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2 听爺爺講林奇的故事

〔章頭連載‧在雲端2‧『喲,神大人醒了?』〕

〔好不容易恢復了點體力,艾尼路從雲坑里爬出來,眼前卻是兩雙腳……他抬頭一看,山迪亞戰士韋珀,栗子頭壯漢蒙布朗,一個扛著炮,一個揉著拳頭,都在不懷好意地看著他。〕——

「這是正義之門,可不是讓你們這些罪犯……」

正義之門後的海上,海軍英雄滿頭青筋、嘶聲高聲吼著,竟靠一雙粗糙的大手將羅賓偷走的那艘軍艦給從海面上舉了起來……他自己所站的軍艦也翹了起來,船頭幾乎要沉入海中,他後面的那些海兵們一臉驚悚飆淚。伴隨著卡普的一聲狂吼,「——這樣隨便用的!!」整艘軍艦被他用力一扔,朝來處的正義之門方向高高地飛去。

軍艦倒飛,越過追來的梅麗號上方。船上的路飛、娜美、喬巴等人,也是集體化作艾尼路的表情包,完全看呆了!

那個老海軍,還是人嗎?!

爺爺果然是怪物!!路飛倒吸一口冷氣,童年的陰影,被爺爺支配的恐懼,一時間涌上心頭。

「我的乖孫子,你在想什麼沒禮數的東西嗎?」卡普竟不知何時游過一段海,踩住了梅麗號的船頭,猛地一蹬!轟隆,梅麗號反向航行,在海上拉出一道激射的白浪,路飛、索隆、山治、娜美、喬巴、烏索普、弗蘭奇、凱米乃至于船精靈梅麗的眼珠子、牙齒等五官似乎都還停留在剛才的位置……

在高空飛躍,越過正義之門飛向司法島方向,羅賓使用花花果實長出數條手臂,抓牢下墜的軍艦船舷。等高度差不多後,她縱身一躍,在雙肩胛骨後開出滿天花瓣,結成一對天使般的肉翅,用力扇動了幾下,減緩墜落之時,落海之前,『.B』在旁一拳打入她胸口,將花花果實芯片取出。噗通!

羅賓不肯讓『.B』費勁拎住她滯空,猛吸一口空氣便墜入海里。在被沉沒的軍艦攪出的大漩渦中竭力抵抗紊亂、暴躁的海流,依稀間听到海面上娜美他們喊著什麼,而後一個美人魚的身影潛入海中,狂亂的海流對她毫無影響,不如說她反而借助這些猛烈的海流提升了游泳速度,魚雷一般飛速激射到羅賓跟前,拉住羅賓的臂彎將她游出漩渦海流的範圍,嘩啦一聲,浮出海面。

「謝謝,凱米……」羅賓甩了甩頭發,吐出一口氣,雖然她本來也不可能這樣就淹死,但有人魚的幫助,確實能輕松許多。

凱米抱著她柔和笑道,「不客氣。」

好不容易打開的正義之門又緩緩關上……軍艦徐徐接近,船頭那個狗頭帽老海軍揉著一雙鐵拳,看著海面上和小美人魚抱著的羅賓,面無表情道︰「空條徐倫,你不是老夫的對手。換你旁邊的家伙上還差不多……」

「誒?!我——?!!」凱米被卡普的話嚇得直接顏值崩壞,眼珠子舌頭牙齒全蹦了出來。

一道漆黑的影子緩緩垂落,雙腳懸浮在羅賓身側空中。

漆黑的頭盔、雙肩、雙臂、胸甲……乃至于月復甲,都一一在空氣里凝結為實體,狹長的雙眸泛著微光,與這遲暮之年的海軍英雄隔空對視。

「臭爺爺!」

橡膠手臂朝卡普伸了過來,路飛在梅麗號上大喊,「黑仔!你不要出手!喬巴已經告訴我們了,你如果出手的話會有危險的吧?!」

伴隨著橡膠拳頭而來的,還有雷光、斬擊、黃金皮鞋、狙擊彈……

……

嘩,嘩,嘩……浪潮拍打著水之都的海岸,風吹動黑色與橘色的發絲。

海邊靜靜停著破爛不堪的梅麗號,還有在水中嬉戲的人魚凱米、巨大島鯨魚拉布、可可羅婆婆以及她那個對拉布驚嘆不已的孫女蒂姆妮。蒂姆妮抱著雙膝坐在海邊,對水里的凱米說︰「同樣是人魚,你比我女乃女乃漂亮好多呢!」凱米害羞,可可羅婆婆喝著酒大笑,「我年輕的時候其實也不輸給這丫頭啦~~嗝兒~~」蒂姆妮表示懷疑,「真的嗎?」

