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2 急轉直下

作者︰範馬加藤惠投推薦票 章節目錄 加入書簽

美加子還在招呼和馬︰「快來呀!這烤肉看著很不錯,那邊的隻果糖感覺也很好吃!」

和馬笑道︰「不錯你就吃啊,不用管我。我去社辦露個面。」

「誒~~~」美加子拖了個長音,以此來表達自己的不滿。

和馬本來想無視她,但今天她過于可愛,可愛的孩子能享受特殊待遇,所以和馬還是安撫道︰「我就去社辦露個臉,馬上就回來,到時候陪你逛個夠。」

「真的嗎?來拉鉤。」

看著身材如此奢華的美加子做出如此純真少女風的動作,和馬不由自主的就順從了她,上前用右手小拇指勾住她的小拇指。

這個瞬間和馬忽然很想抄一首《勾指起誓》。

中國這邊拉鉤的時候口訣是拉鉤上吊一百年不許變什麼的,日本的口訣則強調違反承諾的人要吞一千根針。

拉鉤完了,美加子松開手,然後用力拍了下和馬的肩膀︰「去吧!事情辦完再回來,我會用晴琉琉代替你的!」

晴琉︰「誒?什麼?有我啥事啊?」

和馬︰「拜托你了,晴琉琉!替我看好這猴子。」

「為什麼和馬你也叫我晴琉琉了啊!真是的……」晴琉雖然皺著一張臉,但還是上前幾步,看著美加子,「你要吃啥?我陪你去買。」

「我想去那邊玩扔套環!」美加子說。

「你不是要吃東西嗎?怎麼突然要套環了?」

「興致來了是這樣啦!」

美加子蹦蹦跳跳的往神社廣場中央走去,晴琉一臉不樂意的跟在她身後,像極了漫畫蠟筆小新里被迫出來溜狗的小新。

而桐生道場的其他妹子們現在正聚集在賣隻果糖的攤位前。

和馬跟拿著隻果糖小口小口的舌忝得正歡的玉藻對視了一眼,轉身向社辦走去。

晴琉有戰斗力跟著美加子,玉藻看著大家,應該都沒什麼好擔心的。

神主你可別涼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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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社社辦也裝飾一新,一層的售賣窗口里面坐了三個巫女,不過現在時候還早來逛祭典的人還不多,所以也沒人造訪社辦,三個巫女在無所事事的聊天。

三個巫女坐中間的是博子,不過她化了妝用了遮瑕液處理了一下臉上的雀斑啥的,看起來比之前和馬見她時要漂亮許多。

另外兩個巫女,可能是博子的朋友。

和馬來到售賣窗口前問道︰「神主約我過來說有事相談。」

「誒?啊,桐生老師!」博子露出笑容,「神主大人在後面自己的辦公室呢,但是我沒听他說他在等您啊。」

「他在等我。」和馬不容置疑的強調道,「那我過去了。」

說罷他轉身往社辦的正門走去。

轉身的時候他听見博子的朋友問博子︰「這個就是桐生老師?比想象中帥氣啊。」

「東京的男生是這樣啦。不知道他會不會看上……」

「別想啦,人家有一群漂亮的女徒弟啦,我見過幾個,都是漂亮到女孩子都會心動的那種。」

到了社辦正門,和馬迎面就踫到好幾個扛著祭典旗和其他裝飾品的壯漢。

這些人都戴著旅游促進會的袖標。

和馬跟這幫人擦身而過,進了社辦內部,一看之前來的時候還挺整潔的社辦內,現在堆滿了各種東西。

一名戴著旅游促進會袖標的年輕人拿著寫字板,看到和馬進來直接問︰「你是來領什麼的?」

「我來見神主。」和馬說。

「他在自己的辦公室。」年輕人指了指通往里面的通道。

和馬點頭,往里面走的同時仔細觀察這個年輕人——按理說溫泉街上應該沒什麼年輕人了,畢竟連旅館的女招待都是三十多的阿姨們。

突然看見個二十出頭的小年輕,和馬自然要多留意。

「我臉上有什麼東西嗎?」年輕人注意到和馬的目光,便如此問道。

和馬︰「本地好像沒多少年輕人了,所以覺得挺新奇的。」

「我一直在村公所負責文書工作啊,留在這里的年輕人要麼在當文員,要麼在消防減災署打發時間。」對方笑著解釋道,「現在人手不夠,所以我從辦公室出來幫忙了。」

和馬「哦」了一聲,不再看這人,大步進入通往後面的通道。

他輕車熟路的來到神主的辦公室門前,輕輕敲了敲拉門。

「太田桑,我來了。」

拉門那邊寂靜無聲。

和馬咋舌——不會吧?

