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尼斯學者，好久不見。你的消息也太閉塞了，我這幾天可是大出風頭，稍微打听一下，也知道我來梅洛瓦城了。」
雷恩找了個椅子，坐在曾經的朋友面前。
學者丹尼斯，一位德魯伊職業者，曾和他，蘇珊娜三人一起去過普格尼平原中心地帶的坎高族青石部落。
事後丹尼斯還成功在頂級人文期刊「繁花」上發表了一篇《關于坎高人祖先靈和婚喪嫁娶等風俗的研究》的論文。
木桌後的名俗學者丹尼斯收起鋼筆，合上筆記本。
他忍不住打了哈欠，有點困倦的說道︰
「……這幾天我都忙著做實驗，直到現在才出來，這家餐飲店是我的異獸鸚鵡在打理。」
「朋友你好，你好！」
這時，一只彩色鸚鵡從外面飛進了店內，它停在桌上後，扇動一只翅膀和雷恩打招呼。
雷恩伸手拍了一下它的小腦袋，微微一笑︰
「丹尼斯，你最近似乎也混得不錯啊，應該突破到了大師，成為一名四階大德魯伊了吧？」
他能感受到，丹尼斯身上厚重又蘊含著勃勃生機的氣息。
就仿佛一顆茂盛的參天大樹，根系牢牢扎根于地底，不可撼動，無數青翠的枝葉散開，釋放著清新自然的氣息。
「是啊，這多虧了上次那篇關于坎高人的研究論文，我很幸運的被自然學派的人注意到了，他們邀請我加入……
借助學派的資源，我順利晉升到了四階。」
丹尼斯扶了一下金絲邊框眼鏡，臉上露出一絲笑容，氣質顯得頗為儒雅隨和。
當然，雷恩可不會被他的外表迷惑了。
這位學者很能打，他還特別喜歡爆人菊花和閹割的攻擊方式，當初他們對骷髏幫的人動手的時候，丹尼斯下手可狠了。
「你加入自然學派了？還和那篇論文有關……究竟是怎麼回事？」
這個消息倒是令雷恩頗感意外和疑惑。
自然學派這個超級勢力可是出了名的難以加入，門檻極高。
除非是被學派從小培養的天才，否則只有30歲之前就晉升四階的散人，或者能在頂級期刊發表2篇有重大影響力論文的學者，才可能被邀請加入自然學派。
丹尼斯並不符合條件。
他現在已經四十多歲了，上次雷恩在平原遇見他，他還是一位三階巔峰的擬態德魯伊。
丹尼斯的學術水平不低，但也達不到自然學派那苛刻無比的標準。
所謂有重大影響力的論文，放到地球，那差不多是發表了能拿諾獎的學術成果的論文。
「我的運氣不錯，有幾位自然學派的長老正在研究怨靈，畢竟事關第二次沖擊……
我的那篇關于坎高人祖先靈的論文引起了某位長老的關注。」
丹尼斯臉上多少有點慶幸，加入自然學派，可是每一個學者型職業者的夢想。
放到地球，這可是比拿諾貝爾獎還值得高興的事。
「自然學派正在研究怨靈？等等。」雷恩一愣，旋即才反應過來，「你剛剛說第二次沖擊……難道和怨靈有關？」
關于第二次沖擊，雷恩只知道馬上要發生了。
具體是指什麼卻不得而知，但根據米羅親王那具分身隕落前的怒吼，貌似第二次沖擊產生的影響並不利于人類。
「不是和怨靈有關，而是靈體和半靈體之類的存在最先受到了影響，與其說是沖擊，倒不如說是一種污染……」
丹尼斯推了一下眼鏡，以一種十分專業的口吻說道。
「靈體，污染？」
跟著念叨了幾句，雷恩心中突然有一種莫名的悸動，似乎即將發出很不好的事。