「……」羅賓和娜美並排站在海邊吹著風。

之前的戰斗的結果不必多說,有卡普的一心攔阻,在『.B』不出手的情況下,草帽海賊團和羅賓根本無法通過正義之門。

用卡普當時的話說,他被派來,可以是帶孫子的兩個老朋友敘舊的,但如果羅賓非要硬闖正義之門的話——他也不介意將這一趟的目的變成,是抓捕惡魔之子押送聖地瑪麗喬亞制裁的。

「既然沒辦法直接從司法島的正義之門去大監獄,那就大家一起再想別的辦法嘛。」

娜美緊緊抱住羅賓的手臂,「總有辦法的,路飛的爺爺又不可能一路都盯著我們。」

「……」

羅賓眉頭微皺,被娜美伸來的手指壓住,慢慢揉開舒展,娜美近距離盯著羅賓的眼楮,眨眼道︰「我覺得去救林奇的時候,羅賓姐還是盡量開心一點比較好喔,這樣他看到你的時候,也會更放心一點,不是麼?」羅賓心想這可晚了,只要『.B』回歸林奇的身體,一部《妮可.羅賓︰消沉的十年》紀錄片就會展現在林奇的腦海,也不知道他會不會對自己感到失望……

「梅麗號,」羅賓想換個話題,「梅麗號接下來要怎麼辦?它已經破損到沒辦法繼續航行了吧?」

提起這個,娜美也有些情緒低落,望著海邊停泊的滿是鐵皮補丁的帆船,仿佛能在上面看到曾經大家一起冒險、玩耍、打鬧、宴會的畫面,「路飛和烏索普之前就因為梅麗號吵了一架,不過當時為了追趕羅賓姐,暫時將爭吵擱置了。」娜美愁眉苦臉道,「路飛本來是決定放棄梅麗號,換一艘新船的。那個改造人大變態弗蘭奇已經在免費給我們打造新船了,但是——看到梅麗真的變成船精靈出現,听到了它的聲音,這下子怎麼可能還忍心拋下它嘛!路飛和烏索普當然也就不用吵了。」

「不吵歸不吵,方案呢?」羅賓問,「要把梅麗號留在七水之都嗎?」

娜美扶額,哀聲嘆道︰「不然,還能怎麼辦?除非我們有辦法將這艘沒辦法繼續航海的舊船,方便地隨身攜帶才可以!這真的辦得到嗎?除非是有一種城堡一樣的惡魔果實能力才行吧?」

瞥了一眼航海士小姐故作糾結苦惱的憨態,羅賓也是無奈了。她能怎麼辦?為了給喬巴找個好歸宿,她暫時登上郁金香兒子的船,給自家寵物找幾個不錯的伙伴當海賊。誰知道路飛找的這些海賊同伴性格一個比一個倔,自己說話已經那麼難听了,他們卻居然還不放棄自己。羅賓還能真的把娜美、路飛、喬巴打個半死不成?

海風拂面,羅賓道︰「我想了想……不知道『.B』能不能將那顆惡魔果實賦予梅麗。如果可以的話,梅麗應該既能留在新船上,也能自己照顧好自己。」

「還有這種事?」娜美驚奇。

「走吧。」

羅賓朝凱米、拉布,以及梅麗的羊頭上浮現的船精靈揮揮手,轉身帶著娜美返回七水之都城里。

找到眾人的時候,屋前的草地上擺滿了山治做的大餐,各種美食,不過聚在這里的人卻明顯分為了三個陣營,一邊是卡普帶著的海軍,一邊是路飛他們這些海賊,還有一些是當地的船匠們。

之前緊追著梅麗號的路奇,被路飛、娜美、索隆等人合力,擊傷打落掉入海里,也不知道有沒有被卡普軍艦上的海兵救下,總之沒看到他們CP9的人影。

羅賓和娜美過來的時候,『.B』正抱著雙臂,站在草地邊的一棵椰子樹的陰影中,抱著雙臂,狹長的雙眸泛著微光,不遠不近地看著那邊聚餐一般的眾人,索隆、山治、烏索普甚至喬巴,和弗蘭奇、市長艾斯巴古等當地船匠們,以及卡普自己帶來的那些海兵們,都在听著卡普講述著關于一個叫林奇的海賊的故事。

