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生丸眼中閃過冷芒,譏諷道︰「就因為一個人的話,你就眼睜睜看著心愛的女人陪著其他男人過了幾百年?」
入戲很快嘛,到底是少年人,要是再大一些可就沒這麼好忽悠了,看殺生丸這幅表情,介心中暗自笑出聲。
不過表面上,他依舊裝作一臉苦澀︰「你還不太了解你的母親,只要是她認定了的事,沒有人可以改變。
強行插手只會換來更加難以承受的後果,就像曾經那樣,抱氣突然嫁人。
我不敢阻止,我很擔心她會做出更加令我痛心的事,所有。」
介搖了搖頭,沒繼續往下說。
見此,殺生丸有些恨鐵不成鋼的罵了句︰「懦夫!」
心知殺生丸已經完全入戲,介笑了笑,渾不在意道︰「你還沒有遇到一個值得你用一生去守護的人,等你遇到了,你就明白我的心情了。
而且你以為我真的會眼睜睜看著你母親投入其他男人的懷抱,而無動于衷嗎?」
殺生丸臉上浮現一抹疑惑,目光緊緊盯著介,等他解答。
介冷冷一笑道︰「西國那個臨時大統領,我知道。
過去只是一個平平無奇的家伙,曾經還和你母親有過一點點過節,本來我打算直接安排人干掉他的。
但後來我又听說,那家伙打算推翻斗牙王,將西國攬入掌中。
所以我就暗中就安排了一部分早已投向我的西國統領,讓那些人公開支持他上位,分裂西國,拉斗牙王下台。」
殺生丸臉色一變,驚聲道︰「你說什麼!西國分裂,眾妖叛亂,這幕後的黑手是你?」
介不屑道︰「說黑手有些過了,我只是順手推了他一把而已,只是我也沒想到那家伙只是個無膽鼠輩,居然在斗牙王死了以後才敢發動政變。
可惜我還想親眼看一看斗牙王目睹西國在自己手中走向覆滅那副樣子呢。」
「你!」
殺生丸氣惱的張了張嘴,但一想到對方是為了報奪妻之恨,卻又不知到該怎麼說。
介繼續出聲︰「還記得我剛才說的嘛?我月見一族行事何須遮遮掩掩,你不是想成為新的西國之主嗎?
有那些家伙的支持,這不過小事一樁。」
介其實根本沒想過要殺生丸重回西國,西國這樣的妖國,是注定要湮滅在歷史的車輪下的。
妖怪多數桀驁不馴,尤其是老一輩妖怪,多是些殘忍暴虐的弒殺之輩,他統治的大地,注定不會有這些家伙的位子。
一旦幫助殺生丸拿下西國,那以後清算的時候將會是一件極其困難的事,畢竟一旦有了父子這重身份,那再強來的話,丟人的只會是他。
而他現在主動提出幫殺生丸上位,就是為了斷絕對方繼承西國的想法。
以殺生丸這高傲的性子,怎麼可能會羞恥到讓第一次見面親生的父親,幫他繼承名義上父親的國家。
這種事不但不會,甚至他也許還會想。
他真要是回去爭權的話,控制著大量西國骨干的介,即便什麼都不做,也難免會給他帶來一些幫助,讓他的行動變的虛浮。
這樣一來根本沒辦法證明他的能力,就算是能,等將來某一天他和介的關系曝光,肯定也會有很多人下意識的想,難怪他能輕松繼承大統領,原來原因在這啊。
所以殺生丸最好的選擇就是離開西國,外出游歷。
而這條路介早已幫他規劃好了。
冥月崖是個不錯的地方,正適合種植神樹,殺生丸首先要做的就是先出去玩,玩膩了、變得更強大了,就帶著西國眾妖回來看守神樹。
有這樣一個被世界意志矚目的家伙幫他照料神樹,也不用擔會有宵小之輩窺伺。
畢竟這里的時間流速不同,介一走就是數個月、幾年、甚至十幾年,加上鈴月對神樹惡感滿滿,他很難全心全力顧及到這里。
而恰好現在有西國眾妖看守做過度,等殺生丸回來,說不定神樹已經趨近于成熟了,這可以極大的避免變故突生。
本來介之前想的並沒有這麼復雜,但自上次神樹將地面捅破,驚動了所有人以後,他就開始暗自琢磨。
琢磨一棵長在地底下的樹,是怎麼轟隆的一聲,將地皮翻過來的。
正常來說一顆種子發芽破土,都是無聲無息,不知不覺的就探出了腦袋,可偏偏神樹的成長卻驚天動地。
就算神樹極其神異,且非常龐大,那也沒理由會像導彈爆炸一樣吧。
介很懷疑,這是否是世界意志感受到了什麼,所以借由神秘力量,而故意引起的動靜。
介很期待,如果真是世界意志插手,那等殺生丸和神樹走到一條船上的時候,它又該怎麼選擇。
當然、這其中最為重要的一點,就是殺生丸和他老媽暫時不能相見,要不然他這個偽父就真相大白了。
而這一點同樣很好解決。
以殺生丸的性子不到必要時刻,絕不會想著去回家吃母親的女乃。
殺生丸母親那邊,西國正在敲鑼打鼓的抓捕她,加上希望城又不是隨進隨出的地方,接下來想要再見一眼這個兒子,恐怕得等很久以後了。
這段時間足夠介用了。
介也很期待,等殺生丸發現上當受騙以後,會是什麼樣的表情,會不會失去理智的和他拼命。
當然、如果可以的話,他倒是不介意讓殺生丸給他做一輩子兒子。
他什麼都不缺、什麼都不差,唯獨缺子嗣,兒子這種東西當然多多益善。
不過前提條件是真心的,畢竟沒有人願意為別人養兒子。
至于希望城,區區彈完之地,也就只有鈴月能看得上。
如果殺生丸願意真心實意的承歡膝下,別說區區希望城,這方圓千里的國家全給他又如何。
果然、听到介的話,殺生丸想都不想的拒絕道︰「我不是你兒子,也不需你的支持,更不屑謀奪別人的家產。」
雖然心中在笑,表面上介還是皺著眉頭道︰「你要注意,那本來就是屬于你的,你母親她謀劃了這麼多年,難道你想讓她功虧一簣?」
殺生丸臉色發黑,恨聲道︰「別和我說這種東西,我不會再活在你們的騙局中了,斗牙王是斗牙王,殺生丸是殺不、從今以後沒有殺生丸。
我不叫殺生丸,她不是我的母親,你也不是我的父親。
我和西國眾妖,和你們所有人,都沒有任何關系,我從小到大就沒有父母這種東西,以後也不會有。」
介搖了搖頭︰「否認,毫無意義。」
殺生丸冷哼一聲,沒有說話,自顧自的朝牢房外走去。
介眉宇一蹙︰「哦、你就這麼走了?」
殺生丸腳步一止,回過頭冷笑︰「怎麼、你想把我抓起來?
難道你以為你給予了我生命和血脈,就可以自然而然的高高在上的操控的我的人生?」
介笑著搖了搖頭︰「即便是站在父親的角度,也沒有人會那麼理直氣壯。
我只是想說,月見一族的血脈,可沒有像你這麼弱小無能的家伙。」
說話的中間,介抬起手指,在殺生丸還沒有反應過來之際,瞬間來到他面前。
在他額頭上輕輕一點,說道︰「你的能力還不足以發揮出血脈中蘊含的力量,等你成為大妖怪的那一天,再回來找我吧。
我會讓你明白月見一族真正的力量是什麼。」
說完、介的身形逐漸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