「丹尼斯學者，關于第二次沖擊，您知道多少？什麼時候發生，又具體是指什麼？」雷恩忍不住拋出一串的疑問。
學者丹尼斯已經加入了最為神秘莫測的自然學派，可能知道更多的內幕消息。
「第二次沖擊已經開始了，只是沒有達到頂峰，至于具體情況，我其實也不太清楚……算了，你跟我過來看看吧。」
丹尼斯揉了揉眼皮，慢慢站了起來。
他走到店鋪內側，推開一扇石門，招呼雷恩一起進去。
這是一個小型實驗室，剛一進去，雷恩就聞到了各種植物和草藥的味道。
里面光線有點昏暗，最醒目的是一張白色實驗台，上面擺放著試管，蒸餾瓶、坩堝、鑷子、酒精燈等物品。
旁邊有一個半透明的玻璃櫃台之中，可以看到雙尾蜥蜴的尸體、苦丁花、紅心草，以及黃泉花花瓣等材料。
「雷恩，你自己來看一下吧。」丹尼斯來到實驗台旁邊，拉開一個黑色布條。
布條下，是一個長長的玻璃容器。
這個玻璃容器足有1米5高，上面刻著一些金色的封印符文，里面則填滿了淺綠色的液體，散發著詭異的熒光。
啪啪～
一具白色骷髏浸泡在液體內，他的骨爪不斷地拍打著玻璃壁，上下顎一張一合，眼窩處跳動著森白色火焰。
「這是，一頭白骨族的妖鬼子爵？」雷恩有點詫異，對著身旁的丹尼斯一頭霧水的問道，「你給我看這個干嘛？」
「雷恩，你覺得，就維持著這種情況，一直浸泡在這種液體內，一頭妖鬼的實力能夠提升嗎？」學者丹尼斯反問道。
「當然不能！」
雷恩模著玻璃容器的外壁，上面聖力的氣息十分濃郁。
這個容器外壁上施加了強力的聖文封印，里面的液體中蘊含的能量則呈中性。
以負面怨念、精血為食的半靈體妖鬼被困在里面，根本無法獲得補充，不虛弱就不錯了，怎麼可能提升實力。
「這原本是一頭黑暗男爵級的妖鬼，接近子爵級，我之前已經囚禁他一個月了……四天前，他突破到了黑暗子爵級。」
丹尼斯的聲音很平淡，眼中卻有一絲異樣的神采。
「這怎麼可能？沒有任何補充，他居然能晉升？！」
雷恩十分驚訝，目光死死地盯著玻璃容器內妖鬼子爵。
這根本不科學，能量不守恆……咳，總之，這太奇怪了。
這就好比一個普通人，幾乎一個月不吃不喝的情況下，不僅沒有餓死，變得虛弱，還更加強壯了……這不是見鬼了嗎？
「可這就是事實，而且這並不是個例！」
「據長老們的推測，這是一種更加高級隱蔽的輻射，污染，滲透……甚至和空間波動相融，可無視距離影響到靈體，讓他們變得更加強大，也更加詭異莫測……」
「雷恩，你是一個獵魔人，專門處理魔裔、怨靈害人的案件，應該知道最近怨靈和妖鬼族比以往更加活躍了吧？」
丹尼斯冷靜的敘述道，他的話讓雷恩有點尷尬。
「這個，我其實沒處理多少案件，完成的獵魔任務也很少。」雷恩難得老臉一紅。
他這個「獵魔大師」根本不稱職，也就是披了一層獵魔人的皮，還不如雪莉專業。
「也是，你懟人可比對魔裔厲害多了，鬼手馬賽羅，毒梟麥特都是你弄死的吧？」
丹尼斯的嘴角一抽，似乎想到了什麼，繼續揶揄道︰
「我在平原那一帶時可是听說了，什麼‘人權斗士’阿克曼爵士致力于土著和市民們和平共處，‘正義游俠’阿克曼大師設計剿滅骷髏幫和人奸馬賽羅。
「罪惡克星」阿克曼大師打擊毒梟麥特……除了不會獵魔，你其他的活都干得很漂亮，不如改名叫人類殺手好了。」
雷恩听得翻了個白眼。