特別是有關于十年前,海軍出動後來成為元帥的戰國,以及三大將的青雉、赤犬、黃猿,聯手在新世界的王冠島設伏,終于才將他成功抓捕的戰役。

「………………」

這段世界上知道的人少之又少的往事在海軍英雄的口中緩緩道出,直接讓在場的所有人驚呆了,久久地說不出話來。

弗蘭奇眼冒血絲,義憤填膺道︰「你們海軍也太卑鄙無恥了吧?!不僅提前暗算埋伏,而且還特意趁著別人剛打完一場大戰筋疲力盡的時候以多打少?!!!」

「難以置信……」船匠們倒吸一口冷氣,竊竊私語著,「十年前原來發生過這樣的事情?難怪在那之後,就再也沒有听說過海賊林奇的消息!」

「讓海軍一下子出動了一個元帥和三大將,這得多大的仇恨啊?」

「那是十年前,戰國還不是元帥,青雉他們也只是中將!」

「能差多少?只不過是軍餃差異罷了,你真覺得那四個人在十年前會比現在弱?」

「這倒確實……」

「那個林奇到底是不是人類啊?!」

烏索普舉著雙拳,嗷嗷怒道︰「氣死人了!那樣的決斗一點都不公平!!海軍啊,烏索普船長對你們很失望!!!」

「啊?」卡普啃著肉,看了烏索普一眼。烏索普趕忙躲到了喬巴背後,喬巴也嚇了一跳。

一般不愛听人講故事的路飛,這會兒也一邊狂吃著肉,一邊听完了爺爺卡普講的這些關于林奇的事情。

他雖然沒有怒吼抱怨戰國等人不講武德,但也重重地從鼻孔中噴出兩道熱氣,神色堅定,更用力地啃起肉來。

「……」索隆和山治在旁坐著,听著這段故事的時候,內心里就只剩下一片震撼。

青雉,那個青雉?

跟那個青雉一樣厲害的,十年前一起去了四個,還提前埋伏,還是全盛狀態打虛弱狀態,還以多打少……這樣大費周章,才將林奇給抓住?

林奇,究竟強到了什麼樣的地步?

綠藻頭劍士和黃金廚師忍不住回頭,看向那邊樹下靜靜旁觀的黑色戰甲。雖然之前就隱約感覺到,黑仔可能強得超乎想象,但他們絕沒有想過,黑仔和它的本體……會強到這樣的超乎想象!

不僅海賊們震驚,卡普身後的那些海兵們同樣心靈受到沖擊。

這種事情……

他們也根本沒有听說過啊!!

這是最高級別的海軍機密吧?!卡普中將,你居然就這樣對一群普通船匠,對這幫海賊們若無其事地講了出來?!!

「啊,這些事情好像不應該說出來啊?」卡普忽然想起來一樣,樂觀地模模頭,「算了,剛才的事情當我沒講過!」

「有可能當沒講過嗎?!!!!!!!」

克比、貝魯梅伯等海兵,弗蘭奇等船匠,烏索普等海賊們,齊齊舉起手怒斥。

原來JOJO海賊團近乎消失一般,竟是因為這個嗎?

卡普身後的海兵們,特別是那些入伍不久的,感覺三觀受到了沖擊,不對,是震蕩。

十年前竟然一口氣出動戰國、青雉、黃猿、赤犬那四位本部的核心戰力,只為了對付當時明明是王下七武海的JOJO海賊團?!

那是王下七武海啊!!!

雖然王下七武海也是海賊,但是他們露出海賊習性,咬了海軍一口,再受到制裁;和他們海軍不要臉地主動攻擊盟友七武海,這根本就是兩回事好不好?!

許多海兵們總覺得那些船匠,還有草帽海賊團的人看向他們的眼神,變得似乎有些扎人。

自詡正義,卻做出這樣不講理的事情……再聯想到十年前,「空條徐倫」和海賊女帝不合常理的發瘋一般襲擊海軍支部基地……不合理嗎?真的不合理嗎?現在想想簡直太合理了啊!

我們海軍好端端地攻擊她們兩個七武海,還不講道理地把人家兩個的男人給搶了,難道不許別人報復?

是的!

一些海兵們忍不住扶額,想起當年發生的事情,後來海軍所做的,壓下海賊女帝和「空條徐倫」真正的訴求,只在報紙上渲染她們「失去理智」的殘暴的一面,更順便摘去了她們的王下七武海名號,不就是事實意義上的「雖然我們不講道理,我們攻擊盟友,我們偷竊,我們趁火打劫,但你們就是不許反抗,不許伸冤!」嗎?

這根本就是顛倒黑白!

這就是我們追隨的正義嗎?

無地自容啊!

新兵克比不知道從哪兒模出一張林奇的舊懸賞令,滿眼震撼地手都在打哆嗦,「我總算知道,為什麼當年明明是‘空條徐倫’和‘海賊女帝’襲擊支部基地,明明並沒有林奇的身影活躍,他的賞金卻提升得這麼多了……他為了保護‘空條徐倫’和‘海賊女帝’,選擇了一個人留下來阻擋戰國元帥和三大將嗎?難怪會被直接懸賞22億貝利……」

22億貝利!

這張十年前的懸賞令,在場的人也並非所有人都曾看過。這時冷不丁地看到,驚得飯菜都忘了咽。特別是烏索普,眼珠子都要跳出來,難以置信道︰「二~~十~~二~~億~~?!!」

貝魯梅伯滿臉冷汗,笑問路飛,「喂,草帽,你現在還想招攬這樣的怪物做伙伴嗎?」

(下午無數次想要干脆請個假模魚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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