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頭很震驚。
他覺得自己的研究非常高大上，應該是站在科學最前沿的東西。
為此，他求學國外，放棄了一個又一個的好工作，敗光了上一輩積攢下的千萬家財。
為什麼會和倉庫搬運聯系在一起啊。
惱怒是他的第一念頭，恨不得把這個副總裁給活活打死。
然而，陳小蠻的下一句話讓他立刻沒了脾氣。
「如果能夠量產那種可以搬運貨物的平衡車……咳咳，是智能機器人，那就真的太好了，而且將來說不定還可以用機器人配送。」陳小蠻對于公司的業務做不到樣樣精通，但多多少少都有一些了解。
真正讓光頭沒脾氣的是下一句。
「如果你能做到這個的話，千萬年薪絕對不成問題！」
陳小蠻開始畫大餅。
貓廠的千萬年薪，差不多也得是部門總監級別了，這還得是效益好的部門，要想正常年薪達到千萬，那得是總經理級別。
這些忽悠的言論，自然不是她自己的意思。
耳朵里的耳麥中傳來著林老板的話語，此事的林冬就躲在幕後操控一切。
喵爪快遞本來就是為了整個網絡生態打造的，和那幾家大型快遞公司都不一樣，根本賺不了什麼錢。
再為了它弄一個什麼狗屁不通的智能機器人項目，鐵定會被活活拖死。
雖然林老板的系統賬戶已經沒錢了——14.1億的余額，已經為了買地花的一干二淨，還要從公司賬戶周轉應急。
但是人無遠慮必有近憂，你手里沒紙，早晚都得拉褲子里。
所以，他「遙控」陳小蠻，收下了這個以電影場景為目標的光頭。
連頭發都沒有，還說自己是大牛。
如果真是大牛，為什麼還要出來找工作呢。
估計招進來也是一個混飯吃的。
「行，我干了！」光頭的傲氣瞬間全無。
徹底拜倒在罪惡的金錢面前。
向大佬低頭。
不管你有什麼樣的雄心壯志，不管你多麼有才華，你都得有機會才行。
「不過，我們公司暫時還沒有相關的部門，你可能要自己組建自己的團隊，今天來了這麼多人，如果遇到合適的，你就可以招進來。」
陳小蠻說道。
「借個話筒用一用，我去那邊招人去！」光頭大喜。
不怕沒團隊啊，沒團隊的話，他就是領頭的。
這種情況很容易出現一個問題。
那就是光頭只招收比他差的人，不敢招收比他自己強的人，因為要擔心自己會不會被頂掉。
不過，從另一個角度考慮，你總是招收比自己差的人，整個項目很難得到有效地進展，在資本並沒有真正承諾什麼，只是給你畫了一張大餅的情況下，是非常得不償失的行為。
無論如何，都得等滿足了資本的要求之後再考慮分贓的問題。
「有沒有研究人工智能的兄弟，來組隊了，新團隊新事業，來了就是元老，貓廠芯片做後盾，多個事業部市場渴求，第一個項目已經立項，投資數十億，本人本科清華，斯坦福碩士，還在麻省理工混了兩年，不好糊弄的，來真正的高手。」
「無人機方面的要不要？」
「要！」
「智能家居的有沒有機會。」
「來吧兄弟。」
光頭的腦袋在大廳里的燈光照耀下 發亮。
他腳穿47碼大拖鞋，拿著喇叭一邊走一邊喊，周圍很快就聚集了一堆人。
「還有誰，還有誰有技術，自信一點，別覺得不靠譜，一般人眼中的不靠譜，說不定就是未來科技的新風尚。」陳小蠻拿著話筒問。
「我們公司是從事VR/AR研究的，但是因為資金匱乏，還有我是個技術宅不擅長管理，現在馬上就要倒閉了，我打算把公司和自己一起賣給貓廠，你們要不要？」
陳小蠻這邊話剛落，立刻就有一位接話。
「……」陳小蠻沒有立刻回答，她需要林總的指示。
VR和AR，前者指的是虛擬現實，後者是現實增強，里那種虛擬現實游戲，就是這兩種技術作用的結果。
2015年一聲炮響，「三大廠」給我們帶來了PSVR、Oculus Rift和HTC Vive，人們第一次看到了這個屬于未來的產業。
一時間投資者猶如發現金礦一般「失去理智」，各類VR產品紛紛上市鼓吹概念，撈得大把投資，沒有VR產品的科技展會更是會被人質疑OUT。
整個行業像是進入了一場科技的「大躍遷」，視場角、邊緣畸變、陀螺儀等名詞接連沖擊著人們的大腦。
進入2016年，僅僅一年時間，輿論風向大變，VR遭遇滑鐵盧。
市場跳水、產品滯銷、行業開始反思、資本開始冷靜、企業倒閉一環套一環。
剛才這哥們的公司倒閉，絕對不是個例，而是整個行業寒冬的結果。
2016年被稱作是VR元年，可惜這個行業的元年才過了一半，立刻就進入了行業的寒冬，就連陳小蠻這種半吊子，都知道這玩意有多坑。
「答應他，這方面也做個布局吧，現在不行，不代表未來不行。」林冬說道。
「好的，林總。」工具人陳小蠻點點頭。
對還在忐忑不安等消息的這位說道︰「回頭我們這邊會有人對你的公司進行評估，一定會給你一個合理的價格，如果你想服務貓廠的話，就開始組建你的新團隊吧。」
「哈哈，好好，我原本的團隊其實挺厲害的，我可以保留一部分嗎？」
「這個你自己做主吧。」
「謝謝陳總，謝謝陳總，謝謝貓廠，哈哈，從今兒起我就是貓廠的人了。」
創業兩年，賠了幾百萬，房子都被銀行給拍賣掉了。
一群跟著他打拼的兄弟眼瞅著就要失業。
這個瀕臨破產的技術宅，感覺世界突然之間就雨過天晴。
不僅公司可以賣點錢，自己的朋友們還可以繼續待在一起，甚至莫名其妙的就加入了貓廠。
眼下的互聯網巨頭，鵝廠、貓廠、阿狸都是求職者追求的熱門。
尤其是貓廠，創建時間最短，發展勢頭最快。
這種上升期的公司，處處都是機會，更何況他被安排了一個項目負責人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