擊破魔域「黑暗洞窟」之前，他其實也不是真的就默默無聞，只是他的「光輝事跡」基本都在平原那一帶流傳。
說實話，在迪拉莫市，威爾頓市那一帶，有點份量的人都知道他這一號人。
「丹尼斯，還笑話我呢？你不也是不務正業嗎，別的德魯伊都在研究植物，研究魔藥……你倒是研究起靈體來了。
你干脆轉行當巫師好了。」
雷恩不甘示弱的反諷了幾句，丹尼斯哈哈一笑，也不生氣。
兩人閑扯了幾句後，丹尼斯恢復正色，認真說道︰
「有些事早已經有預兆了，即使你沒去獵魔，也知道槍鬼卡洛斯突破聖域了吧。」
「槍鬼突破聖域，這件事也和第二次沖擊有關？」雷恩眉毛一挑，有點驚疑不定。
這都哪跟哪啊，八竿子都打不著吧。
「當然嘍，你知道卡洛斯修煉的是什麼嗎？」丹尼斯饒有深意的問道。
雷恩心中一驚，下意識月兌口而出︰「是幽冥十二樂章，萬鬼噬魂之槍！」
卡洛斯成聖後，關于他的事跡和不少信息就曝光了。
當年，槍騎兵職業的卡洛斯另闢蹊徑，將影武者職業才最適合修煉的「幽冥十二樂章」中的幾個樂章融入自身槍術和領域之中，修煉出了一種能吞噬魂魄怨念之力的噬魂之槍！
「怪不得，卡洛斯那種很不靠譜，以血戰強行破天關的方式竟然成功了……」雷恩忽然有種明悟。
他看向一旁的學者丹尼斯，後者點了點頭，悠悠一嘆︰
「確實如你所想，本來卡洛斯那種只差一個契機就能成聖的巔峰聖堂，沒有任何外力可以幫助他踏破天關，但是……」
「……卡洛斯的武器──那桿噬魂槍中吞噬了太多的靈體怨念……其中很多甚至成了他的領域雛形、他自身力量的一部分。」
「靈體怨魂的力量因第二次沖擊而暴漲，推動卡洛斯的力量不斷上漲，加上一次血戰屠戮、噬魂……內外力量交匯，爆發……他強行踏破天關，成就聖域！」
這就是本來遲遲無法突破的槍鬼卡洛斯，突然成就聖域的秘密和原因！
這也是為什麼突破的不是斧王亞歷克斯，獨臂殺手凱爾文，和幻術師羅蘭這些人。
他們原本可不比卡洛斯差，只是缺了一個契機。
「這……」听著丹尼斯的分析，雷恩有種恍然大悟的感覺，他說道，「那個突然復蘇的妖鬼親王──克里斯蒂安，他……」
如果他沒記錯的話，之前在普格尼平原菠蘿鎮，一直都是米羅親王在搞事情。
妖鬼族親王，克里斯蒂安突然蘇醒了。
並且他貌似還是處于接近巔峰的狀態！
「沒錯，克里斯蒂安親王蘇醒後，並不像米羅親王那樣虛弱了幾年……就是這個原因，他一蘇醒就幾乎是全盛狀態！」
丹尼斯十分冷靜的說道。
他指了指玻璃容器內那個正在不斷拍打著玻璃壁、顯得「活力四射」的妖鬼子爵。
正常情況下，從「沉眠」中復蘇的魔裔會有一段時間的虛弱期，米羅親王就是如此，否則岡薩雷斯當初沒那麼容易重創他……
畢竟米羅親王雖然拽得不行，但還是有兩把刷子的。
丹尼斯蓋上了黑布，籠罩住那個玻璃容器︰
「妖鬼一族是半靈體，接近靈體。在魔裔中，他們最先從第二次沖擊中得到了好處。
不出意外，接下來妖鬼一族會非常活躍。」
原來如此！
雷恩深吸了幾口氣，他突然想起了自己戒指內的那頭咒靈──「無頭騎士」！
前段時間，原本一直很安分、很老實的宅男──「無頭騎士」突然暴走，襲擊了在別墅地下室內修煉的阿爾托莉雅。
要不是凱莎及時回家了，光靠阿爾托莉雅恐怕不一定能鎮壓住凶殘的無頭騎士。
