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兒，我們都知道了。剛才任組長經過跟我們說了……你背鍋的事。」楊大安是陳明的副手，有些話頭他來開，會比較合適。
「頭兒，我們都知道是大‘胃’王的錯，我們不會怪你的，你別……別自責了。」劉春莉試圖安慰陳明。
「是啊，頭兒……」話頭一開，眾人紛紛出言。有的安慰，有的接鍋，就是沒有責怪的聲音。
「咳咳。」陳明的鼻子有些酸酸的，強行忍住了情緒；「大家的辛苦，我是看在眼里的。成果被搶走了，是我對不起大家。這兩天就不用加班了，上個月就沒休息過，這個月按正常的來。該上班上班，該休息休息。」
「頭兒……」楊大安想要說些什麼。
「放心，績效嘛，說大不大，說小不小。」陳明拍了拍楊大安︰「你們的老大，我，還是有一些朋友的。出點小血，去找幾個人幫幫忙，這點小坑不算什麼。這一次，大家都要給自己提一個醒。下一個季度，我們要努力，把績效提上去。知道了嗎？」
「明白。」眾人紛紛點頭，面露喜色。
楊大安跟了陳明最久，也甚是了解他。陳明就是背後沒人，也搞不好職場關系才被「弄」下來的。幾個百分點的收益差值，不影響其它組的季度總結的情況下，還有可能補得上。這接近20%的收益差值，陳明哪里能找到這麼多朋友來幫他呢？
楊大安懂陳明，陳明也懂楊大安。他給楊大安打了個眼色︰「先去工作。不是工作的事，等下班了再說。」楊大安壓下了疑問，大聲喊人，準備帶團。
眾人紛紛整理狀態，準備工作。
今天是周一，還是月頭。陳明需要整理好上周以及上個月的產出表，交給魏勇，再合並到第二開荒團的總表。陳明打開上個月的產出表，除了上一周的還是空白，其它的早就已經填好了。王永真剛剛說的話在陳明的腦海里回響起，陳明長舒一口氣，再次堅定了自己的決心。鼠標點擊產出表內已經填好的部分，陳明將一些內容進行了修改。
下午六點，下班時間。陳明下了指令晚上不加班，第二小組的成員準時收工，陸續離開。
只剩下陳明和楊大安。
看了一眼，人都走了。楊大安走到陳明面前︰「頭兒，你說實話。這麼大的差值，你準備怎麼補？」
陳明抬頭與楊大安對視，沉默了一會兒，招了招手︰「來，拿張椅子坐過來，給你看點東西。」楊大安搬了一張椅子，坐到了陳明的旁邊。
「這是上個月的產出表，下午的時候我已經交上去給大‘胃’王了。」陳明打開修改好的產出表，側了側屏幕方便楊大安看清楚。楊大安掃了一眼，只覺得哪里有些不對勁，突然掃到了某一部分，臉色大變。
楊大安再仔細地看了一眼，震驚道︰「頭兒，你、你的產出呢？你的那一份產出怎麼那麼少。你把你的產出值都分給我們了？」
「對。」陳明很冷靜地點了點頭。
楊大安很著急︰「你瘋了？你這樣做，下個月季度總結……」
「下個月季度總結之前，我們小組就由你擔任臨時組長。」陳明打斷了楊大安，很認真地看著他︰「下午我去交表的時候，已經跟大‘胃’王通過氣了。他要把鍋甩給我，我就和他做了一個交易，他答應我了，所以我幫他把鍋扛了。辭職信我已經給了他，他用了最快的效率幫我搞好離職手續。」
楊大安張張嘴，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頭兒……」
陳明拍了拍楊大安的肩膀︰「這事你一個人知道就好，不要傳出去。
我和他做的交易，一個是讓楊大安副組長接任第二小組的組長；另外一個，是讓他保住我們小組這一個季度的業績達標。我辭職了，缺的賬都可以算到我的頭上。這麼大的便宜，大‘胃’王他會懂得怎麼操作的。
這一個月的收益，你按照最低的標準交上去就好，大‘胃’王不會和你翻臉的。有多出來的收益，卡到下一個季度，你懂得怎麼操作吧？馬上要過年了，早一點給大家放一放假，不要太辛苦了。我只能幫你們這麼多了，以後大家就要看你的了。
不用擔心我，我可是已經找到下家。橫豎左右都是要辭職，不如賣個好給大‘胃’王，也算是能照顧一下大家。好了，你跟我這麼久，小組里的事務你也都知道，沒什麼要交接的。明天起我就不來了，大‘胃’王手腳伶俐，可是幫我在昨天就‘辦理好了辭職’，呵呵。」
陳明站起來，準備要走了︰「明天他們如果聞起來，你就說我生病了。外交辭令，統一一下。」
「頭兒。」陳明還沒走上幾步，楊大安一聲呼喊叫停了他。陳明轉身，看到楊大安深深地一鞠躬，笑了，感覺有些欣慰。
「走了。」陳明打開門，背著楊大安揮了揮手，再沒有停步。
B市國際機場。
陳明背著一個滿滿的大背包，拖著一個行李箱，準備踏上前往G市的航班。
離開奇異果戰隊基地以後，陳明馬上回家收拾好東西。根據王永真發過來的手機號，和自己的新老板取得了聯系。
辭職的時候很勇，面試的時候很慫。陳明在打通電話以前，心理有些惴惴不安︰「你好，我是陳明。」
電話那邊，是一把很年輕的男子聲音︰「陳先生，你好。我還以為老王在瞎糊弄我，我等你的電話很久了。」老王？是指戰神嗎。糊弄？我去，新老板的段位很高啊。
「下午在辦離職手續，沒有先給你打聲招呼。」破罐子破摔，陳明也豁出去了︰「我現在在B市國際機場，準備搭乘下一班到G市的航班。我要去哪里來找你啊，老板？」
「不好意思，忘記自我介紹了，我叫張斌。」男子的聲音平靜、清亮︰「我可以過來接你的航班，或者你下了飛機以後也可以來這里找我……」
G市，天驕隊基地，迎來了一位新的成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