他直接動手拉開拉門,然後就看見神主倒在桌上。

「來人啊!」和馬大聲喊,「神主大人出事了!」

他沒有第一時間進入辦公室,因為他忽然靈機一動,腦海里浮現出有些偵探里嫁禍第一發現者為凶手的戲碼。

先趕來的是負責物資發放的年輕人︰「怎麼回事?」

「神主大人出事了,叫醫生!」

「知道了!」

那人話音剛落,另一個中年人的聲音就響起︰「怎麼回事?」

發物資的年輕人說︰「藤田醫生!那位說是神主大人出事了。」

「哦?」

姓藤田的中年男人提著帶紅十字的箱子出現在和馬的視線里,身後跟著剛剛那年輕人。

「醫生來得好快啊。」和馬說。

「因為我就在社辦,準備處理今晚祭典中受傷的人。這個神社前面的石階,特別容易扭傷腳,每年都有一堆這樣的游客要處理。」藤田醫生一邊回答一邊向神主辦公室走來。

和馬接著問︰「你听口音不像是本地人啊。」

「我當然不是,這個地方本來沒有醫生,看病要去鎮上。但是搞旅游開發做溫泉街,總不能連個醫生都沒有,就把我從東京請過來了。你讓一下。」

和馬從門邊讓開。

藤田醫生往辦公室看了眼,語氣馬上急促起來︰「太郎,你去喊人!說不定要送鎮上的醫院急救。」

「明白了。」跟在醫生身後的年輕人朗聲回答,和馬這才知道他叫太郎。

太郎轉身飛奔而去的同時,藤田醫生上前在神主的矮桌前半蹲下來,把神主的手反過來模了下脈搏。

「我要做心肺復蘇。」他嚴肅的說,「你過來幫我把人放平。」

和馬立刻上前幫忙把神主大人放平。

醫生先檢查了一下神主的口鼻,再看看身上是否有外傷,最後才拉開神主身上神官正裝的衣襟,開始心肺復蘇。

這時候太郎領著幾個旅游促進會的人過來了。

為首的大叔一進辦公室就喊道︰「藤田醫生,神主他還能主持祭典嗎?」

「混帳東西!他連命都快保不住了!」藤田醫生大罵道,同時心肺復蘇完全沒停。

和馬則觀察這個進來就問神主還能不能主持祭典的人。

看表情應該算是個小頭目,大概率是本地人,三十到四十歲的樣子。

那人看著地上的神主︰「這是怎麼了?剛剛他還在廣場上對我們呼前喝後呢,這就突然倒了?」

「不知道。神主的家人來了嗎?能不能告訴我他有沒有心髒病史?」

眾人搖頭,太郎代替大家回答︰「神主現在的唯一的親人在東京。要不把博子喊過來問問看?」

「喊過來!」

太郎轉身就跑出了房間。

和馬則在仔細觀察房間里的陳設。

他首先試了試開向另一側的拉門,結果很輕易的就拉開了。

——乖乖,這連密室都不算啊,直接從外面拉開拉門就能進來行凶,干完直接走外面跑掉。

和馬邁出門。

外面是緣側,從緣側下去就是泥巴地,泥土很干,硬梆梆的,而且也看不到腳印。

于是和馬抬頭觀察房檐。

他可是跑酷大師,上房對他來說是個常規操作。

——何況還有那天晚上我追了十里地的那個白發家伙,他可是能在樹梢間飛奔的人猿泰山。

這時候更多人涌進了神主的辦公室。

「藤田先生,神主大人怎麼了?」博子也進來了,一臉焦急的問。

「情況不是很好,不對,是很不好。神主有心髒病史嗎?平時有沒有吃什麼心髒病相關的藥物?」

「沒有。」博子搖頭,「神主大人一直身體很好,而且這一年總是上山去采藥,穿著那套登山裝。他可能體力比我都強,爬神社前的石階速度飛快。」

「那就奇怪了。」藤田醫生停下心肺復蘇,模了模脈搏,然後搖了搖頭,「我看還是讓警察來處理吧。」

「什麼?讓警察處理?這可不行!」剛剛那個小頭目又嚷起來。

「小林!」藤田醫生怒吼道,「這死人了你知道嗎?」

「哪又如何?藤田醫生你知道這個溫泉街上有多少人指著旅游旺季吃一年,有多少人在指望這個祭典補貼家用嗎?警察來了祭典就要停了!不行,這絕對不行!」

藤田醫生指著叫小林的人的鼻子︰「你!你怎麼能說出這麼大逆不道的話來呢?」

「我怎麼大逆不道了,我又沒說不能叫警察,我只是不讓現在叫,等祭典結束,再讓警察來好好調查。不能像去年那樣了!去年就因為山里死了一個大學生,搞得那麼大陣仗,直接嚇跑了一堆游客!