雷恩本以為是一個意外，應該是呆毛王修煉時溢散的聖力氣息刺激到了「無頭騎士」。
現在想來，恐怕沒那麼簡單！
「槍鬼」卡洛斯成聖，妖鬼親王幾乎滿狀態蘇醒，無頭騎士暴走……一葉知秋，一切其實都有預兆，只是容易被忽略。
「那第二次沖擊什麼時候到頂峰？」
雷恩看著丹尼斯，臉色十分嚴肅的問道。
「明年一月，提醒你一句，最近盡量準備一些能克制靈體的技能，魔藥，或者裝備……以後靈體將會變得非常難纏！
除了妖鬼外，其它魔裔也會得一些好處，畢竟是一種偏向陰暗，混亂的污染輻射……」
丹尼斯認真囑托道，帶著雷恩出了實驗室。
「謝謝，你知道哪里有面具賣嗎？要那種高級貨。」
記下了學者的囑托，雷恩想起了自己來黑市的目的。
這回阿克曼爵士已經出名了，有時候可能需要遮掩一份，最好有個能易容的東西。
「你小子該不會想做什麼壞事吧？」
丹尼斯略顯詫異的看了雷恩一眼，一般情況下誰戴面具啊！
雷恩撇撇嘴，拍著胸脯保證道︰
「你瞧瞧我這張正氣凜然的臉，我是那種人嗎？
罪惡克星，正義游俠，人權斗士……說的就是我！我是阿克曼爵士，我為自己代言！」
「那你為什麼買面具，還要高級貨？」丹尼斯臉頰一陣抽搐，說你胖你還喘上了。
「我做好事不留名，揮一揮衣袖，不帶走一片雲彩。」雷恩臉不紅心不跳的說道。
「黑市東側，最里面有個女巫，可能會有那種高級貨，另外，別得罪那個女人。」學者丹尼斯翻著白眼回答道。
「謝了。」雷恩道謝後離去。
「客人慢走，朋友慢走！」一只彩色鸚鵡在桌子上張開翅膀，向雷恩揮翅告別。
………
雷恩出了這家餐飲店，漫步于黑市內。
他思索消化著從學者丹尼斯那得到的消息，同時，也听到了黑市中眾人的議論。
關于槍鬼卡洛斯成聖，屠夫卡爾和聖殿騎士團團長岡薩雷斯交手，米羅親王布下魔域……這些事還是熱度不減。
當然，阿克曼爵士一鳴驚人，也算個熱點新聞，
還有妖鬼親王復蘇，和迪拉莫市上空出現浩大的漩渦光海，也是眾人議論的焦點。
但談論最多的，還是關于超凡之力，職業者信息，和一些資源放開封鎖的事。
「普格尼平原也就罷了，連梅洛瓦城都被襲擊了！」
周圍一桌，正在喝酒的兩個沒有背景的低階超凡者都在驚嘆︰
「黑暗親王激戰第7局的卡爾局長，魔域困住諸多強者……唉，浪潮期，已經洶涌至此了嗎？」
對于他們這些草根，或偶然踏入超凡之路的人來說，四階之上，真的就是神話傳說了。
「風雨欲來啊，戰爭無法避免了！」一個短發青年忍不住哀嘆了起來，「據說……諸多王國還要放開部分超凡信息的限制，還有貴族提出，無勢力的中低階職業者需要從軍、登記的法案！」
「這是不想讓世俗亂套麼？」另外一個酒鬼壯漢立即喊道。
「不……據說只是利用王國眾多沒什麼背景的中低階野生超凡者，盡快發展超凡力量！」
「呵呵，貴族們，蒸汽聯盟，光明教會那些大勢力能同意嘛？平民，草根類的超凡者崛起，那會對他們造成威脅吧？」
「所以才要登記信息，然後從軍啊。」
「就算如此，那些人就舍得用資源來培養我們嗎？想想就不可能吧，據說國王和貴族老爺們都吵了好幾次了……」
說最後一句話的超凡者臉上毫不掩飾地浮現出嘲弄之意。
很顯然，他們也知道這些提議只是表面上的幌子。
