魂界的領袖靈王，這個你有沒有听說過？」
介微微頷首︰「听說過。」
鐵齋繼續道︰「我曾听聞一個傳說，死神之力來自于靈王，而靈王卻並非死神。」
介目光一動，了然道︰「擁有作用于靈魂上的組合與破壞特性，你的意思是這些東西是靈王搞出來的？」
鐵齋搖頭︰「不一定、我覺得這些液體也許是靈王的血液，即便不是、也一定混合了靈王身上的部分特性，因為我曾見識過部分類似的能力。」
「有人盜取了你們靈王的血液？」
「或者說你們靈王在很久以前曾來過這個地方，結果戰敗留下大量的血液？」
「亦或者這本身就是你們靈王搞出來的，他有著不可告人的目的？」
介一問了三個問題，然後不等鐵齋回答，便失笑著搖頭道︰「我來這里只是為了解密是否有人可以利用混沌，順便打算去尸魂界找一找阿凱，搞這些瑣事干嘛？」
鐵齋驚奇道︰「你不好奇嗎？這也許牽扯了一段不為人知的隱秘啊。」
「有什麼好好奇的，再隱秘的事又怎麼樣，和我有什麼關系？」
「呃！」听到這話，鐵齋無語。
「好了、我要加速了，早完事早回去，我的事情還多著呢。」介隨口說了句，重新將目光放向黑黝黝的水底。
旋渦就像是一個浮在水面的半圓似的，越往中心紅芒越盛，這一點在水底也一樣。
在二人加速下潛以後，沒過多久，一層泛著淡淡熒光的水膜出現眼前。
介並沒有停留，直接加速前進，只眨眼的功夫就穿過了水膜，來到一片新的天地。
「果然沒錯！」看著遠處那紫色旋渦，鐵齋早有預料似的說道。
介抬手模了模頭頂那完全變了色的薄膜，若有所思道︰「看來之前也一樣，那紅色旋渦並非第一層，只是因為漆黑阻隔了我們的視線，以至于我們沒有發覺原來頭頂之上，就是另一層空間。」
鐵齋問道︰「那還要返回去嗎？」
介搖頭︰「當然不、如果你猜的沒錯，那一層層水幕為的就是剔除靈魂雜質，組成新的靈魂。」
「那麼，漆黑色旋渦，必然是第一層，或者最後一層。」
鐵齋挑了挑眉︰「你就這麼肯定？」
介笑了笑沒有答話。
第一步也不過是猜測而已，可能性極小，如果黑色的旋渦真的夾雜混沌氣息，那必然是靈魂分解重組的最後一步。
鐵齋還是沒有看清混沌氣流的可怕，連有他力量相輔的阿凱，都因為侵蝕而灰飛煙滅，區區普通死神而已，只需要多沾那麼一丁點，保管他連投胎的機會都沒有。
如果黑色漩渦不是第一步或者最後一步，那中間過渡的那段時間就足以讓這些人全部化作飛灰。
何況這里是分解靈魂的地方，加入一個沾染了混沌氣息的家伙，那分解的話勢必會導致混沌氣息爆發。
剛才介也親身體會過旋渦的能力，的確很強大，但要說和混沌相抵，還差了十萬八千里呢。
真要讓沾染了混沌氣息的靈魂，在水里分解，那整個水池早被爆發的混沌氣息吞噬干淨了，甚至連這片空間還存不存在都是個問題，哪還能等到他們來探測。
不過如果說最後一層真的是那個夾雜著混沌氣息的旋渦，那上面這一層層的分解重組，又是為了什麼？
該不會是要培育一批勉強可以抵抗混沌的靈魂出來吧？
介被腦海中浮現的想法嚇了一跳，這種靈魂有什麼用？投進虛空去代替這里的主人旅游一圈？然後回來以後，等沾染的混沌氣息爆發開來，毀滅世界？
可如果這片空間真和混沌接軌的話，那它又是怎麼存在下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