「今年再這樣搞,溫泉街的大家就要喝西北風了!」

和馬在旁邊反正也插不上嘴,就繼續調查房間。

沒想到小林忽然看到和馬,指著他大聲問︰「這個生面孔在這里是怎麼回事?」

「啊?我?」和馬愣了一下,但馬上解釋道,「神主在傍晚的時候打電話給我,讓我到神社來見他,說他有驚人的發現。」

「什麼發現?」小林問。

和馬︰「我怎麼知道?他當時應該是在社辦正廳打的電話,說人多不好說,叫我過來詳談。」

和馬話音剛落,太郎就點頭道︰「是的,傍晚的時候神主確實打過一個電話,但是具體說的什麼我沒听清楚。他聲音壓得很小,而且當時社辦正廳人很多,亂哄哄的。」

整個社辦,就正廳那里有個電話,平常都是坐在社辦售賣窗的博子兼管接電話。

小林皺著眉頭,盯著和馬︰「搞什麼這麼神秘?你到底來干什麼的?」

小林身後有大叔說︰「他是住在山腰的旅館的桐生老師,是來這邊創作音樂的音樂家。」

「這麼年輕就是音樂家?」小林搖搖頭,「那一個音樂家和神主能有什麼要緊事,還要神秘兮兮的避開大家?」

和馬︰「我是桐生和馬,是東京大學的學生,同時也是多次幫助警方偵破重要案件的學生偵探。」

他感覺這時候再不亮明身份,就要連調查權都失去了。

小林為首的一幫大叔都露出驚訝的表情。

太郎忽然「哦」了一聲︰「我想起來了!你是那個報紙上的桐生和馬!」

「報紙上」三個字對這幫鄉下人有著莫大的威力,讓小林他們看和馬的表情立刻就不同了。

和馬︰「對,我就是報紙上的那個桐生和馬。我本來到這個溫泉街是來度假,順便寫點音樂的,神主知道我就是那個桐生和馬之後,委托我調查去年的事情。」

小林身後的大叔立刻議論起來︰

「去年的事情是明治大學那事情吧?」

「那就是普通事故啊,警察都這麼定案了。」

「不,也可能是情殺吧,我老婆說看到明治大學那個女孩子和死掉的男孩子吵架來著。」

他們七嘴八舌的說著和馬已經了解過的事情,所有這些都不足以構成決定性證據,不足以指控赤西楓殺害了她的青梅竹馬。

而且和馬現在更加關心神主的事情。

和馬從通往院子的門邊回到神主身旁,蹲下,問藤田先生︰「你能確定死因嗎?」

藤田醫生看了看神主的臉,搖頭︰「我不是法醫。我只能告訴你身上沒有明顯傷痕,脖子上也沒有勒痕,頭頂……嗯,也沒有鈍器擊打的痕跡。所以我剛剛第一反應是懷疑心髒病發作。」

和馬點點頭,然後目光轉向辦公室的矮腳桌。

桌子上擺著茶杯,還有紙幣等零散的物件。所有這些都還好好的放在桌上,說明神主死亡的時候沒有掙扎。

他只要掙扎,桌面不可能這麼整潔。

他應該是在非常安詳的狀態下離世的。

——毒藥嗎?

可是毒藥能如此的安靜的殺死人嗎?

和馬一邊想,一邊從口袋里掏出手套——這個手套還是當初從神主這里拿的,不過拿了之後就沒什麼機會用,沒想到這時候用上了。

這還真是有點黑色幽默。

太郎看到和馬戴上手套,感嘆了一句︰「好專業的感覺啊。」

和馬看了他一眼,順口問︰「你確定你在傍晚時分看到神主去打電話是嗎?」

「是啊,你不也接到了神主的電話嘛。」

「那麼,死亡時間應該就是打電話到我闖進來之間了。」和馬戴好了手套,開始翻看桌上的物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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