真正操縱世界的，是各個王室，那些大貴族，以及傳承數百年上千年的龐大勢力，例如蒸汽聯盟，獵魔人協會。
‘在浪潮期到來的如今……的確有很多習慣都要改變了……’
雷恩一邊喝著橘子汁，一邊漫步于黑市之中，听著酒客們的議論，若有所思。
放開部分限制，公開超凡信息，當然對普通人有利，甚至可能催生出一大批平民職業者。
但這其中，未必就沒有什麼禁忌。
並且，那些大勢力、大貴族，真的願意將超凡之力與普通人共享麼？
‘想讓統治者自動放棄特權？這是在做夢吧？’
雷恩心中一動，如果自己是大貴族，大勢力的操縱者，會怎麼選擇，當真不好說的。
或許王國和那些貴族們只是拿這些平民超凡者、野生的中低階超凡者當炮灰……
當然，雷恩沒有管這些事。
他已經是一個高階超凡者了，也隸屬于獵魔人協會那樣的大勢力，怎麼也波及和算計不到他。
至于搞什麼人人平等，自由公正，人人如龍……很抱歉，他根本就不是那種英雄偉人。
在地球，大家都是普通人，自由平等尚且只是幌子。
在這里，聖者們可以開山斷河，飛天遁地，可以活500年俯視人間……能指望他們和普通人的地位平等嗎？
西貢大陸的大多數的國家，法律都有兩套，一套針對普通人，一套專門針對超凡者。
像法羅蘭王國，第7局處理魔裔和關于超凡者的事件，治安局處理普通人的犯罪。
雷恩搖了搖頭，進入了一個陰暗的角落，他將斗篷的兜帽放下，又包住半邊臉。
這麼一來，就跟很多黑市中的顧客沒有多少區別。
他開始尋找目標。
黑市中的攤位有兩種，一種佔據了一個巨石建築當店鋪，店主比較有實力，比如學者丹尼斯的那家餐飲店。
能佔店鋪的，基本都是專家級和大師級的超凡者，或者是高階超凡者的代言人。
還有一種就是自發擺的地攤，攤主魚龍混雜，物品良莠不齊，完全要看眼力。
雷恩來到一個地攤之前。
這里售賣的是各種護身符，材質從黑曜石、青銅、白銀、黃金、寶石……應有盡有。
但在他的感知中，卻絲毫感受不到任何超凡的氣息。
「怎麼樣？要不要來一枚防護死靈的護符？」
商販是個帶著黃金鷹身女妖面具的胖子。
看到雷恩停留後，他立即熱情地向他介紹道︰「這位先生，這是防靈護符，它能保護你免受靈體怨魂的傷害！」
‘我差點信了你的邪！’
雷恩十分無語地盯著他手上的那枚白骨護符。
他感覺隨便派個一階怨靈就能秒了面前的死胖子。
在超凡側都售賣假貨，這是想害人麼？
他知道，一些普通人很渴望踏入超凡的門檻，還真可能被騙，超凡側的東西都可貴了……這導致黑市內的騙子眾多。
雷恩忍了忍，揮揮手示意不用，轉了一圈後，更加無語了。
以他如今的見識和眼力，再加上能力「破妄之眼」，他現在勉強也算得上眼光毒辣。
結果，這一圈地攤逛下來，發現真正的好東西少之又少，一些假貨還特別貴！
而一塊據說從諾克曼帝國運過來的什麼遺跡的瓦片，明明什麼破用都沒有，這幫黑心商人就敢賣100金幣！
至于里經常有的撿漏情節，更是不要想！
這個世界上，哪有那麼多漏、那麼多寶物給你撿？又不是世界主角，命運之子。
一圈下來之後。
雷恩確定自己真的沒有氣運之力，也沒辦法撿漏，只好認命般進入了一家正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