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6 減齡二十個月

巴苔里拉島,墓園。

波特卡斯.D.露玖的墓前,靜靜放著一束花。

偶有人在這座平平無奇的墓前經過,沒有人能夠想到,墓里葬著的,是見證了那個海賊王羅杰生命中最後一年的女人。

………………

九蛇的船已經離開。

「隨夫姓?有這種事嗎?」

亞馬遜百合的女人們听見喬魯諾的這個問題,表示沒怎麼听懂。

波雅家的兩姐妹也是面面相覷。

桑達索尼婭道︰「和男人結婚,還要改自己的名字嗎?那也太奇怪了吧!」

「就算要改,也應該是男人跟著我們改才對……」瑪麗格魯德沉吟著。

亞馬遜百合的文化里,「強悍等于美麗」,這其實隱去了一部分,完整的說法是「強悍的女人就是最美的女人」,而因為九蛇根本就沒有男人,因此漸漸成了「強悍就等于美麗」,慢慢地,強大這個概念,在瑪麗格魯德的眼中,就是天然和女人有關的。

既然女人等于強大,那在瑪麗看來,就算要改名,也該是男人跟著女人改……這好像也妹毛病!

漢庫克就覺得沒有毛病。不過,如果是強悍到喬魯諾這種地步的男人的話,就算讓她跟著改名,那她勉強也是能夠接受的!

「喬巴納.漢庫克」麼……大概、也許、可能、應該也不是很難听的樣子……

「是我錯了,我為什麼會問你們這種問題……」林奇扶額,轉頭看向很有秘書氣質的羅賓,「所以,羅賓姐?」

羅賓微微一笑,看了一眼在船艙房間里一言不發的波妮。

她輕聲道︰「因為不同的島嶼,很多都處于相對隔離的狀態,因此文化特征很多也是各不相同的……女人結婚後,會不會跟隨夫姓?有的地方是這樣的,但也有不改的。甚至,一些曾經消失在歷史長河里的文明,有過男人嫁給女人,隨妻子改姓的文化……」

「如果九蛇允許男人在島上生活的話,大概就會變成那樣吧。」羅賓對漢庫克說。

漢庫克問她,「你認為,我以後應該允許男人住在島上嗎?」

她還未正式繼任蛇姬,因此很多島上的事情,都不知曉。但徐倫成為九蛇公主後,似乎曾跟著蛇姬了解過許多不為人知的秘辛……

漢庫克現在隱約明白,她們九蛇有男子禁入的國法,是有原因的,而這個原因,徐倫很有可能知道。

羅賓凝視著漢庫克美麗至極的眼楮,搖頭道︰「我並不是真正的亞馬遜百合人,我……不認為自己有資格在這一點上提出任何建議。」

「是麼,我知道了。」漢庫克自語,對喬魯諾和徐倫,她的態度還是很不錯的,沒有對一般人的盛氣凌人,「謝謝。」

她們在這邊培養閨蜜情,林奇則是看著波妮,後者自從跟著上船後,也一直時不時地盯著他看。

林奇笑道︰「所以,波特卡斯,就是雪糕王國王室的親家,也就是王太後您的娘家的姓氏了?」

波妮只是看他,一言不發。

「還有,露玖和你是……」林奇算了算時間,算了一會兒懶得算了,轉頭看向自家替身,後者眼中白光一閃,對本體說了一句『她們大概相差三十歲』,林奇點點頭,看向波妮問道,「……什麼關系?」

波妮還是一言不發。

「回答他的問題。」漢庫克和羅賓聊天還抽空過了幫了個忙。

波妮再次跟著他們上船的時候,就已經被漢庫克補了一發美杜莎蛇發毒素,听到漢庫克的命令聲,立刻乖乖回答林奇的問題,「露玖是我的……佷女。」

「嫡親的那種?」林奇問。

「嗯。」波妮點頭。

「這就難怪了……原來如此,」林奇模著下巴,自言自語道,「我就說麼,即使再怎麼意志力強大,也不可能違背生物規律吧?懷胎二十個月才分娩……如此奇跡一樣的事情,但是如果有你的齡齡果實幫忙的話,那就說得通了!」

其他人都不明所以,只有波妮猛然睜大眼楮,死盯著林奇。

「你——你都知道些什麼!?」波妮駭然,本能地壓低聲音,「不對,怎麼可能,你怎麼會知道?!」

林奇沒理她駭不駭然,搖頭道︰「畢竟那是母子相連的胎兒,反復地用你的齡齡果實給胎兒減齡,還是對身為母親的露玖造成了難以挽回的損傷……」所以才在生下艾斯後不久,就撒手人寰。

波妮臉上露出陰影,掩蓋哀傷之情。

回到自己的房間,羅賓掩上門靠在門上,那邊坐到椅子上的林奇疑惑地看她,「怎麼了?」

「預言書啊?」羅賓笑吟吟地問。

林奇攤攤手,「嗯,預言書。」

羅賓慢慢走過去,「那本書里,也有那位波特卡斯.D.露玖嗎?」

「是啊!」林奇感慨。

「不惜損傷身體,甚至犧牲自己,也要將孕期延長到二十個月,才將孩子生下來……」羅賓在林奇對面坐下,抬手一招,房間里各處涌起一團團花瓣,凝結成兩個她的花分身,一個去拿書,一個去準備做鮮花女乃茶。

羅賓輕聲道︰「剛剛『.B』說,波妮和那位露玖相差差不多三十歲……如果將波妮按七十歲算,那麼露玖如果還活著,大概是四十歲……再往前倒推一點適合生育的年齡……這個時間點,似乎就變得有些微妙了。」

「你普通話學得不錯嘛!剛剛它說的你听懂了啊?」林奇笑著說,「來句‘泥嚎,我系羅賓,我愛泥萌’听听?」

羅賓帶著疑惑白了他一眼,接過花分身遞來的書本和鮮花女乃茶,拈著勺子在杯中攪動,繼續分析道︰「而假如我沒有記錯的話……在那個時間點,會讓她這麼小心翼翼才敢生下孩子的,恰巧就有那麼一件大事。」

啪,林奇打了個響指,指著羅賓贊道︰「不愧是羅賓妹妹!你猜對啦。」

然後一把拿來被她攪拌得溫熱的鮮花女乃茶,很不客氣地咕咕咕灌入自己口中。

羅賓也不在意,看向窗外的大海,「也就是說,那位海賊王的血脈,仍然在這個世上?」

「對啊,」林奇放下杯子,「跟他比起來,你也就是個盜版的惡魔之子……哎呀,干嘛敲我頭?」

「我沒有。」

「你以為用花花果實在我後腦勺敲我就看不到了嗎……」

………………

九蛇的船遠去了,近海處被『.B』一記超大型嵐腳劈成兩截的軍艦,也有另一艘軍艦駛來,準備勘探殘骸的狀況,需不需要打撈回收。

S9支部基地里,伊特少將接到了來自本部的電話,震驚道︰「喬魯諾?那個人就是幾年前曾經搶走凱撒體內的惡魔果實的那個神秘的海賊——那個一出道懸賞金就一億貝利,後來直接提高到一億五千萬貝利的喬巴納.喬魯諾?!」

他破口大罵道︰「這麼重要的情報,現在才傳達又有什麼用!知不知道我們這次有多少損失?一整艘軍艦被一擊擊沉!」

電話蟲另一頭本部的軍官默默承受著這位南海支部少將的抱怨……

戰國大將的辦公室,戰國喝茶自語道︰「一擊擊沉一艘軍艦……之前擊敗了一名上校,現在又輕松擊敗一名支部的少將……這個喬魯諾,成長的速度太快了啊!」他的手指在桌面輕叩,然後拿過電話蟲听筒,撥了一個號碼。

電話接通的一瞬間,電話蟲的臉立刻變化成一幅哥特式陰沉的風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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